相思引-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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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藏得多了,苦着她一个人。
他笑道:“你要吃?你等着!千万别睡!”
李瑾瑜醉眼朦胧地望着他,“不睡,我要……鹅蛋黄。蛋黄派!”
讷维进屋拿了面镜子出来,兴奋道:“现在我把鹅蛋黄拿下来,你看好了!眼睛千万不要眨哦!”
李瑾瑜眨了眨眼睛,低头又闷了一口酒,打了一个酒嗝后盯着那面镜子,神情认真地道:“我看着……开……开始吧!蛋黄派!”
讷维将镜子面向月亮,于是金灿灿的月亮就映在了镜子里。
她拍手道:“下来了!下来了!”
“是不是想吃啊?”他问道。
李瑾瑜满脑子都是香香软软的蛋黄派,忙点头。
“你过来,像我这样!”
他将镜子举向一边,然后把嘴巴凑近镜子里的月亮,“你看……是不是吃到了?”
“我的蛋黄派……”
看着自己的蛋黄派落到了他的嘴巴里,李瑾瑜凑了过来,张口就要咬那块镜子,不过下一秒她的身子就往地下滑,若不是讷维及时伸手抱住,她可能就倒在地上睡觉了。
将她抱进卧室盖好被子,他正转身准备走时她却拉住了他的袖子,嘴里喃喃道:“蛋……蛋黄派……”
讷维脑海里瞬间想起了刚刚她的脸凑到镜子时的样子,她的唇只差一点点就……讷维慌忙摇头企图甩掉脑海里那些荒唐的想法,李瑾瑜却呜咽起来,“我……我想吃……蛋黄派……”
他蹙眉,蛋黄派是什么?鹅蛋黄?他坐在床边,替她擦拭掉眼角的泪水,然后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我会给你做一份蛋黄派的。”
似安抚又似承诺。
他刚刚踏出院子就看到了站在门口树底下的路崎远,“路先生既然来了,为何不进去?”
路崎远冷声道:“她的身子不适宜沾酒,以后让她少喝点。”
说罢转身离去,刚走几步又停了下来,“若是真心为她好的话……这样只会对她百弊而无一利。”
“路先生请留步!”讷维留道。
“夜深了,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告辞!”他并不回头,脚下的步伐加快了些。
“方才先生为何说瑾瑜的身子不适宜沾酒?我见她并无大碍……莫非你……”
激将法果然适用,路崎远的脚步缓了下来,最终站在原地,“请你不要误会,我对瑾瑜姑娘纯属一个大夫对一个病患的关心,仅此而已。”
若真的只是这样,又何必解释?岂不是画蛇添足?不过讷维并没揭穿他,反而笑道:“那依路先生所见,瑾瑜究竟是患了何病!”
“旧疾复发。”他撂下四字后便消失在清冷的街道上。
次日清晨,李瑾瑜醒来便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身上臭烘烘的。吩咐纤云打水进来泡个香喷喷的玫瑰花澡后,她才努力地开始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
待她泡在了木桶澡盆里的时候,浑身都觉得畅通无比,纤云又撒了一层花瓣进来,她连忙喊停,“撒太多了!”
“哎呀小姐,您就好好泡着,让我好好服侍您!”纤云又抓了一把撒进去。
飘荡在水面上的花瓣氤氲着水汽,花香四溢。李瑾瑜闭目问道:“昨儿个讷大人是什么时候回去的?”
“把小姐送回房后,他才离开的。”
纤云拿着梳子一下一下地替她梳头,路先生吩咐过了,梳头对小姐的头有好处。不过自家小姐的魅力还是挺大的,先是路先生送她随身佩戴的玉佩,然后是六爷对小姐情有独钟,如今又来了位讷爷,若是换做她是小姐,她肯定都不知道怎么选了。不过这个难题也不用她自己考虑,因为如今她也有了鄂实……
“云儿,想什么呢?把我头皮都快扯掉了!”李瑾瑜捂着头,痛道。
纤云忙替她揉揉头,“小姐,我帮你揉揉,我不是故意的!还痛不痛?”
“好了!跟你开玩笑呢!谁让你梳头的时候开小差!我在问你话呢!昨晚我有没有又吵又闹的?”昨晚貌似自己没喝多少,怎么那么快就醉了呢?
“没有。您就在客厅门口跟讷爷喝酒,后来您喝醉了,是讷爷送您进屋的。”纤云解释道。
“我好像看到了蛋黄派……”李瑾瑜笑道。好久都没吃到蛋黄派了,在这里怎么可能有蛋黄派吃?
泡完澡后,整个人神清气爽,今天她不想上班于是吩咐姚管家去余當跟余同华告个假。她转头对正在晒被子的纤云囔道:“纤云,咱们去太傅府看看宗儿,你说好不好?”
风和日丽,果然是串门子的好日子。
第四章 请客
在太傅府与李夫人闲聊了一番后,见夫人从她进屋起就一直愁眉不展,遂开口问道:“夫人近日可是有何忧心之事?”
李夫人轻咳一声后,琴瑶迅速地屏退了左右为二人关上了房门后,也从里间退了出来。
李瑾瑜起身为李夫人轻轻地揉肩,自进府就未曾看到宗儿,如今夫人似乎又有难言之隐,她便开口问道:“是不是宗儿的病情……”
李夫人握住她的手,双目含泪,忽而起身就要跪在她的跟前,“瑾瑜,您是我们李府的大恩人,东方先生说过您定会保我们家族平安的!”
“夫人您这是做什么?赶快起来!”她没料想夫人竟会对自己行此大礼,急忙上前将夫人扶起,安慰道:“您一直都把我当大恩人,其实你们才是我的救命恩人,夫人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瑾瑜效劳的,尽管开口便是。”
劝慰了好一阵,李夫人的情绪才稍稍安定下来。
“府上究竟出了何事?”
李夫人叹气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又怎知朝堂之事,只是这次老爷回家后便将宗儿送至了乡下,家里的佣人该遣走的都辞了……”
“大人莫不是在朝堂上……”她有些不明白,弘历不是一直都拿李显达当伴驾红人么?这年头难不成真的是伴君如伴虎?
李夫人点点头,“我也是听几个妇人说的,说是皇上近日对老爷的做法都不甚满意,有些干脆是故意让老爷下不来台……我们府上……怕是……在劫难逃……瑾瑜,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夫人,您容我回去好好想想,太傅府……我定当尽力保其周全!”
从太傅府回来后,李瑾瑜便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假若弘历只是一时对李显达的处事态度不满意的话,断然不会在朝堂上公开对他批判,再者李显达能够在弘历身边享受荣宠必定有他的过人之处,现下他已经对家里的人物都做了些安排,心中必定知晓弘历的意图。皇帝如今这么做的目的无非只有一个,那就是过河拆桥——李显达的势力怕是让弘历有所忌惮了。
“小姐!小姐!”
李瑾瑜这才捂着耳朵揉了揉嗔怪道:“我又不是老太婆,用不着这么大声!”
纤云嘟着小嘴道:“云儿都喊了小姐好几声了,没见您回个声儿,自您从太傅府回来后,似乎一直没回过神儿来。你瞧瞧看,这料子怎么样?我打算帮你置办几套夏衣。”
她摸了摸那款布料,笑道:“今后像这些事儿你自己做主就行了……对了,你去跟姚管家说一声,让他遣个人去余當把余老板给我请过来……就说我今儿晚上宴请他!”
纤云点头赶紧出去替小姐捎口信,即使小姐不对她说,她也能看出太傅府上已经很不太平,怕是要出大事了。
等到余同华来的时候,饭菜已经准备好了,若只是普通的家常小菜定是还不起他的这份人情的。
余同华刚进院子就能闻到扑鼻的菜香,赞道:“想不到你还有这么一手,看来在我们余當打打算盘还真是委屈了你这尊大神!”
李瑾瑜解下围裙,笑道:“怎么光说不吃啊?都是我的拿手好菜,你尝尝!”
这桌食物花费了她一下午的心血,面相绝对让人胃口大开。
余同华只喝酒并不添菜,“你若不开口,这东西我可不敢吃!”
她去找他的缘由,像他这般聪明之人定早就猜到了,她夹起一块红烧肉,佯装愠怒道:“怕我在菜里下毒?”
他依旧喝酒不语,面上仍然挂着笑意。
她举箸欲要放进嘴里,没料到余同华速度竟比她要快上几倍不止,再眨眼他已经将那块红烧肉和酒咽下,赞道:“手艺的确不错。”
喝了她的酒吃了她的肉,那他断然是要帮她这个忙的。她轻笑道:“你当真不怕这酒里有毒?”
他呵呵一笑,“六哥都不怕,我为何要怕?”
看着她的脸色迅速垮拉下来,他便知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解释道:“那个……你做的菜确实很好吃。”
李瑾瑜呵呵一笑,起身为他又斟上一杯酒,“六爷同我真的没什么,倒是你误会了,不过听说他如今忙得打紧,我一个小小的账房先生也不便去打搅人家,所以就只好旷工请您过来尝尝我的手艺,不然一桌子的菜没人吃不就可惜了!”
他当然知道她是在给他台阶下,不过她这理由却有越描越黑的嫌疑,既然她觉得这样心里舒坦的话,也就随她去了。“说吧,你找我来究竟是所为何事。”
“比起那些拐九个弯子还得琢磨一番才知道对方意思的人来说,真心地觉得还是跟你说话舒服。”她举杯道。
他碰杯笑道:“真不知道你这算是酸我呢,还是当真在奉承我。”
与他喝过几杯后,她便寻思着如何开口,余同华应该已是知晓她今日找他的目的。她放下筷子,笑道:“我近来听闻许多关于李太傅一些传言……”
余同华以为她如此隆重地邀请他,是因为知道了关于六哥的一些传言,如今看来倒是他自个儿多心了。“你最想知道的是这个?”
“难道我还应该知道些别的?”她反问。
他摇摇头,低声道:“那些根本就不是传闻,李太傅近来做的事情,皇上似乎都不大满意……不过这些又岂是我们所能评判的?这些朝堂之事,你一个姑娘家还是少过问的好。”
他几句话便肯定了传言的真实性,也就是说李显达可能在某些事态上的确捅了篓子,惹得万岁爷不高兴了。“李太傅一家于我而言,不是外人,他们若是有什么事儿,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大同,你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刚刚搬进这屋子,院子里那些剪裁得别具匠心的花草都及不上她的美,若只是说她的容貌极美的话倒是对她本身的一种玷污,当时的他即使站在门外也能看清她专注的模样。后来到了余當,她巧舌如簧自信满满,把余當的账务也处理得相当漂亮。即使是与六哥分开,她也未曾开口问过他一句。余同华沉沉地叹了口气,“你知道的,我就只是一介商人……”
“你与皇上不是相识么?你去跟皇上求情……他定会饶了太傅一家的。”李瑾瑜激动道。依照他跟弘历的交情,她就不信皇上当真会如此狠心,因为她记得即使在与柯坤对峙中,弘历虽然对她握刀相向,最终他还是未曾伤害过她一丝一毫。她相信弘历定会念在李显达伺候他多年的份上,放他一条生路的。
见他沉吟良久,李瑾瑜道:“既然如此……我再另寻良策,不为难你了。来,干!”
余同华苦笑道:“我……试试吧。”
她欣喜地点点头。
酒过三旬,李瑾瑜的头也有些晕乎乎地,喝尽杯中最后一滴琼液,邪笑道:“其实……其实你们的事情,我早……早就知道了。”
他扬眉,“哦?我与谁?”
她抬头望着他傻笑,“就是……就是你同皇上……”
他赶紧上前捂住她的嘴巴,“姑奶奶,这事儿……你可不能乱说,是要杀头的。”
她其实酒品并不算好,从前虽是喝多了,但至少脑海中还剩下最后的一份理智,再者那些事儿都是自己憋屈在心里的,不足向外人谈起。如今好不容易逮着了别人的话柄,她自然要多说两句。被他捂住嘴巴极不舒服,她伸手就扒开他的手,嘟囔道:“你跟他在……在一起……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等等……你说什么?”他突然意识这个话题有歧义。
她茫然,“什么什么?”
他压低声音,“你说我跟皇上什么?”
她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也压低了声音,朝左右望了望,神秘道:“你们断袖啊!”
“李——瑾——瑜!”
看着他的面目渐渐变得狰狞,她嘟着嘴,委屈道:“到!”
对着这样孩子气的她,余同华简直哭笑不得,按了按发痛的额角,软声道:“你交代的事情,我会尽力帮你试试的!”
李瑾瑜忙不迭地点点头,虽然头有些痛,但她知道眼前之人对她承诺了什么。
“还有——”他凑近她的耳边。
她张耳听着。
“听清楚了,我——不是断袖。”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别……我理解,真的理解。你……你可要对得起……青寒姑娘,她可是个好……好姑娘……”
断袖,居然也能被她想出来,真不知道她整日脑袋里在想些什么。他摇了摇头,她肯定是喝多了,才会胡言乱语,“你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