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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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兰亭
序
今年的冬天超级冷,让我想起以前在台北念书时的冬天,又湿又冷的天气,早晚温差又大,让我这南部小孩真是不习惯,每学期总固定要感冒一次,如此一来感冒的次数倒真是“屈指可数”了。老妈怕我们冷,特地买了电暖器,在南部这种东西居然缺货,就可见今年冷气团的威力了!
连续几本的校园题材,就以这本的校园着墨最多,我的脑海总不时浮现记忆中的那段时光,我想读者应该不难发现我对那段时光的怀念吧!有一些现实生活中还未能实现的梦想,我忍不住让书中的主角替我圆了梦,也期待在未来的日子能够自己一一来实践。
本书男女主角年龄的差距和身分的冲突是我第一次的尝试,至于成不成功我想只有留待读者评断了
楔子
安静的图书馆内,只有零星的细微脚步声,新学期刚开学的校园,会进图书馆的学生少之又少,然而书柜之间却有缕纤瘦的身影,及肩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她专注地寻找着书柜内的藏书,偶尔下意识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对书库内特有的尘味丝毫不以为意。
她的模样看似平凡,有如用功过头的书呆子,大大的镜框下掩藏住深邃精明的目光,这个在人群中极容易被忽略的女孩,如果不说没人会知道她是校园内乃至各大专院校赫赫有名的风云人物。
“姬洛璇,刚开学就见到妳了,妳还真用功啊。”推著书准备将它们归位的图书馆员见到她时笑道。
“无聊嘛。”姬洛璇淡笑了笑道。
她的笑容只是客气,让人感觉不出任何友善、高兴等其它的意绪,馆员并不以为意,他们早已习以为常,于是对她一笑后,推着推车继续他的工作。
无聊的时候会跑到图书馆找这种硬邦邦的经济学理论书籍来看的,说实在全台湾几十万莘莘学子恐怕找不出几个,现在的学生重视玩乐远多于做学问,无聊的话尽可以三五成群地逛街、唱KTV、看电影,或其它年轻人常做的娱乐,所以姬洛璇无疑是特别的,只不过这种特别所得到的多是被认为奇怪的目光,而非赞赏。
不过姬洛璇对旁人的目光一向不以为意,或者说她早就习惯了,既不想改变自己,也无法改变别人,那么就只有适应。
她的好朋友君婳月常说,如果她生在十几二十年前或许将普遍被同侪所敬佩,而今的价值观只将单纯想读而读书的她贬低为孤僻的怪人,这不知是她的悲哀,还是社会的悲哀。
姬洛璇将手中大致翻过的书放回柜上,轻叹了口气,低喃道:“值得看的书怎么愈来愈少了?”
听到这句轻语,宗祺然从书缝间探了探说话的人,却只看到她纤秀的身影以及柔亮的长发。
忽然,静谧的图书馆内响起一阵脚步声,他发现两个男子朝他们的方向快步走来,左顾右盼的神色彷佛找寻着什么,而仍低着头看书的女孩长长的头发掩住了她的侧脸,丝毫不受外界乍然而突兀的脚步声所扰。
宗祺然微微蹙起眉,虽然现在图书馆内并没有什么人,但在如此安静的地方制造噪音实在有失水准,心里只希望这两个男同学赶紧走过去。
“在这里。”其中一人道。
宗祺然发现他们两人就停在那女孩所处的书柜走道。
“姬洛璇!”另一人叫道。
原来那女孩叫姬洛璇?宗祺然从书缝间见她合上了书本,轻轻转身面对他们,尖细柔美的下颚随着说话而动。
“这里是图书馆,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女孩的声音清而冷,教训的味道却让宗祺然不禁脸露微笑。
“只有像妳这种怪胎才会一开学就跑到图书馆来。”
身高较矮的那个男同学冷笑道,轻侮的言语再次让宗祺然蹙起眉。
“别忘了我们是来干嘛的。”高个子轻斥同伴道。“学姐,我们想跟妳谈个生意。”
学姐?!这个称谓有点出乎宗祺然的意料,只听那被叫作姬洛璇的女孩淡淡开口:
“生意?”
“我们知道妳的成绩非常好,而且很会猜题,我希望妳把笔记卖给我们。”矮个子道,虽然有求于人却一副高高在上的神色。
“不卖。”她几乎没有考虑便一口回绝。
“价格好谈。”高个子赶紧道。
“没什么好谈的,不卖就是不卖。”
她面对威胁而毫无动摇的态度令宗祺然心中升起一股激赏。
“靠!我们低妳一年级,又不会抢到妳的成绩,干嘛那么小器啊!”态度一直很差的矮个子火大道。
“学姐,有很多科成绩都很难过,大家都很希望有妳的笔记,卖给我们看对妳并没有什么损失,就当帮帮忙好不好?”
两个男生对一个纤瘦的弱女子软硬兼施,宗祺然斯文的俊脸不禁闪烁着怒火,在国外学生们贩卖笔记的行为虽也由来已久,但他却是第一次碰到这种强索笔记的行为。
姬洛璇将手中的书放回书柜,冷冷地道:“我从很早以前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笔记不卖!”
“姬洛璇,妳最好乖乖合作,别以为我们忌惮妳们“四大恶女”,妳可以打听看看我们是混哪里的,妳还有一年半才毕业,日子好过不好过恐怕还得看我们的脸色。”高个子的态度转眼变得凶狠。
“是吗?”
姬洛璇彷佛丝毫没将他们看在眼里,宗祺然不禁佩服起她的胆识。
然而事情变化得出乎他意料的快,矮个子突然踏向前一把揪起她的衣襟,威胁道:
“妳想现在就见识我们哥儿俩的手段是不是?”
宗祺然不假思索快步绕了过去,怒声喝道:“你们在做什么?!”
两人没料到竟然还有别人在,矮个子松开了姬洛璇,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大约178的身高,极富书卷气的斯文俊容,年纪做学生嫌太老,当教授又太年轻,倒教他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应付这突然出现的程咬金。
“你是什么人?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高个子道。
宗祺然走过去,拉住了姬洛璇的手,冷冷对他们道:“我想我可能要回去翻翻校规,看看威胁恐吓这种行为是不是足够作为退学的理由。”
两个男同学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而宗祺然也不等他们响应便拉着姬洛璇的手往图书馆外走。
姬洛璇看看自己被拉住的手,又看看这名男子斯文俊儒的侧脸,她发现自己只能呆呆地跟随着他快速的脚步。她并没有抗议他拖着她走,以及他走路的速度,因为跟那两个流氓瞎缠并不是什么好主意,能够愈快远离他们愈好,然而当她发现自己一直盯着他看的时候,脸上不禁一红,旋即脑海里闪过无数的念头:他没穿西装,冬冷的天气套着一件夹克,里面是简单的衬衫、长裤搭配起来朝气蓬勃,看上去三十出头,连当研究生都嫌老了一点,难道是博士班的?他也是这学校的人吗?他结婚了吗?
当这个问题冒出来,她自己也吓了一跳,以他的年纪和俊朗的外表看,答案应该是肯定的,而更令她意外的是,这个她给自己的答案竟然令她感到一阵失望。
直到离开了图书馆大楼又走出了好一段距离,他才转身面对她,俊脸上余怒未消的神色令她不自觉笑出来。
“不错嘛,妳还笑得出来。”直板的长发、厚重的眼镜彷佛是要刻意掩盖她清秀雅致的容颜和灵动深邃的眼眸,方才在图书馆中的短暂印象里,她那股冷漠晦暗的感觉因这乍现的笑容而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合乎她这年纪的娇俏烂漫,而嫣红的双颊不知是因微微的羞涩抑或因为方才快速的步伐,然而前后感觉的剧烈差异却令他感到一股莫名的震动!忽然发现自己还拉着她的手,这才赶紧放开,脸上不禁一热。
她笑了吗?记忆中她似乎不曾这么简单自然地笑出来,望着他温文带笑的俊颜,她再度感觉到快速震动的心跳,而这次她可以确定绝不是来自肢体的运动。
“谢谢你帮我解围。”她咬着唇垂下头,又忍不住抬眼凝望他。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应该的嘛。”他笑了笑,难得有机会表现一下英雄救美。
姬洛璇抑不住泛开的笑靥,这男子成熟稳重的外表显示出他的年纪,但爱开玩笑和亲切的性格却丝毫不让人有距离感。
“如果我不是刚好在那里,妳要怎么办?妳不害怕吗?”他很好奇她的勇气是哪来的。
姬洛璇偏着头想了想,一阵冷冽的北风吹来,她自然地伸手轻挽发丝,微微一笑道:“假设有一只狗很凶恶地对着你吠叫,如果你害怕地转身逃跑,那么牠一定会追上来,在你腿上狠狠地咬一口,所以遇到恶犬的时候一定要正面对着牠,盯着牠看,如果牠还不放弃攻击,那么只好在牠攻击时对准牠最脆弱的鼻子狠狠反击!我想不得已的时候也只好攻击对手最脆弱的地方了。”
闻言宗祺然微微一愕,旋即哈哈大笑起来,眼前的这个小女孩似乎是他印象中最冷静、最大胆的女子了。
校园敲响的钟声掩盖了他的笑声,宗祺然这才记起被他全然拋到脑后的要事,微笑道:“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姬洛璇的心一沉,竟感到怅然若失,点了点头,她竟然不想让他走……
只听他又道:“以后自己小心点喔,拜拜。”
他温暖的笑容还残留在她眼中,而赶时间般离去的快速步伐则显得潇洒,姬洛璇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能自已。
第一章
当、当、当!
当下课铃声响,企三甲上课的教室内登时乱烘烘地浮动起来,刚开学不久,同学们还在做着收心操,心绪都还没从假期中收回来。
教室内的一隅,坐着四个抢眼的女子,正慢条斯理地边说着话边收拾文具,姬洛璇便是其中之一。从小到大她的性情一向孤僻,填鸦式教育下她只有忙着竞争的同学,而鲜少交心的朋友,没想到上了大学,竟然与这三位出色的女生结成好友,这对她来说是绝对的意外。
犹记得大一时,所有人都还是懵懵懂懂的大学新鲜人时,学期刚开始的第一周,在经济学的课堂上,年届退休的教授发下了参考书目以及上课大纲,慢条斯理地讲解着何谓经济学,以及此学期的上课规画。
当所有人被他的语调催眠得头晕脑胀时,忽然一个女学生站起来发言,所有同学都被她吓了一大跳,没有人能想象一个大一的新生竟然会在学期的第一堂课发表意见,而当她用那彷佛带着魔力的淡淡语调,以经济学的概念条理分明地质疑教授课程设计的不当时,同学们更被她吓呆了!对于这种他们从来没机会接触过的学科,能够听得懂就算很了不起了,连提问的能力恐怕都不存在,更别说质疑教授了!而这个女同学正是姬洛璇。
当时她说的内容到现在还是令人印象深刻,她说道:
“教授,您用的这本参考书已经过时了,难道您不知道吗?”
教授也呆了,从来没有学生敢质疑、挑战教授的能力和权威,就算是研究所的学生也懂得“尊师重道”的道理,像她这种学生是绝无仅有的。
“妳凭什么这么说?!”老教授惊愕过后,怒气令他皱垂的脸皮都在颤抖。
“这是二十年前的教材了,社会的进步可说是日新月异,经济问题更加广泛,书里面却没有符合现在时事的举例,理论基础也过于生硬,甚至有许多地方必须修正,这对于完全没有接触过经济学的大一新生来说,只会扼杀大家对经济学的兴趣跟吸收,教授您难道是这样敷衍学生的吗?”
姬洛璇语调一如平常,然而讲出来的话却让整个教室鸦雀无声。
同学们无法思考她说的对不对,因为他们压根儿不知道那本教材写了什么东西,他们的脑海中只想到她竟然开学的第一堂课就跟教授说这种话,她是不想平稳地完成四年大学教育了吗?!
少数同学则想到曾向学长姐打听过的各个教授风评,这位等着退休的经济学教授的确让所有上过他课的学生在私底下骂得一无是处,百年笔记从来没变过,底下的学生打瞌睡的打瞌睡、逃课的逃课,他根本从未关心,遇到这样的老师,学生们关心的也只有怎么让成绩过关,没指望学到什么东西了,然而他们万万没想到竟然有人胆敢公然挑战老师的权威!
“妳……妳……”教授气得浑身颤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或许由于心虚,更加无法为自己辩驳,只能抚着隐隐作痛的胸口,呼吸逐渐急促。
“教书是教授的工作,教会所有的学生是老师的职责,而我们学生付钱来上课,就应该得到这堂课该学得的知识,如果要靠自己念,也不用浪费大家一星期三小时的时间在教室打瞌睡,难道您看到学生们疑惑的脸,不会感到羞耻吗?所谓身教重于言教,难道学校教给学生的只是“不知羞耻”四个字的具体呈现吗?”
一时之间只闻教室内震惊的抽气声,忽然间讲台上爆出一声气炸的大叫声,之后教室同学们传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