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蛇之吻-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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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寂的从刚才起视线就没离开过我,现在见我说出方向,却只是微微一笑,对其他人道:“走吧。”
我转过头,对君先生说:“君先生,等走出了亡命之途再还你怀表,可以吗?因为我要时时注意正确的方向,你知道,这里全是忘昔之草,稍不留神就会走错了方向。”
君先生点头:“这是当然,月姑娘尽管用就是了。”
然后一行人就开始迅速前进,之前因不知道准确方向,为确保体力,一直都是放慢了速度走,现在知道了方向,他们的速度又要让刘翔流泪了。
看着飞速略过的忘昔之草和王冢之花,还有地上孤苦无依的森森白骨,我想,今后的亡命之途,将会流传三个特点——忘昔之草,王冢之花,百骨之森。
幸福的死亡游戏,从来没有开始,从来不谈结束。
一路上,我都安静地看着怀表,不时纠正他们的方向。
因为速度极快,忘昔之草如疾风般刮来,姓寂的十分体贴,把我背到了背上,挡住了前方的草刀。
三公里的路程,因为忘昔之草和白骨的阻挠,我们花了两个小时也没有走出去。
当指针慢慢指向六点的时候,忘昔之草渐渐稀疏了起来,我望着它们,暗想,神奇的植物,我就要和你们说再见了。
六点零一分,不喜欢说话的侍卫,用他好看的眼睛轻轻地说:快了!
王冢之花,你是如此的美丽,美到生命为之粉碎。
六点十一分,声音很好听的侍卫,再度扬起了安抚人心的声音:快了!
忘昔之草,那是你的恋人吗,美到不屑世间芳华。
六点二十一分,蓝衣美人,苍白无血的脸上绽放出最美的笑靥,如盛开的白莲:快了!
亡命之途,你为何要生于此,你想要见证谁的情?
六点三十一分,君先生,老态龙钟的身体有些微地颤抖:快了!
还有,那不计其数的白骨,你们,是否已得超生?
六点四十一分,姓寂的,伸出修长的手指,捏了捏我的脸:快了。
渐渐,稀疏了,它们在说:再见。
六点五十一分,我们走出了亡命之途,然而,我们却怔住了。
身后,便是海洋般的忘昔之草和王冢之花。
身前,一里外,是一排手持长戟的士兵,一个挨着一个,在亡命之途前,绵延数里,仿佛与亡命之途对峙般站着,宛如长城,巍峨而壮观。
如果要在地图上标出,恐怕亡命之途前又要多一条细线了。
当我们一行人走出时,士兵手中本是竖立在身旁的长戟,纷纷指向亡命之途……不,正确的说,是指向了我们所在的方向。
肃杀的气息一触即发!
天边有血色的残阳。
照在森然的长戟之上。
残阳如血,如血残阳。
让长戟沾染了血的符号。
让长戟贴上了血的标签。
让长戟浸入了血的印记。
那是从血海中找到的凶器。
我分不清,是残阳如血,还是长戟如血。
血如长戟。
它说,我本嗜血。
你问我,亡命之途的尽头是什么?
哈!是生命的尽头啊!
亡 命 之 途 19。临死
气氛……诡异的安静。
我抖了抖:“他们……是,杀你们的,还是……救你们的?”
姓寂的笑:“是来杀我的。”
我说:“姓寂的……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那些长戟,那些士兵,那看不到尽头的队伍。
我发现,原来,死亡可以离我如此之近。
刚刚还沉浸在从亡命之途逃出的喜悦中,下一刻就被不计其数的敌人包围,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残忍?
如果一直都没有生的希望,死亡来临的时候就不会如此的悲哀。
而命运,总是太残忍。
先让我们尝到了生机,再让我们领会命运的伟大。
也让我们明白自己的卑微。
没有退路了,没有活路了,没有希望了。
看看前面的长戟,再看看后面的亡命之途。
太阳不久就将落下了,黑暗降临之时,王冢之花便会开始散发香气,即使我们想再退回亡命之途重新逃跑,也没有希望了。
而前方,一排血淋淋的长戟,一排牛头马面般的士兵,无时无刻不提醒着我即将来临的是什么。
无论是前面,还是后面,都是死路一条。
人们总说,人生的选择题很难做,而现在,我却是连选择的机会也没有了,因为无论选哪一个,都是死神的召唤。
就要死了吗。
我就要死了吗。
我就要这样死了吗。
颤抖,我无法抑制的颤抖。
穿越来这个时空的时候,我不曾害怕。
面对姜行历的不伦之情时,我不曾害怕。
在追兵们紧紧追逐我的时候,我不曾害怕。
破庙中兵器架在我颈上的时候,我不曾害怕。
看到血肉模糊面貌难辩的尸体时,我不曾害怕。
在亡命之途中盲目的奔波寻找之时,我不曾害怕。
但是,现在,我害怕了。
生命原来如此的脆弱,我们原来如此的卑微,命运是如此的不可一世,玩弄世间生灵的全部信仰。
就要……死了吧……
谁的手,轻轻捏住了我的下颚,我毫不抵抗地随之抬起头,往进一片靡丽之中。
这双眼睛,我认识,是姓寂的那个败类的眼,靡丽如秋。
“月淼。”他轻轻地叫着我的名字。
我说:“嗯。”
“别怕,会没事的。”他紧紧地抱住我,似乎想要安慰颤抖的我。
我看着那双靡丽如秋的眼,十分迷茫。
“我们不会死的,你会活着走出这里。”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仿佛说得快了,就会伤害到我。
我看着那双靡丽如秋的眼,有点迷惑。
“我保证,你不会有事的,我们都不会有事的。”他的唇角微微上扬,那个弧度是如此的温暖,让人忍不住沉沦。
我看着那双靡丽如秋的眼,渐渐相信。
“相信我,月淼。”他低沉性感的声音就像整个世界,无所不能。
我要相信他吗,我能相信他吗,大概,我可以相信他吧……
我不确定,真的,我不确定,死亡就在前面,我该怎么办,我该相信谁,我能相信我不会死吗?
我扁扁嘴,唇在颤抖:“你从来不叫我月淼的,为什么现在又要叫了,你这么严肃,我害怕。”
他的手紧紧地圈住我,头轻轻低下来。
嘴角上扬,最完美的弧度。
眼睛微眯,最完美的魅惑。
靡丽如秋,最放肆的美丽。
音带蛊惑,世界也要低头。
“因为我想要让你相信我,我想要让你知道,你的生命,是我最严肃的问题。”
我转头,看向前面,那里是嗜血的长戟。
我转头,看向后面,那里是生命的坟冢。
我抬头,看向天边,那里是血色的残阳。
我低头,看向大地,那里是绝望的黄土。
我看向他,说:“我真的……能相信你吗。”
他笑:“相信我,我绝不会让你有事的,你,月淼,一定会长命百岁。”
我钩钩唇,微笑。
因为,这个男人,是如此的强大,是如此的霸气,是如此的令人安心。
他,让我相信,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站在我的面前,为我挡住所有伤害,留下最甜蜜的快乐,永无止尽。
宛如,神祗再世。
“我相信你。”
他微笑。
亡命之途,好像瞬间退后了千百里。
如血长戟,好像瞬间倒下了千百个。
火烧夕阳,好像瞬间照耀了千百年。
就在此时,前方的士兵往两边走开,中间出现了一个空洞。
后面,有一个人缓缓走上前。
他嘴角带笑,像最得意的赢家,慢慢走上前来,越来越接近我们。
身后跟着几个劲装男子,把他团团保护住,这个人,就是这些士兵的主人,就是要夺我命的人。
或者说,要夺我们六人之命的人。
追杀游戏的正主,终于出现了。
害我不惨的人,终于得见你颜。
原来,是你……
他轻笑:“臣已在此等候多时了,皇上。”
亡 命 之 途 20。游戏
莫言停下了脚步,站在离我们十米远的地方。
我的脑袋停止运转了,他刚刚说了什么?臣已在此等候多时了,皇上?
臣已在此等候多时了,皇上!?
这……是什么意思?我实在是……懵了。
姓寂的笑:“有劳爱卿了。”
我诧异地灵敏地疯狂地抬起头,看着这个搂着我的男人,吼:“皇上!?爱卿!?”
莫言也看到我了,他比我还惊讶,道:“姜……姜小姐!”
姓寂的低下头,看我,微笑。
君先生转过头看我,神色莫名。
蓝衣美人的眼刀朝我射来,劈里啪啦。
声音很好听的侍卫也看着我,有点惊讶。
不喜欢说话的侍卫目不斜视。
不过莫言的姜老,很辣,马上就回过神来,口齿清晰地说:“姜小姐,人生何处不相逢,能再见到你,实在是老夫之幸啊。”
我满脸阴霾地看着莫言,果然是个老狐狸,他大概从一开始就看出了我是女扮男装的吧,不过我也没指望过这种人精会被我骗到。
清了清嗓子,我说:“再次见到莫宰相,实奈我之不幸。”
转过头,我依然阴霾不定,看着眼前的男人,道:“你就是那个被称为玄舞国有史以来第一英皇,五国第一美皇,文韬武略无所不精,三岁读完所有经书,七岁武成,十岁成为最擅用帝王权术的据说是百年一遇的天才,玄舞国现在的皇帝——即墨修!?”
这个男人点头,微笑,说:“原来你一直都不知道我是即墨修啊。”
我满脸黑线……
原来他姓即墨,不是姓寂……
惹上……大麻烦了。
本来碰上一个玄舞国权倾朝野的宰相就已经够我受的了,现在连皇帝也扯上了,实在是……
不,现在我命悬一线,不要考虑那么多了,保命才是正道!
不知道我是不是命中和这时空犯煞,竟然可以巧到撞上宰相追杀皇帝的戏码,原来运气是可以这样用的?……嗯,我记下了。
莫言奸笑:“皇上,这几天可是让老臣好找啊。”
即墨修也笑:“这么说来,莫宰相调兵是为了找朕?”
莫言继续奸笑,不过对象是我:“姜小姐,老夫也一直在找你啊,沐夕城都快被老夫翻遍了,就是不见你的人,原来是和皇上在一起,哈哈,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我笑不出他们那种味道,干脆面无表情,道:“莫宰相找我,何事?”
莫言的眼睛精光闪闪:“在‘江氏当铺’时,老夫就见识到了姜小姐的厉害,便一直无法忘怀,后来有幸在‘夕意节’上一睹姜小姐的风采,更是此生难忘……”
我脸上没表情,心里直冒火,这个莫言居然来揭我的老底?
我说:“所以呢?”
莫言正了正神色,道:“从那时开始老夫便认为姜小姐是个世间少有的人才,如此才华,当不能埋没,老夫厚颜,愿请姜小姐为谋,为我玄舞国效力,以姜小姐之才,必能留千秋万代之英名,振兴玄舞,永载史册,不知姜小姐意下如何?”
我笑,微笑。
然后转头,看看君先生,再看看蓝衣美人,接着看看声音很好听的侍卫,又看看不喜欢说话的侍卫,抬头,看看即墨修。
转回头,面对前方,看着莫言,把嘴角的弧度拉大,笑。
我说:“莫宰相,这种低下的方法,你认为对我有用吗?”
君先生听闻,煞有介事的笑着看我。
莫言一怔,随即笑道:“有没有用,不试一试如何知道?不过,姜小姐实乃女中大才,智谋连男子也无法比拟啊。”
声音很好听的侍卫向我看来,对我友好的笑了笑。
我冷笑,我的祖先玩挑拨离间的时候,你家祖先还没生呢。
我说:“但是呢?”
莫言说:“但是……你也看到了。唉,老夫也是惜才之人,如何能不痛心。”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后面那些不动如山的士兵,微笑,虽然你们很厉害,你们很有气势,你们很具威胁性,不过,我相信即墨修。
迎上了我信任的目光,即墨修轻轻一笑,把我搂在身侧,转头,目光慵懒地看着莫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