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错过-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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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玩艺就是邪门,可能天天播种颗粒无收,无意间扬粒种子,开花了,打苞了,甩穗了!有几次贾界猴急猴急,上来就野蛮操作,已经开始巷战了,房美月连连大叫:**!不行,必须*!贾界一惊,巷内兵俑旋即得了软骨症,战斗力丧失,只好停止侵略,撤回本土。6月17日房美月过生日那天,银筷子的情节感天动地,房美月自始至终没有强调“劳动纪律”,二人不管不顾地放肆了一次,不过房美月掐着指头算了算,“经后八天”,一个擦边球,有效分,应该不算违章作业。记入“嫌疑日”大概因为那个黄嘴丫子没褪净的小屁孩儿,一个十七岁的高中生。那天,贾界以去公司上班的名义,又借“眼白”之手,摸钢板指标去了。不过,那时候贾界正瞄着“眼白”,还没跟她进行日式摔跤呢。房美月实在闹心,出去转来转去,索性登上一辆公共汽车。上哪,干啥,一时还没想好。那就上太原街凑凑热闹吧。乘务员要买票,她才想起来,根本没带钱啊!房美月这才慌了,身上的兜子摸个遍,总算摸出纸币了,一看,是那张未见面的母亲留下的条子。她的脸云蒸霞蔚,如同被人按了手腕的小偷,乘务员虽没说什么,却向她撇撇嘴,含义显而易见。房美月正不知所措呢,一张纸币从她脑后伸过去,递给了售票员:我代她买。房美月感激地说,谢谢。又说,我会还你的。男孩大咧咧地说:我靠,多大个事儿呀!她跟他就这样认识了。为了还这五毛钱,房美月跟男孩定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明天中午十一点,还在这儿,砂山农贸市场南门。男孩说,中午他有时间。第二天见了面,房美月递给男孩五毛钱,男孩说,我靠,多大个事儿呀!房美月就笑。男孩问,笑什么啊?笑你这个孩子有意思。有什么意思?你才多大点儿呀,口气可不小,像个大人似的。男孩立刻紧了脸:我本来就是大人嘛,你看,男孩指着自己上唇,以胡子为证。房美月更笑了,笑了半天,看男孩直发愣,说,什么胡子啊,那只是汗毛。男孩说,哪有这样的汗毛啊,你看,多黑啊,你摸摸,硬的。房美月没摸,说算算算,算是胡子行了吧?那当然!男孩乐了。男孩故意粗声大气地说,姐,吃麻辣烫去,我请客!一个“姐”字,叫得房美月心里顺甜顺甜的,想也不想,跟上了男孩。当然,她想请他,别看穷得叮当三响,一顿麻辣烫还请得起。饭毕,男孩抢先买了单。这下坏了,又欠男孩外债了。晚上房美月跟贾界说了这件好玩的事,贾界竟翻了:他是看上你了!他只是个“小屁孩儿”,才十七岁。这个年龄的男孩,正是想女人的时候。别瞎扯啦。谁瞎扯啊?告诉你吧,我十五就开始……开始什么啊?开、始、手、淫!87book。com 书包网最好的txt下载网
一旦错过第二章(12)
贾界开始过堂。太细了,不放过任何一个场景,任何一个蛛丝马迹。说了什么,眼神儿怎样,有几次醉迷迷的眼神儿,碰过手没,碰几下,碰什么地方,碰多长时间,连麻辣烫里放了什么原料,都抠个遍!
为了这个男孩,他们交火了。先是对射一阵,谁也不让谁。贾界正在厨房炒菜,看见墙壁上有三只蟑螂抢食什么,头朝里,撅着屁股。贾界一下子捂住两只,拿到房美月跟前,一个一个揪掉蟑螂的脑袋,然后将残尸扔在地上。说,跟我争,看见没,就这个下场!无头蟑螂仰在地上,朝天的爪子不停地舞动。房美月说,贾界你知道吗,一只被摘了头的蟑螂仍可以存活九天,九天后死亡的原因不是掉脑袋,而是由于过度饥饿。贾界惊讶地问,真的?房美月美滋滋地回答,那当然。贾界猛地抬起脚,狠狠跺下去后,踩住蟑螂,脚掌不离地,又狠狠转两圈,“我看它还活不活九天了!”房美月惨然一笑,作出一副弹药不足的样子。毕竟,贾界出于她的安全,坚守爱的防区。为此,他宁可扩大嫌疑范围,也不让一个伪装的间谍漏网……
后来房美月估算好几回,出事就在那夜。上床后房美月还没从脑袋赶走那个男孩呢,贾界就爬上来了。这也是国际接轨的惯例。夫妻间有了分歧,一般都在床上“体谈”。只要体谈和谐了,什么分歧都不在话下、迎刃而解。出格的是,那回贾界把过渡片掐了,一上来就发动总攻,破坏性的,仿佛不是摧毁敌人的有生力量,而是摧毁阵地,摧毁巷道……房美月还提醒一下:戴上那个吧!贾界哪里肯听,置夫妻法律于不顾,反而加强了火力,似乎要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1993年9月末,贾界跟“眼白”对缝很跟时令,就要到了收获季节。今天行了,明天行了,可钢材不到手,是不行的。摸到“瓢把”了,还不行,关键是要舀到水。现在,贾界已经抓起瓢向水伸过去……
贾界每天都要在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中度过,侍候那个没有在残联挂号的丑女人。那样子,就像钻带电的铁线网一样。在“缝隙”中摸索着匍匐前行,胳膊腿要规矩,头也不能抬得太高。稍有不慎被电了,就前功尽弃、功亏一篑。跟眼白父亲关系也很微妙,既要近,又要拉开距离。远了,怕人不高兴,只能把急功近利深深地隐藏在心底。可太近了,又怕露马脚。事情明摆着呢,眼白父亲暗中组织过太多次“寻姑爷”行动,均未如愿。眼白父亲曾经看中一个农村来的打工仔邱小伙,一心想把他培养成乘龙快婿。背后悄悄摸过邱小伙的底,果然没有对象。眼白父亲用心良苦,采取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打外围,先从邱小伙的父母下手,顺藤摸瓜。眼白父亲的基本宗旨是:“只要扯住了这根藤子,瓜到手了。”头一回,就把邱小伙父亲请到当时滨海最著名的商贸饭店。那个时候,五星级的万豪、喜来登等后起之秀,还影都没呢!邱小伙的父母一看眼白家的条件,差点乐出声来,“就咱这家庭,能撵上高枝儿,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呀!”妈说,真想不到,祖坟冒青气喽,这辈子我还能住上这样大的……招待所。邱小伙父亲哈哈哈一笑,说这哪是招待所呀,这、这叫金銮殿呀!在滨海商贸饭店的豪华洗澡间,父亲弄了好长时间,才打开洗澡开关。不会调冷热水,肩膀烫个泡后,仍然咝咝哈哈咬牙坚持着“烫澡”,可哪找胰子(香皂)找不到,不敢动用现成的洗发液、沐浴液,勉强把头上的高粱花子洗掉,换上“准亲家”预备的西装,高兴得话都不会说了,嘿嘿嘿,光会笑。儿子来后,不认识那样看着父母,等到明白是怎么回事后,甩给父亲一句“你愿意娶你娶吧”,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旦错过第二章(13)
叼住这样一块肥肉,邱小伙的父亲当然不肯松口,七大姑八大姨结成同盟,研究对策,采取车轮子战术,你方唱罢我登场,轮番轰炸。最后一轮,连村长和乡长都“出台”了,七亩地的高粱都换成搭人情的烟酒、招待费或车票钱,最终不敌儿子的一个小盒子。最后,这一班人马该说的都说了,实在没什么新招子,就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邱小伙父亲的话:挑什么挑啊?“闭了灯,女人都一样”。关键时刻,邱小伙把个骨灰盒“咣”地扔到“眼白”跟前,你说,这个小盒子是装你,还是装我?
那天晚上,在商贸饭店宽敞的玉兰厅,能坐十六七个人的大圆桌边,只有眼白跟贾界。他们刚刚从马路湾的伯爵西餐厅出来,到这儿“翻桌”再喝。XO后返劲儿,眼白都快不行了,可她偏要来商贸。服务员听说两个人用这么大的玉兰厅,嘴张成“O”字形,以为他们在开玩笑。眼白顺手掏出一沓子钱往桌子上一拍,说,少废话,不就是钱么?包房费、小费多少,随便!
贾界本来是要劝劝的。可眼白只一句“钢材就要到手了”,你有了钱,可别再像 “姓邱的”呀!
邱小伙的故事一出笼,贾界屁都不敢放一个。十八拜都拜了,就差这么一哆嗦了,如果这时候*了眼白,就前功尽弃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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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美月呆得太无聊了,可就因为自己漂亮,怕被别人摘了,干什么贾界都不让。可是,贾界整天跟眼白滚在一块,哪还顾得上房美月?再说,蒙在鼓里的房美月想都没想,贾界快要被眼白吸干了。除了眼白*太强,要了还要,频率太快像个“抽子”而外,贾界的精神压力也太大。钢材不到手,票子不到手,什么都不算数的。*这东西也是,不进则退。贾界越是退,眼白越步步紧逼……
几年后,眼白把那个老外丈夫领过来,当着贾界的面,说自己的孩子是贾界的后,还柔情似水地说,我唯一对不住你的是,当年我在床上狠些。你背着数千吨钢材跟我*,压力实在太大啦!
这话实在挺苛刻的。既要了人情,也揭了短。最狠的是精神打击。一句话就影射了贾界的为人,说摧毁性也不为过。但,在物是人非的现在,这话就像过期的权力、过气的威信一样,苍白无力。
说谁呢?贾界像老外那样耸耸肩,淡然地咧咧嘴儿。然后就专注而执迷地歪头看着天空。那时,天空中有一对闹婚姻纠纷的麻雀在掐架。一会儿分开,一会儿厮打在一块儿,像两片在旋风对流中没了方向后跌跌撞撞、聚散两难的枯叶……
房美月见贾界黄皮拉瘦的,非常心疼。为了省钱,买卫生纸都挑最便宜的。如果再降低标准,就得用“二手”的了。哪怕买三两肉,也要给贾界留着。房美月听了贾界说要注册自己的公司,那时,自己就是压寨夫人兼“掌包的”,并没有太往心里去。青年人大多有画饼充饥的爱好,可饼能不能充饥则是另一回事了。房美月当时要出去找事做只为两个字:补补。给贾界补补。
房美月当然想像不出,眼白天天给贾界吃山珍海味。更想像不出,贾界当时吃什么都味同嚼蜡。
在无所事事、独守空房一个多月后,房美月上幼儿园上班了。贾界满心不同意,可听房美月说要给他“补补”,尤其说“我现在跟孩子们在一块儿,就等于为我们今后有孩子来个带薪进修”,贾界的心猛地一颤,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字。书包网
一旦错过第二章(14)
幼儿园很近,离他们住的“联合国楼”才半站地。房美月安排完贾界的早餐后,早早就去上班。应该说,房美月当时的定位是:在家里侍候贾界,在外头,伺候孩子。房美月是小学教员出身,策划、执行能力都很强,到幼儿园后,把工作重心放在孩子们喜欢的“玩”字上,就事半功倍了。加上房美月责任心强,人又善良,一把一把的童话和故事,跟孩子贴心贴肺,很快就成了幼儿园的顶梁柱。幼儿园园长冯中强特别看好她,常常在会上表扬房美月,这让房美月很受用。一个月才六百块钱的工资,也因此有了心理升值。六一儿童节,区里有个比赛,房美月策划、编排、指导的歌舞节目《小兔子》,一路过关斩将、杀出重围,拔得同类节目头筹,得了奖金一千块,可把园长冯中强乐坏了,随手掏出二百块钱奖励房美月。电视台、电台、报纸都播了这条新闻后,幼儿园门槛差点挤破,大扫以往门可罗雀的沉闷局面。园长冯中强甚至在会议上说,房美月这样的老师,应该享受“特殊待遇”。房美月特别高兴,激动之余,难免向贾界叨叨的。贾界虽然不鼓励也不支持,可见房美月的终极目的只是为了给自己“补补”,也就听之任之了。可有几回,房美月很晚才回来,说是家长有事了,孩子没人接,她只好等。贾界本来都在跟眼白鬼混,心里愧,也不计较这个。可房美月说“不光我,园长也陪着呢”,贾界的醋瓶子就歪歪了。终于,有一天贾界把跟眼白“还要”的火,发在房美月身上了:你陪着孩子,园长陪着你,“你跟园长肯定有一腿!”
房美月以为贾界在开玩笑呢,笑了笑,没有理他。贾界却火冒三丈,一下摔了银筷子,起来就走。房美月伸手拉他,贾界狠狠抽了她两个嘴巴:你这贱货!
房美月捂着脸大哭不止,越哭越伤心,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呜呜呜,你打我。呜呜呜,我什么都不在意了,只在乎你呀!直到房美月拿起剪刀,就要往胳膊上比量,贾界才知道房美月真的伤心了,赶紧上来“救驾”……
我什么都不在意了,只在乎你呀。
贾界的心猛地一紧。
房美月哭得落英缤纷,一把拉起贾界,非要见见冯中强。这正合贾界的心。贾界也要看看,这个大色鬼凭什么打房美月的主意?
见了冯中强后,贾界一下就傻子——冯中强竟是个女的。
回来后,房美月一头扑在贾界怀里,梨花带雨加粉拳,弄得贾界光有道歉的份儿。夜幕降临,窗外还大亮呢,贾界就哗啦啦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