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死神-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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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从没在你耳边告诉过你
爸爸,我爱你
尽管我才刚刚惹你生气,你低头不语
……
“这音乐……”殷颜回伸了伸脖子,努力朝舞台上张望着,“是我的那首钢琴曲,只是,这小子用另一种方式演奏了出来。”说完,还假
装生气地咬了咬牙。
“对啊,用他自己的方式。”我在一旁补充着。
蜥蜴卖力地弹着吉他,闭着眼睛,深情地唱着这首献给自己父亲的歌,歌词虽然很简单,但是饱含着自己所有的感情,自己要对父亲说的
话,借着歌词,唱了出来,台下的众人起初都安静地听着,慢慢的,大家跟着唱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整个酒吧回荡着这首温馨的、只是唱
给父亲的歌。
“他成功了,”殷颜回慈爱地看着舞台,“他甚至比我所期望的还要成功。”说完,殷颜回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紧了紧自己的拳头,强
行压制住自己因为激动而颤抖的身体,“请你转告他,我很高兴,也很骄傲。”
“我会的。”我转身看着殷颜回,死马和尸冢墓也站在了我身边,看着他进入阴司。
“还剩下一个。”我背对着两人说道。
成功?失败?(三)
演出很完美地结束了,蜥蜴和我们三人站在酒吧门外昏暗的小巷里,静静等着,今天的主角还有一个。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众人都默默地站着,谁也没有说话,生怕一出声,就打破了这难得的寂静。夜,不仅仅只是属于喧嚣的,它,更
适合冷寂。
“你们很成功啊,这么快就解决了他们父子之间的矛盾,还把那老头子给超度了。”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死马、尸冢墓和我的脑袋气刷
刷地转向路灯下,黑雾散尽,迟到的ZK终于出现在我们面前。
“ZK,是你吗?”感觉到我们目光方向的改变,蜥蜴也跟着东张西望着,最后,也把自己的目光定在了路灯下,“你在那里吗?”
“挑拨他们父子关系的,是你吧?”我冷眼看着罪魁祸首,我相信殷颜回的话,因为我知道,他是个慈祥的父亲,没有哪个父亲会害自己
的孩子,相反,有的时候,就算自己的孩子再怎么不孝,他们都会大度地宽容,仅仅只是因为“父亲”这两个字。
“我挑拨?美女,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要是他们父子关系够牢固的话,我怎么挑拨也是没用的。”ZK轻松地说着事不关己的话。
“就是因为蜥蜴的吉他能力超过了你,你就嫉妒,所以就在背后耍小手段?”我故意刺激着ZK。
“他们父子关系本来就如履薄冰,我不过是推波助澜了一下。”ZK无辜地耸了耸肩,一脸的死皮相看着我。
“ZK?真的是你吗?”蜥蜴似乎因为ZK的到来,显得有点激动,见我久久没有让他和ZK交流,索性自己开始问了起来。
“你看他那副德行,”ZK厌恶地撇了撇嘴,指着蜥蜴,“我最讨厌他这样,在别人面前摆出一副很崇拜我的模样,结果,事实上根本就
不是这样。”
“蜥蜴,你怎么看ZK?”我回头问着蜥蜴,死马和墓也转向了他。
感觉到我们三人给的压力,蜥蜴吞了吞口水,“ZK?我把他当好兄弟,好哥们,他是我的偶像,我很崇拜他,他很有才华,不管是写词
还是谱曲,都有自己的风格,他是我奋斗的目标,我一直很努力地朝他靠近。”
“撒谎!他撒谎!”ZK朝我们三人怒吼着,“他根本就是在撒谎!”
“你不肯超度,就是因为你的嫉妒?嫉妒蜥蜴超越了你,嫉妒他比你成功。”我继续说着让ZK愤怒的的话。
“ZK……”因为听不到ZK的话,蜥蜴很是困惑,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嫉妒他?”ZK挑了挑眉,戏谑地看着我,“我会嫉妒他?他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人,一个跟着我学吉他的小人。”
“是吗?”我明知故问地看着ZK。
“……”
“ZK,”蜥蜴的目光对着了电线杆,我摇了摇头,把他往左边转了45度,让他正好正对着ZK,于是,蜥蜴继续说道,“你进入阴司
吧,那才是属于你的地方,司马睿也这样说了,你只有去阴司,才会轮回,那并不是可怕的地方,是我们的归宿,是可以让我们得到安宁的地
方。”蜥蜴劝着ZK。
“呵,进阴司,我进去了,你就在这上面享受着一切,凭什么?”ZK冷笑着。
“他说他不会进去。”我转达着ZK的意思,“他似乎很仇恨你。”
“为什么?”蜥蜴反问着我,“不可能的,ZK对我很好,对我父亲也很好,我和我父亲冷战的时候,还是他从中周旋,帮助我们缓解不
和睦的气氛。”蜥蜴很肯定地说着ZK的种种好处。
“是这样吗?”我冷眼看着ZK,等着他的回答。
“当然不是,我只是告诉他的老爸,蜥蜴不会继续弹钢琴,我也只是说出了事实而已。”ZK双手抱在胸前,“当然,那老头子得知这样
的消息后,肯定会很生气,你要知道,那老头子对他的期望是很高的,怎么可能让他碰吉他这种乐器,这种在那老头子眼里根本就不入流的乐
器。既然他老爸这么看不起吉他,他跑来学什么!”ZK眯了眯眼,转达着自己的恨,对蜥蜴,也是对殷颜回。
“蜥蜴,如果我说,你和你父亲的问题,是ZK挑拨的,你信吗?”我问着蜥蜴。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蜥蜴不相信地追问着。
“为什么?哈哈哈哈……”ZK大笑着,“一个在高贵的音乐大厅里弹钢琴的上流,不好好呆在音乐厅,跑到酒吧学吉他,你凭什么认为
我会接受你?一副平民打扮,装得平易近人,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接受你?做梦!”ZK说着恨恨的话,“你凭什么轻易地就掌握了我苦练了
十几年的吉他技巧,天赋?呵,就连天赋这种东西都是这么的不公平!”
“就因为他轻而易举地学到了你十几年才学会的东西,就因为他在乐队的关系很好,就因为他曾经在你望尘莫及地音乐厅里演奏过,所以
,你就嫉妒,就挑拨?”我继续追问。
“不会的,宠儿,一定不是这样的。”似乎听明白了我们的讨论,蜥蜴否定着我的结论。
“随便你们怎么想,我无所谓。”ZK固执着。
“ZK,不管你怎么看我,我都当你是好伙伴,好兄弟,不管你曾经做过什么,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真的,都不重要了,我们会继续
完成你没完成的心愿,带着‘老鹰’走下去,坚定地走下去!”蜥蜴肯定着自己的决心,也肯定着“老鹰”的决心。
“怎样?你可以下去了吧?”我看着ZK,“放下你心中的执念,你会快乐很多,你嫉妒的,也不过是蜥蜴的家世,但是,这个真的很重
要吗?你不能选择你的出生,那是改变不了的,但是,你可以靠自己的努力,来改变你自己的人生,没错,蜥蜴也许有着自己的天赋,但是,
这个不是你挖掘出来的吗?我想,在蜥蜴刚进入乐队,开始学习吉他的时候,你是真心待他的吧,那,为什么不回到从前?从前的快乐不好吗
?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这么痛苦?”
ZK没有回答,转身,阴唳地看着我们众人,奇怪地勾了勾嘴角,额头出现一个“阴”字,这是……黑色的“阴”,我皱了皱眉,难道他
……
成功?失败?(四)
“你疯了!”死马第一个叫了出来,“如果你现在蜕变,那你将会永远被黑白无常追杀,而且,一旦被捉住,你将永世不得超生!”
ZK没有回答,勾着嘴角,冷笑着看着我们,继续着自己的蜕变。黑色,像泼墨一般浓浓的黑色,慢慢填满了额间的字,大大的黑色“阴
”字刻在额间,却比那红色更加刺目的惊骇。
尸冢墓冷哼一声,左耳上的红色曼珠沙华耳钉拖着红色的长尾,划破漆黑的夜空现出真身,那柄红色的“血十字”稳稳地握在右手,空气
中,传来低沉的悲鸣声,像是无数的灵魂在哀诉着自己的痛苦,声音低沉、哀怨,甚至绝望,像那首“亡灵曲”,鬼魅一般的声音,吸引着蠢
蠢欲动的灵。死马和我拉着蜥蜴朝巷尾退去,这里,很快就会变成修罗战场。
“这是……”感觉到周围气压的变化,也感觉到尸冢墓散发出来的杀气,蜥蜴紧张地看着我,“别,别收了ZK,我再劝劝他,他会到阴
司去的。”蜥蜴试图阻止着尸冢墓。
“太迟了。”死马轻轻摇了摇头,看着已经蜕变成“傀儡鬼魅”的ZK,重重地叹了口气。
“不,不要!”蜥蜴痛苦地喊了出来了,“ZK,你下去吧,你打不过他的,你下去吧,那才是你的归宿,那样,你才会安宁,我们也才
会放心!”蜥蜴做着垂死挣扎。
“他不会下去的。”我替ZK做着回答,“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墓,不用你动手了。”我冷眼看着那道只有我才能看见的墙。
尸冢墓回头看了我一眼,或许他也感觉到了那道隐形的墙,咬了咬牙,收起手上的剑。
“美女,你能看见?”ZK来了兴致,上下打量着我,“不简单啊。是的,我不会下去的,绝对不会,它说过,它会保护我,我只要按照
它说的做,我就能得到我要的一切!”
“它是谁?”尸冢墓追问,能造出“鬼隐墙”的,一定不是一般的灵,它到底是谁?
“你们不会知道……不会……”随着声音的渐渐远去,ZK也彻底消失了。
“宠儿?”蜥蜴扭过头,疑惑地看着我,等着我的解答。
“他走了。”
“他到什么地方去了?”蜥蜴追问着。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
“那他……”
“大黑会追杀他的。”我肯定地回答着,“大黑就是黑无常。”
“可不可以放过他,把他打进地狱也可以,但是……但是不要让他灰飞烟灭……”蜥蜴替ZK求着情。
我对着蜥蜴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
“傀儡鬼魅”,被强大的灵所操纵的傀儡,注定是要当替死鬼的,不管你曾订下什么契约,也不管你将会得到什么许诺,最后的结局只有
一个,从来都未曾改变过,当你把自己的“灵核”交出来,做为交易的筹码时,你的命运就被注定了,不会改变,也无法改变……
……
地狱,第十九层。
我的宝贝,你很努力呢,但是,为什么一定要成为神呢?神,有什么好?神,能比得过我吗?没关系的,宝贝,我没有生气,你只是忘记
了过去,我会帮你的,帮你想起这一切,神……呵呵,“神仙”也是个好玩的职业啊,但是,你不会成为神,不会……
我,会再一次觉醒,一定会!你,也一样!
“菩萨……”一身披战袍的男子拂了拂手,望着正在打坐的地藏菩萨。
“哎。”地藏菩萨重重叹了口气,睁开闭着的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那株枯叶,黄色的枯叶正一滴一滴地往下滴着红色的液体,空气中弥
漫着血液的甜腥味,甜腻腻的,是了,那红色的液体是血液,是这株枯叶的血液。红色、黄色,交织在一起,仿佛是对恋人般缠绵着、温存着
,久久不愿分开。
地藏菩萨伸出手指,接住了那滴正慢慢朝下坠去的血滴,刹那间,指间被红色晕染开来,透着粉红,像自己打坐的那朵莲花,煞是好看,
“罪过罪过,”菩萨捻了捻自己带血的手指,“一万年前,你选择了这样的守护,那这一万年后,你就得继续这样的守护,”地藏菩萨看着指
间的红色,喃喃自语,“这,不会改变。”
仿佛是听懂了菩萨的话,红色的液体慢慢往后退着,直到再也看不见,只剩下那株枯叶静静地伫立在盆里,耷拉着叶子,了无生迹的孤寂
。
“这封印,锁了你们近万年,它,还会继续锁着你们,”菩萨抚摩着枯叶,“你们的命运,就是连佛祖也没办法改变,否则,当年……”
想到万年前的事,地藏菩萨轻轻叹了口气,微微摇着头,转身,背对着枯叶,不忍心再看一眼,这,过去的事儿,自己不应该再记得这么清楚
……不应该……
青梅?竹马?
已经过去几天了,小白和大黑那里一点消息也没有,我一个人无聊地在寝室里填好报告后,朝社团走去。
这几天收复了几个“地缚灵”,感觉还蛮顺利的,可是心情却一直好不起来,总是因为ZK的事而耿耿于怀着,连社团也一直没去,今天
好不容易把报告发了过去,决定到社团去看看,虽然这次的演出和我没什么关系,但是好歹我也是社团的一分子嘛,多少还是要去表示一下关
心。
我的腿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走路也不用再撅着屁股,速度也就快了不少。一走进活动室,就看见舞台上已经站了不少的人在排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