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死神-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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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我是等不了那天了。”少奶奶扶着自己的腰站了起来，“我们回去吧。”
“少奶奶……”众人狐疑地看着已经起身的少奶奶。
“惜惜啊，怀远就交给你了。”
“少奶奶……”童惜惜觉得自己一头雾水。
“怀远的心，我是拉不回来了，”不管我杀多少人，我都拉不回来了，“你们，你们好自为知吧。”说完，起身，出屋。
……
“张管家，”人力车上，少奶奶轻抚着自己的肚子，“今天晚上，把家当收拾下，布庄的生意交给李掌柜打理，明天一早，我们就回乡
下吧。”
“少奶奶，您现在的身子……”
“呵呵，”抚了抚微微隆起的腹部，少奶奶甜蜜地笑了，“他很听话，我想，长大了，他也会听话，好好打理生意的。”
“是，少奶奶，小少爷将来一定会很听话的。”
原来……是这样（一）
程府，马厩。
通常在这种场合出现的，也就只有我、死马和尸冢墓了，我们三人盘腿坐在干草上。
“给。”死马从怀里抱着的油纸里扯出半只烤鸭，献宝似的递到我面前，“我好不容易偷出来的，趁热吃了，闻上去很香，味道应该很
不错的。”
我Ｐ颠颠地接过我的那份，不顾形象地啃了起来，尸冢墓依然很优雅地慢条斯理地吃着自己手里的那份，“死马，”我满嘴油腻腻地嚼
着，“崂山道士的法术中，有隐身术吗？”
“有，你问这个干嘛？”死马头也没抬地回答着我。
“你是不是用隐身术去偷的？如果是的话，多拿点好东西嘛。”我得寸进尺着。
“……那个，不好意思，我还没学会。”死马咬牙切齿地看着我。
“切～，都怪你平时不用功，回去了，给我好好的练，知道吗？”我命令着。
“是。”
听到顺从的回答，我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们真的是今天晚上行动？”尸冢墓侧头看着我。
“嗯，”我肯定地点了点头，“我听得很清楚，是今天晚上寅时，到时候我们跟着程怀远，就知道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什么失约了。
”
“喏，给你。”尸冢墓撕下一鸭腿给我。
“呃……”
“多吃点，半夜会饿的。”
“好。”哇哈哈，又赚到个鸭腿。
“对了，”死马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咋呼一声，“你们也应该看见了吧？那正屋院子里的花……”
“是啊，冤气太重，死马，要不，等会你去超度超度它们，这么重的冤气，对活着的人也是有影响的。”
“没问题。”
……
正屋，大院。
“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死马回头，奇怪地问着我们。
“是啊，害我还鬼鬼祟祟地钻狗洞进来。”我埋怨着。
“谁叫你自己不翻墙。”尸冢墓好笑地看着身旁的女孩。
“条件不够，翻不上去。”我苦哈哈地看着尸冢墓，身子太肥，力气太小，这些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翻墙？弄不好，墙把我给翻了。
“我可以拉你上去的。”狐狸的微笑重现江湖。
“＃￥＊＃％。”我咬牙切齿地看着无害笑着的某人，“你干嘛不早说！”
“你也没问我啊。”尸冢墓继续眯着眼睛微笑，无辜极了。
哇呀呀！！这是什么世道啊！！我开始磨牙了。
（这孩子，一生气就磨牙，准备咬人。）
“死马！”我侧身看着更无辜的死马，老娘窝了一肚子的火，就拿你开刀了，“还愣在那里干嘛？快施法超度。”我不耐烦地吼着。
“好。”死马老实地回答着，嘴里开始念念有词。先是《地藏经》回乡给死者，可以让他们明白因果道理，破迷开悟，还消业障。再念
《阿弥陀经》，念佛，祈求佛力加持接引，死者能够往生西方极乐。
“大功告成。”死马小声地汇报着。
“有人！”警觉性颇高的尸冢墓提醒着我们，我们三人迅速蹲下，拿花盆做着掩饰，“是丫鬟小桃。”尸冢墓眼尖，已经认出前面的人
。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跟上去看看。”死马跃跃欲试。
“我不要再钻狗洞！”我抗议着。
“好，我拉你上去。”尸冢墓勾了勾嘴角，看着身旁撅着嘴，马着脸的女生，宠溺地笑了。
原来……是这样（二）
后院。
“小桃，你来做什么？”程怀远手里抱着已经收拾好的包裹，奇怪地看着丫鬟小桃。
“少爷，”小桃看了看程怀远手里的包裹，“您，您真的要和童姑娘私奔？”
“你们都知道了？少奶奶叫你来的？”程怀远怀疑的神色看着小桃，“就算是她亲自来，我也不会改变主意，我要带惜惜离开。”
“为什么？少爷，为什么？您以前不是很爱少奶奶的吗？”
“以前？你也会说那是以前，我只想平平淡淡地生活，而不是整天想着怎么扩大生意，怎么走上仕途！”因为激动，程怀远的身子微微
颤抖着。
“少奶奶也是为您好，为程府打算，希望您能光宗耀祖，希望程府能扬眉吐气。”
“她是为了她自己！为了自己将来可以做官夫人，可以炫耀！！”程怀远提高了自己的音量。
“少爷，您一直都是这样看少奶奶的？”小桃冷眼看着程怀远。
“哼！我有说错吗？她整天在我耳边唠叨，要怎么扩大生意，怎样光宗耀祖……”
“可是，这些都错了吗？”小桃打断了程怀远的话。
“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不是她的傀儡，我只想就这么平淡的生活！”
“……小桃明白了，少爷，您走吧，小桃不拦您。”小桃侧了侧身子，给程怀远让出一条路。
“你……不是少奶奶叫你来的吗？”
“没有，少奶奶没有这样吩咐小桃，是小桃自作主张，小桃逾越了。”小桃拂了拂身子，“少爷，您快走吧，时间来不及了。”
没有多想，程怀远背对着小桃准备翻墙而出，小桃默默地站在程怀远身后看着，就在程怀远准备纵身跃起的时候，小桃从地上拣起砖块
重重地砸在了程怀远的头上，一下、一下、一下……
“你干嘛？”我看着起身的死马。
“救人。”
“不，不可以，他必须得死，我们不能改变历史。”我冷眼看着生命正慢慢流逝的程怀远，阻止了死马的举动。
“……”死马默默地蹲下。
“少爷，您知道吗？”看着在地上不停抽搐的程怀远，小桃碎碎念着，“少奶奶是真的很爱您，为您了做了那么多事，您怎么就不能体
谅她呢？您总是在外面找一个又一个女人，少奶奶就在后面为您不停地杀了一个又一个女人，现在，少奶奶怀上了小少爷，少奶奶说，要为
小少爷积福、积德，少奶奶也知道，您的心，她是拉不回来了，本打算就这么算了的，但是小桃不平啊，少奶奶对小桃好，小桃就要报答她
，小桃得知恩图报，少爷，您说，对吧？”小桃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程怀远，“所以，少爷，您就安心上路吧，小桃会照顾好少奶奶
和小少爷的，少奶奶说了，以后，小少爷会听话，会好好打理生意，会光宗耀祖的……”说完，小桃举起手里的砖块最后一次，狠狠地砸在
了程怀远的头上。
“原来……是这样。”我轻轻叹了口气。
“死了吗？”死马问道。
“死了，魂魄现在正慢慢开始脱离身体。”
“那我们怎么做？”
“找到程怀远的魂，让它和童姨谈谈。”
憧憬着新的一天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程怀远狐疑地看着我们三个，确切地说，是程怀远的魂狐疑地看着我们三个。
“你已经死了。”我不带任何感情地说着事实。
“不会的，我不会死的，我不能死！”程怀远不能接受自己已经死去的事实，开始歇斯底里地吼着，“你们，你们能看见我，那你们也
能帮我，对不对？”程怀远使劲抓着我的胳膊，掐得我生疼生疼的，我微微皱了皱眉。
“放开你的手！”尸冢墓生生掰开了程怀远拉着我的手，“我警告你，你再敢碰宠儿一下，我立马让你魂飞魄散！”尸冢墓周身散发着
杀气，冷眼看着面前已经濒临失控状态的游魂。
“你们骗我！骗我！我没有死，没有死！”程怀远大声否认着。
“你已经死了，”死马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尸体，“你自己看吧。”
“不！！！”程怀远看着躺在地上的自己，惊呼一声，双手抱着头，蹲了下去，“怎么会这样，我不能死，我不可以死，我还要带惜惜
离开这里，我不能就这么死了！”
我左手手链上的“储魂瓶”发出暗绿色的光芒，我看着程怀远说道，“你想见童姨吗？”
“童姨？”程怀远疑惑地看着我们。
“童惜惜，你想见她吗？”
“你们可以让我见她吗？”程怀远兴奋地瞪大双眼看着我们。
“你可以见到五十年以后的她。”
“五十年……”
“在你死后五十年，童姨也去世了，她的魂魄停留在那个世上五十年，只是为了找你。”我简明扼要的说着，“所以，你要见的，也只
是五十年以后，她的魂魄。”我打开储魂瓶，一阵青烟过后，童姨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怀远。”看着眼前熟悉的脸孔，童姨深情地叫着自己爱人的名字。
“你……你是惜惜？”程怀远不确切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老妇人。
“怀远，”童姨上前一步，“你还是这么年轻，这么英俊，可是，我老了，”童姨埋下了头，避开程怀远看着自己的目光，“我老了，
也变丑了。”
“呵呵，”程怀远轻轻把童姨揽在怀里，“对不起，我失约了，没能带你走，对不起……”
“我知道，我知道，”童姨打断了程怀远的话，“我没有怨过你，从来没有，我知道，你失约一定是原因的，你一定不会抛下我一个人
离开，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说到最后，童姨已经哽咽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惜惜，你还是这么漂亮，这么善解人意。”程怀远爱怜地托起童姨的头。
“不，不，我……我已经老了。”童姨慌忙把头埋下，躲闪着程怀远的目光。
“不会，不会……”程怀远把童姨搂在了怀里。
“你……”我看着正沉浸在重逢喜悦里的俩人，“是时候离开了。”
程怀远看着我们，眉心正中间出现一个血红色的“阴”字，“惜惜，我们一起走，这样，你投胎的时候，我还能找到你，我们还能在一
起。”
“她不能走。”我冷眼看着程怀远，抢先一步回答着。
“为什么？”童姨抬头吃惊地看着我们，“你们不是一直都希望我到阴司吗？现在，现在我愿意走了，你们为什么……为什么……”因
为着急，童姨已经有点结巴了。
“童姨，”我看着浮在空气中的魂，“你的魂不属于这个时空，你得和我们回到未来，这样你才能进入阴司，至于你和他，”我看了看
程怀远，“放心吧，没准，你投胎之后，你们还能遇上。”
“真的可以吗？”童姨怀疑地问着我。
“只要你想，就一定可以。”我承诺般地点点头，“但是，如果你是进入这个时空的阴司，我敢保证，你们一定会错过！”我威逼利诱
着说着事实。
“好，我跟你们回去，怀远，我们、一定、会、再、在一起的。”童姨回头看着程怀远，一字一顿地说着自己的承诺。
“一定会的。”程怀远喃喃地重复着这几个字消失了。
“我们回去吧。”童姨看着我们三个，第一次，开心的笑了，新的一天，也会很美好呢。
天界头条（一）
第二日，程府。
“小桃，你抱着盆花做什么？”坐在马车上的少奶奶掀开遮蓬的一角，看着正抱着盆花拼命往行李架上塞的小桃问道。
“回少奶奶，”小桃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必恭必敬地埋头站着，“这花儿，是昨儿晚上小桃才种上的，小桃想啊，少奶奶您在乡下会想
这里，会想这里的花儿，昨晚儿小桃就自作主张新种了这盆花，想着，带回乡下了，它也能陪陪少奶奶您，少奶奶，您看，这花儿多漂亮啊
。”边说边把手里的花盆朝少奶奶跟前递了递。
马车里的女子点点头，瞟了眼红艳艳的花朵，“那就带上吧。”
得到少奶奶的首肯，小桃利索地把花盆塞到行李架上，然后坐在了车夫的旁边，回头瞅了眼熟悉的花盆，嘴角勾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
一行人渐行渐远，花盆里的花儿稳稳地放在行李架上，娇艳的花瓣往下滴着血珠，一滴，一滴……
……
学校，操场。
“你们先回教室吧，”我回头看着跟在我屁股后面的尸冢墓和死马，“我有点事，不回教室了。”
“你去什么地方？”尸冢墓手插裤兜看着我。
“到下面去，”我指了指地面，“我得去汇报工作，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