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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在最蓝的天空下-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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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得很!”本来多好的心情就让这两只母老虎给搅了。

“别吵了!”我喊。

没人理我。

“别吵了!!”我吼到。

“关你娃娃球事!”一只母老虎像死了崽子一样,红着眼吐了我一脸唾沫。老子真想一耳光给他掴过去。我掏出证件:“我是警察,都闭嘴!”这一下捅了马蜂窝,两个胖女人抓住我,一边一个让我评理,还不时对骂,那种由泼妇发自丹田的高音简直要把我的耳膜刺穿。各种标点符号肆意倾洒在我脸上,我有点眩晕了。血液从全身汇集到胸口,再一股一股的往头顶上冲。

人越围越多,两个泼妇加一个警察。这样的好戏大家都想看。

两只母老虎开始肉搏了,我隔在中间,感觉眼前尽是飞舞的凤爪。

“别动手!!”我用极其愤怒的语调吼到。但不见效。我听见围观者的笑声。

暴涨的血液终于冲过了防线。我甩开双手,“啪,啪”一人一耳光。整个世界在一瞬间清静了。

110来人把两个泼妇带走,人群恋恋不舍的离去。我边走边在心里骂:“晦气,泼妇,女二流。”女二流是上中学时,班主任骂两个吵架的女同学时用的一个词。

做完接警笔录,又和老干警到被打劫的现场进行勘察。每天就这样重复着一件又一件相同的工作。

队长偶尔交给我一些一般的刑事案件让我办理。每次我都尽全力做好。队长很满意。

长峰市刑警支队的同行到理塘办案,理塘刑警队设宴接风。席间陈队长有事出去了。文毅为了在客人面前显摆一下,举着筷子用大人物的口吻问我:“小张,你最近的案子办得怎样了?”我一五一十的回答。他把脸板起来训道:“怎么搞的,一件小案子拖了这么久,抓紧时间办喔,如果不行我就换人。”

我埋着头吃菜,一声不吭。心想,滚你妈蛋,你脑袋进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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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躺在床上翻警校毕业时的留言册,第一页就是仁真扎西那个不正经的家伙题词。那时,正好国家施行退耕还林政策,所以,他要我响应国家号召--少生孩子,多种树。第二页是雅安的夏洪林留言,他煽情的写到“……让我的祝福在每个寒夜温暖你。”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第三页留言的是“克卑鄙”,真名叫克日洁吉,凉山彝族。人长得不咋样,能弹一手好吉他,看见漂亮的女生就流口水。所以我给他起了一个浑名叫克卑鄙。我跟他学了一学期吉它,但我资质太差,用同寝室涂军的话说,警校后面那弹棉花的都比我有乐感。最后,克卑鄙教烦了,说干脆我教你弹单弦吧。于是,我至今只会单弦弹奏那首《把悲伤留给自己》。想起这首歌我有些伤感,本想学会吉他后,在毕业时,把这首曲子弹给一个叫韵的女孩听。但我没有学会。即便学会了,我想,当时我也没有勇气请她来听。

在留言册里留言的还有侯侥,九寨沟人。据说,他在毕业后拉着一车皮革去了南方,又听说发了财,开了一家什么公司,详情不得而知。

第五页夹着一张照片,是警校时和同学的一张合影,从最上面一排往下看,大多数都失去了联系。也许大家都忙,也许是有了新的更好的朋友,彼此也就只剩下记忆了。我相信,记忆最终也会被时间洗得发白。

我看见最下排中间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孩,这是印像比较深的一个。她叫齐月,是我同桌,雅江县人。有一次,我在快下晚自习时,突然向她提出一个非份的要求:“做我女朋友不?”她耿直的回答:“不行,你不够帅。”这句话让我耿耿于怀。第二天,我就用两张饭票的代价与克卑鄙换了坐位,因为他旁边的乐山妹子相当水灵。但此女不够稳重,没隔多久就约我逃课去月城舞厅,还说第二天再回来。吓我一跳,一下就让我联想到古时候的私奔。我一个农民娃娃,几时见过这阵势。不过,多年以后,我为我当时的胆怯后悔不已。

真正让我对齐月念念不忘的是,离开警校回家那天。我们甘孜州籍的同学包一辆大巴车从学校到州府康定,之后,再各自回家乡。

下午,开完毕业典礼和同学洒泪惜别。十九时,大巴车从西昌出发,载着二十多名归心似箭,却又难舍难分的年轻人,穿越航天城辉煌的街灯,驶入浓浓的夜色和离愁中。

当时齐月和我坐在一起。“回去后多联系。”她说。我使劲的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脑子里浮现的尽是曾经和同学在校园里无忧无虑的日子。

大巴车翻过荒凉的托乌山,夜已深。

齐月已有些倦意了,她开始打盹。

“我可以借一下你的肩膀吗?”她可爱的问我。

我点点头。

她歪着脖子,将头枕着我的肩,安心的进入梦乡,她的发丝里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我听见她细长而均匀的呼吸,也听见自己的心跳。我想轻轻握住她的手,试了两次终究没敢,假设了N种后果后,我终于彻底丧失了勇气。

快进入石棉时,车厢里响起了邓丽君甜甜的却又让人伤怀的歌声:

如果没有遇见你,

我将会是在那里,

日子过得怎么样,

人生是否要珍惜,

……

那般凄美与煽情。

我看着靠在我肩头熟睡的齐月,她睡得那样安静,那样安心。

车厢里反复播放着这首歌,窗外漆黑一片,偶尔有如荧火般的灯光飞快掠过。我用肩托着齐月的头,生怕汽车颠簸时碰着她。

从托乌山到石棉城,两百多公里的路程,我就一直挺直腰板这样坐着。快到泸定时齐月醒了,她扭头望着黑漆漆的窗外发呆,不知道是没有睡好还是在想什么。许久,回过头来冲我笑笑。

“这首歌很好听,叫什么名字?”我问。

“《我只在乎你》。”

她不再睡觉,静静的听这首歌。

一遍又一遍。

亦无语

其他人都靠在座位上进入了梦乡,夹杂着鼾声。车沿着大渡河畔急驰,我突然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这车载着我们一直这样跑下去,永远不着边际。

最终还是到了康定。车站里空旷而寂静,一如我此时的心情。

“到了。”我叹了一口气。

“是啊。”她搓着手。

我坐在位子上不想动,她站起来。所有的人都站起来。

“谢谢你,欢迎到雅江来玩。”她伸出手和我握别。

我终于感受到曲终人散的落寞。

凌晨五点,我踏上了回故乡的班车。十分巧合,车上又在播放那首《我只在乎你》。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的心碎了一地。

以后每次听到这首歌,我都会想起齐月,淡淡的却渗入心底,有如兰香。

不知道她现在好吗?

我这个人总是善感,常常在半夜时,因为想念一个人或怀念一件事而泪流满面。

“胸有积雷而面若平湖者,可拜为上将军。”但我做不到,我敢断言,永远都做不到。

突然觉得自己该好好谈一次恋爱,找一个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成家,一个人在外面像一个孤儿。我在大脑里查阅了身边所有女孩的资料,始终觉得没有合适的。又想到叶子,挺不错的一个女孩,可我总觉得和她之间缺少一种东西,是什么,我百思不得其解。

曾浩跑到审讯室来小声对我说:“齐月来了,在办公室。”

“哪个齐月?”我一时没回过神来。

“你脑袋被门夹了?警校,雅江,齐月。”

我丢下笔,跑到办公室。果然是齐月,长发已经齐肩了,穿一件蓝色的毛衣,比在警校时更漂亮了。看见我,她也很高兴。我本想开玩笑说:“哟,女大十八变。”但终究没说出口,只是局促的问:“你来了,来干啥?”

“找个朋友。”

“哦,那你先坐一会儿,我马上回来。”我竟有些不知所措。

在回审讯室的路上,我暗暗骂自己,瞧你那点出息,话都快抖不抻了。”

接下来的笔录有点乱,曲宁看着我不说话,余波在一旁安慰,〃别急,别急。〃

白天我很忙,晚上打算请齐月去KTV。打电话时,她已和朋友约好了,她要我陪同,我欣然同意。我像在大巴车上那夜一样守护着她,直到散场时把她送回她住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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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局的单身男青年多达二十六人,而未婚女孩只有伊然一个。仁真扎西忿忿的说,狼多肉少。说公安局是严重破坏生态平衡。

大清早,仁真扎西这家伙就在办公楼前的院坝里扯着黄喉叫我下楼。我匆匆从楼上往下跑,在楼道口和伊然撞个正着,她尖叫一声,差点被我撞倒,我忙伸手扶住她,有些惶恐的道歉。

“没事,没事。”她理理耳鬓的绣发,边说边往楼上走。

在院子里看见仁真扎西,我劈头就骂:

“大清早你嚎丧呀,惊叫唤。”

“给我五块钱,我还没吃早饭。”

我掏出五元钱丢给他。

“如果领导查岗,帮我打一下掩护。”

我没理他,他经常这样。不过,政委很喜欢他,说,这个小伙子在关键时候雄得起。这是实话,每次执行危险的抓捕任务他都冲在前面。

达杰从成都出差回来,给我们带来汉堡和炸鸡腿。他讲述都市的繁华和繁华都市里那些新奇的玩意,真让人羡慕。为了今天能在这样的小县城里生活,我花了二十二年的时间。可是距离传说中的都市依旧那么遥远。成都,我总共去过五趟。每次去都迷路。每次去都人物皆非。看着公园里悠闲的老人,我想在成都买一套房子,把在山里劳作了一辈子的父母接到那里养老。但我算了一笔帐,如果排除买彩票中奖的可能,仅靠工资我需要不吃不喝三十多年。

仁真扎西常说物质决定命运,达杰支持这种观点。我和曾浩反对。仁真扎西质问:“当一个快饿死的人拣到一个馒头,他的命运会不会改变?当有一天,你穷得发疯,为了钱去抢银行,你的命运会不会改变?”我无言已对,终究被他的观念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于是,我坚持每天买两注彩票。我曾经在书上看到这样一句话:我们不至于穷得连个梦都没有。

我在办公室里整理案卷,达杰笑嘻嘻的走来,伏在我耳边说:“你龟儿子交桃花运了。”

我一头雾水。

“刚才,伊然在办公室里说她喜欢你。”

我告戒他别胡说。

“不信算了。”他扬场而去。

中午下班,刚到大门口,发现伊然和我警校的女同学兰心站在门外聊天。我赶紧缩回来,等了半天,她俩有说有笑,没打算离开。我在警容镜前整整衣服,昂首阔步走出去,目不斜视,对她俩视而不见。我听见身后兰心在喊:“远之,别望着天上,小心鼻孔进水。”

按照惯列,新警在试用期满后都要重新分配工作。我马上要被分配到一个偏远的乡派出所。最先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是办公室的陈春艳,她被局里的人嬉称为“宣传部长”,办公室里的很多风声都是她走漏的,局里某某人的趣闻轶事基本上是由她传播的。中午快下班时,她到刑警队来串办公室,见我忙得不可开交,就大声说:“远之,你不用忙了,马上要下乡了。”说完便调头伏在内勤李敏的耳边小声嘀咕,隐约听见她在说局里某人的绯闻,李敏边笑边装订卷宗。果然,第二天局里就下了文件,安排我下乡。

陈队长有些舍不得我走。说:“你先下去,过些日子我再想办法把你借调回来。”

仁真扎西和曾浩也要到别的科室去了。

达杰为我们饯行。酒足饭饱,他们三个强烈要求,要到白海螺迪吧坐一下。迪厅里如雷鸣电闪,被酒精麻醉的男女在那里尽情的舞动着肢体,一个个像得了狂犬病似的。我喝着百威,在一旁看热闹。仁真扎西跑到另外一桌和几个女子猜拳。从白海螺迪吧出来,仁真扎西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刚才和他喝酒的一个女子骂骂咧咧的问我,有没有看见仁真扎西。我想,坏了,这个粗人一定是借着酒性非礼人家了。一问才知道,他和人家赌酒,说;要是人家能一口气喝一高脚杯纯芝华士,他便一口气喝三瓶雪花啤酒。结果,这位巾帼果然不让须眉,一仰脖子就吞下一大杯,吓得仁真扎西落荒而逃。接下来,那位女中豪杰便借酒撒疯,像一只发情的母猫,在街上大叫着仁真扎西的名字:“你滚出来,不是男人!是不是练过《葵花宝典》?!”《葵花宝典》曰:欲练此功,必先自宫。东方不败练了葵花宝典后变成了女人。达杰和曾浩强行把那女子塞进出租车送回家才算收场。后来,我讥笑仁真扎西是东方不败。

和我一起分配到派出所的还有曲宁。

早上,我到刑警队告别。有些难舍,但所长已经开着他那辆上世纪的破北京牌吉普车来接我们了。

临行前,在门口遇见伊然,“走了?”她问。我点点头。

车驶出了县城开始爬坡,老北京吉普拼命的吼着,喘着粗气气往坡上爬。四周的灰尘从车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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