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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在最蓝的天空下-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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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洗手间里用冷水洗了个脸。看着镜子里双颊绯红的我,正醉眼朦胧的欣赏着另外一个自己。一个陌生的家伙醉醺醺的走过来,伸手往裤裆里掏屙尿的工具,边将另一只手搭在我肩上:“兄弟,耍,耍高兴。”仿佛用牛舌头在说话。我赶忙道谢。喝了酒的人有两种德行,一种是看见任何人都像是老朋友,都那么友善。另外一种是仇视一切人或物,仿佛身边的人都和他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境界,前者是醉仙后者是醉鬼。

饭厅的楼上便是茶房,酒足饭饱之后大家到楼上喝茶。末了,我仍有些醉意,回到家,家其实就是一个睡觉的地方。看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突然觉得自己很幸运,一个大山深处农民的儿子,可以在灯红酒绿的城市里开心的把自己灌醉,虽然这只是一个小县城。于是,想起了川西高原大渡河畔的故乡,以及故乡灰褐色的土地,和至今还在那片土地上劳作的父亲和母亲。我真幸运!能够考上警校。否则,我现在也一定和我的堂兄弟姐妹一样,在那片土地上无休止的修理着地球,为是否到街头的小餐馆吃一碗清汤面而思量半天。

我感激那片养育了我的土地,但她实在太贫瘠了,贫瘠得让我迫不得已离开她,她需要养活太多的儿女。于是,我和儿时的同伴就在父辈的谆谆教导之下拼命的读书,但能坚持到最后的不多,或是天生愚钝或是狭隘的思想观念,但更多的是经济的匮乏。

我是农民。在我们出生的那天;我们的户头上就盖着一枚鲜红的印章—-农业户口。像戳在额头上一样醒目。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我开始羡慕城里的人。有一年,大约是在我上五年级的时候。我们乡小学和城区某一小学搞联谊,大家站在一起,城里的孩子和乡下的孩子像泾渭一样容易区分,虽然都穿着白衬衣、蓝裤子和白胶鞋,但一眼就能分辨出哪些孩子是城里的,哪些孩子是乡下的。乡下孩子偏黑,衣服都大一个尺码,因为,大一个尺码的衣服在个子长高后还可以穿,乡下的孩子看着缤纷的城市有些惊恐和拘谨。

我看着城里的同龄女孩,怎么看怎么漂亮。当时我就在心里发誓,将来一定要娶个城里女孩做老婆。要实现自己的愿望只有读书,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听父亲的一个朋友说,书中自有颜如玉。那位叔叔还解释说,颜如玉,就是好看的女人。但我确实讨厌那呆板的应试教育;讨厌让我计算,一个水缸,一边放水一边灌水,什么时候装满或是什么时候放完,特无聊!只有疯子才做这种一边灌水一边放水地事。实在不行,找一大缸来实验一下不就一目了然了?父亲为此忧心忡忡,他实在不愿让我踏着父辈的足迹走下去。于是,父亲便开始用他的拳头说话了,致使我曾一度想离家出走。但在今夜,却异常的想念我的父亲,幻想着他用拳头捶着我说:“让你喝酒,让你不学好。”原来,被父亲揍也是一个男人值得回味的趣事。但他老人家许久都没有揍过我了,自从我考上警校后。

又想起高考,幸好考数学那天,我用零点一秒的时间瞄下了左前排数学尖子的五道选择题答案,才得以以超过录取分数线一分的成绩进入警校。想到这里我长长吁了一口气。

又想到警校,想到校花,终于;思维变得模糊……

电话铃声骤然响起,是指挥中心打来的,“马上到局里集合。”我赶到局里,刑警队的同事都在,。“又咋了?”我小声问曲宁。“离县城十多公里的方发现了一具尸体。”他回答。

院子里警灯闪烁,大家挤上车,十多分钟后我们到达现场。天快亮了,队长给大家分工后,我便随法医做尸检笔录。在强光灯下,我看见一具高度腐败的尸体,头已肿得辨不出摸样,剪开衣物,整个尸体布满了刀口。我想,是什么人忍心在活人身上捅下这么多刀?当法医剖开尸体腹部时,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像被灌进鼻腔和嘴里一样。我“哇”的一声差点吐出来,连忙后退了好几步。队长看了我一眼,脸上毫无表情,不知是鄙夷还是漠然。其他人都面无表情的各干各的活,像许多年前商业局的售货员一样冷漠。我有些不知所措。

“记录:左胸第三肋处有一1CM+3CM创口……”法医吩咐,语调不轻不重,不缓不急,没有一丝感情色彩。

我忍着胃里翻江倒海般的折腾,如实地在记录本上记下每一个字,每写一笔都显得分外沉重,生怕漏掉什么。

法医在重复一个生命消亡的过程,如此残忍却又那般神圣。他剥开尸体,还原着真相。当死者经历了刻骨铭心的痛楚,最终无助的归于沉寂时,他只能静卧在大地上等候为他昭雪的人。

由于没有人认尸,做完尸检后由民政局的工作人员来处理尸体,几个民工用白布将尸体简单地裹了一下,就地挖了一个坑,匆匆掩埋了。山坡上很快就垒起了一个小土堆。他经历了痛苦和绝望,终于入土为安了。大地这位万物之母用博大的胸怀容纳了他。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会化做一片绿叶、一朵小花。

安息吧,别再游荡。生你的地方是故乡,长眠的地方也是故乡……

专案组很快成立了,但没有我的份。我是一个新警。目前只能在刑警队里跑龙套,这令我很沮丧。我只能在私下打听,案子进展得怎样了。破了案我也跟着高兴,喝庆功酒时他们也会叫上我,我便会详细的询问整个破案过程,他们也会耐心的给我讲。

这个案子在一过月后便破了,凶手在另外一个县被抓获,队长尝试着让我参加审讯,先让我旁听,再让我记录,后来试着让我讯问。他让余波好好带我。余波是刑警队的业务尖子。我努力做好每一件事,期盼着有朝一日能和队长他们一起破大案,做一名真正的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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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显得特别脆弱,不知道别人是不是这样,我是。我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放着舒缓的音乐,想念亲人,想念故乡,想念童年……

我一直都非常怀旧。

妹妹打来电话,怯生生的问:“哥哥,你能不能借给我五十元钱?我想买一样东西。”妹妹在故乡农村。在我老家,家境贫寒的女孩早早就嫁人了。我的妹妹就是其中之一。那年,她才十九岁,我正好上警校。父亲说,女孩迟早是人家的人,早点嫁过去也好补贴家用。在我上警校的第二年妹妹就离开家了。

“好,给你寄三百元够不够?”我问。

“够了,够了。”她忙回答。临了又追问一句“哥哥,那你的生活费够不够?”我上警校时她也这样问我。

“够了。”我苦涩的笑笑回答。

一母所生的兄妹,在成年后却面对着不同的命运。我是幸运的,是跃过龙门的那条鲤鱼。不知道,昨天、今天、明天,还有多少人,在那道门槛前拼命挣扎。又有多少人,为了助同胞手足一臂之力,而在龙门的另一端永远的做了一条鲤鱼。

我躺在沙发上,眼前浮现出童年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那个满院子追逐萤火虫的小女孩;那个将奶奶给的一毛钱紧紧攥在手心说,在凑一毛钱可以买一包鸡汁面的小女孩。

一轮明月挂在窗前,冰凉如水。

我发誓,十年之后,我一定要衣锦还乡。

日子在不经意间恍到了秋天。

高原的秋天来得特别积极,当你从春天的美梦里醒来时,发现秋天已站在你的窗外,满目疮痍的冲你微笑。

白杨树像一个败家子;仅仅三个月的时间就将春天和夏天挥霍得一干二尽;让它的叶子来不及被染黄,就已冻僵在枝头。

周末又发案了,在距离县城一百多公里之外的一个农区,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太婆被劫匪杀死在家里。我是在凌晨五点钟接到出警通知的,当我睡眼蒙胧的赶到局里是时,仁真政委和文毅,泽仁、余波,还有法医多吉已经在车上等我了,“快上车。”政委说。

战旗车翻过一座山坡,顺着一条山沟往下行驶,天亮时已驶入一片丛林中,大家聊着天。窗外秋意正浓,道路两边尽是挂满黄叶的桦木林,树上没有丰硕的果实。急驰的的汽车将黄叶带离树枝,又绝情的将它们抛在身后的尘埃中。想起遇害的老人,目睹这萧瑟的季节,我久久不能释怀,不知道这是一种优点还是缺点。

“远之,有女朋友吗?”政委笑着问我。

我摇摇头。

“别急,回头组织上给你安排一位。”政委开玩笑。

“那就感谢领导关心了。”我回答。

其他同事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天,他们脸部的肌肉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松弛,仿佛无视一个生命的失去。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哎,人啊,照顾好自己吧。

我一路伤怀着到了案发现场。

村长早已在村口等侯,远远的看见我们的警车就使劲的挥手,生怕会错过似的。我们下车后,他几乎是跑过来抓住政委的手,说:“辛苦了,请跟我来。电子书。”我们走进一座藏房,沿着独木楼梯上了二楼,这里已挤满了乡民,哭声一片。现场就在二楼,但已被乡民破坏得一塌糊涂,只有被害人没有被移动。

我们看见,一位老太婆被双手反剪着绑在屋子中央的柱子上,满头银发凌乱的遮住了面孔,可见她生前曾拼命的挣扎过。

“看,这些畜生在她嘴里塞满了糌粑。”泽仁惊呼。

大家凑近。天啊,我看见老人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糌粑从鼻孔和嘴里溢出,老人是被活活呛死的。

糌粑是把青稞或小麦炒熟后碾成的粉末。

我的心里骤然升起从未有过的愤怒,怵立在那里,使劲的用脚指抠着地,恨不得马上抓住凶手,把他的心挖出来剁成烂泥!

“抓住这些杂种就地毙了。”余波咬牙切齿的说。

我开始觉得,法律是一个罗嗦的东西。对待这种人就要以暴制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要是让我遇到这伙禽兽,定用枪将他们打成筛子!以泄心头之恨。

回来的路上大家一言不发,只有文毅不断重复着一句话“太残忍了,太残忍了。”

这个世界,每天有多少人死去?有多少人降生?又有多少罪恶像霉菌一样滋生?

中午,在半途的一个牧民家里打尖,主人很热情,把我们让进黑色的牛毛帐篷。帐篷里弥漫着牛粪的味道,草原上柴火稀少,牧民用干牛粪做燃料。一头巨大的黑色藏獒在帐篷后声如惊雷般吼叫,。电子书试图驱赶闯入它领地的不速之客。我在帐篷的缝隙里望着它,它有半人多高,像一头黑色的雄师,一对三角形的小眼睛血红血红的,仿佛是沙场上一位杀红眼的勇士。它一次次的冲击,企图往我们这里扑过来,但粗大的铁链一次又一次的把它拽回去,使得系着铁链的青冈树桩不停的颤抖,它每吼叫一声,我的心就跟着战栗一下。

主人介绍说,它已两岁了,有了它那些狼和柴狗从不敢靠近。去年冬天的一个夜晚,来了几只饿狼,远远的瞪着绿色的眼睛,贪婪的望着这边的羊群。藏獒不干了,它用尽全力挣脱铁链向狼群扑去,狼群四散奔逃。天亮后,主人发现藏獒卧在圈门口酣睡。主人去放牧时看见山凹里死了两只狼,已被咬得血肉模糊。我不由得对眼前这位雪域的守护者肃然起敬,像面对一位快意恩仇的义士。

在回到局里的第二天,我终于接到了从警以来的第一个案子。是一起摩托车被盗案。陈队长让我主办,让余波协助我。我知道队长是有意这么安排的。

我从队长办公室门口经过,听见文毅和队长谈话,其中提到我的名字,我放慢脚步,听见文毅说:

“张远之能办案?简直是笑话!他非得砸了刑警队的招牌不可!”

“年轻干警就要锻炼,每个人都不是天生就会做事的。”陈队长说。

“可是……”

“好了,不讨论这个问题。我已决定了。”是队长斩钉截铁的声音。

我听见挪椅子的咯吱声,赶忙躲开。文毅气呼呼的从里面出来。

犯罪嫌疑人已经被刑事拘留,我需要做的就是提请批准逮捕、预审,然后移送起诉。

我讨厌那些人渣,每次看到他们,我都有一种想揍他们的冲动。那天,审讯那个偷摩托车的嫌疑人时,他歪着身子靠在椅子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余波命令他坐好,他只是晃了一下肩膀,傲慢的翻眼望着天花板。一股怒火从我心中腾起,我跃过审讯桌,一脚将他连人带椅踢翻在地。他看到我凶恶的样子,一下软了下来,慌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回到座位上。余波埋着头写东西,像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过了一会儿,他把记录本推到我面前,上面写着—-别冲动!

走出审讯室,余波对我说:“你要调整一下心态,干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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