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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春意浓-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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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还不承认,夏遥更加生气,“怎么没说过,就是去东海龙宫那会儿,那天晚上说的。你说我放弃采补是对的,不然就会像花想一样……”

“是啊,像花想一样没生气。”他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可我说了花想是采补过头了么?”

夏遥一愣,反复回想了下,好像,确实没说。

“那你就是故意误导我的!”她想起另外一种可能,叉起腰,“你说,你到底居心何在?”

南悦没回答,背过身推开房门,径直走了进去。夏遥跟上,不依不饶,“你快点解释,不然我不会走的!”

他回眸,阴暗的光线下,笑容邪魅,“不走?好啊,反正在下的床够大。”

在下?记得哪本书里提过,一个人若是突然转换称呼,就表明他心里有事,而且“在下”两个字还是头一次从他嘴里听到,夏遥斜倚着门口,照死不往里走了,怕他有什么怪异的举动。

“怕就别问了。”他声音冷下来,和衣躺在床上。

一时间,空气仿佛凝固,夏遥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心里闪过一丝迷惑。他今天的反应有些不正常,以前就算有过矛盾,但也从来不会冷场。南悦是个善于调节气氛的人,至少她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没有过这种尴尬。

她心里的怒气突然消失了,挪步到他床边,轻声问,“今天发生什么事了?”他最近一直是很忙的,可忙些什么,她一无所知。

南悦依旧一动不动。

夏遥弯下身子,想看看他是不是闭着眼睛,因为他的脸是往里侧着的。谁料他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搂住她的腰,把她压在他身上。

她刚要挣扎,却听见他略带暗哑的声音,“别动。”

那声音里透着疲惫,透着跟她现在一样的迷惑,这是南悦么?他从来都不会这么说话的,他那样自信强势,莫非真是发生了什么?她的身体和心都软下来,静静的伏在他胸膛上,听着那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

“主上,那女子魂魄与常人相异,要找个相合的妖来承接,怕是不易。就算找到,属下也不能保证一定成效,灵魂互换,容不得一点差错,若是不慎,要么魂飞魄散,要么记忆全失,沦落为痴傻之人。”

寒镜的话在南悦耳边盘旋。他暗叹一口气,原来犹豫不决的感觉是这样不爽。

好半响,夏遥身子动了动,他的手掌一直贴在她后腰,幸好现在是九月了,不然早就热的出汗,但饶是这样,她也渐渐吃不消,脸颊红得发烫。他究竟要保持这样的姿势多久?她刚才可是慰问过他了,怎么样也算仁至义尽了吧?

“算了,刚才那事以后再跟你算账,很晚了,我先回去。”她直起身,这样跟一个男人亲近,已经是她的极限。再这么下去,她的耳根都要红了。

南悦从床上坐起,迅速的拉住她,头探到她身前,微微一低,把唇覆盖在夏遥的双唇上。

她整个僵住,心跳得好像刚跑完两千四百米,那么絮乱无章,似要蹦出心脏。

他拥紧她身子,趁着她石化的状态,撬开牙关,长驱直入,直接卷住了她的舌。

夏遥只觉得全身没了力气,就像被人打了麻药似的,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他只是略微碰触便放开,又开始轻吻她的唇。

她终于慢慢恢复知觉,抬起手就往南悦的脸上扇过来。

他抓住她的手,眼眸仿佛多了层雾,那暗绿色的光在后面流转,却怎么也看不清。

夏遥怔了怔,用力挣脱开他的手,她的心情非常不好,简直说糟透了!

那次被凤耀强吻,她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狠狠反抗了他,可刚才,她怎么那么迟钝?竟然让南悦白占便宜那么久!她又羞又气,用力往下一拍,只听“轰”的一声,南悦的床被打成了两段,夏遥趁机飞了出去,回头往南悦身上连发了好几个火球。

南悦随手一挥,那些火球尽数熄灭,他跑了出来,站在原地便不动了。

夏遥气死了,又往他身上扔水弹,扔冰块,扔泥球,用电劈他,用火烧他,几乎什么手段都使了出来。而他岿然不动,任何东西打在他身上都消失无踪。

晓桐跟点点躲在窗口后面看着,晓桐奇怪的问,“遥遥干什么打南悦?”

点点坏笑,“不晓得是不是南悦哥哥做了什么见不得的事。”

“见不得人的事?”晓桐更加奇怪。

“反正咱们别出去就是。”点点从桌上拿起一把瓜子,打算看好戏。

三门那边也是两个人,傲血抓紧了临风,捂着他的嘴,“别叫,你信不信,要是你冲出去,遥遥肯定再也不理你了,不信你去试试?”他也不明白这两人怎么会打起来,不,准确的来说,是夏遥在打南悦,但是直觉告诉他,还是别插手的好。

临风果然乖了,反正是主人打人,又不是人家打主人,那么他不去帮忙也不会有事的,要是真像傲血说的,那可就做错事了。算来算去,还是先躲着看,保险点好,只要不惹主人不开心就行。

夏遥气喘吁吁,再也扔不出东西来,自从掌控法力以来,这是用得最多的一次,加上她不懂调节,一股脑的乱用,现在是一滴法力都不剩了。

南悦伸手抚平衣摆,冲她走过去。

夏遥瞪着他,“你别过来!”

“打也打过了,你还想怎样?”平生第一次当靶子,这是他从来也没有想过的,南悦的脸色也不好看,虽然他有错在先,一时起兴吻了她,可吻也吻了,她也没少块肉,用得着这么惩罚他?

夏遥别过脸,仍然觉得气难平。

南悦从身后抓起她,带着就飞上了天。院子里好几个偷看的,他刚才可以不管,可有些话他可不想让他们听了去。

“你想干什么?”再一次接触到他的身体,她没来由的少了底气,声音也低下来。她气得很复杂,她没想到生气也会那么纠结的,她似乎在气南悦,可似乎又在气自己。

南悦不说话,飞了会儿,落到一棵树上。他拉她坐在身边,淡淡问,“可消了气了?”

“没有!”夏遥哼了一声。

他轻笑,那嘟着嘴的样子着实太孩子气,哪像个修炼千年的妖。她到底有多少岁数?十八?二十?还真是个谜。

“我问你,你从哪儿来的?”

“啊?”被他突如其来一问,夏遥呆住了。

“我早就知道你不是落音。”他凝视着她,表情柔和。

“哦。”夏遥低头捏了会手指,抬起头道,“这个重要么?反正我一定会帮你渡天劫的。”她以为他是担心这个。

他嘴角慢慢勾起来,抬手托着脸颊,侧头看她,“我不在乎这个,我只想知道你是谁,是怎么变成落音的。”

天劫都不在乎,在乎这个干什么?夏遥皱起眉,歪着头道,“我只是个无名小卒,至于变成她,我真不清楚。原本我已经死了,可也没转世,我只记得是被一个拿着伞的人放进她的身体的。”这个事她从来没跟春意宫的人讲过,但是若他们问起,她也愿意相告。

原来是这样,南悦坐直了身子,陷入沉思。

夏遥在旁边一会咬嘴唇,一会扣树枝,明明现在应该是在惩罚他的,怎么突然就变成他询问她了?而她居然还心平气和得回答了。这,这个……算什么呀?

“遥儿。”

听到他温柔的声音,她身子一颤,这会儿突然这么亲昵的喊他,他又想干什么?

南悦伸手握住她的右手,“还想出气么?这么近,应该可以打得准一点。”

他的突然温柔令她手足无措,这么说表明是在意她的感受,虽然没说对不起三个字,可他这样的人做到如此已经极不容易,夏遥再也生气不起来。

“以后不准再这样,不然我不会放过你!”她跳下树枝,背向他而行。

南悦倚着树干,仰望月夜,真是一波三折,究竟她真正的身份是什么?她口中持伞的人,果然如他所想,这事跟冥界脱不了干系,只是没想到竟然是那个人亲自去勾魂,莫非真的如寒镜所怀疑的一样,她其实是个仙?

可为何要用这种方法轮回?又偏偏选了落音。他眼眸微微眯起,事情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第037章 直接拖走

自从那晚过后,夏遥一直没遇到南悦,这反而让她松了口气。那个吻实在太突然,像扔进平静湖面的石子,从此后,湖水一圈圈的泛着涟漪,再也无法沉静。

“姐姐,你最近很奇怪啊。”点点嘻嘻的笑,夏遥今天炼丹的时候毁了两个晶石,好几株药材,这在以前,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她的炼丹技术已经非常高超。

夏遥把一缕散发夹到脑后,别过头,“哪有。”

“姐姐,你告诉我嘛,那天到底怎么回事?”点点拉着她的袖子,她太想知道真相了。

夏遥咳嗽一声,把炼丹炉的盖子盖上,极快的跑向门口,嘴里道,“点点,下面你来,我有事,出去一下。”

“真是的,又溜!”点点极度不满。

夏遥冲到门口,吐出一口气,点点怎么那么八卦?那天好像他们都看到了,却只有她一个人追问,唉,遇见她就暂时绕路走吧。她心里有些烦躁,打开后院的门,沿着小路往田地那边走过去。

田已经请了人来种,什么稻米啊,棉花啊,花生啊,西瓜啊,苹果树啊,什么种类都有。她在旁边走了走,心情也好起来。那些佃农很有经验,帮他们选了很好的种子,一眼望过去,整片田都散发着丰收的气息。

“夏小姐来了啊。”王泉笑着打招呼,他是其中一个佃农,年约四十岁左右。

“嗯,你们辛苦了。”夏遥笑了笑。

“不辛苦不辛苦,夏小姐您给的工钱这么高,我们再辛苦都值得。”

还真是个直爽的人,夏遥四处看了看,“以前老看见你跟吴老伯在一起的,今天怎么没见他?”

王泉叹了一口气,“吴大的老婆又发病了,这个病真是拖死他了,一年一年的复发,吴大赚来的钱全花在买药上了。真是惨啊!可怜他们家娃儿连个学堂都上不起,小小年纪就得出去苦钱。”

“啊,到底是什么病?”原来古代也一样,穷人连病也看不起。

“大夫说叫风搐,吴大的老婆是出门遇到惊马被吓出来的,回去后就生病了。病发作的时候整个人都在抖,饭不能吃,衣服不能穿,上个茅厕还得吴大伺候着,哎,命苦啊!偏还是个治不好的,好的隔几个月,不好的隔半个月就发。”王泉十分同情吴大,连连摇头。

夏遥脑中浮现出吴大满脸的皱纹,心里沉甸甸的。她虽然炼丹制药,可并不会看病,也不能随意给别人治疗百病的药,那是变更别人的命运,是福是祸都不一定,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凡间的法子医治。

跟王泉告别之后,她直接去了三进宅院。那日知道误会花想后,就一直没有去过那里,如今正好借这个机会。花想是会看病的,而且夏遥直觉他的医术应该不错,也许可以帮得了吴老伯也说不定。

“花想。”她走到他背后,轻轻唤了一声。

花想在晒被子,听到她声音也没有回头,只淡淡问,“有事?”

他的冷淡让她忍不住想逃走,毕竟误会别人做那种事是很尴尬的,她站在那里半响没说话,看他把被子都摊开后,才又开口,“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花想转过头,静静的立着,琥珀色的眼眸如冰封千年的潭水,看不见一丝一毫的波动。

她的喉咙干涩起来,嘴唇也干。他是冰,可她不能也被他冻住,于是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们那两百亩田不是交给几个佃农种了么,有个叫吴化千你的还记得不?他妻子得了一种怪病,经常复发,他们家的银子全都拿去给她看病了,连儿子上个学堂都上不起。花想,你是会医术的,跟我去看看他妻子吧?”

花想眼睛都没眨一下,“不去。”

“为什么?”平常只当他沉默寡言,没料到还不近人情,夏遥脸色不好看了,“只是举手之劳,只是看看,你都不肯?”

“你同情他,给他银子便是,自然能请到大夫医治。”花想垂眸,往旁边走了去。

夏遥错开一步,伸手拦住他,“我知道你医术很好,你既然能帮我们几个看病,人类的疾患更是小菜一碟。”

花想抬起眼,“人有生老病死,何必强求。”

“怎么就不能强求了?”夏遥脸颊飞红,他言辞中的残忍激怒了她,“人类正因为渺小,所以什么都要去争去斗,哪怕明知道自己得不到。但你没有资格说他们,你活得长久,你能明白他们如蝼蚁一般的生命么?短短一生,有时候什么愿望都没有实现就离开了人世。”她想到自己,忍不住咬住嘴唇,那一场车祸,倘若有一丝希望,她又何尝想离开自己的亲人?

“吴老伯用尽家财去挽救他的妻子,他付出那么多,你一句何必强求难道是要抹杀他所有的努力?”她眼眸雪亮,死死盯着花想的眼睛,她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冷漠到这种地步。

花想的眉微挑,眸光动了起来,如秋日上空的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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