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弟恋成痴-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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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亲怎样了?妳快说啊!」她急问。
「妳先回答我,如果妳和哲矢哥不是亲姊弟的话,妳会从星野雅子手中抢回哲矢哥吗?」
「我会!妳快说!」
桑原静香回答得太快了,根本连想都静香想,很明显的只是为了柳川夏接下来的话。
对她而言,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桑原哲矢。而是她究竟是谁的女儿?
「妳母亲是雪子。」
柳川夏把南部当初说的疑问句改成了肯定句,再告诉桑原静香。
雪子?那个周旋于门主和渡边之间的雪子?
原本虚无飘渺的「母亲」一词突然有了形象,也让桑原静香起了憎恶的情绪。
她本来可以在脑海里编织关于父母的凄美爱情故事,让自己惨淡的人生增添一丝光彩。
幻想母亲是个没落的贵族千金或纯真少女,她与门主的感情受到某种外力阻拦,没能厮守在一起。门主怕睹物思人,所以不敢认自己的女儿。
没想到,她的母亲居然是雪子、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难怪门主不愿承认她,因为她是这样的女人生的。他为何要承认,平白羞辱自己,让同道看笑话?
「妳有可能是渡边和夫的女儿耶!想想看,假使妳是渡边的女儿的话,妳不但与哲矢哥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还可以成为富可敌国的石油公主,和哲矢哥就更匹配了。星野雅子不过是众议员之女,算哪根葱?」柳川夏滔滔不绝的说。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桑原静香平静的听完属于柳川夏的一厢情愿。
她一定要弄清楚这件事,不然她到死也不膜目。
「听说是一个叫酒井的医生。」
酒井医生?没错!她当初怎么没想到呢?
在桑原门,有谁比他更了解这些枱面下的龌龊事?
酒井医生虽然退休了,但因为他知道太多桑原门中的秘密,被佐藤和美子软禁在别院。
别院外,几名剽悍的弟兄像看门狗似的守着他。
「我查过了,他们巡逻换班的时间差至少有五分钟,这五分钟够妳潜入别院吗?还是我进去把他抓出来让妳问个清楚?我受过特别训练,可以在严密的守备中来去自如,胜算比较大。妳弱不禁风,五分钟要跑几公里的障碍赛行吗?」
蹲在别院外的矮墙边,柳川夏忧心忡忡地凝望一身黑色夜行劲装的桑原静香。
「放心,我虽然没有妳的机灵和敏捷,但对这里的地形了若指掌,哪里有树木或草丛可以躲藏,我都一清二楚,不会有问题的。」
柳川夏幽幽叹口气,静香姊有时候比表面上看起来更固执、更强硬。
「好,听我的口令……」盯着手表上的指针。「跑!」她低声喝道。
犹如运动场上听到鸣枪的田径选手,桑原静香拔腿就跑。
风在耳旁呼啸,像避开她的呼吸,刻意不进她的肺,胸口的空气突然变得稀薄,她觉得快喘不过气了。
下腹隐隐作痛。
宝贝,忍着点,妈妈有非完成不可的使命,别在这时候扯妈妈后腿,乖!
她从门口的这端跑向那头,彷佛一个世纪那么长,终于抵达终点。
她轻敲房门。
门开了,酒井医生一见来人是桑原静香,连忙拉她进屋。
该来的总会来。酒井医生了然一笑。
自少主登门造访后,门主来过,夫人也来过,现在轮到她了。
「医生,我……」桑原静香急着想说出来意。
「别急,妳的脸色不大好,先坐下来喘口气。」
桑原静香左手抚着肚子,右手扶着椅子,没有听从老医师的建议。
「我只有五份钟的时间,不能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酒井医生一瞧,「妳怀孕了,是他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十年了,你们还在做一样的傻事。」他叹道。
「如果我和他没有血缘关系就不是傻事了。」桑原静香反驳,「我们有吗?」战战兢兢的问。
「没有,妳的父亲不是桑原正男,而是渡边和夫。」
「谢谢,我走了。」
桑原静香像一阵风一样又跑了出去。
「怎么样?酒井医生怎么说?」待桑原静香回到房里,柳川夏急问。
「他说我父亲是渡边和夫,我不是桑原静香,而是渡边静香。」她开心的说。
「也就是说,妳和哲矢哥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从此可以大声说出你们的爱,再也不怕受到异样的眼光了。太好了!你快去告诉他这个仔消息,叫他取消和星野雅子的婚事。」
柳川夏拉起桑原静香,推着她往门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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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夏,我明天再去,不急着这一晚。」
「不行,打铁要趁热,快去!我今夜要守在这里,妳可不许回来。」
听见柳川夏暧昧的暗示,桑原静香羞红了脸。「小夏!」
「别叫了,快去!」
桑原静香眼见房门在面前关上。
她笑着摇摇头。
这个小夏,对别人的事比对自己的还热心,和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南部确实是天生一对。
她来到桑原哲矢的寝室。
抬起的手顿住,她不禁犹豫了。
再过四十天他就要和另一个女人订婚了,她现在来告诉他关于她的身世和感情,会不会显得太矫揉做作?
他会怎么想呢?
还是回去吧!
不行,小夏在她房里守着。
告诉他吧!
然而,哲夫或许是真心爱着星野雅子,她不该在沉默了这么久之后还来破坏他们。
她转身走开,又回头走近,使反复覆。
「妳到底进不进来?」低沉的嗓音响起。
未眠的桑原哲矢听到门外细碎的脚步声,打开门,看见像陀螺般打转的桑原静香。
她默默地跟在他身后进入房里。
「有事?」他问。
「我不是桑原静香。」桑原静香冲口而出,发现自己答非所问。
「我是说,我不是门主的女儿,而是渡边和夫的女儿,是渡边和雪子的女儿。所以,我们……」
「谁说的?」桑原哲矢冷冷地问。
他的神情很平淡,看不出任何情绪。
桑原静香凝视他冰冷的眼睛,感觉房内的温度越来越低,不禁颤抖着。
「是酒井医生说的。」
「他也告诉门主、夫人和我,说妳确确实实是桑原家的女儿,我该相信哪种说词?」他反问。
「不,酒井医生不会骗我的。」
「妳是说,酒井医生欺骗了门主和夫人,甘冒丢掉项上人头的危险,只为了帮一个有名无实的大小姐圆谎?」
「不,我……」她不知该相信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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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我会和雅子订婚,甚至结婚,妳要当个称职的大姊,好好地待她。」
桑原静香胆怯的问:「你……爱她?」
「如果不爱,妳想我会娶她吗?」他直接问。
希望所打造的城堡被他三言两语摧毁,她陷入了绝望中,孤独、寂寞、无助。
桑原静香蹲了下来,身体蜷缩,双手不住颤抖。
她正往流沙底部沉沦,他却冷眼看她挣扎,残忍的不伸出援手。
他真的是无情的,对她。
她妒恨,好恨这样爱着他的自己。
如果可以不爱,如果可以……
一片黑暗袭向她,桑原静香「砰」地倒地。
冷冽残酷的眼神瞬间转为关怀,俊逸的五官紧张地揪起,桑原哲矢抱着她,在床上坐了一整夜。
他只是太多情了,对她。
为了同道间的争斗,他一直将她留在后方,自己站在最前方挨枪受刀,守护着她。
避免她被他和母亲之间的明争暗斗波及,他强迫自己压抑感情,矢口否认她的其实身分,也斩断她的后路,让她痛不欲生。
他因为爱她而不知所措,尤其现在还扯上上一代的恩怨。
他用仅知道的方式爱她,却教她在情字这条路上跌跌撞撞、伤痕累累。
他能怎么办?
第九章
「静香姊。」柳川夏气急败坏地冲进静香的书房。
看来她真的把岩居当作自己的家了。
叹着气,静香把写坏的字纸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楠。
太久没拿毛笔,手部抖了,写起字来每一笔划都像条毛毛虫。
「妳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写徘句,妳到底对哲矢哥讲清楚了没?为什么他和星野雅子的订婚典礼还如火如荼地在筹备着?」柳川夏质问。
「妳瞧,这句写得多好,古井、青蛙……」静香拿起文学论坛上津津乐道的经典徘句。
「谁管它是青蛙还是癞虾蟆,妳振作一点行不行?」柳川夏气得火冒三丈,一手打落她手中的书本。
「妳以为躲在书房,什么都不看也不听,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吗?妳答应过我,妳会全力以赴,争取自己的幸福的。」
那一夜,静香姊进入哲矢哥的房间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隔天一早,静香姊让哲矢哥抱了出来,她还替她高兴,以为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哩!
谁知,静香姊醒来后就是这副驼鸟德行。
静香依旧默不作声,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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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了老半天,也问不出所以然来,柳川夏真想撒手不管。
她怒不可遏,下定决心,今天无论如何都要静香姊回句话!
「那时候说的前提已不存在,我还能争取吗?」静香终于开口,幽幽地问。
前提?是指血缘关系?
「可是,妳说……酒井医生说……」过于震惊,柳川夏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静香不由得叹息,「我说的和医生说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哲矢说的。」
「他说什么?」
「他说他爱星野雅子。」
够了,有这句话就够了,这句话彻彻底底的将静香和柳川夏打垮。
到头来还是失败了!
柳川夏瘫坐在地板上,像泄了气的皮球,虚软无力。
静香重拾毛笔,一笔一副仔细地写着。
她真的能眼睁睁地看着哲矢哥和别的女人步入礼堂吗?
柳川夏睇望静香清秀细致的五官,低垂的眼眸看不出一丝情绪。
如果现在有一台X光机,对准静香照一下,就能看到她左胸心脏的位置是一片空白。
她的心,不见了。
所以她能无动于衷。
可是,就算静香姊能,地也不能。
她要直接去找哲矢哥问个明白!
柳川夏在服装间找到桑原哲矢。
他笔直地站在矮凳上,正让裁缝师替他量身订做订婚时要穿的礼服。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静香姊?」柳川夏一进门就将他推落凳子。
桑原哲矢踉跄了一下,随即站稳,面无表情。
「小夏!」南部拦住彷佛吃了几吨炸药的柳川夏。「妳做什么?竟敢对少主无礼。」
「你问他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负心汉!哼!」柳川夏瞪着他。
我不记得我对妳始乱终弃。」扯开一边唇角,桑原哲矢讥诮道。
「别跟我打哈哈,我当初是瞎了狗眼才会认为你有情有义,是个值得交往的朋友。早知道你是连猪狗都不如的禽兽,就应该在第一枪没能打死你时多补几枪,不让你这个祸害遗千年……」
「小夏,住口!妳知道妳在说什么吗?」南部情急之下拮住柳川夏的嘴巴。
她等于亲口承认少主在关西所受的枪击是她所为,这是要杀头的罪啊!
柳川夏扒开南部的手,「我知道,想杀我吗?来啊!对准这里。」她比比自己的太阳|穴,「我不会逃,也不会反击,你开枪啊!」
「不,少主……」南部为难地望向桑原哲矢。
「把她带出去,别让她破坏了我订做礼服的乐趣。」一脸兴致索然,桑原哲矢挥手赶人。「管好她的大嘴巴,要是她再这样嚷嚷就毒哑她,不然迟早连桑原门的机密都会被她走漏。」
柳川夏被南部架了出去,嘴里还叫嚣着,「我唯一能泄漏的机密就是你有多卑鄙、无耻、下流……」
「少主,大小姐的事……」浅田嗫嚅两声。
「你看我该穿什么颜色的礼服好?白色?黑色?还是铁灰色?」翻着礼服的杂志,桑原哲矢打断浅田,神色自若地问。
一个月后,桑原哲矢穿著黑色礼服出席订婚典礼。
这天的天候不佳,是入秋以来第一个下雨天。
一早,厚重的云层像说好了似的,全往原来蔚蓝的天空集中,遮蔽了才露脸不久的太阳。
乌云越积越多,天色越来越暗,应是日正当中的正午,竟跟日落后的傍晚一样灰暗。
是不好的征兆,桑原正男皱着眉头。
「天气越来越差,好象快下大雨了。我看来参加咱们儿子订婚宴的宾客数一定会受到影响,不如改天吧!」
他的想法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