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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宦海征途-第3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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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洪庆摇摇手,“老弟你也不要谦虚,肥东在你老弟治下,经济一年一个样,我虽然握枪杆子的,可也有耳闻嘛。”笑着对吴越说,“吴老弟,我不是喝了酒讲酒话,池江不过占了省城的名头,省委扶持的力度比较大,否则的话依我这个门外汉看,还搞不过肥东呢。”

“老姜,你这话说出来,有点赶鸭子上架的味道了,好好,我就来说说,不全面,也不一定正确呀。”葛元斌搁了烟,喝了几口茶,顺便梳理思路。、

严焕生坐不住了,领导们谈大事,他听着合适?眼光不免就直往女婿那边瞄了。

吴越看出了端倪,抬手摆摆,“老爷子听听也好嘛,池江的发展与六百多万群众休戚相关,你是池江的群众之一,关心关心或者提些建议也可以。”

真能听,不是客套?严焕生再次把目光投向女婿,见到女婿点了点头,他才安了心。

“池江的经济有大问题。”葛元斌就事论事,也不文过饰非,“基础产业不全面、不发达,支柱产业严重缺乏,经济转型的难度很大呀,这与当时城市的定位有关,徽山的政治文化中心,没提经济中心嘛。”

葛元斌侧过身子看着吴越,“投资环境也算不上良好,与东部城市相比,吸引力不够。加上九十年代中期的转制,城市积压了庞大的下岗分流人员,这个群体的生存问题解决不好,政府工作很难推进,自找门路,总有找不到门路的人,重新上岗,哪有这么多适合的岗位?社会保障体系尚未完善的情况下,任何的补救措施都难以一劳永逸的解决遗留问题。”

“言之有理,葛兄看问题看的很准,一下就抓住了重点。”吴越频频点头,“有些同志认为修修补补就可以了,就怕动作大了却看不到成效,这个思路要改一改才行。”

“吴老弟,一方面池江存在庞大的失业群体,另一方面池江的企业又存在着不小的用工荒,呵呵,你说有意思吧。大批的技术工和年轻人流失去了东部沿海发达地区,造成池江本地企业有些工种连人也找不到。这个问题我有个建议,四零五零失业人员,政府应该拿出一部分资金来,对这批人进行技术培训,也要和企业密切联系沟通,进行政府安排的双方选择。”

“翁主任,葛省长的指示你记录一下,尽快向市政府传达,请市政府提到议事日程上去。”吴越回头吩咐了一声。

“治标之术。”葛元斌笑笑,“要真正解决问题,促进池江经济有序发展和维护池江的社会稳定,还要吴老弟大刀阔斧加以改革。”

“我考虑,发展经济既要因地制宜,又要打破常规,做不到敢为人先,也要做到敢为人所不敢。”吴越取下嘴里的烟,夹在手指间,“让同志们走出去看一看,何为先进生产力,何为发展经济的超前意识,固有的思维不改变,改革终究推进不到深处。有些同志躺在徽山省经济第一大市的成绩上沾沾自喜,却不知这个成绩里面有多少政策性扶持和水分。出去走一走、学一学、比一比,才会明白坐井观天的可笑。”

听到吴越这些话,葛元斌笑了,“吴老弟要有大动作了?”

“不动不行,修修补补的发展纲要,只会越来越被发达地区拉开距离,一步完不成分成几步走,一年完不成分成几年走,思路确定,框架打好,一届不够,接着再干。我最反对任期内求太平,任期结束,还是老面孔见人,钱花了不少,可除了些门面工程,老百姓得到的实惠却不多。还有些同志一路和稀泥,剩下烂摊子留下给接任者去处理,一届看一届,一届糊弄一届,到头来只会寒了群众的心。”

“吴老弟这话,说的相当透彻,确实现在干部或多或少存在你说的现象。”姜洪庆又给严焕生递上一支烟,还忍不住拍了一下酒桌,“只要我任上太太平平,管他以后洪水滔天,这样的人要是在战时,个个够拖出去毙了”

“毙了也不能解决思想上的认识问题。”吴越笑笑,“要扭转这种观念,只有在干部任用、提拔、考评的制度上下功夫,太平官也要看是何种太平官,虚假的、糊弄的、掩盖矛盾的,坚决予以处理。大范围不说他,至少在池江,要形成这种机制和制度。”

“老弟,你豪情生发,我就轻松了几分呀。”葛元斌打趣道。

“葛兄,池江的发展还要靠你全力支持,你可不能推卸包袱。”

“那老弟有何具体举措?”葛元斌问。

吴越摇摇头,“要等政府有关单位会同经济发展战略专家对池江做一次全面、彻底的发展论证,拍脑袋出政策不妥当。”

“依我看,比老弟还具有经济发展战略眼光的专家不多吧,至少在实践上,你比专家有经验。”葛元斌看了看吴越,又看看其他人,“我确信,老弟胸中已经有丘壑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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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0章 毛秘书长,今天你我的谈话止于这个办公室

饭后,葛元斌回了省政府,他下午还要找几位地级市的市长谈话;姜洪庆趁着酒兴拉上高启明、荣子华去山里打猎,这三位都是军人或军人出身,枪对他们来说,一辈子也摸不够。

“吴书记,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听说吴越喝了四瓶多酒,钟书伟建议道。

“不用,我们去市委,你通知毛秘书长到我办公室,我有事和他商量。”

吴越到办公室时,毛博语早就在对面的接待室等了。

“毛秘书长,打扰你休息了。”

“吴书记不是还没休息嘛。”毛博语笑了笑,和吴越一前一后进了办公室。

钟书伟给毛博语端了一杯茶,又给吴越茶杯里换上茶叶,问清没事了,这才去内间办公室关上门,处理杂务。

“毛秘书长,今天你我的谈话止于这个办公室,有些事暂时不要让其他的同志知道。”

吴越一开口就把毛博语唬了一跳,是不是池江出大事了?他怎么一点也没得到消息?不过心里是舒坦激动的,吴书记专门找他谈话,无形中就拔高他的地位,突出了他的重要性。

“吴书记,组织保密原则和纪律,我是清楚的。”

“好,请坐。”吴越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沙发,自己坐到了办公椅上。

没有客套寒暄,也不像以往见面那般谈笑风生,吴书记的语调是严肃的,显然这次的谈话相当不同一般。

毛博语收敛了遐想,取出记事本,摊在膝盖上,抬起头,看着吴越。

“不用记录。”吴越摆摆手,“我口头传达,你记在心里就行。”

“好。”毛博语收起记事本,端正了一下坐姿。

“前几天,我参加了省委的电视电话会议,会上中央政法委副书记楚天舒同志部署了全国春季打黑大行动,楚书记指示这次全国范围的打黑大行动,绝不能高举轻放、打而不除,绝不能打击时一阵风,风头过后,又死灰复燃……”

毛博语越听越纳闷,传达中央政法委的打黑行动,要么召开常委会,要么召见政法系统的主要负责人员,单独对他传达,岂不是对象不明?

“毛秘书长,池江黑恶势力存在不是一天两天的现象,可以这么说黑白关系盘根错节,绝非一目了然,正因为如此,屡次打击,越大越大,越大越猖獗,越打群众的安全感越差。”吴越取出一支烟,想了想,递给了毛博语。

毛博语走上几步,接了烟,“吴书记,这个情况在池江是客观存在的。有些团伙在反复打击中,居然壮大了,还有些团伙头目,洗白了身份,摇身一变成了社会名流,还有个别的——”说着,说着,毛博语声音低了。

“还有个别的成了人大代表、政协委员是不是?”吴越冷冷问道。

毛博语赶紧自我检讨,“吴书记,这是我工作的失误。”

“与你无关,你不是政法条线的,也不是开口子部门的负责人。我只是觉得,我们有些同志真是可笑、可怜,有些同志是可恨、可恼。黑白不分的有没有,说糊涂我看是失职,沆瀣一气的有没有,我看必然存在,这就是犯罪,这些人披了政府干部外皮干黑恶分子的勾当,远比黑恶分子对社会造成的危害还要大。”吴越深深吸了一口烟,“利用干部的身份,利用手中人民赋予的权利,充当黑恶势力的保护伞,给黑恶势力开绿灯,这样的干部必须严厉打击,没有这些干部的纵容、为虎作伥,我想池江的社会治安还不止恶化如此。”

毛博语担心的看了看吴越,“吴书记,前年市政法委的夏成松书记就是因为打黑行动,被歹徒刺伤了右肾,不得不提前离开了工作岗位,池江的黑恶势力之猖獗可见一斑。吴书记,你的安保工作是不是要相应提高?”

“我不需要。”吴越摇摇手,问,“夏成松同志现在在哪?”

“夏书记是浙湖人,自从出了那件事后,夏书记一家都迁回了浙湖。”

“夏成松同志被刺案,是怎么处理的?”

“案犯很快就被抓获了,可两个案犯一口咬定幕后没人指使,说他们行刺只是为了劫财,因为案发当天,夏书记是和家人外出吃饭在饭店被刺的,当时案犯正准备行窃,被夏书记发现制止时,行凶的。”

“没有继续深挖?”

“线索到此就断了,查了几个月之后,只能以故意伤害、抢劫定罪,判了两名案犯一个十五年,另一个十二年有期徒刑,现在两人还关在徽山第一监狱。”三年前夏成松遇刺案,在池江影响巨大,故而毛博语记忆犹新。

“从这个案件看,说盗窃败露引发暴力抢劫很不符合情理呀,我看目的性、针对性都很强。”

“吴书记分析的一点也不错,目击者的口供也证实了这一点,两个歹徒不像是为了财才动刀子的。”

“这么看的话,夏成松同志必定是坚定的扫黑派喽?”

“吴书记,因为一个案子,夏书记一下就撤换了公安系统十几个分局、基层派出所的二十几位科处级负责人,决心大、作风也严厉,为此戚书记也帮他承担了不少压力。”

“嗯,嗯。”吴越点点头,叫出了钟书伟,“钟秘书,你查一下三年前原市政法委书记夏成松同志遇刺案的两名案犯,在监狱的服刑情况。”

看到钟书伟去打电话调查了,吴越继续说,“所以我反复考虑后,决定把这次打黑行动跳过本市的公安部门来完成,今天我和省军区姜洪庆司令员谈了,后天我去和省政法委孙山鑫书记沟通,由省公安厅治安局带队,警备区内卫部队参与配合,进行全市搜查式行动,所有嫌疑人、涉案人全部抓扣审查,所有娱乐场所全部清查,一个也不放过。”

“行动正式开始前,我会召开紧急常委会,向常委班子全体成员传达。随后,请纪委张慧亚书记、组织部杜华敏部长、政法委胡杰轩书记,召开全市政法系统大会,副科以上政法干部全体参加。这个政法会议必须提前于常委会发出通知,会场布置无线电干扰器,不到会议结束,不可以提早退场。”

“吴书记,你的意思是——”

“做好最坏的准备吧。”吴越叹了口气。

最坏的准备?毛博语心里一凉,不用本市公安部门的人开展行动,行动时把政法系统副科级以上的干部集中开会,切断他们与外界的联系,那就是说吴书记认为本市的政法队伍中存在了大问题,决心揪出所有涉及人员来处理。

“毛秘书长,这不是信任自己的同志与否的问题,清者自清,我们必须为池江六百多万群众负责,容不得我们大意和宽容,我们的大意、宽容,讲严重一点也是一种犯罪。”

“吴书记,我明白了。那你要我做些什么工作?”

“后勤保障、物资供应、组织协调,打黑行动开始前三小时,我会把具体部署告知你,毛秘书长,三小时的时间够了吗?”

毛博语低下头,认真的估算了一番,抬头说,“吴书记,我保证完成你交付的任务。”

“有一个工作,你可以提前去做。今天早上,我跟十二集团军二师的两位部队长进行了沟通,这次打黑行动抓获的所有涉案人员,全部关押在二师的作训基地,具体准备工作,你去安排,所有物质可以提早到位。”

“好的,吴书记。”毛博语点点头。

吴越离开办公桌,走到毛博语面前,伸出手和他紧紧一握,“毛秘书长,全市六百多万群众都在看在我们。”

“吴书记,我以党性原则向你保证。”

“好,我相信你。”吴越拍拍毛博语的肩,“坐吧,听听钟秘书的电话调查结果。”

几分钟后,钟书伟过来汇报,他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诧异和愤怒,“吴书记、秘书长,刚才我电话打给了省监狱管理局,询问夏书记被刺案两名案犯的服刑情况,结果令人十分费解,判十五年有期徒刑的案犯,于一个多月前保外就医了,理由肝脏功能出了问题,具体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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