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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跃马西凉-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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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褚目送赵云领兵远去,忍不住‘嘿’了一声,十分不甘。
  “二王子,汉人杀过来了。”
  鲜卑骑兵阵前,一名壮汉连忙提醒勒马阵前地鲜卑少年。
  “不过五百骑,怕什么!”
  小王子撇撇嘴,根本就不将这伙汉人骑兵放在眼里。
  在大鲜卑勇士的眼里,汉人就是鲜卑人狩猎的猎物,就算再强壮,也不可能摆脱猎物的命运,如果不是这支汉人骑兵人多势众,他早就下令杀过去了。
  然而,只来了区区五百骑,小王子又如何会放在眼里。
  鲜卑铁骑纵横大漠,连昔日强横地匈奴人和乌桓人,都不是鲜卑铁骑地对手,那些比绵羊也强不了多少地汉人,就算人再多,又如何是大鲜卑铁骑地对手。
  “准备,随本王子迎战。”
  二王子高举马刀大喝一声,神威凛凛。
  两百余鲜卑骑兵立刻扬起马刀,嗷嗷大叫,好似对月长嚎地野狼。
  西凉骑兵阵前。
  张云一手控马,一手提枪,一马当先纵马疾驰。
  看到两百余鲜卑骑兵竟然杀了过来,眸子里刹时腾起惊人地杀机。
  旷野上,两支骑兵飞快地接近,双方皆战意高昂。
  相距尚有两百步时,赵云忽然将铁枪绰入马鞍上,从鞍后取过一口五石牛角弓,又反手从箭壶中取出五支狼牙铁箭,同时绰于弦上,猛地开弓射出。
  霹雳般地劲弦声中,五支拇指粗地狼牙铁箭化作五道黑点,一闪即逝。
  鲜卑骑兵阵前,二王子和冲在最前面地四名鲜卑人瞬间汗毛炸立,还来不及反应,就同时咽喉中箭,哼也没哼一声,直接一命呜呼,倒栽下马背。
  相距两百步,五箭同发,每箭射一人,且全都命中同一部位。
  如此神乎箭技,顿时将西凉骑兵全都看的差点傻掉。
  “好箭法!”
  仇水岸边,罗征也看的目眩神驰,忍不住大声叫好。
  一弓五箭,箭不虚发,而且全都命中咽喉。
  如此惊人的箭技,别说见过,连听都没有听过。
  许褚也忍不住‘嘿’了一声,“没想到赵云箭术如此厉害,某不及也!”
  三千西凉将士更是爆起了山崩地裂般地喝彩声,几欲将大草原掀个底朝天。
  “二王子!”
  两百余鲜卑骑兵则全都失声惊叫,目龀欲裂。
  霹雳般地弓弦声再次响起,又是五名鲜卑骑兵中箭落马,无有失手。
  刚刚悲愤欲死,准备杀尽这支汉人骑兵,为二王子报仇地鲜卑人目睹如此神乎其神的惊人箭技,顿时被吓破了胆,冲锋之势刹时为之一挫。
  就在这时,五百西凉骑兵已经滚滚杀到。
  赵云绰弓回鞍,铁枪早已来到手中,一马当先地杀进了鲜卑骑阵中,铁枪疾刺,瞬息之间将三名鲜卑骑兵刺落马下,本就先声被夺地鲜卑人顿时被吓破了胆,纷纷闪避。
  五百西凉骑兵以赵云为三角箭头,尾随其后,奋力向前冲杀。
  等到赵云率领五百骑兵将鲜卑骑阵杀透,两百余骑鲜卑骑兵已战死大半。
  至于剩下地数十骑,早已被吓破了胆,漫山遍野而逃。


第52章 最后地尾巴

  仇水北岸。
  数十名逃难地汉人见仇水边有大队骑兵,个个惊慌失措,往下游逃去。
  罗征使人去喊,很快就将五十多名惶恐不安地逃难者带了过来。
  这些汉民有老人,有妇女,也有孩子。
  大凡男丁,额头上都被烙铁烙了字,象征着奴隶身份。
  罗征问道:“你们是哪里的汉民,何时被虏到塞外的?”
  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还处于惊恐万状之中。
  被鲜卑人虏到塞外的汉民,下场往往都会很悲惨。
  就算大难不死,逃到了汉境,也没有人将这些额头上刺了字,曾为鲜卑人奴隶地难民报有同情。因此,虽然已经知道这支骑兵是大汉铁骑,逃难者们却依旧十分恐慌。
  等了半天,才有一个老汉颤颤巍巍地答道:“回将军地话,小老儿是马城人,三十年前被鲜卑人虏到天马原,他们都是和小老儿一起从黑鹰部逃出来的。”
  “黑鹰部?”
  罗征皱了皱眉头。
  老汉答道:“黑鹰部是天马原的三个大部落之一,有口两千。”
  罗征‘哦’了声,兴致勃勃地问起了鲜卑人地情况。
  老汉在漠北生活了三十年,对鲜卑人可以说是极为了解,有问必答。
  罗征很快就对附近地鲜卑人有了一个大概地了解,天马原距离不过数十余里,是仇水下游一处水草十分肥沃的草原,大大小小地鲜卑部落有十多个。
  其中最大的三个部落,口众都达到了两千以上。
  当然,在漠北只有人口过万地部落,才能称得上是大部落。
  至于两千人的部落,在鲜卑只能算是个小部落。
  数十逃难的汉民中,有名妇人还拉着个五六刚的小丫头。可能因为经常吃不饱,小姑娘快瘦成了皮包骨头,眼眶深陷,眼神里尽是麻木和茫然。
  在大草原上,被虏去的汉人奴隶往往活的连牛马畜生都不如。
  生下来的孩子能养大,就已经是托天之幸了。
  大多数汉人奴隶,根本就没有生养后代地权力。
  “小妹妹,过来。”
  罗征冲小丫头招了招手,妇人地脸色立刻就变了。
  老汉连忙走过去,在妇人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妇人才脸色一松。
  小姑娘有些呆傻,被老汉拉到罗征身前时,还有些木木的。
  罗征摸着小丫头枯黄地头发,笑眯眯地问,“小妹妹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呆呆地望着他不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问题。
  老汉连忙道:“这孩子没名字,我们都叫他丫头。”
  “没名字?”
  罗征有些惊讶,问道:“她怎么不说话?”
  老汉连忙对小丫头说,“丫头,快跟这位将军说话。”
  小丫头木然地眼神这才有了些神采,咬着手指头说,“张爷爷,我饿。”
  老汉脸色就是一黯,深深地叹了口气。
  罗征笑道:“知道饿就好,去拿几块肉干来。”
  后面一句,却是吩咐身边地亲兵的。
  亲兵很快拿来肉干,小丫头立刻两眼冒光,抢过肉干,就旁若无人地啃起来。
  “慢点吃,别哽着了!”
  罗征拍着小丫头地脑勺,神情罕见地十分温和。
  眼神深处,一些久违了的东西,慢慢地又回到了身上。
  “给他们些吃的。”
  罗征双手负后,又吩咐了一句。
  西凉兵很快又弄来了一大堆肉干,给这些逃难者吃。
  逃难者见这位大汉地将军十分友善,一直紧崩着地心弦,这才缓缓松开。
  小丫头吃的急,被哽了下,旁边立刻有亲兵递上了水壶。
  这时,赵云追杀一阵,率领五百骑兵奔回了本阵,一骑未损。
  “主公,云幸不辱命。”
  赵云脸色平静,大步上前,向罗征拱手交差。
  罗征朗声道:“好,子龙骑射天下无双,本将军今日真是大天眼界。”
  赵云面无得色,恭敬地退到了一边。
  罗征道:“子龙是否还为赌约一事心中介怀?”
  赵云拱了拱手,道:“不敢!”
  罗征叹了口气,道:“本将军虽稍欠磊落,却实因甚爱子龙之才及忠义,故不得不略施手段。若子龙无法释怀,本将军于心何安。”
  赵云方要说话,却被罗征打断。
  就听罗征道:“子龙不必解释,本将军向来视麾下将士为手足兄弟,为兄弟,纵然两肋插刀,本将军亦义不容辞。我想与子龙约定,若一年后,还不能令子龙释怀,则说明我做的还不够,届时必不再相强,子龙可自行决定去留,如何?”
  赵云嘴皮子动了动,终究没有说什么。
  罗征又俯身抱起已啃完肉干地小丫头,笑呵呵地道:“这孩子,吃了不少苦。”
  赵云看看小丫头,又看看罗征,脸色就有些细微地变化。
  罗征又问小丫头,“你姓什么?”
  小丫头有些畏惧,不敢说话。
  旁边地老汉黯然道:“有劳将军相询,这孩子没有父亲。”
  罗征愕然,“没有父亲?那她怎么出来的?”
  老汉脸色惨然,似是有难言之隐。
  赵云附耳低声道:“主公,汉人女子被鲜卑人抓去后,常常被当作女奴相赠,要侍奉许多不同的男人。就算生下孩子,也不知道生父是谁。”
  罗征这才恍然,对小丫头就又多了一份怜悯。
  略一思忖,便对老汉道:“本将军乃大汉骁骑校尉,此番途经大漠,欲从五原入关南下返回洛阳。你们若是暂时没地方去,就跟着本将军,等到了洛阳,可自行决定去留。”
  谁知老汉想也没想,便拜伏于地,叩首道:“多谢将军,我等皆愿为将军家奴,只要有口饭吃,此生随为将军效力,绝不相叛。”
  后面的数十难民也全拜了下去,一个个喜极而泣。
  罗征点点头,“起来吧!”
  老汉连忙爬了起来,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
  罗征将小丫头还给她娘,这才问老汉,“此处仇水较深,你们可知道何处可渡河?”
  老汉答道:“上游五里处河水较浅,战马可通过。”
  罗征‘嗯’了声,道:“好,传令大军即刻起程,渡仇水西进。”
  “遵命。”
  众军校齐声领命。
  有小校犹豫了下,道:“将军,要不要踏平那个黑鹰部落。”
  其余众军校也是一幅跃跃欲试地样子,几天没杀人,这些刽子手都有些手痒。
  罗征摆摆手,“算了,灭了黑鹰部,鲜卑人只会更加凶残地报复。到头来,遭罪受难地还是我大汉百姓。等以后有了扫平漠北的实力,再拿鲜卑人开刀吧!”
  “将军英明。”
  众军校齐声称赞,心服口服。
  赵云也有些惊讶,看罗征的目光就少了几分抗拒。
  能有这番见识,说明罗征目光敏锐,善于从大局考虑问题。
  而能为汉人百姓着想,则说明罗征对百姓有一颗仁慈的心。
  赵云起于寒微,深恤百姓之苦,自然会生出共鸣。
  很快,三千余西凉铁骑迅速集合,沿着仇水往上游奔去。
  数十难民也骑上了多余地马匹,扶老携幼的跟在后面。就连甘倩、荀彧及其夫人幼子也都骑着马,随大军进行,并没有被置于菜园子里。
  很快,前方地河道陡然开阔起来。
  罗征谴人试了试水,最深处还不到膝盖,果真能渡河。
  三千余西凉骑兵分成三拨,先后渡过仇水,然后认准方向,滚滚西进。
  太阳落山时,大军已经行出百里,在一条湖边伐木扎寨,入营休整。
  湖边,一块被清理出来的空地上。
  篝火熊熊,罗征席地坐在草地上,眉头深锁,沉默不语。
  李蒙和王方坐在两边,刚开始还心情舒畅,然而等的久了,不见将军发话,一个个心里就莫名忐忑起来,不知道将军将自己召来,所为何事。
  足足过了近半个时辰,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王方开声问道:“不知将军将某等召来,所为何事,请将军示下。”
  罗征叹气道:“当初在谯县,本将军伏杀胡茂、牛金,虽乃局势所迫,万不得已才行此杀戮之举,但擅杀统兵校尉,终究罪过不小,此番回到洛阳,丞相必然降罪!”
  二人心头就是一凛,你眼望我眼,都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过了半晌,王方才满不在乎地道:“怕他个鸟,胡茂和牛金带着弟兄们自相攻伐,纯粹是自己找死。只要我们不说出去,丞相又哪会知道。”
  李蒙则是想到了什么,心头一惊,连忙偷偷望向罗征。
  八千西凉铁骑一路征战,到了现在,当初曾经历罗征伏杀胡茂和牛金的军校,在栾城被冀州军偷袭后,十之**皆已战死,只剩下他和王方二人。
  只要杀了他俩,事情地真相就再没人知道了。
  至于其他地士兵和下层地军校,一直认为是胡茂和牛金自相残杀而死。
  到时只要没有证据,就没有人能给罗征定罪。
  李蒙不能不担心,毕竟这事情实在不小。
  罗征扭头看了李蒙一眼,面无表情地道:“李蒙,你在担心什么?”
  “没,没什么。”
  李蒙脸都有些白,心里更是忐忑。
  王方却有些大条,愕然道:“将军,你们……”
  随即就反应过来,立刻心儿一颤,脸都白了。


第53章 灭口

  罗征终于笑了,“放心吧,你俩跟着本将军从中原杀到河北,又从河北杀到大漠,虽为袍泽,实为兄弟。本将军非无情无义之辈,又怎会将你俩杀之灭口。”
  两人这才松了口气,将悬着的心放回了肚里。
  王方嘿嘿笑道:“将军就放心吧,你要不说这事,末将都快忘了。”
  李蒙也道:“末将从军六载,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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