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江山一锅煮-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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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一嘴弹一下锅中便有半锅水的事,忍不住轻摸那铜环,看朱一嘴道:“朱老,我见你先前弹一下就有半锅水,这煮天锅还真是奇异呢?”
朱一嘴点头,道:“此锅灵异非凡,老夫一生得此宝助力极多,不过现在时间无多,老夫先把六锅半汤传给你,这个最重要,其它零碎,呆会再说。”
“六锅半汤?”战天风呆了一下,迷惑的看着朱一嘴道:“是什么?是汤吗?就是锅子煮出的那种汤?”
“对。”朱一嘴用力点头:“就是锅子煮出的那种汤。”
“汤有什么重要的。”战天风越发迷惑起来。
“一般锅子煮出的汤,自然没什么了不起,但煮天锅煮出的这六锅半汤,却有着非凡的妙用。”朱一嘴看着战天风,一脸严肃,老眼中更是精光熠熠。
“一锅汤能有什么非凡的妙用?”战天风心中嘀咕,但看朱一嘴不象开玩笑,忙凝神听着。
“这六锅半汤,各有名字,第一锅叫连根地母汤,第二锅叫蛤蟆一气汤,第三锅叫耳聪目明汤,第四锅叫一叶障目汤,第五锅叫金蝉脱壳汤,第六锅叫九死还魂汤,至于那半锅,名为江山美人汤,此汤有配料而无主料,口诀也只有半句,我自己也没学全,所以只称为半锅。”朱一嘴说到这里,语气颇有遗撼之意。
本来说一锅汤能有什么什么了不起,战天风就觉得十分搞笑,听了这六锅半稀奇古怪的汤名,更是想大笑出来,但看朱一嘴神情十分严肃,只得强忍着,心中转着念头,问道:“朱老,却不知这六锅半汤都有什么妙用。”他这话问得正经,其实后面还有半句,那半句是:“喝了是可以救肠子的命呢还是可以让屁逃生?”
“妙用无穷。”朱一嘴点头,道:“喝了第一锅连根地母汤,可借天地之力,只要你的双脚不离开地面,你的力量就可以陡增十倍,仅以力论,绝对天下无敌,不过双脚若离地就会大打折扣了。”
“喝了这锅汤力量天下无敌?”战天风一下子张大了嘴巴,不信的道:“真的假的。”
“老夫岂会跟你开玩笑。”朱一嘴哼了一声,道:“喝了第二锅蛤蟆一气汤,肚中生出蛤蟆气,可挨重力击打而不伤。”
“就是说喝了这第二锅汤可以挨打?”战天风眼光越发亮起来,叫道:“这个好,以后打架,先熬锅汤喝了,尽他怎么打去,我手都不还。”
“只想到挨打,没出息的小子。”朱一嘴撇了撇嘴,续道:“喝了第三锅耳聪目明汤,眼耳之力也是陡增十倍,平时最多看十里地的,这时便可看一百里,耳力自然也是一样。”
战天风力气不行,耳朵眼睛倒是一直贼灵,因此感觉不出这汤有什么用,想了半天蹦出一句道:“这汤也不错,走夜路不怕摔跤。”
朱一嘴差点要给他气死,不过这会儿没时间生闲气,只是瞪他一眼,道:“那这第四锅一叶障目汤你小子一定喜欢,所谓天大地大没有眼皮子大,然而眼睛虽可察天看地,小小的一片树叶却可以让它什么也看不见,此汤之名便取意于此,喝了此汤,别人便一叶遮目,再也看不见你。”
“喝了这汤别人看不见我?那可真是太好了,简直绝妙啊。”战天风一时间手舞足蹈。
朱一嘴斜眼看着他:“什么绝妙?你小子想到什么了?”
战天风冲口而出:“喝了这锅汤,那任我干什么别人都看不见啊,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吃烧鸡拿就是了,那店东还以为是狐仙吃了呢,还要给我烧香叩头。”
“臭小子。”朱一嘴终于再忍不住,猛的在战天风脑袋上敲了一下:“我就知道你小子第一个想到的必定是偷东西,真是气死老夫了。”
战天风不好意思起来,摸着脑袋道:“不是打小饿怕了嘛。”
“没出息的家伙。”朱一嘴哼了一声,道:“不过你别想得太美了,这六锅半汤虽有无穷妙用,但时效有限,都只有半个时辰,你小子要做贼也可以,手脚要快,可别吃着烧鸡给人逮着了,那时别人可不是给狐仙叩头,而是要火烧黄鼠狼了。”
“只有半个时辰的效力?”战天风大是失望:“那也太短点儿。”
“想要时效长,就要靠你小子自己努力了,汤有奇效,煮天锅的力量占一半,另一半便是诀的力量,你小子功力越深,诀的力量也就越强,相应的汤的力量也就越强了,若你现在这点子功力,只好瞒得一般人,灵觉稍深一点的玄功好手,虽看不到你,你一近身,他立即便会生出感应,你还是跑不了。”
“这样啊。”战天风叹气:“原来喝个汤也要出身毛汗才行啊。”
第三十一章
“什么叫喝个汤也要出身毛汗?”朱一嘴白他一眼,道:“第五锅金蝉脱壳汤你小子也该喜欢,喝了此汤,灵体出壳,只留一团死肉,在别人眼中看来,完全就是一具死尸,但其实只是假死,过得半个时辰,又可以还阳过来。”
朱一嘴说得没错,战天风听了这汤的用处果然大是欢喜,叫道:“太好了,要是实在碰上强敌打不过时,我就先喝了汤,然后挨一下就装死,过半个时辰再又活过来,哈哈,非吓那小子一跳不可。”
“臭小子,我就知道,你小子永远都只是些没出息的想头。”朱一嘴无奈摇头,道:“第六锅九死还魂汤功效与前五锅不同,此汤夺阴阳造化,再顽的病,再重的伤,哪怕是落了气,只要是血还未冷,灌下此汤,必然还阳,此汤奇效,配料要求也高,每次要一片还魂草的叶子作汤引,可惜还魂草生于无情谷中,老夫不屑求人,所以一直没有,否则今夜倒可续回一命,不过老夫并不反悔,要老夫去求那冷女人,老夫宁可死。”说到这里哈哈一笑,却又喷出一口血来。
战天风急了,道:“无情谷在哪里,我去求她啊,我脸皮一直厚的,她骂我只当她放屁,打我只当打她爹,不论怎样,一定求了来。”
他一脸情急,朱一嘴看了又是好笑又有几分感动,摇摇头道:“远着呢,别说你求不到,便是求得到,等你回来,老夫坟头也长草了,不说这个了,说那半锅汤,此汤到底有什么用,说实话不但我不知道,当年我师父好象也不知道,汤只有半锅,诀好象也只有半个,现在惟一的用处,就是闻了汤气的女人,念诀后可以把她的虚影摄入锅中,但这只能吓唬吓唬人而已,实在没什么用,因为只是她的虚影啊,并不能真个将人摄进锅中煮了。”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一事,看了战天风道:“不过你小子若捉弄人,这汤倒好,碰上那不听话的小丫头,你送一缕汤气到她鼻中,就可以把她的虚影摄进锅中慢慢的煮着玩,虽然不能真煮,但此汤奇妙之至,摄进锅中的虚影和真人一模一样,小丫头眼睁睁看着,非吓得尖叫不可。”
“真有这般奇效啊。”战天风大喜,道:“九鬼门那鬼丫头我最不喜欢,那下次就想办法把她弄进锅中煮一家伙。”
“你说那鬼丫头又冷又傲是吧,摄进锅中,老夫包保她花容失色。”说到这里,朱一嘴眼中透出促狭之色,对战天风道:“老夫还告诉你个小秘密,摄进锅中的虚影,你可以脱她的衣服,把那鬼丫头脱光了再威胁要把她按进滚开的汤中,你看她还傲不傲?”说到这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脸上的神情,象极了一个老天真,因为捉弄了人而得意洋洋,并没有半点垂死之人的悲伤颓丧。
“若把那鬼丫头的衣服脱了再说要煮了她,她非跪下来求我不可,哪里还敢傲,啊呀不对。”战天风猛地想起一事,看着朱一嘴道:“那鬼丫头厉害着呢,我可不是她对手,她看见自己被摄进锅中,只怕不等我说要脱她衣服,她先冲过来给我一鬼刀,那就糟了。”
“若是那样,此汤何称奇妙。”朱一嘴大大摇头,道:“吸了汤气虚影又被摄进锅中,汤气便会在鬼丫头脑中形成幻觉,往前走,似乎就是在往滚锅里跳,她是绝不敢往锅边冲的,惟一的办法,只有转身逃跑,那你就拿她一点办法没有。”
“这还差不多。”战天风拍胸,朱一嘴这时却又咳嗽起来,咳出好几口血,脸色也越来越白,战天风忙给他捶背,朱一嘴喘了口气,道:“时间无多,小子,附耳过来。”
战天风忙凑过耳朵去,朱一嘴传了六锅半汤的口诀,口诀各不相同,不过却都相当简单,只两遍战天风便记牢了。
传了诀,朱一嘴解下腰间那个竹篓子递给战天风道:“此篓名装天篓,莫看它土里土气,能装无限东西,不过老夫一生与伙房打交道,篓中装的都是各种香料配料,那六锅半汤的配料里,除还魂草外,其它的尽配得充足,够你小子用的。”
“这小篓子能装多少东西啊,战天风犹是不信,拿过篓子往里一看,吓一大跳,里面竟差不多有一间房那么大,摆着一排排的橱子,橱里一格一格的堆着各种香料配料,战天风识得的,如葱头辣椒什么的固然是应有尽有,还有无数战天风不识得的,而且数量都不少。
“小子,不要看了,这装天篓里的香料配料,是老夫买尽了七个大集市搜罗来的,若你小子一个人,绝对是八辈子也用不完的。”朱一嘴拿过装天篓,伸手进去,却摸出厚厚一本小册子来,对战天风道:“这是老夫一生心血所载,老夫估计你小子不感兴趣,但至少要交代你。”说着递给战天风。
战天风接过一看,封面上五个大字:朱一嘴菜谱。当真便大失所望,心中嘀咕:“难道要本穷少爷去做厨子不成?吃我有兴趣,煮可是兴趣缺缺。”
朱一嘴自然将他的神情看在眼里,心中失望,摇摇头,道:“老夫就知道,做菜其实是一门非常了不起的功夫,看着各种各样的菜蔬在你手里变得色香味俱全,那一刻的成就,当真无法形容。”说到做菜,朱一嘴眼中透出迷醉之色,但当他看到战天风张口结舌的样子,显然他这话是在对牛弹琴,情绪便又败落下去,摇摇头,道:“算了,人各有志,老夫也不勉强你,菜谱的中间,说了炒菜用锅的八大手法,称作神锅大八式,神锅大八式可以用来炒菜,但同样可以用来对敌,你小子应该感兴趣了,再后面一点,有糕点的各种蒸法,说的是蒸锅的火候,顺便也说了九转回锅气的各种火候境界,对了,还有煮天锅的几般妙用。”又凑到战天风耳边,一一说了,随即坐正身子,看了战天风道:“好了,老夫一生所有,尽数传给你小子了,老夫虽无徒,但师门绝学不灭,也可以去见师父了。”
听到他这话,战天风身子一震,霍地站起,到朱一嘴面前恭恭敬敬跪下,叩头道:“弟子战天风,诚心拜师,恳请师父收录。”
第三十二章
“好好好。”朱一嘴仰天大笑,长声叫道:“天厨门列祖列宗听了,朱一嘴收下了第三十九代弟子,名叫战天风。”叫毕看着战天风道:“师门规矩,为师这会儿也不能跟你说了,你记住师父一句话,做好人不可太滥,做坏事不可太绝,其它的,你就率性而为吧,什么正什么邪,一切都不必去管。”说到这里又是纵声大笑,笑声中鲜血急喷,身子慢慢软倒,战天风扶住他身子,哭叫道:“师父,师父。”
“好孩子,不必哭,古话说,没有不散的宴席,这话真的说得好啊,眼看着油滚了,眼看着菜熟了,眼看见席散了,人生不就是一盘菜吗。”说到这里,朱一嘴眼中渐渐显出迷离之色,看向虚空,喃喃道:“真的想好好的再做一席菜出来啊——麻婆豆腐那叫一个香,小葱精神根根树旗枪。”
战天风见过麻婆豆腐,正宗麻婆豆腐上撒的葱花有一样奇景,葱花是根根立在豆腐上的,这时听朱一嘴念到麻婆豆腐,拖长了腔板,知道朱一嘴必是想到了麻婆豆腐,不敢打扰他,却见朱一嘴声音越来越低,忽地一口气接不上来,竟就闭上了眼睛。
战天风身子一抖,急叫道:“师父,师父。”但哪里还能叫得醒,抱着朱一嘴尸体发了一发呆,忽地里悲从中来,放声大哭道:“师父啊,你怎么就死了啊,我从小没有爹娘,风中爬雨中滚,挨人打受人骂,从来也没人真心待过我,更没有人好好的教过我,好不容易拜了师,你老才教了我一句话,怎么就扔下我不管了呢,你就不怕我变坏吗?不怕我好事不做坏事做绝吗——?”说到后来,越说越伤心,昏天黑地之际忽觉旁边似乎多了个人,他还以为是洪家庄哪个人还留在了庄中,抬眼,眼前花了一下,那是个女孩子,十八九岁年纪,白衣如雪,除了背上背着的一枝古剑,身上再没有任何装饰品。她是侧对着月光的,月光斜照着她的半边脸上,有一层莹莹的光,战天风不知道那是她脸反射着的月光,还是她的脸本来就会发光,只是觉得看不清楚,心中也迷迷糊糊的,只有一个念头,想:“她是人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