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夜将袭-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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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雪和张小军开心的笑着，似乎好久都没这么笑过，张小军真希望永远可以这样，什么都不想，只看着弥漫在夜空里的火光装点黑暗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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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林再见到张小军是年初九，一看到张小军的脸色，就知道他昨晚一定没睡好，眼睛红红的，有些黑眼圈，头发也没仔细整理，好像又回到他之前几个月的状态。
曹林有些疑惑的问：“张叔叔，这么急找我来什么事？”
张小军开门见山地说：“重力子失踪了。”
曹林一时没反应过来：“失去联系了？胡叔叔那边的操作出问题了吗？”
张小军摇摇头：“所有的方法都用过了，我们已经确定，重力子完全失去联系了，到现在已经大概……”他看了一下手表，“17个小时。”
曹林这时才慢慢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按照胡嘉桁和张小军做事的严谨性，失去联系17个小时，在技术上出问题绝对是小概率事件。
曹林思考完后忽然想到什么：“对了，所有陨石都清除干净没？”
张小军点点头：“陨石都清理干净了，重力子是在向土卫六前进途中突然失去联系的，没有任何征兆，我们初步推断是，有其他人介入。”
“王法？”曹林脑子里迸出的第一个名字就是这个。
“在没有其他合理推断的时候，我们的想法也是这样。”张小军一边肯定一边重新陷入思考。
曹林也没再说话，同样陷入思考。
两人站在离张小军家不太远的一栋楼下面，旁边是一家驴肉火烧店，曹林虽然脑子在思考，不过眼睛透过玻璃门看着里面的热气腾腾，觉得周围的其他东西也像陷入了蒸汽里一样，开始不太真实起来。
“张叔叔，请你吃驴肉火烧吧？”曹林问。
“行。”张小军也从纷繁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正好我也饿了。”
两人刚要走进小店，张小军拉住曹林：“小林啊，吃完以后赶紧去你马阿姨那儿……”他说着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压低声音，“让她把实验室里的东西全部转移，实验室要封好。我这边的资料也准备传到安全服务器上，本地的都销毁。”
曹林睁大眼睛：“张叔叔是觉得……”
张小军用手轻轻推着曹林，一手拉开小店的门：“我觉得有事儿，现在说话可能也不太安全了，你记得，不管发生什么，首先要镇定，再想办法。”
曹林有些不解，不过还是点点头。
之后曹林赶到马倩家，马倩只听了几句就意识到这次的严重性，姜然加班不在家，于是马倩领着曹林来到实验室。
马倩交给曹林一个像是胶囊药丸的装置，只不过这个“胶囊”要比药丸大许多，拿在手里有一个老式U盘大小，现在U盘已经退出历史舞台，曹林也只是在小时候接触过，还有些印象。
马倩自己也拿着一个“胶囊”，又递给曹林一块和他手上带着的接驳发生器差不多的“手表”，这回的装置上面多了三个按钮，曹林猜测这是添加了新功能的接驳发生器。
马倩用手摇了摇“胶囊”，说：“这东西是胡嘉桁制作的，具体原理我也不太清楚，他直接管它叫‘胶囊’，我们也这么叫好了，这东西就是他在外太空穿在身上的防护服，肉眼看来完全透明，有高能粒子碰撞时会直接发生反应，消耗掉粒子的能量，硬度也极其高，我猜测这种硬度更多的来源于防护服上的力场，穿上防护服，我们可以直接通过‘接驳效应’穿越到任何地方而不会伤到身体。”
“就和我之前用‘摆渡者’的接驳发生器时产生的那一圈保护力场差不多吧？”曹林问。
马倩笑笑：“差不多，不过更为精确和先进，说实话，‘摆渡者’的技术太过粗糙，胡嘉桁的这些东西把他们远远甩在后面。”
“那这个接驳发生器添了什么新东西吗？”曹林拿起新的发生器看了看。
“这是一项新的研究，目前可能还不太成熟，至少我没做过人体实验，现在看来没时间做了。这是【“文】添加了胡【“人】嘉桁提供【“书】的新技术【“屋】的装置，增加了在‘时间维度’上的平移功能。不过只能向时空演化的前进方向移动，不能向后移。”马倩解释道。
马倩这种轻描淡写的解释却让曹林震惊的停止了呼吸。
在时间维上平移，这种时候，最平实的说法反而是最震撼的表达。如果说胡嘉桁之前帮助张小军还有马倩制作出的东西都还在可理解范围之内，只是技术手段超出人类科技一点点的话，这回他所提供的技术绝对已经超出太多。
马倩接着说：“你把这些都拿上，说不定什么时候会用到。我这里还有几个，找机会我给所有人都配上。”然后她在实验室里转了一圈，叹息道，“这一封起来，不知道还有机会打开没。这么多年早已经对实验室有感情了，为了躲开姜然进行工作，我费了多少心思啊。”
曹林也环顾了一下：“建在火箭技术研究院旁边也是出于安全考虑吧？”
马倩看着实验室的墙壁：“是的，在这附近，所有探测都是屏蔽的，南苑军事机场也提供了很好的掩护，当初搬到这里时，我就发现这地方的条件得天独厚。”
“需要收拾些什么，我们一起来吧。”曹林建议道。
“嗯……”马倩有些不舍，“早晚也要收拾的。好在东西不算多，趁你姜叔叔不在，咱俩抓紧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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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力子失去联系？”程雪睁大眼睛重复着。
曹林点点头。
程雪停止切菜，思考起来，双手慢慢在围裙上擦着水，然后说：“我有点担心你爸。”
曹林来程雪这里已经是两天后，这两天他已经感觉到一些紧张气氛，一些“修复派”的人相继失去联系，新闻上关于陨石的报道里，王法没有包揽功劳，而是对解除这次危机的的组织或者个人表达了感谢，这是及不寻常的。
“难道他们会去找我爸麻烦？”曹林有些不相信的问，“他可是在监狱里。”
“我不知道……”程雪抬头望着天花板，“只是有种不太好的感觉，也许是想多了吧。”
“没事的，我马阿姨打算过几天去看我爸，把接驳发生器和防护衣找机会给他，以防万一。”曹林安慰着。
“嗯，还是你马阿姨想的比较周全。”程雪又开始切菜，“我这身子骨啊，也帮不上太多忙，眼看着事情走上正轨，结果还是出了岔子。”
“嗨，”曹林轻松的说：“这种事就是这样，你来我往，这可是和开战没有区别啊，不可能一边倒，要不然我们早就胜利了。”
程雪一边切菜一边笑着说：“你这孩子，还一套一套的。”
曹林掏出来一个接驳发生器和一个“胶囊”，放在茶几上：“妈，马阿姨也给你做了一套东西，我放茶几上了啊。”
“知道了，放着吧。”程雪手没停，“我觉得呀，我是咱们几个人里最安全的，对他们一点威胁都没有，还是你张叔叔他们比较需要这东西。”
“拿着呗，现在的事儿可说不好，万一呢。”曹林仔细端详了一下两个精巧的装置。
第十八章
眼前是重力子几乎不反射光线的浑圆身影，张小军周身的护身服散发着模糊的蓝白色微光，让他更加无法看清它。
此时重力子正在木星轨道之外，已经越过了小行星带，正在前往土星。
张小军向远处仔细看了半天，艰难分辨出土星的身形，他调整力场，打算离重力子远一点，否则重力子随着塌缩产生的引力会越来越强，自己离得有些近。
忽然他看到重力子周围有四个圆形物体靠近，慢慢地跟上重力子的行进速度，与它保持了相对静止，接着四个物体以相同间隔组成一个四边形，把重力子围在中间。
这是什么？张小军脑子里冒出一个问号，他担心这几个东西是某种武器，但似乎对自己又没有威胁，显然是冲着重力子去的。
突然，四个圆形物体抛出一圈蓝色光圈，闪起白亮的光芒，朝着张小军“倏”地扩散过来，张小军来不及躲闪，被白色光芒冲击之前，他似乎看到重力子像是被吞掉一样，在一圈蓝色光圈中，拖着红色光芒的残影消失。
然后他就被周围白亮刺眼的光线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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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军猛地睁开眼睛，屋顶的荧光灯刺得他又眯起眼。
适应了光线后，张小军慢慢坐起来，用手挠挠头，抬眼看向厚重铁门上的小窗。他想起来，这是17号牢房，和14号里的曹海良只隔着3间房。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已经在这里4天，张小军仍然没适应，潮湿的环境，压抑的气氛，时刻绷紧的神经，都让他疲惫不堪。
刚才的睡眠是这几天少数睡着的时刻，他梦到的场景是他想象了很久的重力子失踪场面。自己被糊里糊涂关进来就是那之后的三天，甚至都没给他更多的思考时间。
糊里糊涂？他有些自嘲的笑笑，其实一直都是王法计划中的一部分，他就是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不管棋局是否正确，最终命运都是被吃掉。
张小军摸着有些潮的床单，明白这里已经渐渐不再是几年前的样子，也许早些年安插的“修复派”已经被清理干净，也许现在的风向不再利于在这里展开秘密行动，从自己身上不允许带着任何个人物品就能看出来，没有一点保护措施的情况让他感觉极不安全，即便是他看起来清贫的家中，也布满了电磁屏蔽装置和隐藏的监视器，随身携带的“胶囊”几乎可以当作轻便的防弹衣来使用。
最重要的是，他还有一些事没有交代给曹林。
忽然间，他感觉自己好像快绷不住了，这将近30年的时间里一直绷着的一根神经，已经到了断裂边缘，只剩最后一点信念在支撑。他怕如果自己在这里渡过余生，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白费。
在他的心思游离在身体之外时，铁门上的蜂鸣器忽然响起来，随着蜂鸣器尖利的声音，牢房门缓缓打开，门外站着两个狱警，其中之一张小军很熟悉，他看到张小军时眼神很温柔，不过立即恢复了严厉：“张小军，有人探监。”然后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希望你配合！”
张小军被带上手铐，跟着两个狱警走上二层牢房外的通道。
走近探视房里，他眼神一亮，看到马倩微微笑了一下，自己也笑了笑，然后慢慢坐下来。两名狱警走到外面，关上铁门，眼神只是随意地向这面瞟一下。
探视房比较大，一共放着6张桌子，彼此之间离得有4、5米距离，张小军和马倩坐在靠近角落的位置。
马倩扫视了一下四周，迅速递给张小军一个“胶囊”和一块腕带式接驳发生器。
张小军赶紧装进囚服的兜里，同时也看了看门外的狱警，发现一个人背对着他们，另一个也根本没朝这里看，大概这就是他们能帮到的极致了。
张小军叹了一口气：“还是进来了，本来以为我的动作还不算大。”
马倩看着张小军，笑了笑：“早晚的事，你可别说没做好这样的准备。”
张小军也自嘲的笑了一下，摇摇头：“本来还以为我运气好，看来这么多年，好运气用光了。”
马倩有些疑惑的问：“我一直不太明白，王法到底有什么能量，连警察都能随意使用，政府也不插手。”
张小军停顿了一下，然后慢慢说：“这是联合国赋予危机技术研究中心的权利，是全世界主要国家投票决定的，危机技术研究中心作为独立于所有国家之外的机构存在，是基于解决世界性危机的机构，王法作为中心负责人，可以在合理范围内有限地调用政府和公共资源，这其中就包括警察机构。”
“他们太过于信任王法。”马倩说。
“这也是王法来到地球最初几年里建立起来的地位。危机时刻，其实集体的判断更倾向于有一个外力介入，何况这个人是号称可以拯救地球的高科技外星种族。”张小军说，“这和许多人的理解不太一样，一般人认为还是找身边熟悉的人更可靠，但是一旦这种危机超过我们的处理能力，大家就会偏向于找到一种超越人类智慧的种族来承担自己无法解决的事情，宗教信仰就是这样心理的一种折射。”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马倩继续问道。
“我也忽然没想法了。”张小军的两只手来回摩挲着桌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对了，那东西你藏好了吗？”
马倩知道张小军说的是重力子，轻轻点点头。然后她换了话题：“我还带了两套‘胶囊’和接驳发生器来，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给小良还有云海兵。”
张小军笑着说：“你想的还挺周到，现在可能没机会，你先拿着吧。”
“行，”马倩回应道，“那我先拿着，现在这些东西我都随身携带，下次我来探视小良时候给他。”
张小军看了一下门外，发现只剩下一个狱警，他下意识的用手摸了一下兜里的东西，生怕掉下来，然后转向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