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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沐浴阳光-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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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来吧,你们去歇会,都一天一夜没合过眼了。”
  下人先后离去,屋里只剩下苏与这陌生男子孤男对寡女,男子面色仍旧苍白若纸毫无血色,显得人更加清冷,苏此刻不作他想,只一心喂着药,另一手攥一块丝绸四方小帕,时时留心擦去他嘴角余流下的汤药,终是将青瓷碗中见着就知是“苦口良药”的绸黑液体通通给喂到了他肚中。
  “这位公子,昨个你身受重伤流落到海边被村名救起,眼下你服了药,伤势有所好转,你且安心在此地修养,一切等身子痊愈了再说,”见他双唇翕动略有疑问,却又稍显力气不足,苏便善解人意地继续解释:“这里是荒岛,几百年来鲜有人踏足,我们族人在此处远离战火和纷争生活了几百年,你就叫这里‘离岛’,我们便是离族人了。”
  男子闻言略略颔首,不再多有表示,苏看出他仍旧虚弱,也无意多留,“你且好生休息,我明天再来探你。”吩咐了个嬷嬷照看着,便离去了。
  回到房中,苏一颗心不免心中怦怦乱跳,若少女怀春一般悸动,昨天忙乱,今日得以期近他身旁打量,他身上的衣服早被刀剑割破了好几道口子,由于牵连伤口,纵使狼狈不堪却未曾换下,却不难看出质地乃是镂花的白色轻辉流纹的雪纱袍,这上好的料子恐怕不是寻常百姓可以穿在身上,腰间坠着一块碧绿通透的翡翠玉牌,苏眼不拙心不盲,此人身份定是大有来非富则贵。再见他面如冠玉,五官鲜明精致,流转着说不尽的俊雅飘逸,薄唇坚毅,眉头清淡,目如点星,真一个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可又时时流露着一种冷若冰霜的淡漠,想来每个女子年少时梦中若是出现过白马王子,十有八九便是他这般光景。
  这样又过了五六日,男子已经可以奇迹般地下地了,苏在花园里见着他时,正由小彤搀扶着散步,那小丫头脸上早已拢上一片红霞,想来如此世间少有的玉人,哪个姑娘不被其光芒所吸引。
  彼时他换上了一身式样老旧的青色长袍,大小也并不合身,定是仓促间寻来于他的,勉强凑合着上了身,饶是如此青丝简簪,依然一副长身玉立温润如玉的偏偏佳公子样貌。只是那眉目之间,欲断不断欲连不连,一丝一缕竟然都是说不清抓不住的愁绪,一双星眸满含隐忍。
  “多谢小姐救命之恩,在下终此一身,定要涌泉相报。”他走向苏,诚心诚意地作了一揖,脸上甚为凝重。
  “公子不必多礼,倘是遇了别人,也定会全力相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公子大病初愈,此处风大还是不要流连太久,莫要感染风寒,眼下还是要多加休息。”
  “小姐是在下的救命恩人,不要一口一个公子,不如称呼在下的名讳,沿见,不知是否逾礼?”
  “沿见?好名字,不知是否有何深意?古人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我称呼公子沿见,公子也不必一口一个小姐,小妹单名苏,公子就称呼小妹‘苏’吧。”
  “年幼时在下曾拜师学艺,师傅乃世外高人,教授武艺,又启蒙在下做人,故而他曾提醒,切莫一味追寻结局,忘了留意沿途所见美好景致。”
  “另师真乃奇人,所言句句在理。”
  “哦?小……苏小姐,言下之意定是了悟吾师话中真谛,不瞒苏小姐,直到今日沿见也未能全数悟透师傅话中真谛,在下愚笨,让小姐见笑了。”
  “小妹有一个故事且说与沿见公子听,不知公子是否原听小妹谬言。”
  “洗耳恭听。”
  “若干年前,有位先贤叫苏格拉底,苏格拉底和他的朋友拉克苏相约,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游览一座大山。传说,那里风景如画,人们到了那里皆会生出飘飘欲仙之感。
  多年后,两人重遇。他们都感叹那座山太过遥远,终其一身艰苦跋涉,都无法到达。
  拉克苏甚为颓丧:‘我用尽追寻却终究一无所获,真太教人伤心了。’苏格拉底掸了掸长袍上的灰尘说:‘这一路有多处美妙的风景,难道你都没有留意?’拉克苏一脸的尴尬神色:‘我只顾朝着遥远的目标奔跑,哪有心思欣赏沿途的风景啊!’
  ‘那就太遗憾了。’苏格拉底说,‘当我们追求一个遥远的目标时,切莫忘记,旅途处处有美景!’”
  “恕苏小姐见笑,敢问苏格拉底是何许人也?在下才疏学浅,孤陋寡闻却是从未闻苏先生大名。”一脸的谦和,没有不懂装懂的恶俗。
  只怪一时嘴快,欲在美男面前抢镜,把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记忆给翻了出来,“这个,苏格拉底,是我祖上一智者,他正巧也姓苏,据说是同宗的,沿见公子是否觉得此人之言犹如明镜?”
  “甚是有理,此地可谓是人杰地灵,竟有苏先生这一番秒语,在下定然牢牢记住,苏小姐真可谓是才女,今日闻得苏小姐一席话,让在下茅塞顿开。”
  这是两人间的第一次交谈,礼貌而简短,在离岛温润的吹面不寒的杨柳风并着沿见温润的面容下,苏仿佛有了一些醉意,真是“无酒醉人,人自醉”。
  沿见留在了谷中养伤,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离族人最是好客,沿见逐渐和大家熟络起来,他温文而雅的气质,谦和的脾性带来了好人缘,每每在月色清朗的夜晚,沿见和族长也会烫上一壶竹叶青,备上一碟豆干一碟花生米,把酒言欢,沿见也坦率相告岛外有人四处寻他意欲加害,请求暂在谷中逗留一段时日,谷主一方面钦佩于此人的真诚,另一面也是岛中人不若世间人心险恶,鲜去计较那些利弊得失,便欣然接纳了这个客人,掏心挖肺地视若亲朋。
  今夜正逢十五,族长又将沿见找去小酌几杯,此刻月亮完全升了起来,将花苑中一切的景致照得明明暗暗,就连石案上雕花紫玉杯中的酒也发出滟滟的光彩……今夜沿见惜字如金,只觉他周身气流都似井里清水,冰冷而无丝毫波纹,细碎的浮萍浮在井口,一看就是有所感伤,这酒吃到一半,有人来找了谷主去料理事务,沿见索性一人自斟自酌起来。
  彼时苏一个人度到苑中赏月,这两年来她都保留了十五晚上赏月的习惯,旁人只道这谷主千喜好风月情调,怎知她籍此抒发思乡之情:“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李白不愧被世人称为诗仙太白,寥寥属于,就将离人思乡之情写到了极致,苏举头望向那空中一轮静好圆月,只觉得银辉也是无限清冷,真所谓“举杯消愁愁更愁,望月寄思思愈浓” ,苏不禁心头大恸:“爸爸妈妈,不知道你们是否安好?今生怕是无缘相见了,女儿不孝。” 如此这样她眼泪直往上涌,终是忍不住低头呜咽起来。
  沿见的酒一杯接一杯越喝越气闷,手足冰冷,胸中抽痛,隐约里听到哭声寻了出来,苑中夜风略有凉意,吹得人心头越发惆怅。沿见循声望见桥边垂柳下一个女子斜斜倚在池边,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一只手撩拨着水里早已残破的月影,但见侧脸上泪痕仍在;说不出的寂寥落寞;再走近细看却是熟人,谷主千金慧质兰心的苏小姐,沿见居住此地数日;常常能感到她的关怀恩情;心中不是没有感激的;这女子相貌虽不甚美,眉眼都生得细小隐忍,眼神却凭地清凉,如此也倒衬得她的模样清雅脱俗,略带几分明艳,几分飘逸,几分柔媚。
  沿见最是欢喜看到她笑起来的模样,樱唇微启,彷若一朵娇艳的粘露梨花,神态娇憨更显出天真可爱,露出一双流光四溢的盈盈横波。他自小便不喜欢喜形于色,总是将盛大的情感深埋在心中,所谓世间万物皆为阴阳互补,大抵越是清冷之人却越是喜好结交一些欢喜灵动之人,沿见却不曾料想这成天里笑意盈盈的女子也有另一副面孔,他今日无端装破了旁人隐私,也是万般尴尬的,好在借了几分酒意他竟直直地走去,在她身边稳稳落坐,正对上她一双满含惊慌的泪眸。
  苏被人撞见了伤心软弱,又见来人是沿见,自然又羞又急,如此这般,眼泪掉地更急,沿见也是一怔,许是多喝了几杯,脑中也是一阵发热,伸出一只手就去擦拭她脸上的泪水,沿见自是见不得女子这般哀恸,连声说:“你不要哭了,好不好,我娘亲曾经说过,女子的眼泪都是珍珠串起来的,千金难买。” 他近在咫尺的热气喷在她脸上,苏感受到沿见手掌上粗厚的茧子,触到脸上也是一阵温热,心里明白应是要推开他,去难耐心中有不可自己的悸动阵阵,他手指修长让人涌起无限的贪恋,她如此这般久久紧贴着他的手心眷恋那一份意外获得的温存,沿见被夜风一吹先前的酒意也全都涌上来,他大掌下移一下子攥住了苏的青葱柔夷,那手劲大得令她疼痛,挣不脱亦或也不想挣脱,她又是慌乱,又是羞怯,又是贪恋无力,从来没有这样茫乱过。
  沿见略微感到她的挣扎,另一只手一把搂过她的腰,只轻轻一带,苏便双腿离地旋了半弧落坐在了他修长的腿上,“露华,我总算寻到了你,你不能嫁给他,这辈子只能和我在一起陪着我,今日是娘亲的忌日难道你也忘记了?从前你总是陪着我。”
  他嘴中的胡话全书灌进了苏的耳朵,像一张无边无际的巨网,她的心骤然紧缩,好似有利剑剜着她的心,她不由地大力挣扎起来,“你快放开我,沿见公子,我不是露华,你认错人”,“了”字还未出口,已经被沿见的唇生生的堵了回去,沿见双唇冰冷不含一丝热度,全然不理会她的挣扎,加重了力道箍住她的纤腰,两人紧贴在一起,苏羞愧难当,一张脸孔红得滴出血来,心头又满是充当别人替身的愤愤不平,沿见继续在她唇上探索,灵巧地用舌头沿着她小巧的嘴唇打着圆弧,一待苏露出破绽,便直直攻入她口中的秘密花园,这样陌生而灼热的接触,全然未有过的感觉,唇上陌生的热力与气息,她本能的挣扎,却叫他的力道箍得丝毫不能动弹,她心中委屈眼泪便紧跟着滴落下来,沿见探出舌头,逐一吻去她脸颊上的晶莹,细致地好似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品,此刻苏只觉得也快要溺死在他的温柔海洋里,“露华,我们以前就说好了这一世绝不分离,你怎么就食言了,怎么可以这样欺骗我。”他嘴里含糊不清的悲凉话语透露着让人绝望的伤心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安静下来,苏抬头一看,沿见已经搂住她睡了过去,惨白的脸上全是一片决绝神伤,苏终于得以挣脱他的束缚,逃也似得回了房,又让人不着痕迹找了家丁将醉得不省人事的沿见抬回房中。
  夜色已深,苏却无半点睡意,拥在杯子耳边不断回想着他冰冷的话语,烛泪滴滴,尽数烫落在心尖。
  邀请
  每天你都有机会和许多人擦身而过,而你或者对他们一无所知,不过也许有一天他会变成你的朋友或是知已。
  ——《重庆森林》
  辗转整夜,昨夜沿见带来的那个迷乱的吻仿若是一剂销魂的罂粟汁液,明知是剧毒无比却又禁不住饮鸩止渴,苏早早起身,收拾妥当走进了大厅,脚步起落间努力将昨夜里那些旖旎冰冷的记忆碎片抹去。
  岛主彻夜未归,苏回忆这些年岁里爹爹鲜有如此这般举动,顿时觉得心头隐隐不安,彼时正逢岛主回府,苏听见回廊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闻声望去,岛主已经一条腿跨过门槛,脸上有一夜未眠的困窘之色,眉头紧锁,这般神情凝重,心头定有烦忧。
  “爹爹,谷中可有大事,何以神色这般忧愁?”她命了下人打水奉茶,亲手执了帕子蘸了热水替父亲擦拭。
  “今日枯木长老夜观星相,惊觉天有异相,枯木长老乃是世外高人,精于星相命盘之术,昨夜便是他邀我商谈星相所示。”
  枯木长老乃是离族最为睿智长寿之人,天文地理无不知晓,精通星相八卦,在族中向来甚受敬重,常年闭观修炼,连族人也说不出他的确切年龄,颇有一些修道高人的风骨。
  “爹爹且详细道来。”
  “苏,你可知离族远离中原大地,避于此岛已有多少年岁?”
  “苏听说本族在此地已有数百年,长久以来与世隔绝,自己自足,族人莫不是以此处为一方乐土。”
  “所言甚是,可是这天下大事,正所谓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缘生缘灭,皆有来由。枯木长老夜观星相得知离岛气数已尽,不日会有天灾难避,山石崩塌,海水倒流,我族众人定要速速离去,方可保得性命。”
  岛主此言一处,苏不禁倒抽一口良气,到底是数百年后之人,对于所谓的地壳运动怎会陌生,即便没有亲见,却也对于楼兰,庞贝,亚特兰第斯那些神秘而凄凉的瑰丽传说有所耳闻,现代人闲来无事也会捣鼓出众多灾难大片,苏也无数次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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