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颜:阿呆皇后-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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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注目,所以你这话我自是信的。”
“你这丫头,我现如今只有你一人,凤国后宫只为你虚设,怎还抓着陈年旧事不放?真是讨打。”
凤影一生,凡事都是所得所愿,可是只有朱雀是他魂牵梦萦的那人,如今她在他怀中与之拌嘴,却是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窗外梨花飘落,东风扫过,翩翩而飞,看得人心生恍然。
朱雀听了这话,倒起了一丝感慨,笑道:“都说新人美如玉,承欢正当时。若是有朝一日我年华半老,这后宫又焉能有我的位置?”
凤影忍不住笑道:“这般伤秋悲月可不似你的性情,这后宫三十六院,就算换了天地,也没人能够顶得了你的位置。况且你年华半老,我亦是,届时谁都不要嫌弃谁就好了。”
朱雀语含兴味,似打趣,又似认真:“这话轻巧,女子易衰老,你身为皇上,身边年轻貌美的女子多了去了,又哪里还顾得上我呢?”
凤影的瞳眸中闪耀着些许笑意,“世上女子的确很多,或目下无尘之人,或小家碧玉之人,或心胸远见之人,或虑事周全之人,但是这些人若想要,随处便可找到,不像你。”
“我怎么了?”
凤影散淡地勾着薄唇,一双瞳眸深不见底,慢悠悠地开口道:“云国女诸葛,宫闱朝堂之中翻云覆雨,淡如莲华,灿若霞影,乃世间奇女子是也。”
她轻笑:“三郎这话,说的我喜上眉梢,春意在颊。果真如此,世人皆爱听赞美之言,却道是愉悦身心之事。”
凤影睨着朱雀,薄唇如削,挑一丝戏谑的笑,淡声回道:“你自幼聪慧,长大后又是这般手段玲珑,赞美之言亦会少吗?”
“赞美之言倒是很多,但却不似你的赞赏深入我心。”
凤影心中震动,一种莫名的情感席卷他的心头,他情不自禁的轻抚她的脸颊,浅言低笑:“你这张嘴,真是让人笑不得,恨不得。”
朱雀眉眼一闪,岔开话题,问道:“听说云玄洛已经派华青驻守晋阳城了?”“嗯。”
“晋阳城和徐州城相对并立,实属两国重防边城,不知三郎心中,可有驻守徐州人选?”
凤影脸色如常,俊朗优雅,却是一派悠闲,仿佛不关己事:“今日怎想起说这个了?”
她轻轻扯动着他衣袖:“你且说给我听听。”
“我累了。”说着竟要上床安寝。
她拉住他:“适才还好好的,怎我问你问题,你反倒累了呢?”
他笑:“现如今是真的累了。”
“不许睡。”此话若让旁人听了可真是大不敬,偏生奈何有人喜欢听呢!
“不睡的话,那该干什么呢?”他眉眼隐含笑意,静静的看着她,有些邪肆。
她佯装看不懂他眼中的深意,问道:“你先说与我听,徐州可有人选?”
凤影薄唇边的笑意渐浓,悠然道:“难不成你心中有人选了吗?”
她问:“陆游,怎么样?”
凤影斜睨她一眼,薄唇噙着一抹诡谲笑容,“你想让陆游驻守徐州吗?”
她点了点头。
凤影牵了牵唇角,俊容带着闲适笑意,朗逸轩昂:“阿呆,你今日可是有求于我?”
“算是吧!”
“总要有所表示才行。”凤影淡淡应声,慵懒地阖上眼睛,似养神又似冥思。
朱雀豁出去了,偎在他怀里,笨拙的吻着他,却有些挫败。
“喝了多少酒?”朱雀皱起眉头,在他唇上舔到烈酒。
“不多,至少还没醉。”凤影靠近她,炙热的气息吹在她的肌肤上,那双黑眸跟他平时的冷漠迥然不同,里头像是有一把火,正在剧烈的燃烧着。
“陆游之事,怎说?”她犹不死心。
话刚落,腰间一阵强大力道,朱雀只觉得天旋地转,被他半压在身下。
“一切待明日再说。”他的呼吸好烫,在她敏感的耳边、颈间吹气,眼睛更加闪亮了。
朱雀这才意识到,自己入了凤影的道儿,想要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很显然陆游原本就是凤影心目中的徐州守将人选,敢情他适才都是在逗她玩吗?当真是可气!
生死约(4000字)
朱雀果真没有猜错,凤影属意徐州人选原本就是陆游。
陆游领兵前往徐州之际,淮南王快马传书,云焕病重,已经昏迷好几日了,淮南距离凤国足有千里,期间马匹停顿,浪费了不少时日。
朱雀拿到信件的时候,心思剧痛,竟是脚步一阵踉跄,跌坐在椅上,良久无音。
陆游在她身边,忧心道:“主子,徐州还是请皇上增派他人吧!属下陪您一同前往淮南。”
朱雀皱眉,低斥:“不要胡闹了,徐州就算你不开口,我原意也是让你驻守的,别人不清楚华青的做派,你却是最清楚的,徐州舍你其谁。悛”
陆游不放心道:“属下若去徐州,主子又该如何?”
朱雀凤眸微挑,夹藏着丝丝缕缕的锐利和寒凉:“陆游,我一人在这天地间颠簸了多年,难道现如今还惧怕区区凤国和淮南千里之遥吗?”
陆游神情一凛,低眉道:“属下懂了。洚”
“守好徐州,云凤两国开战在即,万不可出了什么岔子。”
“诺。”陆游虽担心朱雀,但是却不敢违抗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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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万物沉寂,朱雀将书信给凤影看了,凤影沉默不语,只见她眼眶微红,便已知她的想法,心思疼痛,似空似哀,一把将朱雀落在怀里,半抱着她,一手伸入朱雀金凤裙内。
朱雀浑身无力,半偎着他,热流从腹部窜升到脑际,朱雀晕红的脸,抓紧凤影的手:“别这样。”今夜的凤影很失常,浑身透着一股戾气,看得人心生彷徨。
“那这样呢?”凤影手指朝她最隐晦处探去,朱雀闷哼一声,声音竟然软腻而又压抑。
“还有宫人在。”朱雀能够看到帷帐外浮动的人影绰绰,一时觉得有些难堪。
“我与我妻欢好,何惧外人在场?”凤影抽走朱雀发间玉簪,乌发披散,越发衬得容颜清丽无双,不似常人。
凤影手指深探,朱雀揪紧了凤影的龙袍,长发凌乱,眼神却像是盛满了一池清水,呻吟着道:“别在这里。”
此刻凤影端坐在椅中,而她半偎在他怀中,脸颊绯红,气喘吁吁,更何况他的手此刻正在她罗裙之中轻轻动作着。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凤影,两人虽时常床帏欢好,却未曾见他如此放浪过,他呼吸灼热,轻声呢喃:“唤我三郎。”
“三郎……”朱雀身子扭动,模样***。
凤影苦涩的笑,将朱雀拦腰抱起,两人跌倒在龙凤床榻之上。
宫人没有皇上的旨意,都不敢退去,只得留在那里,面色潮红低头伺候。
身体似乎被烈火燃烧和包围着,呼吸灼热,朱雀在凤影的身下激烈的扭动着,她伸手想要推开他,却被凤影含住手指,神情迷离中透着丝丝缕缕的柔情。
龙凤榻上,身影相缠,无视宫人犹在,龙凤衣袍如同簸箕般闲扔在地。
殿外深冬寒凉,殿内却是春意融融,朱雀轻吟着,神智紊乱,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身躯,双眼迷迷蒙蒙的望着他,雪白的肌肤上浮现密密的汗珠。
凤影眼里的火焰,热得可以将人烧穿,她喘息难停。
上等水清韵墨薄纱中,朱雀躺在床上,海藻般的长发如同海水一般轻轻荡漾,喘息和娇吟声在暗夜里散发出白玉兰的清香缓缓肆意流溢开来。
一夜欢好,早朝之时,庞海在帐外轻唤:“启禀皇上,时辰到了,该更衣上朝了。”
帐内没有声音。
庞海唯恐出了什么大事,撩开帷帐一看,吃了一惊,帐内一派萎靡颓废之象,凌乱异常。
皇后身穿薄纱,雪白的肌肤上青紫痕迹宛如午夜静开的花朵,发丝微乱,玉颊潮红,一双凤眼水淋淋的,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皇上吮吻住皇后,皇后被迫后仰,细嫩颈项精致,流溢着绝世的魅惑。
庞海心一颤,只觉皇上厉目刺来,还不待反应过来,就觉得一股大力硬生生迫他逼退了好几步。
庞海也不敢再进去打扰,更不敢叫宫女前来伺候,只得跪在外面,和在这里守候一夜的宫人静心等待。
那是凤影登基为帝之后,第一次没有上早朝,帷帐翻飞间,似有落花余香浅浅浮动,帝后无视宫人,激烈的陷入孽欲之中,拼命的挣扎浮沉。
看起来似是一场无言的堕落,朱雀是凤影的罪,庞海跪在那里,看着窗外飞落梨花,忽然想到一句话,红颜祸世,女子之美果真是男子一大劫数,就连冷心冷面的皇上也不能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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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国历来先皇皇陵,工役犹在劳作,搬动巨石间气喘吁吁,无边无际的深坑周围怪石嶙峋,绿草茵茵。
圣驾停在这里,众人悉数跪拜帝后,两人坐在车辇之中,要看下方黑压压一片芸芸众生。
此情此景,总归是让人心生凄楚之意。
凤影挥袖,遣退了众人,他拥着朱雀,目光深沉如墨。
“阿呆,这是我们的皇陵,我死后将要葬在那里,跟我比邻而居的是你的陵寝。”凤影的声音依旧温雅迷人,只是眼睛里却有了毁灭般的光芒。
她偎进他怀中,柳眉如烟,说道:“那便葬在一起好了。”
凤影风采脱俗,黑发束在发顶,露出饱满的印堂,双眸精光外泄,亲了亲朱雀的发,眼神迷离:“皇后位置要比皇上低一些,可是我却想要和你合葬。”
“合葬?”她心一颤,怔怔的呢喃出声。
“你不愿吗?”他神情微寒。
她回过神,笑道:“不是,只是有些惊讶。”
凤影定定地看着她,眼神肆无忌惮,含着一抹狂肆的凌厉:“阿呆,我和你同睡龙棺,再也不分离,可好?”
别人见到凤影的目光,若再听了他的话,一定会吓得脸色泛白,可是朱雀见了却以一抹深凉透人的笑容相迎:“群臣怕要非议。”
凤影收敛了之前的精锐之气,显得格外内敛深沉,摸着她的脸,柔声道:“你是我的妻,夫妻生来同寝,死亦要同穴,葬在一起,生生世世不分开,可好?”朱雀握着他的手,轻轻地笑了,宛若朝霞云天,美艳不可方物,温声说道:“好,何须等到百年归老,命断黄泉,现下我便可以比你先走一步,在阴司等着你。”
凤影眉目宁定,不显喜怒:“又在说傻话了,若是有朝一日,魂兮来至,也该是我比你先走才对。”
朱雀温婉低眉,轻声问道:“为何?”
“因为我要在阴司为你开辟洁净之路,铺设安好,静待曼珠罗华娇艳盛开,迎你入内。”凤影唇瓣含笑,淡淡移开视线,眼中闪过潋滟的光,一瞬间竟然俊美如神。
朱雀眉目低敛,红唇勾起一抹凉笑,“曼珠罗华我不太喜欢,花色太过凄美如血,总是透着凄凉。”
“那我便在阴司种植梨花林,可好?”凤影温声问道,在那一刻又宛似明君之姿。
“好,见惯了人间的梨花,也不知在阴司会怎么样?是会盛开,还是凋零?”朱雀绵软的声音伴着如兰气息吹进心底,缭绕盘旋,抽出丝丝痛楚,分明是痛,却又快意无比。
凤影温柔笑容下藏了密密的针,“只要心诚所致,梨花总是会开的。”
“三郎,你当真要和我合葬吗?”朱雀似在自言自语,目光却扫向阶下的皇陵。
凤影听了,唇瓣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此生只与你共赴黄泉,只盼来生再见。”
朱雀浅淡一笑,蓦然朝庞海吩咐道:“拿剑来。”
“皇上……”庞海将两人的对话听在耳中,早已脸色发白,如今听闻皇后要剑,该不会是想帝后自杀吧?
凤影眉色如常,温热的气息在她的脸颊上缓缓浮动,凤影薄唇微勾,漠然开口道:“没听皇后说话吗?还不拿剑过来。”
“诺。”庞海身躯明显一颤,仅有极短暂的一刻迟疑,旋即取过长剑,递至皇后面前,声若洪钟道,“皇后,您要的剑。”
剑光扬起,众人惊呼声中,朱雀身形微动,宛若侧飞的蝶,罗裙宛若层层绽开的花朵,一束乌发缓缓落在了她的手心。
她含笑看着凤影:“如今天下未定,鸾儿尚且年幼,为妻削发以代身躯,先行葬于这棺柩之中,待大事安定,凤鸾成人,为妻便陪三郎共赴黄泉,一生不离。”
“好一句一生不离,此话甚得我心。”凤影言罢,已经夺过朱雀手中的长剑,亦是一束乌发落在了手心。
众人都吓呆了,跪在地上惶惶不安起来,需知男女发丝在凤国意味深重,如今帝后皆削发,当真是吓傻了他们。
凤影伸手过去,朱雀将手中的发丝和他的发丝放在一起,凤影淡声道:“来人,将朕和皇后的发丝放入龙棺之内,好生照拂,每日焚香跪拜。”
凤影话音落地,周围宫人俱寂,转眼只剩寒冰覆地,坡上阶下,帘内帘外,再没有一丝声音。
“诺。”庞海忍住晕眩之感,连忙将发丝接过,竟真的前去安置了。
朱雀靠在他怀里,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