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不下堂-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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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您可否爱过臣妾？”
“对不起，杏儿。”
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醒来时问的赫连亦仁的话，和他薄凉的回答，什么叫做心死，她便是真正明白了。
119 兄妹相认
119 兄妹相认
夜空中，茂密的繁星一眨一眨，格外的明亮，仿佛孩子的眼睛，纯真，简单。月光下，木青榆被赫连青轩轻轻拥在怀里，看着静谧的夜空，享受着这短暂的宁静，平和。
应该，是短暂的宁静吧。
下午，他才将木青榆背上的东西绘成了图纸飞鸽传书给了端木磊。而萧玉楼那边也传来了消息，木家寨准备再度出手，对手，是整个龙凤店，和木青榆。近日来，赫连文羽那边也有大手笔，大量的军事部署改变，京师里有了好几支不明身份的势力涌进，谁也摸不清，他要对付的对象，到底是谁。
眼看着一场大战迫在眉睫，虽然谋划了好久，期待了好久，当这一切终于要到来的时候，他却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喜悦，还是忧愁，还是害怕。这座江山，其实，他从未在意过他属于谁，反正都是赫连家的，有何分别？只是心里一直有股恨在。
爹爹，娘亲，妹妹，自己，皆因一个皇位而遭受莫大的痛苦。临死前，父皇那凄苦的饱含热泪的眼睛。应该，他也在后悔当初不该为了皇位走了那样一步弑父，篡位的错棋吧。
唉……
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下把抵在木青榆的头顶，他不由得用力搂了搂怀中的人儿。
“嘉洛。”
木青榆顿了顿，不知该怎样称呼他，沉默了半晌才唤了一声嘉洛。
“嗯？”他松开她一点点，低眸，眸色里含着浅浅的疑惑看着她。
可一瞬间，木青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日，听他说了那么多话，那么多他藏在心里的秘密，她才发现她对他的了解一直都太少。
算一算，从她恢复记忆到现在，7个多月，200多个日子。
想起那日他说，“青榆，我知道你恨我，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当时的那种恨，我没有办法自制，我几次告诉自己，你不是真正的木青榆，你只不过是千夜，可是，我就是没有办法做到不恨你。直到我亲手杀了我们的孩子。我何尝不知道，那日小婵的死不是瑾如所为？可是，你连吭都不吭一声，一心只想为木棋顶嘴，连一句软话都不肯说。我有气又恨，恨你如此无情，气自己千多年都过去了，却还是放不下。”
“将你赶出王府，是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你。给你龙凤店，是不想你无依无靠。我以为我这次可以放下了，可是，看到你跟唐如玉有说有笑，我却不是滋味，那时候，我才知道，你在我心里，已经烙了印，再也挥散不去。”
“可是，我怎么能有逆鳞？我早就知道你跟赫连亦仁之间有阴谋，唐如玉出现在龙凤店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一切，千年以前我就经历过，只是那时候我活在迷雾里，看不清楚事实的真相。只是，那时候，是赫连亦仁跟我一起，设计的赫连文羽。这次，换了对象，加上我又要出征，我早就猜到了一切。除了秋词，她的确是个意外。”
“休夫……这个词，我应该是经历了两次吧。你看，无论是你还是真正的木青榆，似乎都有这么一个癖好。怀宁王妃墓里的休书，你在龙凤店的壮举。那日，那样对你，吸了你一口血，我说是因为孩子，因为瑾如，其实，那些都不是全部。我只是恨你那么狠心，那么着急跟我撇清关系，恨你千年之前和千年之后，都要这样背叛我。只是，这次，似乎比以前疼，疼到无药可救。”
“可是，我还是放不下，没有你在身边，临出征，我是那么的惶恐不安，所以，才要在你的房间睡下。”
……
那是她认识赵嘉洛这么多年以来，听他说过的最动听的情话。虽然不浪漫，也不华丽，可是，他真实，有感情。
耳畔，是他浅浅的呼吸，掌心里，是他颤动的肩头。
她不由自主的再朝他靠近了些。
“嘉洛，我们能不能回去？”
“回去？”赫连青轩有些疑惑，一下子就唤了称呼，还要回去。回哪去？不是已经回到过去呢？他们的感情，不是已经很好很好了？
“嗯，回去”木青榆的语气肯定了许多。“嘉洛，我不喜欢这里的勾心斗角，我也不喜欢这里的风土人情，我想回家，我想去继续我的考古生涯，我也想每天给你洗手作羹汤。晚上做个幸福小妻子，坐在沙发上等你回家，给你放水洗澡。偶尔陪你去出席一下活动，一起逛逛街……”
“想想都觉得美好。”
最后这句话，她说的那么的幸福，好像这一切，就在她面前，触手可得。说得赵嘉洛眼前出现的都是这么一幅幅幸福没满的画面。
“还有，你看你看，这么热的天，我连个短袖都不能穿，更不用说穿那些小洋装了”忽然，木青榆又想到了些什么，将自己与赫连青轩之间撑开了一点点的距离，抬起头，嘟着小嘴，特哀怨的看着他。
“呵呵……”赫连青轩终于忍不住了。穿不了短袖，穿不了小洋装，兜兜转转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么个理由。不过，也只有这个理由，他才相信这些话是出自她的嘴里。
“怎么了嘛……我就是想回去啊”撒娇……各种撒娇。
“千夜，我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回去，虽然，我现在也想回去，不想再管这里的一切，但我答应你，以后无论如何，都不会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怎么样？”赫连青轩声音微哑，透着浓浓的宠溺。
“嗯。”木青榆这才安心的点了点头。
见她终于放心了，赫连青轩也安心了很多。
咚咚咚咚咚咚……
“青榆姐姐……”
门外，喊门声，夹杂着敲门声，一声大过一声传了进来。木青榆闻声立马推开了赫连青轩，警惕的看了看门口。
现在，他赫连青轩可还是个通缉犯，可还是见不得光的，这下，来了人了，虽然还是这么热络的叫着青榆姐姐，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怎么办才好呢？
“青榆姐姐，你在吗？”
门外，那甜美的，可是却也讨厌的声音再度响起。
木青榆愁眉苦脸，弯着脑袋瓜想了想，咦……柜子于是……
“喂，你干嘛推我”
只见木青榆用两手抓着他的胳膊，用头抵着他的背脊，一个劲的将他往那个大红木柜子里推去。
“嘘……”别说话，木青榆在他背后低吟。
去，不说话才怪。
“喂，女人，你还真把我当**的？”赫连青轩极度无语了，他可是明媒正娶的烦躁的扭动了几下自己的身子，他甩开了木青榆，径自朝门边走去。明显门外那女人是在整她，可她却还不自知，是真傻还是假傻？他嘴角无奈的扯开一抹苦笑。
“喂，你干嘛”
这下，木青榆就一头雾水了。**也是说她**啊，跟他有毛关系？她还不是为他好等等
这唱的是哪出戏？
木青榆看着从门外头站着的那个一袭紫色拖地长纱的女子，眼睛瞪得老大老大，差点连下巴都掉到了地上。
那个脸上带着笑的女人，不是赫连紫萱才怪怎么样？女人……赫连青轩白了她一眼，虽然没说话，但那讽刺的意味还真是十足。
倒是一开始从容淡定的赫连紫萱，显然想不到会是赫连青轩亲自过来开门，刚才还笑颜如花，见到赫连青轩的时候，美丽的笑容立马就僵到了脸上。
赫连青轩倒显得平静得多，毕竟，他一早就知道了阿四就是赫连紫萱。
“怎么了，不进来？”将身子侧倒一边，他暗沉着眼眸，语调有些厚重，谁也看不真切他心里真实的想法。但木青榆知道，他绝无恶意。
“进来吧，进来吧。”木青榆害怕气氛就会这样冷下去，赶紧走上前拉住赫连紫萱将她往屋子里带，赫连青轩则把门给关上了。
转角处，拓拔如玉看到门关上了这才转身下楼。要把这个大小姐给送过来，他还真是费了不少的心血。
“那个……”眼看着屋子里头忽然杵了两根柱子，好像柱子会传染似的，木青榆一下子也变得迟钝了许多，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还好，那根男性柱子反应比较快，不到半分钟就苏醒了，恢复了灵活的思维和行动能力。
“坐，小妹。”一边是久违的称呼，一边还在帮她倒茶。
于是，只一句小妹，刚才还不知所措赫连紫萱立马动容，眼泪都在眼睛里打着转转了，这一声小妹，她可是等了五年之久。
“坐呀……”见她还是愣在一边看着赫连青轩倒茶，木青榆拉着她坐了下来，赫连青轩也将茶水推到了她的面前。
空气中，似乎有什么迅速在冻结，时光似乎在这里停了下来，于是们大家都有了一小会的沉默，房间里有了一小会的静谧。大家都不是故意，可这份静谧，它就这么来了。似乎，是在刻意给人思考的时间。
“哥哥。”
“嗯。”
明明，赫连紫萱的一声哥哥才刚刚叫出口，可赫连青轩却答应得那么快，那么有力，那么爽快，这不由得让赫连紫萱放下了心里所有的芥蒂，有了面对的勇气。而木青榆的脸上，也浮现了幸福的高兴的笑容，她打心底里为这错失了好多年的两兄妹高兴。
“那个，对不起。”说这个字的时候，也许是难为情，也许是觉得愧疚，她的声音小了很多，但还是说得很清晰。
赫连青轩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小妹，看来你来之前，拓拔如玉还真花了好多心思。”
“啊？”
赫连紫萱立马抬头，不和谐的声音脱口而出，怎么可能啊，她没想过他会知道他们的事情的呀。木青榆同样也是不和谐声音的缔造者。
“怎么，还不想让我知道？可是，你有什么能瞒得过我的？”赫连青轩看着她，眼神里略微有了些严厉。不是因为她爱了，而是，她对他的害怕，还有那份疏离。
“没，没有……我，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绞着手指头，赫连紫萱吞吞吐吐。
“那个，这个，这是我跟拓拔如玉的主意。”
关键时刻，木青榆站了出来。
“你都不适合做个哥哥，你看看你，几十关心过她？所以，你没资格埋怨她”害怕这个问题会是矛盾的导火索，木青榆赶忙做起了和事佬，挡在了他们之间，还撒娇般的指责赫连青轩。
“嫂嫂”
嘿，这脱口而出的一声，倒真是喜悦了木青榆，这下，她更有劲了。
“喏，你看，人家紫萱都叫我嫂嫂了，所以你不能说她什么了，否则我跟你急，哎……喂”
罗里吧嗦自以为是的后果就是，她被赫连青轩给拽到了自己的腿上，牢牢抱着。你妹的，你妹还在呢，就这么……
她满脸羞红的将头埋在了他的胸膛，再也不管他们之间的事情了。于是，赫连紫萱也脸红了。她又不是什么现代里穿过来的思想开放的人，这么羞人的举动，人家愿意做，她还不愿意看来着。
赫连青轩却管不得这么多了，人再多他也这样过不是吗？好在耳根子清静了，接下来，他能安安心心的说完他要说的话了。
“小妹，对也好，错也罢，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也真追究个什么责任，也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没有照顾好你。不论做什么事情，你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我不强迫你。如玉是个好男人，哥哥相信他会给你幸福，你要愿意，你可以跟他走。”
“哥哥……”
哪有人说话这么直接……媒婆都不会这么赤luo裸的吧。
“小妹，你听哥哥说完，也不要不好意思。眼下，皓月这边会接二连三的发生很多事情，情况没法预料，我已经跟如玉商量好了，让你跟着她回善泽去，如玉也跟你提了，对不对？”
“嗯。”她点头应答。
“明日我们就要上总司衙门，银虎会留在这里，趁赫连亦仁他们的戒备还不算太重，你就跟着如玉离开，等事情解决了，你愿意回来，还是愿意就此待在善泽，我都不勉强你。但你要知道，你是哥哥的亲妹妹，是父皇的亲女儿，也是母妃的心头肉，无论何时，我们都不会丢下你不管。”
“亲女儿？哥哥……这是真的？”
半晌，赫连紫萱才说话。
“嗯。”赫连青轩用力的点头，这应该，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因为，他至始至终都知道，她的一切苦难，都是源于这件事情。她的所有纠葛，也是围绕着这个问题。
这件事情，除了慕容燕，就只有他赫连青轩一个人知道，她去了善泽，就不会再担心有人会告诉她这些，而这一战，到底谁输谁赢还没有定数，只有让她放心，他才能无后顾之忧。
……
拓拔如玉下楼的时候，龙凤店里已经没有多少出入的客人，只有几个闲散的人坐在那边喝茶，吃点心。门口，店小二们已经在忙碌着打烊。
拓拔如玉原本想直接上楼回房间，却不想眼角的余光瞟到了正一个人坐那边喝闷酒的唐弱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