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宠-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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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喜若狂,费了好大力气才强装出一副淡定的模样维持形象,安辰羽笑道,“水桥镇。”
早就想过去一趟,说不定能遇见曾小姐,遇见了也不想打招呼,就躲在角落里盯着,看她究竟要干什么。
杰米最近和李婶的感情急剧升温,裴然离开一天半天的自然不用担心,她缓缓爬起来,想着,出去玩真好,来w市这么久,还从未有时间和精力玩一次。
一向被拒绝惯了,现在面对小然的突然妥协,安辰羽竟心里发慌,感觉不是滋味,难道他已经习惯了被折磨,稍微顺利点就浑身不对劲?
她穿着宽大的t恤,坐起身时,领口不经意滑落,其实也就滑了一点点,露出了一抹平时实在难以窥见的香肩肌肤,其实外面女人露的比她多多了,可却如同嚼木头,看着没味道,怎么也不似小然这般惑人。目光斜视了很久,心里不禁柔软,他如释重负的笑笑,戏谑的抬头替她正了正衣领,“不要勾引我。”
“你要干什……”身子紧张的缩了缩,发现他只是帮她正领口,一时间说也不是,不说吧,总觉着有点怪,裴然急忙起身,匆匆跑进卧室,砰的一声关上门。
安辰羽“切”了声,真是全天下最让人头疼的女人!
水桥镇说美吧,却还没到拿上台面的惊艳,说不美,它又确实是一座低调的古镇,弥漫着古典的风韵,随处可见诗赋里的小桥流水人家。黑瓦檐,白墙面,陈旧的红灯笼在微风里飘,裴然倒是觉着挺清淡合胃口的,只想不通安辰羽这样奔放热烈的人为什么要来这里。
古镇的旅馆外围陈旧,没想到里面静干净的让人讶异,茶桌板凳擦的锃亮锃亮,几乎能当镜子用了。白天,他担当了导游的职务,带着她到处逛,拍了很多照片,像素高的能看清昆虫触角上的须状物。还点了特色小吃,油炸小蟹,凤凰酥,甜酒酿等等,其中很大部分都没见过,食材也特普通,可做出来别有一番风味。
有位当地的老乡,好心的推荐蓝素山,那里风景美极了,漫山遍野都是蓝素花,现在正当时节,好看的耀花了人眼,很多小情侣小夫妻来水桥镇都要去那里逛逛。
被老乡这么介绍,裴然倒也觉得有趣,便提议去那里,意料之外安辰羽竟然拒绝,还漫不经心道,“下回再看,今天太晚了,明天早点回家陪杰米。”
其实很想带她去看,只是这次不可以。
裴然听得出安辰羽话语里的婉拒,便也不强求。
大约这一天的东奔西跑真的累坏了,裴然洗过澡往床上一趴昏昏沉沉阖着眼入睡。
安辰羽在门外徘徊良久,没有进来,脚步声越来越远。裴然没想到安辰羽良心发现,终于放弃骚扰她,凭着白天的直觉,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她断定安辰羽现在已经踏出了旅馆,去一个未知的地方。
七点半的蓝素山黑压压,有笼着薄薄的光,这光来自星辰月色,来自周围居民家里的灯火。安辰羽深一脚浅一脚的迈进去,路不算难走,都铺了青石板砖,曲曲折折延伸到尽头,两旁的林子里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动物的叫声,也许蓝素山实在太美,处在这样的环境里竟觉察不到半分阴森。
蓝素山的风水好,那个男人的骨灰就葬在此地,却在真正的家乡立了一座衣冠冢。
孤零零的坟冢安静的立在大片的蓝素花中央,连墓碑都那么瘦小,碑上的照片经历了风霜早已模糊的难以分辨五官。有什么东西忽然一起扎进了心里,搅了几下,曾柔痛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捂着心口痛哭。
“木川……秦木川……”女人低低的压抑的哭声缓缓溢出,来来回回重复着秦木川三个字。
这是她与他之间的秘密。
秘密尘封在他的《忏悔录》里,被她连着他的骨灰一同埋葬!
自私,妒恨居然能让一个大方高贵的公主变成巫婆。
她曾是他眼里的公主啊,她自私的独享这份荣耀,容不得他人染指。
可是木川,你不是说爱我一辈子么,为什么还要和她在一起?曾柔轻轻的呢喃,依稀记得那一天,当她发现真的要完全失去木川时居然后悔了,害怕了,不,不可以。
她从没有这么害怕将要失去一个人。
她一直以为自己爱安啸鹤,安啸鹤多么完美,连好友文海都是极品中的极品,任何理智的女人都不会放过这样的男人,可是……可是为什么午夜梦回时能进入她脑海的只有秦木川……
两只穿着黑色皮鞋的脚踏入了她的视线,在感知到文海气息的那一瞬曾柔竟心虚的颤抖。
“你在这里哭,就不怕脏了老三轮回的路?”文海笑着说。
“……”曾柔脸色刷的白了。
似于被这个耳光抽醒,曾柔后退一步,嘴角挂着血丝,哭的那么无助,最后捂着脸放声大哭,含糊不清的喊道,“他死了我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他会死!如果可以,我宁愿替他死!我太生气了,只是因为太生气了,他居然不在第一时间赶回来爱我,而是跟那个狐狸精在一起!我那么想他,他却跟我说分手,要跟那个狐狸精在一起!连孽种都有了,我好恨,他明明是我一个人的,从来都不正眼看别的女人一下,却跟那个女人先上床了,呜呜,阿良,他跟那个女人上床了!!”
那一刻,曾柔终于露出了本性,哭着抱住了文海,膝盖渐渐放软,滑落,跪在了泥泞的土地里,泣不成声。
不断的重夏,“我好恨呀,那个狐狸精的运气真好,居然把孽种生下了,还养的又白又胖,穿金戴银,我怎么能让他幸福的这么残忍,我不许!秦木川是我一个人的,呜呜,是我一个人的!”
文海的眉宇骤然深凝,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握着拐杖的手不断发抖,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竖起耳朵倾听此时此刻激动的胡言乱语的曾柔。
“我把他儿子给偷了,扔进井里淹死,淹死,哈哈……”她格格的笑出声,忽然一个气不顺,哇的一声呕出大口的血,喷在文海的裤脚上,昏死了过去。
她杀了他的宝贝,扔下去那一刻她颤抖了,摸出刀想割腕,却又不甘,她疯了一般的逃跑,再次跑进了木川的世界,追着他打,撒泼耍赖。
他一向温和,对她百依百顺,可是为了狐狸精变得如此坚强。他镇定的告诉她,和晓梦在一起并不是为了气她,而是他真的爱上晓梦了,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晓梦。
晓梦算个什么东西,一个打工的小保姆!她口不择言。
是,晓梦身份是不如她。晓梦很乖巧,在他最痛苦的那段日子,寸步不离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安慰一个男人四分五裂的自尊。他当时是卑鄙的,半哄半骗的占有了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这事实在太龌龊。原以为晓梦会恨他,离开他,可是她没有,就算委屈的掉眼泪最终还是选择陪伴他。从来不知道这世上还存有如此柔情的女人,那宽容的胸怀似乎要包容他青春犯下的所有罪孽。
他爱上她了。
可是她的宝贝被曾柔杀死了。晓梦疯了,怀着第二个孩子冲上了街心,眼里都是恨,恨他与曾柔断的不彻底,她被车子碾过时还有一口气,拉着他的袖子说了一句话,“你们为什么还活着,我的孩子却死了……”
望着那片血,秦木川的罪孽再也冼不清了,他写了一本《忏悔录》记载了所有的罪孽还有对晓梦的爱,他死了,死的很安静,曾柔赶到时警察已经给他盖上了白布,周围的溅洒的血早已没了温度,发黑。
那天曾柔吓疯了,她跑回了古井,井口已经被人填平,她顿不上葬顾不上累,疯狂的扒拉着碎石烂泥,哭着喊木川,我把孩子还给你,不要死,不要死……
不要死,我的爱人,你能听见么?
无法想象,那漂亮的男子化成了一小坛灰白色的骨灰从人间消失。
曾柔退却了,不是舍不得儿子,而是真的不敢以死谢罪。她怕死,怕极了,因为地狱里木川再等她,不,不,她不敢再面对。
安辰羽赶到半路时听见了不寻常的脚步声,机敏的躲进葱茏的树影里,透着光,隐约看见文海搀扶着几乎不能走路的母亲,蹒跚的离开。他心里急,想追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忽然又顿住脚,倔强的母亲一旦发现事迹败露,或许会撑不下去吧……
这么多年了,她为什么还不能忘记那个男人?
母亲,为了那个男人,你把我弄丢了都没发觉?
他到底是谁?
缘起缘灭应有时 Chapter 74
蓝素山终是没有去成,回去的桥因了多年失修外加雨水的冲刷,不得不立起快牌子:牌面断裂,禁止通过。
当地人都是卷着裤腿踏着刚刚过膝的溪水趟过去的,裴然也入乡随俗,刚要拖鞋,就被安辰羽打住,“别脱,我背你过去。”
溪水不过小腿,铺满了光滑的鹅卵石,裴然不觉着自己需要帮助。“不用。”
“你怎么防我比防色狼还要谨慎。”
“难道你不是?”
“喂,裴然,做人不带你这样的。溪水冷,你不是要来那个么,我记得你每次来那个的前一周碰了冷的东西,就会肚子疼。”
“来那个……”她念了句,忽然想起是“那个”,说真的,大姨妈的日子连她自己也记不清,从来不上心。目光茫然的飘向安辰羽,刚要说什么就被他不由分说背了起来。
也许想挽回最后一点面子,安辰羽邪魅一笑,“别以为我在讨好你,我只是怕晚上被你烦的睡不好觉。”
说道睡不好觉裴然就想起安辰羽的神经有多过敏!似乎满身都装了感应器,只要有动静,哪怕轻微的完全可以忽略,比如轻轻挪移下手都要被他不依不挠的指责半天,烦的人没法安睡,又觉着跟他顶嘴纯属娱乐他不怀好意的心,只能沉默,可再沉默耳朵也沉默不了呀。至于翻身这样再平常不过的事都已经变成了奢侈,通常还不等她把身子翻完全了,安辰羽就会迸出强烈的不满,搞得裴然也不禁怒火隐隐,有谁晚上睡觉一动不动到天亮的?神经病!
骂他吧,他就理直气壮的喊热,似乎也没撒谎,整个晚上都翻来覆去,天天…脱…光上衣,一副快要热死的样子。
再这样下去裴然也受不了了,昨晚没有搭理他,就当做旁边没人,想怎么翻身就怎么翻,终于一夜好眠,只在醒来时有点异样,自己向来规规矩矩的手不知为何搭在了他的小腹上?
他精神奕奕睁开眼,一口咬定她耍…流…氓,想通过特别渠道赢得最后的胜利,还振振有词道,你可是好人呀,好人可不能做卑鄙的事。
感觉有嘴说不清,反正她从来就没有存在这种龌龊的想法,至于手为什么跑到了他身上,他自己清楚。
裴然心里气,一路上都不太爱搭理他,安辰羽只好卖好的背着她过河,可惜也没能顺利熄灭爱妻心中的火焰。
原本以为要永远消失的燕为卿终于来电,连手机号码都换了,起初裴然还纳闷对方是谁。
“小然,还记不记得我,千万不许忘记,我真冤枉!”
“燕为卿!你是不是回家了,现在好么?”
安辰羽的目光一顿,时不时悄悄飘向裴然的表情。
这个混蛋怎么又冒出来了,他不是回去相亲了么!
电话那边突然安静了好长时间,传来沙沙声,似乎被人用手刻意捂住,模模糊糊听见一个女孩子软软的媚声,“闭哥份……闭哥份……”
燕为卿紧张了,板着脸冒出一句:“%*@%¥&……&”
两句简短的西班牙语对白,裴然自然听不懂,讶异道,“为卿,你还好吧?”
燕为卿喘着气,贴着听筒道,“我不好,一点也不好!小然,等着我啊,我很快就回去找你。”
不好?裴然紧张道,“发生什么事了?我可不可以帮忙?”
“这个忙没人能帮,我想把安辰羽消灭了!”
手机忽然不翼而飞,早被咽不下气的安辰羽一把抢走,充满挑衅道,“尊敬的费列王子殿下,婚礼不宜见血,办完了人生大事您再过来吧!”
费列王子?
安辰羽满意的瞥了眼裴然眼中的诧异,一脸纯良的询问,“殿下,谁在你身旁,怎么一直喊‘痒’?”
原来那个柔柔的媚声再说“痒”,为什么要说“痒”呢,大脑运转了一秒,安辰羽这人真是太……裴然脸颊顿时发热,大约是明白了。
燕为卿惊讶得合不拢嘴,气氛道,“安辰羽,你怎么在她旁边?”
“我不在老婆旁边难道在你旁边,祝你玩的开心,bye!”
“安辰羽,你干嘛挂我电话!”斐然抢夺过手机,已然挂断,再打,居然打不通了,不由得横眉冷对洋洋得意的安辰羽。
“哟,火气还真不小?你想干嘛呀,没听见人家老婆在旁边?想勾引人家老公红杏出墙,你良心何安!”
“你……你什么意思?”大约是明白怎么回事了,可是又不太明白,裴然直觉这事跟安辰羽脱不了关系,难道他背着她偷偷怎么了燕为卿?
“你不知道?我还以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