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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天官-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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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

顺娘看了看到道痴,笑眯眯地说道:“二郎身上这身这合身,再做要放出一寸来才好,正是长个子的时候。”

王宁氏笑着点点头,而后对道痴道:“二郎,东院是正经日子人家,儿子媳妇都居家度日,鲜少在外头走动串门。外人有说八老太爷吝啬的,不过是眼气他们家日子过得好。八老太爷虽然是半点亏也不吃的性子,可老人家行事有分寸,一辈子也没有占过旁人便宜。今日之所以打发你两个伯娘过来送礼,想必是因收了那九两银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缘故。说起来,那也算是他们当得的,并不需对我家心虚。论起来外八房是咱们家最近的族亲,走动起来,往后彼此有个守望也好。”

道痴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下。这个八老太爷说白了,就是一毛不拔的性子,关门过日子,连族里的人情走动也很少,不过却从不占人便宜,今天虽收下了九两银子,可是老爷子心里不安生,这才有了接下来的人情走动,不仅打发媳妇送来四色礼,还主动邀请他们过去吃饭。

顺娘在旁听着,已经白了脸,道:“祖母给了八伯祖家九两银子?那是不是还有族中与十叔祖那边?”

王宁氏点点头,道:“若非如此,还不知十房那边会怎么歪缠。就为了断了他们的心思,这银钱也不能省下。”

顺娘长吁了一口气,强笑道:“祖母说的正是,这银子当花呢,要不别指望能安生。”

说罢,起身道:“孙女去厨房看看菜烧得了没。”

说罢,顺娘便匆匆忙忙地出了正房。

道痴看出来,这丫头是被“二十七两”的巨债给吓到。

今日回城前,道痴已经听王珍提了一嘴,外九房没有劳力,那十二亩地只能租出去,一年的出产不过十几石稻米,并不够主仆四人嚼用,平素还要靠祖孙两个做针线来贴补生计。这也是因王宁氏为人厚道的缘故,即便日子窘迫,也养着两个积年老仆,换做其他不厚道的人家,为了省下嚼用,怕是早就将燕伯、燕嬷嬷老两口低价卖了,或者是撵出去。

这次宗房主动借银子给王宁氏,王宁氏也只是道了谢,签了字据,没有提还银子的日期,想来也是心无余力的缘故。

道痴心里叹了一口气,他可不愿因自己的缘故,使得眼前【“文】这个好强的【“人】老太太心里【“书】憋屈,使得【“屋】顺娘那个小丫头愁眉苦脸。他从袖口中摸出一个小布包,双手送到王宁氏跟前,道:“祖母,这是孙儿下山前大师父所赠,您收着,兑银子贴补家用吧……”

听道痴提及“兑银”王宁氏拿起布包,就觉得手心沉甸甸的,打开一看,里面厚厚地一叠金叶子,足有十来两重。

王宁氏虽有些惊讶,可很快就平静下来,深深地看了道痴一眼,道:“我替二郎收着,做读书上花销。”

道痴摇头道:“还是贴补贴补家里,省的姐姐提心吊胆,另外也当让姐姐好生歇歇,我瞧着姐姐的眼睛不大好,是不是请大夫开两方药调理调理?”

祖孙两个谁都没提还宗房二十七两银子之事,看来都是通世情的人,晓得对宗房来说,那笔银钱欠着比还上更让宗房满意。宗房主动援手,借了银子给外九房,不是为了做外九房的债主,而是卖人情给道痴。

顺娘眼下发青,看人的时候,眼睛有些眯缝,按照后世说法,小丫头怕是近视了。在后世不过是一副眼镜的事,在这个时候可不算小事,道痴才主动提及。

王宁氏闻言,已是红了眼圈,哑声道:“是老婆子拖累了你姐姐,是老婆子无用。”

道痴道:“有了孙儿,祖母与姐姐都可以歇歇了……”

第三十一章 翩翩少年暮登门

少一时,顺娘与燕嬷嬷端了饭菜上来。四道菜,两荤两素,一道蒸河鱼,一道炖鸡蛋,还有一份油煎豆腐,一份炒油菜,饭是蒸着白米饭。

祖孙三人坐了,奉行着“食不言”的规矩,安安静静地吃了饭。道痴当然没有什么“怕生”、“装假”的感觉,中间添了一次饭,吃了满满两碗米饭才撂下筷子。

豆腐与炒油菜吃的差不多干净,蒸河鱼与炖蛋,都只动了两、三筷子。撂下饭碗,祖孙三人面面相觑。

“祖母平日里吃全素?”

道痴问道。

王宁氏点点头,道:“我早就断荤多年。你姐姐原也想随着我吃素,我是不许的,你们小孩子家家的,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好忌口。早先在寺里还罢,吃斋是礼敬佛祖菩萨,现下既然家里,还是当早日开荤。”

道痴正色道:“祖母,万物有灵,孙儿即便入了尘世,亦不敢忘了佛祖教诲,这个口戒是实不能破。”

王宁氏皱眉道:“长斋岂是那么好持的?你才多大点年纪,哪里受得了这个?”

道痴目光诚挚道:“那就顺其自然,等孙儿起了口腹贪欲时,再动荤吧。若是勉强,孙儿心里实在受不住。”

王宁氏摸了摸道痴的头,满脸怜惜:“好孩子,祖母不强你,一切慢慢来。”

王顺娘在旁,道:“祖母,既然二郎也吃素,那孙女也跟着祖母吃长斋吧?”

王宁氏摇头道:“我是早在菩萨面前立了誓,你弟弟是因打小养在寺里,你跟着凑什么热闹?你往后要为人妻、为人母,身子不结实怎么办?”

王顺娘满脸通红,借着收拾碗筷,避到厨房去了。

道痴想起去王府为伴读之事,还没有同老太太说知,便道:“祖母,孙儿下山前曾与族长说定,会随宗房七郎入兴王府为伴读。”

王宁氏闻言,不由诧异道:“二郎不是想要走科举之路么?怎么还要去王府?”

道痴道:“孙儿想去王府开开眼界,不会耽误明年童子试。”

“二郎已经想好了,明年就要下场?”

王宁氏追问道。

“嗯,孙儿已经决定了。”

道痴神色坚定的说道。

王宁氏长吁了一口气道:“我看出来了,二郎年纪虽小,却是个有主意的,我也不拦你,只是你要记得,即便你有大志向,也不可忘了仁义礼智信这做人根本。”

道痴正色道:“孙儿谨遵祖母教会,绝不会玷污我九房门楣。”

祖孙两个正说着话,便见燕嬷嬷进来禀道:“老太太,宗房七少爷与十二房三少爷来了,在大门外候着。”

王宁氏听了,不由望向道痴。

道痴脸上也是不解,不晓得这两位少年傍晚登门所谓何事。王宁氏想了想,道:“既然来了,就请到客厅奉茶。”

说罢,吩咐道痴道:“多半是来探望你的,你先出去待客;若是只是探望二郎,在南厅待客完直接点汤便是;若是说要见我,便直接带进来。”

换做以前,即便是十来岁的小少年,王宁氏也不会在内院见客。现下家中有了顶梁柱,到底底气足些,加上其中还有道痴的嫡兄在,王宁氏也不愿他们兄弟就此生分。

独木不成林,外九房只有道痴一个,想要在族中找帮扶,自然是十二房的同父兄弟最合适。

道痴哪里想到老人家已经想了这么许多,应了一声,随着燕嬷嬷出来。

等走到大门口,看到外头的架势,道痴心里不由惊诧。王三郎、王琪身后,跟着的不是长随小厮,而是十二房的大总管李忠与护院管事郑海。在众人身边,还有三辆马车。

王三郎神色隐隐带了愧疚,王琪则是有几分懊恼与不耐烦。

道痴作揖道:“见过两位兄长。两位兄长前来,是探望小弟?”

王琪满脸郁色道:“下午姑姑从王府遣了个人出来,明天开始教我们学规矩,祖父打发我过来告诉你一声,让你明早辰时前到宗房。与三郎是在口路碰到。”

“小弟记下了,劳烦七族兄辛苦。”

道痴一本正经道。

王琪嘴角抽了抽,道:“怎么七哥不叫,开始叫劳什子族兄?难道你管三郎也叫族兄?”

王三郎在旁,耷拉下脑袋,不敢抬头看道痴。

道痴心中叹了一口气,道:“兄长是来探望小弟?”

王三郎闻言,立时抬起头,眼睛亮的,险些要晃花道痴的眼。

他使劲点点头,道:“四……二郎把书落在家里,我想着你怕是要用,就收拾了送来。”

说到这里,指了指管家李忠与郑海道:“忠叔与海叔是奉了老爷吩咐,过来见二郎。”

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既以寒暄两句,道痴便请众人进院。

王三郎带来的那两箱子书,就是道痴先前去桐院借的那些四书五经的笔记注释。道痴从十二房出来前,还曾舍不得这两箱子书,如今失而复得,心里十分欢快。

不过见到李忠捧出来的三个黄花梨匣子,道痴的笑容就有些僵住。生母嫁妆还罢,这个本就是名正言顺地属于他,要是十二房扣下不给反而是十二房的不是;剩下两份,所谓老太太、老爷太太准备的馈赠,却不是好收的。

从名分礼法上来说,他不再是十二房子孙,同十二房再不相干,只能算是个族亲。

《继书》上写的清楚,“王宁氏如意,青洪愿过,族人同诺,并无争碍,俱愿出名定嗣孙。自定继以后,青洲所有遗产,公同议定,概归嗣子瑾与亲女女顺娘共有。至瑾教训、读书、婚娶等事,应由嗣祖母主持,氏家亦不干涉。但愿嗣孙从兹孝养嗣祖母,勉尽孙职。勤俭持家,克承先志。子孙繁衍,瓜瓞绵绵。实氏所厚望焉”

他对十二房还有的义务,就是生父生母逝世后,尊人情守制一年。小崔氏病故多年,王青洪么,正置壮年,没甚意外的话,二、三十年轮不到道痴尽“义务”

已经不是十二房的儿子,十二房的亲长还送来“馈赠”显然是“待喜下慈爱”有照拂已经出继的儿孙之意。而且,以他们自持身份的性格来说,这份“馈赠”绝对不轻。

用意并不坏,可道痴却晓得不能收。虽说总共才相处几日,可是他也瞧出来,王崔氏与王青洪都是自说自话、刚愎自用的性子。今日能以长辈的身份送东西过来,明天就能继续打着长辈的名义对他的事情指手画脚。那样一来,道痴出继,就成了笑话,同养在外宅又有什么不同?

可是有“长者赐,不可辞”的话,道痴又是出继第一日,要是明晃晃地拒绝十二房的好意,倒显得他“不识好歹”道痴只能将它们当“寻常馈赠”大方收下,并且客气地请李忠待自己向几位长辈转达谢意。

送东西的差事办完,李忠先退了出去,将厅里留给他们兄弟几个说话。

王琪看着那几个匣子,眼神有些好奇,王三郎却是嘴角又耷拉下来,现出几分抑郁。

气氛有些沉重,王三郎强笑道:“既然过来,是不是当先给叔祖母请安?”

王琪附和道:“正是,正是,咱们去过叔祖母请安,要不就是我们失礼了。”

说到这里,轻哼一声道:“都说外九房门户最紧,我去亲戚家,还是头一回在大门外候着;二郎不会将我们当成外人,连二门都不让进吧?”

瞧着不忿神情,显然是对方才在大门外候着表示不满。

道痴笑笑,起身道:“两位兄长不是外人,自然是能进的,请随我来。”

王琪得意地笑了两声跟上,王三郎却指着那几个匣子道:“二郎,这些也收进去吧,不好在外头搁着……”

说到这里,从怀中掏出两张纸来,道:“除了这些书,我还带了兰草与小穗过来,因不知道你留不留,吩咐她们在马车里等着。叔祖母已经上了年岁,你又要读书,这边总要有人服侍。她们两个都是打小卖到家里的,我问过了,她们两个也情愿过来服侍你。你仔细想想,到底要不要留下使唤,毕竟是打小在家里养大的,又都是老实本分的性子。”

那两张纸,是兰草与小穗的身契。

道痴想着王宁氏花白的头发,还有顺娘手上的细茧,还真是想要将这两个丫头留下。

可是他到底是才来一日,不好随意做主,便道:“兄长说的有道理,我也觉得这边正缺人手,可留不留人,弟弟还得先请示祖母。”

王三郎本还怕道痴会一口决绝,现下见他这般说,不胜欢喜。

小兄弟三个,一人抱了一个匣子,进了内院。

这些东西是十二房送来给道痴的,自然不用送到王宁氏跟前,王琪便闹着要看到痴的屋子,道痴先引二人进了自己所居东厢。

东厢大小与南厅差不多,都是九尺长一间的长,进深丈五。小小的两间,中间用一个书架隔着,里面是卧房,外边是书房。

对于这里,道痴还是很满意的。虽说家具陈设都是旧的,可墙上糊了白纸,床铺上的幔帐铺盖,也一水是新的。即便只是细布料子,可对于外九房来说,怕是已经是勉力置办。

可对于王三郎与王琪来说,这厢房逼仄,即便是家中下人的屋子,也比这里宽敞。

王琪还罢,只讪笑两声,就不在打量;王三郎则吃惊地看着一切,眼圈不知不觉红了……

*

关于道痴茹素,是有隐情的,并不是真的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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