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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天官-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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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三郡主选婿的风声传出来,刘家不是不心动的,只是怕牵连到他两个兄长的前程,才犹豫不定。

不过换做其他人做仪宾,嘉靖也未必会信赖自此。王琪上无父母,下无兄弟姊妹,又因王夫人遗产与家族有嫌隙,能依靠的只有兴王府。

道痴在旁,则是再次感叹古人对血脉亲缘的看重。

不管陈赤忠、刘从云如何表忠心,自己这一路上如何想方设法拉近与嘉靖的关系,在嘉靖心中,最信任的还是将成为姻亲的王琪。

“七郎,朕到京中,最放心不下王府,还要辛劳七郎为朕分忧。”

嘉靖看着王琪,带了几分恳切道。

王琪的心沉了下去,面上却是半点不显,起身郑重道:“愿为皇上效力,但请吩咐。”

嘉靖欣慰地点点头,道:“朕将使人往安陆迎母妃与三姐、小妹进京,即便礼部安排了钦差,朕也放心不下,恨不得亲往,七郎代朕走一趟,毕竟你也不是外人。”

王琪强笑应了,面上有些涨红。

嘉靖只当他腼腆,笑着吃了一口茶,望向刘从云道:“从龙之臣,多有封赏,陈赤忠等人已授武职。然,文官用人与武官不同,年资排辈,不易幸进。朕的意恩,想留三郎在内阁任中书一职,不知三郎可愿否?”

中书舍人,只是从七品,比陈赤忠与虎头的正五品相差太远,不过刘从云闻言只有欣喜,忙起身道:“臣愿意。”

内阁中书,即便品级低,却是天子近臣。皇上与杨阁老昨日对峙之事已经众所周知,安排伴读入内阁为中书,要说没有监视阁臣的意思谁也不信。

内官与武官随意授个四品以上的高品级,影响不大;文官这里,却复杂的多。若非如此,王府这么多人,也不会只有袁宗皋一人升了正二品。其他人就算嘉靖想要加恩,也没有那个资格。

王府文官是授了不少五品、六品京官,前提是那些人原本就有品级,或者没有品级,年岁到了,去六部混个司官。实在不堪用的,还有外地辅官可派。

刘从云看似授官品级低,可能进内阁,成为帝王耳目,以后的前程不是外头那些五、六品的散官能比的。

见刘从云知趣,嘉靖脸上的笑意又重了几分,望向道痴,道:“二郎年岁不足授官过于儿戏,朕为二郎准备的是份诰赠。”

说话之间,冲旁边侍立的高康点点头。

高康躬身退后几步,从南窗下的大书桌上取了一份黄绸卷轴过来。

诰命与赦命,是封赠官员散阶或是恩推父母正妻的文书。五品以上为“诰。”

五品以下为“赦”生着为“刮。”

逝者为“赠”

对于道痴来说,这简直是意外之喜。早晓得授官无望的他,本以后嘉靖会赏赐财帛没想到是份“诰赠”

不用说,这是赠封嗣父王青洲。可代表的不仅仅是死后哀荣,活人也跟着受益。有了这个,自家就不是秀才门第属于官宦人家住宅应酬等都会升级。不仅故去的刘氏有品级,在世的王宁氏身上也有诰命。

“谢皇上恩赐!”

道痴颇为动容,恭敬地双手接过诰赠文书。

他是为嘉靖费了些心思,可也不过是引导着其翻翻史书,对于京城局势提前有所准备而已,能得到这份诰封真是心满意足。

嘉靖特意准备了这份诰赠,多少也费了些心思,见道痴领情,心里也熨帖许多。

对于这个时候的人来说科举入仕,恩泽父母先人,是至高成就。王琪与刘从云望着道痴手中的黄色卷轴都带了几分羡慕。

王琪的心中,则带了忐忑。

随嘉靖进京的众伴读中,只有他没有授官。

饶是心中百转千回,可见到嘉靖递过来的腰牌时,王琪也难掩惊喜。

正四品锦衣卫指挥金事。在从龙之臣中,仅次于蒋庆山、袁宗皋、陆松与蒋家兄弟,是众伴读中品级最高者。又在锦衣卫,可见嘉靖对王琪的信赖与看重。

嘉靖的口气却带了不足道:“七郎本不是军籍,之前又没授官,要不然也不会只区区指挥金事。”

道痴与刘从云对视一眼,明白嘉靖未尽之意。看来他最信任的还是王琪,而不是蒋家那两个表亲。对于王琪官职在那两人之下他似有不满。

王琪却晓得自己的分量,一个外乡小子入值锦衣卫,还做了四品头目,这已经是幸甚。要是真让他做一把手、二把手,他还真未必能撑起那一滩来,说不定还要丢丑……

从乾清宫出来,三人都神清气爽不管是道痴这样的“投资者。”

还是王琪与刘从云这样的“幸运儿。”

都觉得回报颇丰,心满意足。

尤其是王琪,多了几分底气。

即便将来因尚主的缘故,连累伯父与堂兄们的仕途,可是他入了锦衣卫,就又多了一条路口即便耽误了堂侄们科举之路,但也可以换个法子补偿,选资历好的侄子入值锦衣卫,王家在官场上就多了一条路。

他能做的,就是在锦衣卫混资历,等到退下来时,混个世袭指挥使或是其他,如此一来照佛家族一、两代人不是难事。

心情大好后,王琪就盯着道痴手中的诰书。等出了宫门,立时夺了看过,见上面书的是“奉议大夫。”

嘟囔道:“皇上近来器重二郎,还以为会赠‘中顺大夫”

‘中顺大夫’是正四品散阶封号“奉议大夫”是正五品。

道痴道:“皇上圣明。”

这两日封赏从龙属官,看似一顶顶官帽送出去,可不管是皇亲,还是文武大臣,对于此事都没有异议,这也说明嘉靖的赏赐在众人能接受的范围之内,官职多在正四品止。

几个品级高于正四品的,也多有因由,并没有刺众人的眼。

道痴即便担了“伴读”之名,可年岁在这里,加恩先人已经是特例,正五品正好,要是正四品说不定就要引人口舌。

王琪也想到此处,叹道:“皇上也不容易。”

道痴想着王琪后日就要随钦差出京,道:“这诰封就请七哥带回去给祖母,等祖母上京时,往来馆驿也便宜些。”

得了这份诰刻,王宁氏就是五品太宜人,北上京城有资格入官驿落脚。

王老太爷已经允诺,入秋后会安排王珍送王宁氏北上。想着王宁氏年过花甲,道痴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恨不得亲自去接进京。

可是他得了嘉靖吩咐,下月初入国子监读书,抽身不能,只能托给王琪。

王琪犹豫一下应了,对刘三郎道:“三郎,我后日就要出京,这两日要带七郎去二伯家,就不回会同馆了。”

刘从云明日起要入宫当值,现下也急着寻长吏司的旧友打探消息,就在皇城门口与王家兄弟作别。

皇城外是六部衙门所在,兄弟两个直到出了天街,才雇了辆马车,却不是往侍郎宅,而是往顺娘家去了。

“二郎,其实接叔祖母之事,不妨托给张姐夫。”

上了马车后,王琪说道。

“这是为何?”

道痴带了几分不解:“难道伯祖父所言大堂兄秋后入京之事是假的?还是太麻烦大堂兄?”

王府三郡圭九月除服,两家入秋要言婚姻之事,王家宗房总要有人进京操持王琪婚事。

王琪摇摇头道:“不是麻烦不麻烦大哥的问题,而是机会难得。”

道痴听着依旧有些迷糊。

王琪道:“二郎虽年少,可张姐夫却过了及冠之年,身上又有举人功名。皇上如今正缺人之机,还不若让张姐夫借接叔祖母之名,随我一同回安陆。这一路上,礼部尚书、翰林学士都跟着,借接让张姐夫混个脸熟,对于张姐夫也是好……王府那边留守诸人,随王妃进京后,少不得再封赏一回。到时候将张姐夫举荐给皇上,也是机会。张姐夫即便不是王府旧人,却与皇上有同乡之谊。不过也要张姐夫心甘情愿才好,毕竟举人授官不如进士授官便宜。要是张姐夫志在二甲,再等几年出仕也不晚。”

王琪的话虽有取巧之嫌,可道痴明白这确实这个难得的机会。

举人考进士,哪有那么好考的。上万至数万举人汇集京城,可三年一次的会试每次取百余人。真是千军万马走独木桥。有的人考了几十年,依旧在举人上。

就像张家老爷,还有刘家大舅,都是考了多年不第。

张庆和及冠之年,落第一次,说起来是常例。没有什么可丢人的,再考个两次、三次,即便而立之年中了进士,在官场上也是年轻人。可是进士也分三甲,一甲、二甲前程似锦,三甲则有些尴尬。

要是张庆和无缘一二甲,那与其在京城消磨时间,等着科举,还不若趁着嘉靖缺人的时候出仕……

第一百六十七章 见姻亲,闻良言

第一百六十七章 见姻亲,闻良言

王琪的话听着是有道理,可是说的人不对。

他本不是爱钻营的人,这样的安排又太功利了些。如此侃侃而谈的王琪,刚接了代天子去迎接天子生母的差事,身上却没有半点欣喜,脸上反而露出几分悲凉。

道痴叹了一口气,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七哥无需内疚太过。”

王琪苦笑道:“皇上既命人去迎王妃进京,那名分也是早晚之事。我真是不知该如何见二伯。若是宗房伯父与堂兄们都需规避,张姐夫早些出仕也是好事。”

张庆和不仅娶了王氏女,本身又是宗房太夫人的侄孙,论起血脉亲缘来,不比道痴远。年岁又在这里,趁着王琪没成亲前,王家人想要扶持一把,在官场上会便宜很多。

即便三郡主封公主,现下有国孝在,婚礼最早也在一年后,王家人还有布置的机会。

等到道痴年长出仕,在官场上也有了帮扶。

道痴心中想着王琪的苦闷,道:“若是姐夫愿意,自然是好事。”

王琪看着道痴道:“要是二郎、三郎年长几岁就好了。”

三郎是宗房近支,道痴又与王琪相伴长大,受过王老太爷的恩惠,宗房真正能依仗的族人,也只有他们两个。换做其他房,关系疏远,不说有没有成才的子弟,即便有子弟可以帮扶,庶强嫡弱,也非家族之福。王琪在还罢,驸马身份是震慑;王琪要是有不在,庶压嫡也不是没可能。

至于三郎与道痴两个得势后会不会欺压宗房,王琪是想也不曾想过。而对于位居从三品的从堂叔王青洪,王琪却是压根没有想起。

看着王琪眉头皱成一团,道痴低声安慰道:“七哥,还是那句话,勿要看着眼前。皇上以藩王身份即位,京城看似太平,说不得还有的折腾,眼下风光未必是风光。只要七哥与三郡主恩爱,王家就有靠山,我与三哥晚个十年、八年出仕也不迟。”

王琪听得有些诧异:“殿下已经是皇上,谁还敢为难皇上不成?”

道痴道:“即便身为皇帝,也未必能随心所欲。上有孝道,下有‘忠臣’,不管抬出什么名号,说到底还是名利之争,还不知会争到几时。咱们只管作壁上观就好,省的引火烧身。”

王琪并不愚钝,闻言自然听出道痴言外之意。京城政局真要大乱的话,二伯致仕就未必是坏事。虽说晓得这种说辞是在安慰自己,可王琪眨了眨眼睛,心里的不安愧疚还是弱了几分,小声道:“真的有人敢闹么?”

道痴点点头,小声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权力更替,总是难免纷争。不说别的,就是先皇以太子身份即位时,朝廷也动荡了数年。权阉生生死死,阁臣罢了不是一个两个,牵连在中的六部堂官不下数人,破家问罪的人家数以十计。皇上这边,怕是会更艰难。”

王琪这些日子只为自己与三郡主的婚约懊恼,哪里想到过这些。如今听道痴听了这些,想想不说别的,就是王妃进京后就是一场官司。

后宫有太后在,王妃这个皇上生母的身份,就要有的扯皮。以皇上至孝的身份,怎么会让王妃“名不正、言不顺”地滞留京城,总要接到宫里奉养,到时候少不得一个“圣母皇太后”的封号……

同皇上要面对的乱局相比,宗房二伯隐退之事就没有那么糟糕了……

说话的功夫,马车到了槐花胡同。

张家在京城买的宅子就在此处。

下马车时,王琪不能说神清气爽,脸上的沮丧也都散去,看上去平和许多。

两人出宫后直接过来,并没有长随小厮在旁,王琪打发了车夫,便直接上前叩门。

一个老仆半推门望着外头,看了王琪好几眼,方小心道:“可是王家七爷?”

王琪大笑道:“爷前几日还来过两遭,你这老儿莫非健忘?”

那老仆忙道:“是七爷收拾的气派,小老儿有些不敢认。”

哪里是穿着打扮上的问题,王琪心中有数,自己没上帖子直接登门做了“恶客”又与道痴两个穿着素服,没有随从小厮,这老仆老眼昏沉的才迟疑。

老仆已经推门出来,王琪从荷包里抓了两块碎银子抛在他怀里,道:“表叔前些日子说是要南下访友,启程没有?”

老仆先谢了赏,而后回道:“还没呢,行李早收拾好了,船也定下。只是老爷听说二舅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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