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之绝命毒师-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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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以为这朱瞻基懒得理她,刚才在一路上,她冲他飞的眼神他一个都不接,怎么祭典结束了却来个单刀赴会?
苏湛到了朱瞻基跟前程式化地行了个礼,但是,朱瞻基目光望着远处,也不看苏湛,只给她一个侧影,只顾默然立着,小太监送了苏湛到了地点,也识相地退去,飒飒春风吹得林子沙沙作响,远处的鸟鸣显得环境更加幽静。
苏湛终于憋不住了:“咳咳,太孙殿下,不知找臣来有什么事吗?”
第三十四章 一臂之力
一直观赏风景的朱瞻基,听了苏湛的话,终于转过身来,目光淡然,缓缓道:“苏百户,你听那远处百鸟聒噪,你愿随我约一个落定清幽么?”
听了朱瞻基的话,苏湛一愣,心中百转千折,虽然隐隐不安地感觉到他的隐意,但还是说道:“请太孙殿下明示,微臣不明白。”
“你是否愿跟着我,随我父王,成就一番大业?”字字掷地有声。
朱瞻基还是说了出来,他的眸子还是淡淡的,但是双眉间却流露出一丝笃定执念。他望着苏湛,苏湛略怔的脸上看不出神采,他多想从她的神情中读到更多一点,但是却什么也看不到,猜不透,只能等她作答。
只是须臾,苏湛便道:“微臣……不愿。”
说出这胆大妄为而大逆不道的话,苏湛的心中也不平静,经过了短暂的风起云涌,她还是决定中立。她不想参与夺嫡之争,她对历史一无所知,她恨也只能恨自己之前的历史课没有好好听讲,此时,她内心深处,真正地想与政治绝缘。
她相信朱瞻基,她称不上阅人无数,也称不上八面玲珑,但是她相信自己的眼光,她知道如果朱瞻基当皇帝,是个好皇帝。
让朱高炽当了皇帝,朱瞻基就是将来的皇帝,相信朱棣也这样考虑过,才立了现今的太子。
但是,身在纪纲麾下,明明知道纪纲是汉王的人,还名正言顺地支持太子,岂不是自寻死路?就算不摆到台面上,偷偷摸摸地搞地下活动,对苏湛又有什么好处?
功名利禄?
对于已经死了一回的苏湛来说,那些都是过眼云烟,她也不是怕死,她现在想得最多的是生存,其次是快乐,好好活一回,不枉上苍再给她的这次机会。
虽然,朱瞻基拉拢的言语,让她心底泛上了一丝抵触,但是,毕竟那是他无法动摇的地位和立场,站在他的立场,能够赏识锦衣卫中的一个无名小卒,或者拉拢她身后的王彦,也算是看得起她了,于是,苏湛心里也便自我安慰,消除了对他的不满。
没想到,朱瞻基听了苏湛的话,却道:“那,你是要帮汉王吗?”他眸子突然一颤,有冷意泄了出来。
苏湛心一寒,轻声道:“太孙殿下多心了。微臣只是一粒尘埃,哪能参与兴风作浪?”心中低叹,还是自己太幼稚了,他怎么会真正是那花灯中眉眼俱笑的翩翩少年,他是能血染江山翻云覆雨的人啊,语气轻颤,接着道,“微臣听得那鸟雀聒噪,不会与之同唱,也难以令之齐喑。”
“呵。”朱瞻基轻轻冷哼一声,“想不到,苏百户是这样胆怯的人。”
“臣不是胆怯,臣愿为朋友上刀山下火海,臣无能之处,望殿下赎罪。”
朱瞻基一滞,那在火楼前要拼死救他的小小身影又回荡在脑海,久久挥之不去,只有长叹一声,道:“望有天,你能想明白。”说毕,吹了一声口哨,骏马即至,潇洒上马,头也不回策马疾驰而去。
对着他渐远的背影,苏湛恭敬行礼,道:“恭送太孙殿下。”说完,却感到出奇的疲惫,竟是自己想得太多了么?本以为朱瞻基是那样细腻关怀的人,当时让她少管闲事的关心,如今想来,反而可笑。
不过,说了这么多胆大包天的话,朱瞻基还是没有发怒,倒也是自己赌赢了。
无奈一笑,苏湛也只想坐上那来时的马车,赶紧回去。向着来时的方向,还未走几步,却突然听到林子里多了些诡异的声音。
脚步声。逐渐接近的,杂乱的脚步声!
苏湛不动声色,悄悄把手按在了佩刀之上,刹那间,丛林异常安静,连鸟鸣都消失不见。
“嗖!”一声剑鸣打破了宁静,剑缘如闪电扫过苏湛的衣襟!
她回身,迎面四个黑衣人。
心中沉沉一叹,我错看你了,“郑景”。
刚才攻击的黑衣人一击落空,毫不停滞欺身掠前,有如附骨之蛆,再次举剑刺向苏湛的肋旁。另一个黑衣人双管齐下,也唰唰使剑袭来,两人手法、方位都配合得天衣无缝,苏湛无法兼顾,虽灵巧躲闪,还是不留心叫其中一人划破了胳膊上的甲衣。
她捂了下伤口,心中低呼,都是高手,这身体的功夫虽然厉害,却难以以一敌四,今天身上又没带炸药、毒药,难道,真要命丧于此?
匆忙的风呼呼地从耳畔刮过,策马而行的朱瞻基心中突然惴惴不安起来,总觉得有种胸闷气短的感觉,却又说不出缘由。明明只是一个锦衣卫的小卒,自己竟不知为何如此上心。实在百思不解。
自己哒哒的马蹄声扰得他心乱不堪,见了在约定地点等待自己的杨士奇,心才稍稍定了定,勒了马,道:“没成。”
杨士奇却只是淡淡一笑,道:“臣想必如此。”
“哦?老师为什么这么说?”
那杨士奇捋了捋胡须,笑道:“那苏湛虽说之前帮了解缙之子,但是你怎知他不是借机拉拢胡广?这次浙江之事,王素险些被他们诬陷致死,幸好他命硬,居然起死回生了过来,经历了这么多事,你还敢说他不是纪纲的同党?即便不是,那他也不过是根墙头草罢了,他如果不表明态度,不过是想静观其变,等到有一方占据上风之后才横刀切入,不过坐地收钱,尽是好处了。”
朱瞻基摇摇头,道:“我仍是觉得,他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殿下年纪尚轻,宅心仁厚,怎知他人人心险恶?”
朱瞻基仍是摇了摇头,他相信,正月十四那时,苏湛是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的,还给了他一个爆栗,要说苏湛灿然的外表下埋藏的是险恶的内心,他怎么也不会相信。
杨士奇见朱瞻基皱起了眉头,道:“臣已派人料理,殿下不必挂怀。”
“料理?”朱瞻基一惊,“你安排了什么?”
唰唰唰唰!
苏湛也不知道身上中了多少剑,只觉得浑身的皮肉都疼,满头大汗,全身无力,就快要瘫软下去。
可是,为了活着,却又只能继续战斗。
四个黑衣人露在外面的眼睛充满杀机,看来是一定想置她于死地的。
苏湛苦笑一声,命运真是爱开玩笑,前一世为了助人而死,这一世竟要为了不助人而死!
黑衣人一声不响,倏然间又围攻过来,反手一剑,向苏湛猛的刺来。这一下出其不意,苏湛虽然还是闪开,衣襟却已被剑尖穿过,血花色艳,洒了出来。
黑衣人尽是杀招,一剑紧似一剑,当真是舍命抢攻。苏湛自知已没有多少气力,身手又不及那几个黑衣人,在他们又是柄柄长剑挟着劲风紧紧迫来的时候,喘不过气来的苏湛,只得边打边走,但是她只跑得几步,便觉得身后的剑尖刺到背心,只好再转身迎敌。这样边打边逃,只打得苏湛香汗淋漓,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趁着她这样的漏洞,黑衣人飞起一剑,自侧前方至刺苏湛心口,她招架其他几人不得,这一剑是躲不过去了,眼睁睁地看着剑向着自己而来,只能暗叹,完了!
第三十五章 置之死地
偌大的林子里,朱瞻基一骑骏马飞驰着,后面还跟着几个贴身护卫和太监,他们边低呼着边追着朱瞻基,像是要拦下他,却又是不敢。
朱瞻基面色比平素发起怒来还要凌厉,就在刚才,杨士奇说了那句话之后,他就发怒了,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他的脸色却使得人不敢出声,比那万里寒江雪还要凛冽。
杨士奇的话是:“臣已派人让他永远闭嘴,不会走漏风声。”
此时,他不管不顾地打着马,心中忐忑,还来得及吗,苏湛,你要坚持着啊。
苏湛眼睁睁看着黑衣人的剑尖没入了自己的肌肤,甚至她似乎能想象出肌肉被撕裂的吱嘎声,上一世的记忆及这一世的记忆滚滚而来,混乱不堪地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像一场漫长而永无散场的电影,然而终究没有不朽,来不及细水长流。
她眸子一闭,算了,完了。就这样吧。
她觉得眼前越来越黑,身上也分不清是哪里痛,好像都痛,又好像都已经麻木,没有知觉。
呲楞!
剑刃两断!
黑衣人蒙面下嘴角正扬起笑意,却没想到自己的剑竟被突然飞来的横刀打断!
眼见着眼前的目标就差一口气就一命呜呼了,却突然杀出来了救星!
已经昏迷的苏湛缓缓倒了下去,身上星星点点的鲜血,触目惊心,侥幸的是,尚有一丝呼吸。
“你是什么人?”一直缄默的黑衣人居然开口说话了,对着突然来救苏湛的那个男子道,“我们奉谁的命令行事,你知道吗?居然敢阻拦?”
那黑衣人已经看清了来人身上的服装,这身红色飞鱼恰是参加祭典等大型仪式时,锦衣卫所穿的服装!
那锦衣卫唇角一挑,道:“你们主子,太心急了吧。”
说话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夏煜。
“大胆!”那黑衣人冷喝,“看来你也是不想活了。”话音未毕,但听得“铛铛铛”的声音,火花四溅,就在这一刹那间,他已挡了住了几个黑衣人的连续招数。身姿轻盈,动作一气呵成,出手比那黑衣人更狠更快!
黑衣人的招数被轻而易举破解了,心中凛然,这锦衣卫身手不凡,他们只觉得刚才只是被挡了攻势,虎口就震得生疼。
夏煜见逼退了四人攻势,不退反攻,有如暴风骤雨,一把绣春刀精光闪闪,刀如飞凤,招招都向黑衣人的要害招呼,黑衣人被激得怒火上冲,使出浑身劲力,抵挡之余,趁机向夏煜喉头刺去。
哪料就在这刹那之间,忽听得“嚓”的一声,只见夏煜刀锋一弹,就将那柄剑刃,弹飞回去,黑衣人感到一股气浪袭来,不由地蹭蹭退了两步。另一个黑衣人正和夏煜短刀相接的功夫,面门却受了夏煜一拳,却脱了两只门牙,满口是血!
仅仅数招,几个黑衣人已经知道,自己不是眼前这个锦衣卫的对手!
心中不敢轻敌,缓缓踱步,伺机待发,盘算起对策来。
正在这时,却听哒哒马蹄声渐近,一个皇太孙的贴身护卫一骑快马,还没近身,就听闻喊声道:“皇太孙有令,莫要伤了他!”
夏煜冷哼一声,趁着那护卫还没到来,几个黑衣人愣神之际,就抱起昏迷的苏湛,飞身而走,呼了一声,骏马便至,上了马也不停留,快马加鞭而走,毫不回首!
……苏湛似乎嗅到一丝冰激凌的味道,眼睛却睁不开来,脑袋开始缓缓转动,冰激凌?难道,我又穿回来了?
使劲又使劲,终于把眼皮抬了起来。
这房间显得这样出奇的安静。空气是温温的春天的味道。墙上挂着些简单的书画装饰。墙下是一只红檀木几,两把有矮矮的靠背的椅子。中央一张圆桌,四把圆椅围着。光线从木窗棂照了进来,树影在地毡上斑斑驳驳。屋内的香炉冒着芬芳的烟气,袅袅上升。
刚才冰激凌味道的错觉,其实是香炉的味道。
唉,还是在古代啊!苏湛叹了一声,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各种包扎,衣服也换了干净的紫色粗布长裙,动一动浑身生疼,看来自己没死,得救了。
等等!
长裙?!女装?
苏湛顾不得疼痛,坐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要临死前,似乎模模糊糊看到有人过去救了自己,难道是那个人,已经识破了自己的身份?
苏湛骇得有些发愣,这男扮女装的身份被戳破,不知道会不会死无葬身之地!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苏湛不敢多做停留,想挣扎着起来,一动弹,身上的伤口又渗出血渍。
“吱嘎”一声,打断了苏湛的动作,苏湛佯装未醒,又躺了下去。
进门的是一个穿着高底弓鞋,身着花里胡哨的水田衣的中年妇女,端着个方形大盘子,盘子上有汤水,还有茶壶等等。
她将盘子放到圆桌上,又持了一杯水,走到苏湛的床前,要给苏湛润润嘴唇。
苏湛感到她走到自己跟前,猛然起身,突然一只手勾住她的脖子,制住了她!
“啊!”那妇女吓了一跳,杯子摔到了地上,碎得四分五裂。
“你是什么人?说!”苏湛也不放手,忍着疼痛,挟着那妇女问道。
那妇女几乎喘不过气来,结结巴巴道:“女侠放手啊,我……我是这客栈店家三娘子。”
客栈?苏湛又问道:“谁送我来的?”
那三娘子道:“是一英俊男儿送你来的,我不认识啊!”
“我的伤……我的衣服,谁给我换的?”
“我啊……是我啊,你的旧衣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