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魔门-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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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时候,黎安和安鹏海才对视了一眼,暗自松了一口气,也跟着嘿嘿地赔笑起来。
唯有将岸心如明镜,法器终究只是死物,只要使用者不给检测阵纹供能,这个检测法阵也就形同虚设了,归根结底,无论炼器师的设计有多高明,也无法阻止一个修士的丧心病狂!这个方中平,恐怕是真的在以活人炼尸!
……
坐在酒楼的雅间里,方中平详细地跟将岸等三人介绍了有关赫天魔洞府消息。
首先,这个消息最开始从哪里传出来,现在已经无从考证,就他自己而言,是从一名太一宫弟子口中打探来的消息。
其次,三阶囚牛的魔体,抵抗刀砍斧劈还行,对于渡劫的用处不大,所以除了几个炼尸的门派,其他的道门宗派对此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最后,洞府里还有赫天魔的功法传承和一些随身的法器丹药,届时可能会有魔门散修参与竞争夺宝。
“方师兄,听你这么一说,我们此行的把握不是很大呀。”黎安捏着自己肥厚的下巴肉担心地说道。
“是啊,多方势力出手的话,我们又没有宗门的支援,能抢得过那些人吗?”安鹏海也无不担忧地接口道。
“别担心,我这里还有一个利好消息!”方中平微微一笑,喝一下小半杯糯香绵柔的桂花酒,不紧不慢地说道,“近来魔门发生了一件大事,恐怕不太会有闲情与我等竞争了!”
“怎么说?”黎安好奇道。
接下来,方中平便约略地说了幽冥老祖寿宴上发生的那件骇人听闻的丑事。
这是将岸第二次在酒桌上听闻别人在讲述自己的故事。
在方中平口述的版本中,九幽门将岸被描述成一个极富传奇色彩的魔门弟子,特点是年纪轻,天赋高,修行速度惊人,关键词是阴狠腹黑,手段毒辣,胆略过人。
“九幽门,这个门派已经我都没有怎么听到,没有想到小门派却是出了大人才!”黎安听得津津有味,末了还不忘记感叹一句。
“这么说来,一大半的魔门宗派在这件事里伤了元气,的确是暂时无力出来寻宝了。”安鹏海说到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下,忽然问道,“那这个九幽门将岸后来到哪里去了?他不会来跟咱们争吧?”
“没错,这件事的可能性很大,所以我们此番可能要遭遇的第一个有力竞争者,就是这个神秘莫测的九幽门将岸!”方中平正容道。
“而第二个潜在竞争者,名叫葛子墨,是个剑术惊人的道门散修,近年来一直活跃于东海一带,挑落的年轻高手无数!”
“奇怪,他一个练剑的,要赫天魔的遗蜕何用?”黎安好奇道。
“这件事我也知之不详,只是那个卖消息的太一宫弟子曾反复警告过我,一定要注意这个人。”方中平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有些无奈地回答道,“有关以上两人的情报都太少了,所以他们也是我们此行最大的变数!”
“而除此之外,还有天蚕宗,寂灭门和烈阳派的人也会组队前往,这就是愚兄手头全部的情报了。”
“什么时候动身?”将岸扫掉餐桌上最后一块熟牛肉,抬起头问道。
“现在。”方中平欣然道。他喜欢像少年这样的痛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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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大魔隐于市
离开酒楼,将岸,黎安和安鹏海便紧随着方中平在开阳城的大街小巷里穿行不止。
大约走了一炷香的功夫,一行人不仅没有出城,反而进到了开阳城的内城。
“方师兄,你没有搞错方向吧,咱们怎么越走越往城里去了?”黎安沉不住气了,便开口问道。
“嘿嘿,这就是那赫天魔厉害的地方,他的洞府既不修在与世隔绝的海外小岛上,也不建在人迹罕至的偏僻山沟里,反倒是大模大样地在这开阳城的内城里安了家,你们想破脑袋也猜不到吧?”方中平嘿嘿一笑,脚下不停,继续引着三人在内城林立的屋舍间左穿右绕。
然而,他的话却在少年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对于散修而言,洞府可不止是驻留和藏宝的地方,更是闭关晋级,抵御强敌的最后堡垒。
所以如非必要,谁也不会轻易将自己的洞府位置透露给其他人。
即便是身为赫天魔的挚友,逆天行也只是大概知道他的洞府在开阳城左近,曾派弟子去送过一次对方订制的法器,而从未亲自拜访过。
可恨的是,老赫匠心独具,已经把洞府建在了如此隐蔽的地方,居然还是被人找到了!到底是谁出卖了他,让他连死都不得清净?
就在将岸暗自忖度,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四人终于步出了小巷,来到一座架设在河上的拱桥前。
只见河水蜿蜒而至,向建在内城的一座规模庞大的宫殿方向流去,那就是孔雀王府!
河两岸高低错落的民居鳞次栉比。河边条石砌岸。门前踏级入水。景色甚为别致。
“要到了,你们都给愚兄把皮绷紧,小心行事,一切听我指挥!”方中平脸色一滞,神色凝重地取出了冥禁血纹棺,将其挟在右臂下,带着一行人穿过了细窄的拱桥,来到一座平凡而破旧的门户前。
门上无匾。门前四根红色大石柱上刻诗一首:“赫尔示威灵,天下少良朋,魔盛有定力,府中新正名。”
“是这里吗?”黎安小声地问道。
“没看到那首诗吗?你把每一句的开头单独取出来,再念一遍看看!”方中平凑近到东首的一根石柱前,蹲了下去。
“赫天魔府!嘿,这魔头好大的胆子!”
“大魔隐于市!据说赫天魔以前每天早上都在南面的市集里杀猪卖肉,哼,这些魔门中人的心思,当真是难以预料!”方中平的手在石柱下的机括上一拨弄。厚重的大红门嘎吱一声缓缓地开了。
跨过门槛,进入厅堂。只见一应家俱器皿俱在,只是布满尘埃,墙角结了蛛网,显是荒弃了有好一段日子。
穿过厅堂,来到中院,顺着东北角的高墙看去,墙后林木间一片片的青瓦屋顶,形制宽宏,颇有气势。
院内一片荒凉,青翠苍翠的榆槐老榕,茂叶在清风中娑娑响着,地面上杂草滋蔓,显然久久未经人足践踏,外墙残破剥落,死气沉沉。
一行人相对无言,穿过天井,往后宅走去,屋内空无一人,只不知谁在厨房燃点起了炉灶,形成炊烟袅袅的景象,而此时余烟已弱,快要熄灭。
“有人抢在咱们前头了!”方中平双目寒芒一闪,狠盯着炉灶内的余烟,脸色难看起来。
“余烟未尽,就算有人也必定未曾走远,方师兄,我们追!”将岸敦促道,他心里也急的很。
“跟我来!”方中平又环顾了四周一圈,领着三人进入后院,向一堆杂草中的一口古井走去。
“赫天魔的洞府便在这口古井下面,愚兄每次过来踩点,也只是到此为止,没有再深入下去过了。”
“可是看起来,这口古井反倒是不像有人进入过一般。”少年蹲在地上,仔细地观察着四周的地面,“你们看,草堆中的石道上积满了浮灰,却没有留下任何脚印,难道对方还是直接御剑冲下去的不成?”
“将师弟所言有理,正因为如此,愚兄此刻心下疑惑,反倒是拿不定注意要不要下井一探了!”方中平嘴上说得客气,犀利的眼神却在将岸等三人脸上扫来扫去,显然是在暗示他们自告奋勇,下井勘探。
“我来吧。”就在黎安和安鹏海心下揣揣,不自觉地回避方中平的目光时,将岸直视着方中平的俊目,神色自若地承接下了这个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
“好!”方中平的眼中异彩连连,涌动着不加掩饰的欣赏。
他也没料到这个沉默寡言的将师弟在关键时刻表现得如此积极识趣。
“那你切记得,水下三丈处的井壁右侧,应该有一个…”于是他便迅速地向将岸讲述了一下情报里的机关布置。
当然,以方中平的心机手段,自然不会一次性把整个洞府的布置都告诉少年,他只是点到即止地说到了洞府门口的部分。
“好了,将师弟,你到达洞府门口后,就捏碎这个传讯法珠,然后我们就会跟着下来了!”方中平说完,又递给少年一个透明法珠,大约有鸽子蛋大小,在阳光的照耀下晶莹剔透,“若是水下光线太暗,也可以用这个法珠照明,你可要千万保管好了!”
“好。”少年接过法珠,放下行囊,却将那把古旧的油纸伞背在肩上,纵身跃下了古井。
“现下左右也无事,便跟我聊聊你俩是怎么遇到这个将师弟的,越详细越好!”目送将岸下井后,方中平若有所思,转头跟黎安和安鹏海聊了起来。
……
井水冰寒刺骨。
当少年闭着气在水下的井壁上摸索的时候,不自觉地又怀念起“穷吃鬼”的避水诀来。
若是小怪物在这里,自己又何须憋得如此费劲?
几番摸索未果,将岸心中焦虑,便把法珠从怀里掏了出来。
果不其然,法珠在漆黑的水下青光闪亮,使得他很快就发现了从井壁上突了寸许出来的一方石块,立即便按了上去。
井底的水位忽然开始迅速地下降。
紧接着,一阵“轧轧”声响后,石块旁边的井壁缓缓凹陷下去,露出仅可容一人通过的入口。
少年便贴壁而上,钻进黑沉沉的小方洞去。
通道先往上斜斜伸延达五丈,又改为向下斜伸,且颇为陡峭。
密道四壁出奇地没有长满苔菌一类最喜湿暗的植物,空气闷浊得可令人窒息。
幸好他曾在天隐池底练过拳,索性便像在水底般闭气前行。
如此往下膝行十多丈后,将岸的脑中忽然闪过一丝明悟:不对,这里绝对不可能是赫天魔洞府的入口!
若是他没有记错,赫天魔身高两丈有余,是个十足十的魁伟巨汗,根本不可能钻得进如下狭小的密道。
不仅如此,仔细想想,洞府隐秘一点是没错,可也没有必要搞到如此见不得人,也几乎进不得人吧?
退一万步考虑,若是赫天魔的洞府当真如此难进,当年登门去送法器的小弟子李逸峰怎么回去没有抱怨?
想到这里,少年便立刻调头,决定先折返回去。
然而,回到井壁的入口处时,将岸才悚然发现入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被封闭,没有退路了!
少年毕竟不同常人,他一言不发,掉转头再往内爬,既然没有了回头路,他就只能继续往前,一条路走到黑了!
“不如让老夫在前面探路吧!至少刀枪斧戟什么的可伤不了老夫!”静谧的井底甬道里,老鬼苍老沙哑的声音显得格外响亮。
“差别不大,伤不了你的也同样伤不了我;反之,能伤我的你也一样抵挡不住!”将岸摇摇头,在法珠的青光指引下,一路向地底爬去。
ps:今天发现一个bug,大衍门有个叫李淳风的长老,逆天行的小弟子也叫李淳风,低级错误,重名,已把逆天行的小弟子改名为李逸峰,可惜,我也只能维护起点这个版本的前后逻辑了,流落外站的前后矛盾,不要跑来骂我就好~
最后感谢闷人,臭屁大虫,stonerabbit,闪电,冰凰之殇的月票,还有心爱の玲珑的评价票,你咋不投个10分的呢…。
第一百一十三章莲瓣化莲台
地下河水流动的声音,在这潮湿黑暗的空间底下响起,淙淙作声。
如果将岸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密道外边,就是开阳城的地下排水系统。
从这个角度去思考,会不会是某人绕过赫天魔设下重重禁制的大门,硬生生地又开辟了一条通幽蹊径呢?
地下的空气越来越混浊了。
几乎让少年憋闷到难以呼吸。
又前进了一段路程,他感觉全身的力量似乎也要随着窒息而逐渐散去了,便停了下来,一动不动,以减小身体的气息损耗。
人吸清气而呼浊气,这是再自然也不过的道理。
可他完全没有料到,就是如此简单的道理,会将他逼入到了生死绝境里。
“怦怦怦怦”
他从未像此刻这般清晰地听到自己有力而剧烈的心跳声。
慢慢的,他的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
“将小子,醒醒!”项无天察觉到不对了,他连忙化为原型,拼命地摇动着已经无所知觉的少年。
“不好!闭过气去了!”老鬼一探少年的鼻息,心中更为惶急,但是密道又太窄,根本没有办法让两人并行。
于是他便拖着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