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之王-第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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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羽是少有能跟她眉头不皱喝完一瓶六十五度烧酒后,再开始夹第一口菜咀嚼下肚的人,酒逢知己千杯少,这两人喝酒,只需三碗就有斤半的量,当初有个混政工口的好汉素称有五斤不倒之量,也在谢姨的鄙视下倒地不起,被那轮猛酒弄得胃出血。
一人拿起个牛肉罐头,挑着里边的牛筋不紧不慢的咀嚼着,被林羽称为谢姨的女人将手中酒碗往地板上一搁,皱眉道:“你长大了。”
“?”林羽抬头。见她的目光瞄向自己的上半身,才松了口气,笑道:“谢姨怎么突然这么说?”
“刚才我给你说那些,你竟然没有反驳半点,这不是你的性格。”谢姨狠狠吐了口酒气,拿过他的火机点燃一根烟叼到那片红唇上,摇摇头道:“你懂得珍重长辈和真正对你好的人了,前些年,老头子们安排你在京城攀爬一段时间,就送到外地从基层做起,被你唾了一头口水,刚才我给你安排的这条道,你少有的没有反对,臭小子,姨怎能不知道你的想法,到时候闹出人命,一把匕首拿着要了叶瘦虎的命,再浪迹天涯,那将是一场惨剧,而我,似乎无能为力去阻止。”
“姨,我没有这么凶狠的想法。”林羽苦笑一下,这女人跟妖精似的,说也好,保持沉默也好,自己的心思还是被她猜到了八分,咳嗽了下后才道:“赵心寒的老路。你觉得就一定能保险么?谢姨你终究会离开香港的,没可能在这样重要的位置上任你一个人在这坐下去,下一任是谁?我的所作所为在你眼中是正确的,换一个人呢?”
“我至少能够控制我的下一任是谁。”谢姨有些深沉的道。
“这个世界上,反咬栽培自己的人一口的事情不要太多,我是黑暗中厮杀出来的,而姨你,见的黑暗面比我更多,就算你的下一任听你的话,可人的一辈子,有多长?你能保证我一辈子么?”林羽看着面前的女人,“这句话,我当初也问过那几个老头子,他们都快死了,继承他们的余荫,那就永远不可能超越,我不适合守成,即使集合三位老人的力量,我也没法忍受之前韬光养晦的那几十年,爱我的亲人朋友,甚至路边偶遇的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种。并不是你,或者你背后的人,那些老头子规定的方式就是正确的。”
“我年纪小的时候,相信这个世界有真理,有不可推翻的权威,可以全盘去相信去照着大人们的指点去做,全然不会错,我后来时时想问的是,这些教导我怎么做的大人们,那些专家,那些道德楷模们,自己能够做到他嘴里说出来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么?”
林羽抿了口酒,继续道:“后来进入叛逆期,我就用我那点可怜的知识去怀疑这个世界的全部,从一个顺从的极端走向另一个全然反叛的极端,事实证明我也是错误的,我现在明白了,清楚了,相信自己现在走的路不会正确,甚至不可能成功,但我会一直走下去,哪怕前方会没有路,我也不允许任何人试图干扰我的路线。”
谢姨自羊毛毯里伸出一只手,却将唇上的烟拿下,眸子里没了那么酒醉的迷离,认认真真的道:“你不打算去京城?”
“不,我会去。”林羽微笑道:“我最心爱的女人和女儿都在京城,我为什么不去?当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能够放低身段用平等的身份和我谈判的时候,我才会回去,我并没有欠你们什么,我也没有做过什么危害这片土地上的人和事情,你这些年许多不能公开的任务都是我给你完成的,现在我一个可笑的不稳定因素就能让叶廋虎拿着枪口对准我?”
“为什么总会低估我的实力?他不能出国,他的权力不是他的,他的兵不是他自己的,他只是一个暴力机器上一颗比较大的螺丝钉,而我,虽然力量对比十分弱小,但在京城之内,这个国度内外,我都能要他的命,你明白么?”林羽的声音里突然有了一种刻意压抑下的暴怒情绪,似乎对着这片黑暗外边,试图掌控自己的那些人发出的一声迟来已久的呐喊。
“当他能够让这部机器开动碾压你的时候,你怎么办?”谢姨没有动怒,声音平静得近乎刻板,但胸部的起伏证明她的内心并不那么平静。
林羽瞄着眼前的女人,“你才三十来岁,风华正茂,但你的身手在我眼中。已经退化了太多,或者说是我成长了太多,与几年前见到你的惊艳和崇拜相比,我已经成长到了可以在你面前娓娓而谈的境界,你脱下这身军装,将权力交还给继任者的时候,你就没有这份令人恐怖的势力,而我自始至终都会这数百名以致更多的人追随,并不会比你的高度逊色半分,什么时候你能放下身为姨的架子,用一种平等的。男人和女人的口吻和我聊天,我才会给你看看我的世界,告诉你,我该怎么办。”
“如果我对你平等相待,你会告诉我到时候你会怎么办?”谢姨争锋相对的回过头。
“如果你现在叫房子外边的几十名特工进来将我进行就地格杀,你也能看到。”林羽的声音十分平稳,手里的酒水甚至没有半分晃动,当一个人还有一条命的时候,就是最大的财富,可以通过赌博去换取更大的机会,他看着这位母亲的生前好友,年龄并不是她们互相理解的障碍,但这份感情加上自己和她之间那份知己感觉,并不能阻止谢姨想要杀掉自己的决心,就像杀手之间的尊敬,最好的方式就是送自己最尊敬的人送西天。
“我真得有些养虎为患的觉悟。”谢姨蓦然一笑,将手中杯子放下,转动手指上的一颗指环,将那粒绿宝石转动一下,暴雨如注的窗外多了一丝光亮,随着那些潜伏人影的刻意暴露,林羽反而松了口气,那种生死之间徘徊的感觉才消除了那么一点。
“我更知道,你的人也在外边。”谢姨端起酒,朝林羽微微示意,清脆一声碗沿相撞声响,那丝妩媚酡红里含些冰冷,“我算是对你放心了,枭雄枭雄,就是能够对着最亲近的人,也能做好最坏的准备,今晚如果动手,咱们说不定都得忍受自己手下血流成河的事实。”
“也许,咱们还会成为私人,这个世界本就无所谓谁卑鄙,谁高尚,如果赵心寒知道我仅用百分之二十的力量解决他。用了百分之八十的人防着我亲爱的谢姨,估计会郁闷得吐出血来吧。”
林羽放下酒碗,随着这为妖艳却格外端庄冷丽的女人的手势走到她身前,那双沾过太多人命的手此刻只是充当了一名按摩师的职责,像很多年前在这间几乎没有变化过的屋子里,替她揉捏着肩膀,顺便透过下巴锁骨下的领子,看着那一抹浑圆的圆球儿,却不敢伸出手去触碰那么一下。
“这才是大境界,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谢姨闭着眼,缓缓道:“如果你不这样做,我早就将你就地枪决了,心肠软,不杀伐果断,做不了真雄,与其去和叶廋虎这头真正的老虎斗,去给满京城的纨绔取笑,不如我亲手送你上路比较好。”
林羽苦笑,今晚上他似乎胜了,赢得了她的尊重,但这样的选择算不算反目成仇?或者是两人进一步合作的开端?
这一切,都藏在谢姨饱满乳房下的心脏里,自己只能等地,耐心等待本就是一个杀手最优良的品质之一。
“陈家家的小女儿被你夺去第一夜了罢,去洗个干干净净,不留一丝香水味,姨准许和我睡一觉。”谢姨顿了顿,她的神情告诉林羽,这睡一觉绝非是他和陈薇那种颠鸾倒凤的内容,谢姨在谈正事的时候,即使身经百战的种马型男人,保管也能偃旗息鼓即使磕几颗蓝色小药丸也解决不了。
那么,这只是一个抵足夜谈的契机。
洗得干干净净后。
“我是独行者,不需要任何人安排我走的路,但我需要盟友。”林羽附在她耳边,轻声道。
“姨老了,没办法和你们年轻人一样折腾。”
谢姨低垂着睫毛,坐在梳妆台前,将那些简单的首饰一件件的从身体各个部分取下来,林羽看到一个化身成上流名媛的特工重新还原成一个披发倦怠的妩媚女人,那丝浓浓的疲倦掩盖了谢姨的眉间,笑着对林羽摇头道:“我能被你埋伏在外边的手下和你的决心劝说得不再安排你的道路,但并不代表着我会和你狼狈为奸,在这个部门干事,做一年好像过了十年,我累了。”
“我没法给你抹掉的青春,也许我能给你一些强有力的支撑。”林羽终于明白了怎么能让这位姨不再用对付小辈的语气和自己谈话,那就是靠自己可以让她表现虚弱一面的实力。
谢姨摇摇头,将肉色丝袜自旗袍开叉出缓慢褪下,一直延伸到足尖嫣红粉嫩的足趾处,一双纤细玉腿就这样伸在空中,然后扭头望着林羽,露出一抹放纵式的笑容,“那你说,姨现在最需要你帮我什么?”
林羽没有思索超过一秒,转身去门角里拿起一双远比高跟鞋要舒适的布拖鞋,托起那双小巧玲珑得近乎完美的小足,放进了布鞋里。
这算是一个最儿戏的考验,但知道谢姨根本不喜欢高跟鞋的,林羽明白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
第二百五十章 分赃大会的开始
即使台风刚过境。也终将平静,林羽在这个屋子里度过了后半夜,两个人喝光了这栋房子里所能找到的酒,胡言乱语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不过心境自然不能同日而语,许多年前,青涩的少年在这间房子里肮脏昂着头,却惶惶然如同一只丧家之犬,而现在,林羽已经有了平起平坐的资格。
赵家这条有了化蛟气象的地头蛇,最终只是沦为林羽祭旗的佐料罢了。
在香港报纸空虚到能够将一起街心公园刮擦事故在新闻播报里描述十分钟的疯狂中,论赵家的倒掉,已经在几家不乏影响力的报纸里刊登出来,这里边,除了些惋惜外,倒没有太多的对股价飙升的夏氏,陈氏旗下代理董事长陈薇控股的天使投资基金,只是言语隐晦的谴责了一下,成王败寇的道理谁都明白。
但并不能说反弹就此结束,尽管在帝豪酒店里的凶杀案掩盖得毫无声息,但赵家一家人旅游。在乘坐私人直升机时候发生故障坠毁后,已经有香港本地警署强力介入,试图去解释民众和赵氏股东身亡背后的迷云。
与此同时,带着京城尚方宝剑而来的艾千军走马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对赵氏天华金融集团的违规舞弊行为予以严重警告,并督责几个部门联合查处其中的违法行为,刚从丧去亲人之痛中苏醒的赵老爷子已被监视住处,但所有人都扑了个空,在此之前,他已经卷走大约十亿资金,与自己的孙子赵祥一道远飞美国。
畏罪潜逃的罪名再也没有任何办法洗刷,国安局的协助调查令已经放在了岭南几位实权若人物的面前,一场间谍案将许多还来不及为赵家奔走的人物连累得纷纷下马。
在午间新闻上,那辆偷渡扶桑的私人飞机在东海海域坠毁,是否是什么机械故障不得而知。
“永远不要忘记,扶桑是我们的敌人,只有战胜昔日的对手,才能说超越了从前。”林羽丢下这句言论,甚至没有顾忌黑凰微微复杂的眼神,在海浪前取下墨镜才对随后跟上的女杀手笑道:“在杀手之间,最能赢得你尊重的是什么样的?”
“是拥有可以杀死自己的实力的敌人。”黑凰用惯常思维将这句话说出来,那丝隐隐的不快就已经烟消云散。
“等你明白,尽管这片辽阔土地上的人有无数个不同的心思,绝大多数却努力为了昔日荣光而努力而拼搏的时候,那种滚滚不可抵挡的大势潮流,足够让这个世界颤抖。”林羽揉了揉鼻子,扯了下自己的看法“从一个从什么都没有。人人做奴隶的国家,最终站到仅次于美国的位置,这个国家自然有很多不足,人无完人,何况是十几亿不是完人的完人,不过也终究是优秀的,也只有这片土地的上人才有资格骂,骂得自豪,但在某些人眼中,短短几十年,没有从末流国家成为世界第一,没有超过拥有三百年掠夺和蓄奴历史的超级大国,这总是原罪,总是值得唾弃,需要用来游到对岸当做投名状的理由,对么?”
“我从未见过有这样严苛的要求。”黑凰吐吐舌,“我们家的首相,好像近百年来都是亲戚关系的,跟孙猴子说的‘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有些相似。”
“这对某些人来说,是一种很好的品质不是么。严以待己,宽以待人,即使那些人是我们大多数人的敌人,却是那些人的衣食父母。”林羽轻笑了下,眉眼间阴阴沉沉的道:“即使我是一个杀手,也有份责任干掉他。”
“甚至是斩草除根?”黑凰露出一抹笑容来。
“我是满足赵心寒落叶归根,免得老来客死异乡的心愿。”林羽极为无耻的笑笑,“这大好的晴朗天气,适合白日宣淫,还是莫谈国事为好。”
蔚蓝的海平面一望无际,将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