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暗-第7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关生他们冲了上来,山猫却扶住了郑重生,二筒两人则捉着拳头,不敢上前,一脸忿恨的看着张永弟这出尔反尔的家伙?四对八,即使几个有伤,二筒他们还是轻举妄动,张永弟一摆手,关生他们站在身旁,虎视眈眈的看着二筒四人。
张永弟伸着手指说:“二筒,我跟你们认识就算了,但他不一样?而且看在你们的面子上,我只给他这两下,也不是太重,这样,双方都算是扯平了,如果他还不服,再敢惹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二筒脸色发青的说:“好,好,你有种,我们走。”
他们开着车走后,关生笑着说:“我看以后叫破烂笑面虎还好一点,以后得罪了破烂,他递的东西绝对不能接?”张永弟说:“你懂什么?这叫兵不厌诈,妈的,才给了他两拳,真是便宜他了。”烽炮说:“你这两下可比得上我们的四五下,有得他受的。”李志说:“二筒今天面子也算是丢大了,我们以后还是小心一点。”
烽炮说:“不动手,我们面子丢得更大,现在有了破烂,又跟上了洪叔,平时那些吊人我才不信敢过来惹我们,放心了,他们放不了什么屁的?”张永弟说:“反正还是小心一点,好了,事情也解决了,你们去玩吧,我带他们到老吊那去坐坐,阿信,你们到诊所去看一下。”李盛昌摇头说:“不用了,只是一点小伤,没什么的。”老吊说:“我上面有药水,等下擦一下就好了。”
张永弟为大家介绍一番后,关生他们便走了,李盛昌说:“永哥,怎么你们都是带伤的?刚才那人还说你跟了什么名叔?”张永弟笑着说:“昨天我们在冈菘迪斯高跟人家打了一架,搞了都是伤。”
李楚楚说:“永哥,你能把你们昨天打架的事说来听听么?”张永弟说:“怎么你女孩子喜欢听这些?打架不就是那回事,没什么好说的。”李盛信说:“我也想听呀?看你伤得这么重,一定是很激烈的。”
打架,是平时在道德制约下,人们愤怒杀气的本性回归的直接蕴底宣泄,它比军人战场上血腥死亡杀戳温柔理智,又比两口对阵辱骂咒讽更加威慑,它是最能体现野蛮兽性冲突的;对于难以参与其中的人来说,自然是最让人在听觉上沸爽并津津乐道的了。
二十七章
五天后,张永弟花了两千三买了一部诺基亚8210手机(含号码),七百块搞了一辆六成新的新大州摩托车,八百块买了两套衣服,还同事三千多的账,给了老吊三千,寄了三千给冯老师,说是中大奖了。然后再加上医药费之类的,身上也就剩下二千多块。
赵权让他再玩几天,到时再安排工作。而刺杀名叔的事件却沉静下去,并没有掀起轩然大波,但张永弟知道,时机未熟,金盘洗手,并不代表怕事,洪叔不会如此窝囊受气的,到时找到幕后者,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张永弟走下楼,瞥见程小英和小慧竟坐在育培培训中心学习,她们还真是跟上了时代的步伐,脚步自然往里走去。
人们常说,二十一世纪,人们必学的三大就业技能就是:英语,电脑和开车,张永弟是一项都沾不上,每晚这里都是坐无缺席,可见打工者学电脑的热情,老板自然也赚得钵盈盘满的。
叔三间房打通,一百五平方放着五六十台机,分六排,靠门边就是教师的办公桌,不远又是一个讲台,现在是早上八点半,只有十来个学员。
张永弟走进后,一名戴眼镜的年青男教师站起来说:“要学电脑么?”张永弟摇摇头说:“我找人。”
走近后,见她们正在练习打字,程小英扭头,惊笑的说:“是你呀?喔,怎么一脸的伤?”小慧回声望说:“破烂,又跟人家打架了?”张永弟笑着点点头,又说:“我每天都从这边走,都没见到你们?这么早就来学了,是上晚班吧?”程小英点头说:“我们也是刚报名一个星期而已,每天在宿舍玩,还不如来学点东西,你上晚班么?”张永弟说:“没有,我出厂了,不想做了。”小慧说:“为什么?那你是想跟你朋友他们一起混了?”
张永弟笑笑说:“也许吧。”心里觉得自己走进来这是个错误,好像原本平等交往的关系,一下子分化了,感觉有了隔膜。
程小英听了一怔,又蠕动嘴说:“我们厂现在在招保安,可以来我们厂呀?”张永弟摇摇头说:“不了,我这种人的性格还是适合在外面,你们学这个要多少钱呀?”
程小英心里叹息,嘴上回答:“学这五笔打字,要一百块钱,随时都可以来学,学到会为止,学会这个又可以学Word和Escel,那要两百五,我和小慧都是直接报了三个,只要三百二,优惠了三十块。”张永弟说:“后面学的那两个搞什么的?”小慧接过说:“Word是文字处理,Escel是制作表格,当文员都是要会这个的。”
张永弟问:“估计要多久可以学会?”程小英说:“两三个月就可以学会了,老师是这样说的。”张永弟说:“这样说起来,那也不是很难么?”心里说:“自己出钱让阿信他们几个过来学,不用每天都上下班后便无所事事,说不定以后还能坐个办公室什么的,做普工哪有什么出息?”小慧说:“这些是最基本的,后面什么CAD的都是很难的,不过,能学会这两个都了不起了。”
这时,二筒和山猫,王君严峻的走了进来,教师赶紧站起来,程小英叫着:“哥。”二筒说:“破烂,你听好,不要碰我妹,不然,我绝不会放过你的。”说完抓过程小英的手说:“跟我回去。”张永弟笑着摇头说:“你还真是太小气,一点小事也耿耿于怀,朋友见面连个招呼也不打,小英,跟你哥回去,让他解释我和他的矛盾。”
见着二筒怒不敢言的铁青面孔,心里乐翻天,眼睛余光瞄向山猫他俩,他们的右手正摸上腰间,暗自戒备又接着冷笑说:“没本事就不要说放不放过的话,我这人可不是吓大的,还有,只要洪叔一句话,你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哼,如果继续这样,我也没必要再把你们当朋友了。”说完掏出烟来点上,心里说:“现在真的是决裂了。”
二筒听罢,也只能怒气着说:“我们走。”程小英心里难过不堪,怎么会搞成这样?对着小慧说:“等下你就自己回去。”又望了张永弟一眼,脚步跟着二筒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小慧才轻声的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张永弟摇头说:“没什么,到时小英会跟你说,我先走了。”
走出门到隔壁的市多店买包烟,忽见对面聚豪厂冲出三名保安对着一名架着摩托车的长发黄毛小子猛打,旁边一个女子抚着嘴惊恐的站在一旁,车子翻倒在地时,长毛猫腰起身便跑,保安便追,长毛跑了十来米,被一人扯住衣服一拉,人摔倒,后两人迅速跟上猛攻,长毛手脚乱摆抵挡,这时,厂里又跑出拿着钢管的五个保安怒发冲冠的追了上来,张永弟站起来跑过去看,心里想着:“妈的,人家厂的保安就是这么团结?”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长毛疼痛嘶听,无处不挨脚板,一只脚上的弯弯尖头的皮鞋散在一旁,衣服都是灰,奇怪的是他的脸部竟然没有一滴血,保安们还真是“仁慈”,只留内伤,不留外伤,长毛的声音渐渐的弱了下去,保安们也慢慢的停下手来,长毛瘫到在地,像条上岸缺水的鱼,刚开始乱蹦乱跳,现在只能一动不动的扇动两腮,张大着嘴出气。
一名四十岁的伏着胸部保安说:“抓起来。”有两名保安抓起长毛头发拖起来,四十岁的保安拿着平口的钢管对着长毛的背部就是连续两下捅,黄毛惨啊,却是像哑巴张嘴发出那种模糊不清的声音,悲凄得让人心颤,观众由最初看热闹,变成了怜悯,只见长毛头用力甩摆,腰前倾,双脚绷得收上,并无见血流出,中年保安还想挥手再捅,他旁边的两名保安立即抓住说:“孟队,可以了,可以了。”看来保安中还是有人于心不忍了,真是矛盾的人性。
长毛被松开手后,抱着腰哑吟,又有两名保安又拿着脚板踩,这时,又一名短发黄毛年青仔挤进来拦住说:“别打了,别打了……”话还没说完,肩膀便又遭到孟队的一棍钢管,其它保安也舍去了长毛,挥动着拳头往他身上招呼,对待同伙何须客气?旁人只能摇头叹气想:“真是衰!”
还没二两钟,短发也倒在地上,鼻子开了红花,T恤也拉裂了,皮带头掉了出来,长长的拇指甲拗断,不过,短发还能屈着腿大叫的哭着说:“你们讲不进道理呀,这是我师傅,我只是来拦人的,你们讲不讲道理……”张永弟心里说:“勇气可嘉,却不可学,没看到后面都在下轻手了,还上去拦?报个警不就搞定了!”张永弟却忘记了“关心则乱”的感情,见到亲朋好友受伤害,有几个能保持理智的?
短发的诉控还是起了作用,保安们也不再痛下杀手,一辆巡逻摩托车开了过来,问:“老孟,怎么回事呀?”还是相熟的,孟队说:“这些不长眼的小混混跑来我们厂闹事,小生,你来说一下。”最先追出一名保安指着长毛说:“昨晚十一点四十的时候,这家伙送我们厂的一个女孩子回来,我们厂是十一点半关门,超过时间回来的就要记名,扣二十块钱,那女孩子不愿意说名字,我就不让进,这人就叫女孩子上他车,然后就恐吓我说,看门狗,你小心一点,不要在外面给我看到,不然有你好看,对我吐了两口水,开车就走了。”
“刚才他又送那女孩子回来上班,正好我帮同事顶班,我就还是记名,这家伙又伸着手指骂说你小子等着瞧,最好像乌龟一样窝在厂里面,我操,我当保安还让你一个外人恐三吓四的,还当什么保安?真是越听越火,正好我的两个同事也在这里,就一起追出来打,旁边这个是他同伴。”短发的叫着说:“我是来劝架的,他们却连我也打……”
上门挑衅,耀武扬威,真是自作自受,嚣张也是要有资本的,这黄毛实在是螳臂当车?张永弟抬头见老吊他们正趴在窗户看,懒得再听,径直上楼去。
二十八章
勇夏潭大道把彩凤楼和苍号勇厂分成平行的相对的建筑物。彩凤楼有六层,一楼是彩凤发廊,二楼是按摩房和办公室,三楼到五楼是客房,六楼是发廊妹的宿舍。
彩凤发廊四五十平方,八面理发镜,有二十来位小姐,是勇夏潭最大的色情发廊,其它的色情发廊一般不到二十平方,都只有六到十个小姐之间,生意红火的时候,别的小姐还可以来窜窜场。
两天后的中午,张永弟坐在彩凤楼的二楼办公室里,脑子还愕然不止:“赵权竟然送彩凤楼给自己做,收入由自己支配,虽说要听的,这也实在太大方了,老吊他们知道了,下巴还不笑掉,以前跟刘康经常出入发廊,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白得掌管这么大的发廊,到时候真是想睡谁,就睡谁?”
赵权笑着说:“破烂,晚上五点钟你就过来,让大家认识认识你,春仔帮你一两个星期,等你上手后,以后你再找人替他。”
下子就爬到了春仔头上,他一定有些不忿嫉妒的,再说,夺了春仔这份收入,他心里也是不爽的。”张永弟心想,笑的说:“不用找什么人了,春仔就一直帮我吧,我以前都没有搞过这些。”说完看着苏春明,赵权说:“那也行,春仔,你给破烂说说账,账本晚上我拿过来。”
苏明春说:“我们有三个男的剪头师傅,充充门面,有二十二位小姐,有十八名小姐在外租房,按四六开账,只有七名住在本楼,包伙食,按三七开账,小姐分三等,一炮就是一百到三百之间,包夜出台就是三百至七百之间,再加上旅店住房和其它收入,一个月大概可以赚十五万左右,再除掉的二万五房租费和其它一万块的开销,纯利十二万左右。”
张永弟一听,心里暗乐:“没想到洪叔还要收房租哟,十二万由自己支配,天呀,发达了。”赵权接过说:“没事的时候,就请派出所的人吃吃饭,拉拉关系,熟熟脸。”张永弟点点头便问:“那要不要送红包呀?”赵权一笑的说:“没这必要,求人家办事的时候再送,你可以换掉原来在这看场的,让你两个手下过来,如果上面检查,我会通知你的。”
“喔,昨天一个发廊仔出一千五去砍诺山厂的保安队长,叫孟什么的,破烂,这事就交给你那几个小弟做,我让人查过了,这家伙没有背景,不要弄出人命,让他在医院躺两三个月就行,事情就在这两天办吧。”
张永弟一惊:“没想到前两天的打架会跟自己连上关系,赵权是借这个机会来试探自己,或者说是考察,长毛没教训那保安,而是对付孟队,看来是孟队那天下手太狠了,唉,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孟队也算是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