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长天艳山河-第2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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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大石之所以坚持出任联合指挥部的首席指挥官,并且要亲自带兵迎战,背后的政治目的很简单,他需要这一次武功更加辉煌,更加坚定他在民众中的地位和号召力。打败塞尔柱,解决了外部威胁后,就是强势推行大辽民众政体改革,开启宋辽统一进程。
(涉及敏感的宗教和民族矛盾内容,大辽同塞尔柱的战争后面就不实写了,简单虚写带过。顺便提醒一下看球的朋友,今晚八点一刻,中国对伊拉克世预赛。嘿嘿。)
第二百八十四章 应对分家单过的思潮
1361年的夏日是个难熬的夏日,联邦气象局发布的统计结果,联邦河东、河北、北京、云中、海北大部地区较往年同时段平均气温都偏高零点五到两度,更为不堪的是这些地区降水量较往年也普遍偏低,也就是说,宋联最发达的地区今年遭遇了旱灾。农业部预计这些地区今年的夏粮产量能同去年持平已经不错了,这当然是包括了新增耕地面积的产出,如果计算平均亩产,则较去年至少减产一成。
好在联邦现在家底殷实,更重要的是南洋和美洲大区,尤其是美洲大区的粮食生产已经初具规模,源自美洲的高产作物的大面积推广种植,为宋联的粮食安全提供了强有力的保障。
但这仅仅是就整个联邦层面上来说,情况还在可控状态,具体到这些受灾地区,特别是河北省,因为利益受损,一些长期积累下的怨气随着这次旱灾的捣蛋和暑气助长的火气,致使一些不和谐的声音冒了出来,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不和谐的声音首先从河北省议院冒出,几位勋农议员表达了对政府平抑粮食价格政策的不满,称这有悖市场公平竞争原则,严重损害河北省粮食生产者的利益。政府减免南洋、美洲大区出产粮食上市的交易税,以及调配大量联邦储备进入市场,会令本次旱灾导致的粮食减产损失完全由农民承担,虽然政府也相应提高了从农民手中购粮的补贴,但这些补贴不足以抵消河北省农民的损失,更重要的是,大量其他地区产出的粮食进入河北粮食市场,河北省农民所占有市场份额的减少,这个损失才是更大,影响也更长远。
那该怎么办?这几个河北省议院的勋农众议员提出了完全自打嘴巴的倡议。对由外省流入河北省的粮食征收地方附加税,以逼迫其提升销售成本和销售价格,河北省自产粮食相应的就可以提价销售,获取额外利润以弥补旱灾减产造成的损失,而且也能有效守住自己的市场份额。换句话说,就是扛起地方保护主义的大旗,让河北省粮食市场这一块自成一系,一切以先维护住本省农民利益为先决基础。
这样的提议自然不可能获得大多数议员的响应,不说其他官面大道理,单单只说这么干的话,那全省其他非农民众的利益不是受损了吗?为了一群人的利益,而损害大多数人的利益,这种本末倒置的事自然是不能干。
但是,这个提议虽然被直接干掉了,但由此引起的后续反响却更为严重,主要就是河北省自成一系,部分独立与联邦之内的设想引起了不小的跟风鼓吹。这也是有其深层次原因的,从宋联成立至今,最早的四省一市无疑是发展最好,最快的,其基础本身也比后续并入联邦的地区要强了许多,这四省一市也基本上算是联邦的起家资本和现在的政治、经济、文化、科技等各领域的发达核心区域。联邦作为一个整体,不可能就偏向着一地发展,不管其他地方死活。接下来的台湾、宁夏及至后来的各个新增省份、大区,都是十分落后,必须提供充分支援才能更快更有效发展的地区,而对这些地区的支援内容来自哪里,当然是来自最发达的四省一市。就拿河北省来说,他现在对口支援的就有美洲大区良运州和黑龙江省。
当然,这种支援并不是指慈善和义务捐助,而是指在联邦律法的框架之内,将宋联政府在河北省收取的联邦税收带有定向性质的,以政府投资的行为投入到美洲大区良运州和黑龙江省的建设发展当中。而民间捐助和人力支援内容则只是其中一部分。
这样的政策长期运行下来,要说没有自私的人那是扯淡,要说没有自私的人逐渐累积起,对这种只出钱却得不到一分好处的政策强烈不满,那更是扯淡。怨气在滋生,不满在发酵,搞自成一系分家单过的思想舆论温床渐渐有了一定的基础。
有了思想基础,火星冒了出来后,迅速扩大升级自然也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最开始只是限定在议员和政府官员们之间讨论,很快便发展到报纸媒体也参与进来,继而这股思潮又波及到河东、云中、海北、北京等省份,影响越来越大,争吵也越来越激烈。
有争吵那是肯定的,即便在这些宋联的发达省份之中,分家单过提法的正反两派都有大量的支持者,而且反对方的人数还明显远远超过了支持者一方。为什么会这样呢,其原因恐怕很难弄明白。原因弄不弄得明白也没什么打紧的,关键是反对分家单过的民众远超支持方的事实,让联邦应对起这场突入起来的思想风暴的时候,有了相对从容的资本。
事实上,这场思想风暴在刚刚起头的时候,联邦安全部下属的联邦调查局以及联邦军情局就有大量的分析预警报告递交到了联邦统帅部,而且相应的应对意见书也提交了上去,这场思想风暴的背后潜藏着南方分裂势力做推手。但出乎两个部门预料的是,联邦统帅部下达的命令居然是严密监视,不得擅自干涉,任其发展。
统帅部之所以下达这样的命令,当然是因为江烈说服了统帅部的所有成员,也包括联邦议院的一帮子大佬级议员。其实,此时在联邦高层也在进行着一场争论。根据当年辽王同联邦议院达成的秘密约定,从57年开始,联邦境内全面启动县级主官由上级政府指派改为地方民主选举的民主体制改革进程,至今年已基本完成,在这种大背景下,出现市级、省级乃至联邦政府级别主官也改由民主选举的声音,并开始进行实质性讨论,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同推进县级主官民选大伙意见基本一致不同,这一次,就连联邦议院,在这个问题上都出现了严重的分歧和对立,目前占压倒性优势的主流思想是,市级主官民选应该就是民选主官的最后极限,政府对地方事务的掌控力不应该再被进一步削弱了。
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由江烈提议,辽王召集全体联邦高层官员、议员以及联邦法院系统的大法官们,举行了一场统帅部扩大会议,大伙齐聚一堂畅所欲言,共同参与讨论这个关系联邦未来发展走向的问题。
江烈在那次会议上这样讲道:“宪法赋予了每一个联邦公民言论自由的权力,从法理角度上讲,我们非但不应该以强制的方式禁止民众探讨国家大政方针的行为,而且应该保护民众的这项自由权力。从维护国家长治久安,良性发展的角度考虑,我恰恰认为这场思想风暴来的适逢其会,我们正需要这样一场全民的思想风暴洗礼。
我们抛开个别地区为了维护自身利益,谋求分治的表像,深层次的分析这个问题,我们会发现,这其实是民众在对国家政治体制的构成,中央同地区权力和利益划分等等一系列涉及国家上层建筑如何搭建或是未来如何发展的一次思想探讨。通俗点说,联邦未来该如何发展,国家未来该是什么样,我们在思考,在研究,民众同样也在思考,在研究,而且民众的思考才是最根本的,这不是对我们这些受民众委托代行管理联邦的人所思考的进行的有益补充,而是我们做出的判断和思考应该从属于民众的判断和思考,对于这一点,我们必须要有清醒的认识。
我们一路走来,怀着无比的勇气和决心,不畏流血牺牲,战胜了无数的困难和艰辛,取得了光耀千秋的辉煌成绩。但这绝对不是我们的终点,我们前进的道路永远望不到头,能看到的只有一个个前进道路上的中继站,现在我们再一次走到了历史的节点,全面启动大宋回归统一进程的同时,如何搭建国家未来架构的问题也同时摆到了我们的面前。我们必须燃烧我们从没消退的勇气,去砸碎前路的迷茫,再次选择正确的前进之路。人民,人民已经开始思考了,作为人民的一员,我们也要思考。
我们在统独问题上虽然没有分歧,但在统一后的国家架构如何搭建上并没有达成共识。不用讳言,单单就皇帝在未来国家中所处的地位,联邦中的思想先行者们已经争论了好长时间了,想来诸公心中对此也多少有过思考的吧?还有就是和这次思想论战关系紧密,什么样的政体更适合我们的国家,联邦制、君主立宪共和制、议会共和制还是元首共和制?说明一下,咱们的宋联虽然称为联邦,但现在实行的并非联邦制,而是君主立宪共和制。联邦制是指由两个或两个以上的政治实体(共和国、州、邦)结合而成的一种国家结构形式,联邦制下的联邦成员拥有独立的主权,拥有自己的宪法和法律。现在正在传播的所谓分家单过的思潮,其实就是换一个说法的谋求联邦制。这里面其实是包含着,需要大政府还是小政府,实权中央政府还是名义中央政府的选择。
很难,也很复杂啊。但历史赋予我们的使命,需要我们现在就思考,而且要思考透彻,要争论,把这些问题彻底争论明白,争论出结果,争论出绝大多数国民认可的主流认识。
为什么要这样呢?一个是为了给我们的脚步指明前进的方向,另一个就是为我们的后世打下坚定的思想基础。另一个原因就是,遍观历朝历代,其立朝之初的思想都将对后世起到至关重要和深远的影响,那是标杆,是旗帜,是基础。基础好不好,对后世的影响就不用赘言了。诸公,重任在肩啊,人民已经行动起来了,我们是置身事外,还是勇敢的投入其中,就看诸位的行动了。”
(我真诚的向昨晚受我提醒去看球的同志们道歉。不过后面的比赛,迷瞪还会继续看。嘿嘿,真是贱的可以,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主。)
第二百八十五章 分和统的辩证
听闻老帅何灌最近身体欠佳,心情也不好,总是无缘无故的发脾气,赵桓今天特意赶去探望。不想上门却扑了空,家中人只说元帅穿着元帅礼服一早就出门坐了马车向西去了,并不知道去了哪里。赵桓没有猜错,果然在八宝山卫国烈士公墓看到了何灌的身影。
警卫员远远的躲开,宗泽墓前,满头白发的何灌孤零零的坐在一个马扎上,墓前摆着一束白菊,还有一瓶白酒,两碟下酒菜。何灌听到动静,转头看到了赵桓,并不起身,招手叫赵桓过去。
赵桓按住何灌,直接坐在了墓前的石板上,拿过何灌的酒杯斟上,在宗泽墓碑前的酒杯上碰了一下,一饮而尽。“何公,夫子走了也快五年了吧?”
“是啊,一晃眼老哥哥都走了快五年了,可我总感觉他一直就没有离开我们。昨晚梦里还和老哥哥讨论军务来着,怕是老哥哥在那边想我了,我的日子也不多了。”
“何公……”
何灌摆了摆手阻止赵桓,接着说道:“到了我这个年纪,生死之事早就看破了,没什么好忌讳的。只是这几天心里有些堵,又不能对别人说,只好过来老哥哥这里,隔着墓碑和他说两句知心话。”
赵桓知道何灌的意思,作为军人,而且还曾经是联邦禁卫军的最高军事领袖之一,何灌是不能轻易发布干政言论的,这即是大宋历来的传统,也是宋联军政分离构架的基础律令之一。很显然,老帅何灌对现阶段闹的沸沸扬扬的分家单过思潮非常不满。
赵桓再次把酒杯斟满递给何灌,说道:“何公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吧,这里只有咱们爷三,不打紧的,我也是有一肚子话想找个体己的人说说。”
何灌喝掉杯中酒,叹了口气说道:“我近日常在问自己,少时苦修兵书战策,闻鸡起舞,经受千般磨难,难道只是为了学会文武艺,卖于帝王家,求个浮华功名,显耀门楣?身批征衣,戎马一生,见证身边那么多的手足兄弟倒下,一路伴随着流血牺牲走到今天,到底是为了什么?至联邦成立,我们东征西战,为了打败一个又一个凶残强大的敌人,那么多的亲密战友献出了他们宝贵的生命,又为了什么?江山如画,血色染成啊!我们不畏流血牺牲,历经千辛万苦守住了我们的家园,打下了这偌大的地盘,到头来却要闹着分家,我分他老娘个爪!”
到底是军人,这火气终究是忍不住的。赵桓轻拍了何灌胳膊两下说道:“本来这件事我起初也是支持一体封杀的,但最终让小烈说服了我。是啊,与其把这件事藏着掖着,给我们的后世留下无穷无尽的烦恼,倒不如索性由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