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虚空-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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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山看他十分害怕的摸样，不停的抖动身体以至于脖子上的铁链，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卫七！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林青山心中不解的问道。
而此时，张军的手下也下了车走了过来，他们见林青山蹲下身子跟卫七说话。
带头的便说道：“林先生咱们走吧！这个乞丐不要管他。”
林青山一听，起身回头盯着他们，问道：“这个不是你们的兄弟吗？怎么变成这样？”
林青山的声音明显带着愤怒，在他看来卫七跟自己一样都是练武的人，而练武的人对于尊严、骨气很是看中，可是眼前的卫七竟然被人用铁链锁着，像一条狗一样在这大街上乞讨！
尽管曾经他们是对手，可是林青山心里还是卫他感到可怜，甚至感到愤怒！
“这是老大的意思，他让老大损失了很多钱，说是要把他锁在这里一年才放他走！林先生你就别管了，咱们走吧……”张军的几个手下对林青山劝道。
而林青山则蹲下甚至，上前一把抓住卫七的胳膊，说道：“卫七！我知道你认识我？你看着我……”
“我……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走开……走啊……”卫七几近失控的摸样。
林青山看着他这个摸样，心里感到很难过，更加明白他不是不认识自己，而是故意装着不认识自己，想要保存一丝的尊严！
林青山想到这里，顿时感到十分愤怒，一把抓住锁住卫七脖子的铁链，猛力一扯。
“啊……”
“咔嚓……哗啦啦……”
锁在大厦铁栏杆上的铁链，被林青山生生扯断。
身后站着的张军手下一脸的惊讶，本来装着不认识林青山的卫七，也一脸愣住的看着林青山，而林青山则十分愤怒的说道：“太过分了！可恶……”
而就在这个时候，从大厦的另一侧冲过来十多个人，他们手持棍棒刀具，还没到跟前就指着林青山喊道：“谁让你放开他的？”
“不想活了。”
林青山缓缓站了起来，那群混混已经来到跟前，其中一个带头的老大，拿着刀指着林青山说：“你是谁……”
“嘭……”
“呃……”
话没说完，林青山直接一脚就踹了过去，那说话的老大被林青山直接踹出一丈多远。
顿时一帮小混混吓的不敢乱动，他们惊讶的看着林青山，甚至有些胆怯了！
“你们回去告诉张军，说人是林青山带走的。”林青山瞪着这帮混混道。
实际上林青山刚才那一脚已经留情，不然的话那家伙早就站不起来了，虽然现在疼痛的捂着肚子十分难受，可是并没有生命危险！
而原本送林青山的张军手下，似乎跟这些混混并不认识，他们见林青山如此，这些混混又是自己人，他们也不好说话只好站在一旁！
林青山弯下腰，一把把卫七的手拦在自己肩膀上，用力把卫七架起来。此时他才发现原来卫瘸了一条腿，走起路来一颠一颠的！
卫七并未再乱叫，而是恢复了平静，只是低头看着地面，任由林青山架着他往前走！
林青山架着卫七来到一家小面馆，两人分坐两边，一开始叫了两碗面。林青山刚吃了两口，就见卫七像饿了十天的猛兽，右手拿着筷子猛扒面条吃。此时林青山才注意到原来他的左臂不能用了，这便立刻让林青山想起其实是自己造成的，那天在拳台上，自己一铁链抽在他的左臂上，没想到竟然造成了他的残废！
可是他的脚似乎并不是自己所造成，而眼前的卫七只忙着猛吃，脖子上的铁链因此不停的晃动，也吸引了不少其他客人的目光。
“等一下。”林青山突然说道。
吃的满脸是汤水的卫七停住了，他一脸疑惑的盯着林青山。
只见林青山放下筷子，双手伸到他的脖子上，紧紧抓住锁住他脖子的铁链两端，屏住呼吸，暗自调动劲力，猛然一声轻喝：“哼。”
“咔。”
锁住他脖子的铁链被扯开，林青山把锈迹斑斑的铁链丢在地上，然后散了功，微微一笑道：“吃吧。”
卫七愣了一下继续低头吃面。
小面馆里的客人们也不敢说话，老板显然也因为林青山和卫七的怪异，吓的躲到厨房去了！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的腿怎么回事？”林青山吃完了两口实在忍不住问。
卫七一边吃着一边低头，说：“我欠他的钱，他卸了我一条腿。”
林青山心里为他感到难过，看着一个和自己一样习武的人，竟然落到这种田地，心里感到十分气愤。
“你的身手不错，怎么会……”
“他有枪！我这里被打了三枪。”吃着吃着面的卫七，把瘸的那条腿破裤脚拉开，只见腿上有三个枪眼，而且伤口似乎没有得到很好是治疗，紫红的看样子有溃烂的迹象。
“可恶……混蛋。”林青山此时心中泛起一股愤怒，拳头捶在桌子上道。
因为在他看来，卫七不管怎么说也是你张军的手下，虽然打拳打败了，可也不至于对他下这么狠的毒手吧！
“你还有亲人吧？我这里有一点钱，不多，我想应该够买车票的了！你吃晚饭我带你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你回老家去吧。”林青山说着把身上仅有的三百多块钱拿了两百放在他的面前。
卫七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吃面，直到第四碗面吃完，他已经泣不成声，嘴里衔着面条，抬起头看着林青山。
此时林青山才看清楚他的摸样，泪水早就浸湿了他的头发和衣领，黑色灰泥的脸上面汤水和泪水融为一体。
“呜呜呜……”
这是林青山第一次看见一个大男人当着自己的面哭泣，这种哭泣不是装出来的，是真正的悲伤，内心的委屈痛苦难受，都在某一刻爆发了！
林青山无法把眼前的人跟之前那个冷酷的杀手联系在一起，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个体，或许眼前的这个才是他的本性吧！
“谢谢！谢谢……”卫七嘴里念叨着，面条从他的嘴里掉落。
林青山赶忙拿来面纸，帮他擦掉嘴角脸上的污秽，苦笑道：“没什么！我也只能帮你这么多。”
卫七现在简直就像个小孩，而林青山则一下成了大人，尽管从外表上看林青山只不过是个少年，而卫七则像个潦倒大叔！
吃完了面之后，林青山又带着卫七买了一身衣服，最后又带他去了澡堂洗干净身子。两人从澡堂出来的时候，卫七已经收拾干净，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他一脸微笑的看着林青山说道：“谢谢你！今生无缘相报，下辈子我愿意做牛做狗报答你的恩情。”
卫七本想双手交叉抱拳，可无奈他的左臂抬不起来，也只好向着林青山鞠了一躬。
林青山感到尴尬，伸手抓了一下后脑勺，道：“呵呵！你不用这么客气，大家都是习武的人，能帮一把就该帮一把！怎么也不可能见死不救吧。”
卫七听林青山这么说，顿时脸上愧色，说：“以前我帮那些老板做事，杀人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也从来没有考虑过那些被我杀的人他们的家人父母什么感受！我只是为钱杀人。”
林青山轻叹了口气，跟着在马路边走着。
“我练了三十年的‘蝴蝶刀法’，可是却一天处世为人的道理都没学，呵呵……真是可笑。”卫七一边说着一边苦笑。
“蝴蝶刀法？你跟我交手的时候用的是蝴蝶刀法？”林青山想起之前他跟自己交手的时候。
卫七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是的！蝴蝶刀法是我们家祖传刀法，要求对于刀非常熟悉，在练的时候几乎刀不离身，它就像是我的另外一只手一样。”
卫七说着，从腰里掏出一把短小的钢刀。
“这把刀是我祖传的下来的，它是用碳合精钢做成，刀刃十分锋利从不生锈！蝴蝶刀法讲究其实只有一个字，那就是‘快’唯快不破，唯快不摧……具我父亲讲，这刀法里含有庖丁解牛之术，所以能够精准肢解对方的身体……”卫七认真的说着。
林青山听着十分入迷，他没想到这小小的刀里有这么多的东西可学。
“你看！这刀在我手里有多灵活，它就是你的另一只手，只要你心中想要划开的部位，它就能够快速的做到，只要你和它融为一体就好……”卫七一边说着一边演示，那小钢刀在他的手里十分精巧灵活，来回的翻动竟然不会划破自己的手指。
演示完毕的卫七，又从怀里掏出一本黑皮日记本，说道：“这是我这么多年玩刀的心得，上面也有我父亲口传的招式口诀，我把它送给你。”
林青山一听，赶忙推辞道：“这……这怎么行！我不能要。”
其实林青山心里很想看看里面细致的内容，可是毕竟习武之人都知道，别人家的武术秘密，怎么能够轻易给你，再说了自己也没有什么理由能够手下这么贵重的东西！
第117章 悲惨的结局
“你拿着！我是真心要送给你的……就当我们做个朋友……”卫七坚持道。
林青山这继续拒绝道：“这太贵重了，我真的不能收！不然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那好吧！你就先帮我存着，等我以后再和你取吧。”卫七微微一笑说道。
林青山听了，这次点头答应，把日记本收了下来！
“那就这样吧！现在也已经很晚了，你回去吧。”卫七微笑着对林青山说。
林青山看了看他见他气色好了不少，于是说道：“没事，我陪你去买车票吧。”
卫七说：“我自己可以的，你回去好了！放心好了，我可不是小孩子！呵呵。”
林青山又仔细的看了看他，见他面带微笑，心情也好了很多，然后说道：“你自己没问题吧？”
“没问题！真的！你回去吧。”卫七一边说着一边催促林青山回去。
“那好！我走了。”林青山说着向远处走去。
卫七则冲着他摆了摆手。
林青山又回头看了他一眼，摆手道：“你小心点。”
“再见！保重……兄弟……”卫七冲着他挥着手，一脸的微笑！
林青山这才放心，向着远处走去，手里拿着黑色日记本，顿时松了一口气。
“吱……”
“咣……”
“撞死人啦……”
就在林青山走到路口处准备过马路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大喊，不知为何他感觉很不好，似乎有什么不好的预兆！
于是，林青山赶忙往回跑去，只见许多人向马路围去，林青山拨开行人走近一看，只见一辆大卡车下，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躺在下面，嘴巴耳朵眼睛流着红色的血液！
“卫七……”
林青山被眼前的一幕震撼了，就像被电击中了脑袋，卫七穿着的衣服是他帮忙买的，那卡车下面的人穿的一模一样，还有鞋子、头发、裤子……无一不证明那躺在下面已经被碾压变形的尸体就是卫七！
足足有两秒林青山呆立不动，他不敢相信眼前趟在车底下的人，就是几分钟前跟自己说话的卫七，肇事车辆的司机坐在车上不敢下车！
从地面的车胎划痕，能够看的出来卫七在车轮下被拖行甚至反复被碾，旁边的路人指着车上的司机，骂道：“这混蛋撞了人，还倒车……故意的……”
“是啊……我也看着了……太残忍了……”
坐在车内的司机虽然害怕，可是却仍旧保持冷静不敢下车！
没多久警察救护车都赶了过来，现场也拉起了警戒线，林青山作为卫七的朋友，协助警察处理现场的情况！做完笔录之后，林青山在冷藏室里看了卫七最后一眼，他心里此时恍然明白，他为什么要说那句“下辈子做牛做狗来报答你的恩情。”。
其实他早就有了想死的念头，林青山请他吃了饱饭换了干净衣服，让他重拾了做人的尊严，而卫七就想带着这最后的尊严死去！因为他不想苟活于人世，手臂和腿都残疾，虽然还能生活，可对于一个练武的人来说，其中的痛苦不是普通人能够理解的！
林青盯着冰柜里早就满目全非卫七的尸体，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了两分钟！
接下来的一连两天负责办案的警察时常和林青山通电话，他们通过卫七的身份证地址，联系到了远在西北的舅舅。之后林青山又叫了黄奇帮忙，去火车站接了卫七的舅舅，并陪同他将卫七的尸体火化，办完所有的事情之后，林青山要黄奇以自己的名义请老人家吃了最后一餐饭！
在火车站送别的时候，卫七的老舅手里捧着骨灰盒，一脸的沧桑，用带着浓烈西北口音的普通话说道：“谢谢啊……这个娃太可怜咯……额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
林青山和黄奇站在站台上，看着卫七老舅上了火车，冲着他们摆手，两人也挥舞着手臂！
黄奇终于忍不住说出心里的话：“青山！张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