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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重生之雍正王朝-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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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抱拳道:“太子爷见谅,臣弟若非不得已,决不敢来烦扰您。于成龙昨天到臣弟那儿哭穷,说是河工上少了银子,差使是决计做不下了。无奈,臣弟今遭亲自去了回户部,户部那起子司员只推说除了那两万两,户部也是无银可用。太子爷明鉴,至多十月,皇阿玛必然班师。可若指着这点儿银子,浑河到那时是断然治不清的,京城的无定河也便还得无定下去。”

太子闻言更加不悦,道:“你说来说去,无非是冲着我要银子。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我到哪里去给你筹银子?库银本就短少,目下各省解京的银子,用于战事的不说,各地灾情赈抚也都指望这些存留,你难,你二哥我更难!”

胤禛心中似乎被什么拨得一动,却只是朦朦胧胧的,似乎隔了一层纸,定了定神,终是想不明白,只得就着太子的话道:“臣弟知道太子的难处,因而想了个法子,约能筹到那些短少的银两,但还得请太子爷的钧谕。”

听了这话,胤礽面上才算露出些霁色,道:“四弟请讲。”

胤禛一字一顿道:“仿前例,让在京的宗室、勋贵、官员们乐捐。治水本就为了让京畿一带从此免了水患,这些人受益匪浅,报效也是该当的。自然,我等在京的兄弟也需做个表率。”

太子听到胤禛竟是这番打算,眼皮一跳,不冷不热地道:“主意虽说不错,可这是最得罪人的。此刻大阿哥在前营正得着宠,人气也正旺着。此刻让在京的各府捐银子,不是把人望向老大那儿推?再说,兄弟们都小,除了几个月例钱,哪有什么富裕银子?便是我,只怕也拿不出几个来。”见胤禛一味沉默不语,胤礽稍有些尴尬,停了一发,道:“银子的事,也容二哥再想想别的路数。实在不成,再打乐捐主意不晚。”说罢,便将手边的茶盏端了起来。见太子明着逐客,胤禛也只得识相地起身告辞。

无奈地走出毓庆宫,胤禛僵立在永巷口,心头反复就只一句话:任事难,难任事啊。默默站了片刻,好容易胸中郁气稍散,胤禛便打算回转自己的贝子府。刚挪动了两步,就见一个人略有些鬼祟地溜出了毓庆宫,往西匆匆而去。胤禛顿生疑窦,便悄然地跟在那人身后。那人身着宫里差人的寻常装束,胤禛有些疑他是宫内太监,大约偷了太子的东西,这才如此鬼头鬼脑。走了一段,那人似乎察觉后面有人跟着,便慌乱起来,步子都不知该怎么迈了。胤禛越发生疑,断喝了一声:“前面那人,给你四爷站下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国事家事(四)

像是有些被胤禛那一声吓住了,那人犹豫着顿住了身形。胤禛快步追了上去,一把将那人领口捉住,右手接着用力一板,便将他身子转了过来。那人不过十五六岁模样,有些瘦弱,长得确是一副俊秀的面容,细长的眉毛,挺直的鼻梁,皮肤细白。此刻浑身颤抖,更是低垂着眼睑不敢看胤禛。胤禛看着他面生,料定他不是常在太*内侍候的宫人,便越发相信这必是个偷鸡摸狗的小贼。当下往他小腿上踹了一脚,道:“你这奴才,好大的胆子,竟然偷到太子爷的毓庆宫去了!”

那人被胤禛踢到胫骨之上,痛得眼泪都出来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四爷饶命啊。奴才,奴才没偷。”

胤禛冷笑一声,道:“行。爷虽是皇阿哥,但爷不仗势欺人,爷必然不会冤着你。有道是,捉奸捉双,拿贼拿赃。你是不是贼,爷立马就能知道。“言罢,就朝那人怀里摸去,欲当场搜出贼赃来。那少年惊惶之下,头稍稍有些抬起,胤禛眼尖,发现他竟是个有喉结的。而太监若是年幼净身入宫,便决不可能长出喉结来。胤禛心中一惊,手上便缓了一缓,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人脸色煞白,好一会,才哆嗦着道:“奴才是茶房上行走的哈哈珠色,奴才叫雅头。”

“哈哈珠色?”胤禛沉着脸,上下打量着雅头,又问道:“你穿着太监的服色去毓庆宫中做什么?又为何形迹如此鬼祟?说!”

雅头跪在当地,全身抖得更厉害,道:“奴才是奉太子爷的谕去毓庆宫伺候……。”

“这倒是奇了。太子爷自己身边的宫女太监不用,倒叫你一个茶房哈哈珠色去侍候?再者说,若是真是太子传召,你何必遮遮掩掩的?”胤禛自然是不信这种骗小孩子的鬼话。“再不告诉爷实话,爷即刻就送你去敬事房。”

“奴才……。”雅头不敢再说下去,手却下意识地向后一缩。胤禛见了,立刻拿住了他向后藏的那条手臂,向袖笼之中一摸,象是张折的四四方方的薄纸,抽出来一看,胤禛便黑了脸,斥道:“还敢强辩这不是你偷得?就凭你一个哈哈珠色,太子难不成还会赏给你五百两银子不成?给爷滚起来,去敬事房,看你还敢嘴硬。”

雅头一下子便哭了出来,道:“四爷,您慈悲,千万别送奴才去敬事房啊。这银票,真的是太子爷赏奴才的。”

“再接着编!”胤禛冷哼了一声,道:“太子无缘无故赏你这么些银子?你就继续要紧了口去,等会挨了鞭子吃了痛,看你还改不改说辞!”当下揪住了雅头的辫子把他拎了起来,望前一推,又在他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

就在此时,只闻得锒铛一声,从雅头的裤子里竟滑出一小锭银锞子来。胤禛狐疑地上前道:“你小子还真能藏,裤档里都有暗袋啊,身上到底还有多少东西?”一面说,一面上前搜了一遍,却再没有什么了。而让胤禛不解的是,雅头的裤子上并没有什么暗袋。

雅头此时哭声更甚,转头又跪在地上,抽噎道:“四爷,这真不是奴才藏的,就饶过奴才罢。去了敬事房,只怕太子爷面上不好看。”

“你给爷把话说清楚了!什么叫太子爷面上不好看?”胤禛听出了雅头的话中隐含之意,逼问道。

雅头犹豫了一下,只道:“太子赏了奴才一张银票,还赏了奴才两锭银锞子。”跪着的时候,身子不自在地扭了一下。

“两锭银子?”胤禛看着雅头的别扭劲儿,突然明白了,随后便觉得一阵反胃。按着雅头的说辞,这张银票不过是太子龙阳之癖的代价,而那一锭没有被胤禛发现的银子只怕此刻还在雅头体内呢。

以往曾听戴铎说过,为防看银库的库丁偷银子,出库之时库官便要他们都除了衣物查看。后来有些库丁便将银子藏于*之中带出库去。没想到,眼下这类似的一幕竟发生在了禁宫之中。当然,这定然不是雅头的本意,必然是太子的玩乐之举。怪不得雅头要鬼鬼祟祟,怪不得他走路的样子让胤禛看着有些怪异,敢情做得竟是这些勾当!

更让胤禛觉得出离愤怒的是,就在不久前,太子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没有银子乐捐河工!胤禛此时面色铁青,拉起雅头,正正反反给了他十几个大耳刮子,直把雅头的面上批的一片红肿。胤禛盯着他,肃然道:“爷今天可以放了你。但爷送你一句话,别自己作死!带着你的龌龊玩意儿,给爷滚的远远的!”说罢,把那张银票扔在地上,便徜徉而去。

雅头捡起银票和银锭,看着胤禛远去的背影,心中既有几分逃出生天庆幸,又有更多的羞耻和惶恐。但他很笃定一桩,不论如何,今日遇见四阿哥的事绝不能让太子知道,否则明儿个自己的尸身便会出现在左家庄化人场。

这一边,胤禛也万万想不到,太子竟会做出如此的荒唐事。虽说戴铎在自己回京时曾提及太子的种种,可事竟这么让自己碰上了。思来想去,大概就是因为自己的唐突到访坏了太子正在进行的好事,才有了太子刚才的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胤禛突然想去了这一句词儿。

“四哥!”就在胤禛沉浸在思绪之中时,旁边突然冒出两个脑袋来,倒把胤禛吓了一跳。定睛看,不是十三、十四两位阿哥还有谁敢这么冒失。

“四哥!都叫了您好几声了,还道您是魔怔了呢?”胤祥笑嘻嘻地打个千道。

一旁的十四阿哥也随着见了礼,只是他没有胤祥这么亲密,只笑笑道:“四哥怕是还想着差使呢,哪就像咱们哥俩这般游手好闲?”

见是他们两个,胤禛勉力让自己也露出了笑脸,道:“是在想着差使呢。你们两个这个时辰不在上书房待着,这是要去哪儿?”

“回四哥的话,今儿个师傅们早放了两个时辰。小弟和老十四说好了一起出去买几本书。德妃娘娘的寿辰也快到了,十四弟还惦记着要去琉璃厂淘换点好东西给额娘呢。”胤祥一脸的得意,看了看后面跟着的几名侍卫,又有些苦恼,道:“四哥,您瞧瞧,总是有这起子跟屁虫在后头,忒烦。四哥您说句话,让他们都甭跟着了,成吗?”

胤禛宠爱地拍拍胤祥和胤桢的脑袋,道:“这可不成。皇阿哥要有皇阿哥的样子。”见两兄弟有些失望,胤禛又道:“四哥今天跟你们一同去。下晌,你们随我到我府上吃些点心。”偏过头,又对着胤祯道:“额娘的寿礼我也备了些。寿面和寿桃我都分你一半,待你回宫的时候,我叫府里的下人帮你一起带回来。”这样,小哥俩才又都笑了起来。

第一百六十七章 国事家事(五)

胤祥、胤祯在琉璃厂转了一个时辰,买了本明嘉靖年的印刻的《大学衍义》,胤祯还随手又拿了一本明万历吴中宏珩印刻的《世说新语》,却胤祥笑了一通,道:“十四弟,这本书无非是说些个逸事,平时只可当着闲书看看,被师傅见了,免不了要斥你不务正业。”胤祯撇了撇嘴,道:“十三哥太迂了些,如今哪个哥哥不读这些闲书?您没见每回皇阿玛开宴,太子,三哥,八哥都弄好些典故哄着皇阿玛开心,那些典故哪来的?咱们倒是务着正业,连个笑话都攒不出来,合着赏赐都比哥哥们少。”胤祥无奈地摇摇头,知道这个弟弟年纪虽小,却是个极有主意的,而且执拗已极,只好掏出十两碎银子把书钱付了。

胤禛想着自己的事儿,故而有些心不在焉,根本没留心老十四说了些什么。瞧着胤禛面上的郁郁,胤祥拽了拽胤禛,问道:“四哥是怎么了?要是什么事儿不顺心,弟弟们虽不济,多少也能为四哥分些忧。”胤祯也凑了上来,道:“十三哥说的是。四哥还与我们见外不成?”

胤禛看着两个半大的弟弟,心头生了些暖意出来,沉吟了一下,才把河工上缺银子的事说了个大概,也提及了要宗亲们乐捐及太子处无银可拨的境况,只瞒了后来发生的那些。胤祥一听,便笑了,道:“四哥,您平时的差使都忒大,难得有用得着兄弟们之处,这一回小弟终于可以使得上些力气。小弟银子虽不多,但日常都是内务府供给,也算攒下了几个。明儿个就着人给四哥拿来一千两银票。”

胤禛知道,这一千两胤祥攒得是并不容易。胤祥尚未分府,还没有成亲,也没当过差使,于是就少得官员的孝敬,单靠着每个月从内务府拿到的零花银子,攒一千两约摸得是他几年的结余。胤禛眼眶有些发烫,正想推辞,一边上胤祯也道:“眼下给额娘祝寿,我原想着买几样精致些的,既然河工上需要,我便少买两样,手抄一份金刚经送额娘也是好的。四哥别笑我,我不比十三哥有钱,这几年不过就攒了几百两而已。明儿开书房我再去和哥哥们说说,咱们这些皇阿哥指定不让四哥堕了颜面。”胤禛听了这些暖心窝子的话,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终究重重地拍了拍两人的肩头。

傍晚送走了两位弟弟,乌拉纳喇氏着人送上了一杯明前龙井,胤禛接过,轻啜了一口,问道:“今儿个见过李卫了?”乌拉纳喇氏斜坐胤禛身旁的椅上,随手又递了一块豌豆黄给胤禛,才道:“是。方才十三叔和十四叔在,倒也不方便说。李卫是铁了心要跟着爷的,为此还和他兄长分了家,因李老夫人随了李卫,所以分家之时,李卫分得了家产的多数,得了两万两银子。此番他进京,把银子都兑成了银票,说是要捐于朝廷军务,他既是爷的门人,也算给爷长脸。”

“哦?李卫这么说的?老夫人可允了?”胤禛心思一动,豌豆黄才咬了一口便住了。

“按照李家管家的说辞,李老夫人是个极明白事理的,分家之事也是其极力促成。她还说,李家的仇是爷帮着报的,便这一桩,李家倾其所有也难报答。”乌拉纳喇氏顿了一下,又道:“妾让李卫银票拿了回去,人也先回客栈住着。这桩事妾不敢自专,还得爷来拿个章程。”

此刻胤禛已是主意大定,顿时喜上眉梢,抱着乌拉纳喇氏就在她脸上轻啄了一口,倒把乌拉纳喇氏吓了一跳,嗔怪道:“爷,这可不是在内房呢,您还粘了妾一脸的豌豆黄。”胤禛哈哈几声轻笑,道:“这有什么打紧,我即便有些轻佻,也只是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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