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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重生之雍正王朝-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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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将胤禛送到门口,停步道:“差些忘了,你前日得了格格,我这个做伯父的总也得有点心意不是?太子妃也特意备了些小格格合用的衣物吃食,稍后便着人一并给你送去。”

“多谢太子和太子妃厚意。说及此事,多亏了太子提醒,臣弟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明日便是我那小格格的三朝之礼,臣弟想请太子并诸位弟弟都去舍下小聚,还请太子降谕,明日早些散了弟弟们的书房。”胤禛拱手说道。

“四弟之请着实难得,你成家开府之后,像还是头回宴客吧?众兄弟们也多时没有聚会了,正好借着明日之约好生乐乐,也算为皇阿玛又败葛尔丹贺。明日午后便让弟弟们下书房罢。”太子想了一下,点头应道。

“既如此,臣弟此时便去上书房传太子谕,弟弟们知道了,必然感念太子的恩典。浮生偷得半日闲,十三弟只怕乐得合不拢嘴。”胤禛想到胤祥,不由微微一笑。

太子也是一笑,道:“众兄弟之中,十三弟是个实诚人,喜与不喜都挂在面上,即便要他装都不可得。”

胤禛听得心中一动,太子似乎话中有话。联想起前一日胤祥所述,似乎因为八阿哥抱屈而对太子稍有微辞。难道太子有所察觉,而对胤祥不满?略一沉吟,道:“太子说的是。为人心机少些才好,这才是正道。先前臣弟教十三弟算学,瞧着他确是个单纯之人,他对太子也是极为敬重的。”

听胤禛急着替胤祥辩白,太子摆摆手道:“四弟多虑了。我可丝毫没有责备胤祥的意思。胤祥比起那些表面温良恭顺背后蝇营狗苟的人来,可是对我的胃口多了。”

胤禛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想差了,笑道:“胤祥能得太子‘实诚’两字考评,实属不易。倒是……。”胤禛顿了一下,接着道:“听太子适才所言,似乎意有所指。恕臣弟多言,这表面温良之人是?”

“还能有谁?四弟可知道现在在这宫里面我的面子可还不如八阿哥?”太子面色有些阴沉。

“这是从何说起?八弟看着平素里一直守礼的紧,怎么会犯了太子的虎威?怕是下面那些奴才乱嚼舌根搬弄是非罢了。”胤禛回想着胤祥的话,本有心想帮胤禩开脱一二,可看到太子愈来愈浓的怒色,终究还是停了嘴。

沉默了片刻,太子冷哼了一声,道:“四弟心善,有些人岂是表面看得透?说句实心的话,自从经历毓庆宫那一回,我才认定你是真心敬我的兄弟。有些事,我也只同你说。老八那小子可不是甚么好鸟。每年皇子那些常例银子,其他兄弟们都是禀明皇阿玛后置些产业,或者就是放着,等以后开府的辰光盖个园子。可是他呢,一大半只怕都被派给了内务府的管事,宫里的太监们,哈哈珠子,连着侍卫娶亲,他都自堕身份随喜,也不知道动的什么心思!现在那些个混账行子看到八阿哥这个散财童子就像苍蝇见了臭肉一般,弄得我这个正经太子的吩咐还顶不上他老八一句话!”

“太子,您是知道的,八弟的额娘身份不高,受此所累,八弟小时候没少受那些黑心太监的气,许是他不过只是籍此出口恶气而已。那些势力眼为了黄白之物就一幅奴才相……。”

“得了,老四,你就甭劝了。哥子我长你几岁,见识总比你多些吧?老八什么东西,你以后慢慢就知道了。你是我的人,以后帮我多留心几分才是。”太子显得有些不耐烦。

其实,太子的话还是没有对胤禛讲透。太子最介意的还是八阿哥曲意迎奉康熙的桩桩件件。自康熙亲征以来,听说大军粮草运送甚难,上自康熙,下至兵卒,每人每天只吃一顿,胤禩竟然也只肯一日一食,且每餐不过一碗老米饭加一碟素食。如此孝行,自然被上书房的师傅们交口称赞,特别上了折子给康熙颂扬胤禩的品行。这自然触痛了太子的心襟。除此之外,胤禩在呈交康熙的窗课之中,录有数首诗作,概以唱和以往康熙御诗为题,如此之举,太子岂能不惊心!因此,太子自然疑心胤禩结交太监侍卫是另有所图。

从毓庆宫中缓步而出,胤禛心头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胤禩的所作所为,确像是心存非分,也难怪太子借机发作与他。眼见着再过数月,大阿哥就和康熙一起凯旋回朝,届时大阿哥必然借着这刚刚新鲜出炉的军功与太子争宠,而八阿哥也不是省油的灯,这兄弟阋墙怕是就此要开锣上演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洗三

日头刚刚西沉,胤禛便回到了自己府上,望着匆匆迎上来的乌拉纳喇氏,胤禛关切地嗔道:“慢着点,走得这么急,就不怕摔了?”乌拉纳喇浅浅一笑道:“爷怎么这么早就回了?不是说去看十三叔么?”一面说着,一面伺候着胤禛解开夹袍的盘扣。

胤禛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坐定道:“只聊了两句。时下王剡可是上书房的总师傅。这夫子实在严厉的紧,连我见了都怵着三分。十三弟无非在茶房和我说了不到半个钟点,他就隔着帘子咳了四趟。我若是再不走,还不得害他咳出血来?”

“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乌拉纳喇忙用手帕掩了,道:“爷真是的,愈发捉狭了。”好容易住了,就见小格格身边的乳母匆匆走了过来,满面的灿烂,朝着胤禛福了一福,道:“四爷,福晋,大喜,格格开眼了!”

“哦?”胤禛一愣,“真的?”傻笑着起身就往格格的西院跑去。慌得乌拉纳喇氏也急急跟着身后,只可恨花盆底的鞋实在碍事。

在众人惊异的眼神之中,胤禛冲入屋内,几步来得炕边,正巧对上了一双乌溜溜的月牙儿眼,一大一小两个人就这么定定地相互瞧着,过了一发,小格格嘴角一咧,哇哇地哭将起来,乌拉纳喇氏连忙抱起了襁褓,轻轻地摇着,小声道:“爷,你可吓着格格了。”待到格格哭声稍停,才递给了身边的乳母。

胤禛有些尴尬地笑笑,道:“得,看来还是母女相亲,我这个阿玛生生比不了你这个嫡母,我还是外面待着罢。”

乌拉纳喇氏闻言苦笑,虽说自己算是小格格的嫡母,可总归不是亲生骨肉,再怎么也隔着一层,她不由得下意识摸摸了自己的肚子。

来到内堂之后,胤禛便和乌拉纳喇氏说起了第二日的洗三宴。乌拉纳喇氏想了一想,道:“原本倒没想着太子会应了约,所以只备了些府中常用的菜品。还好,昨日又让人发了两对上好的熊掌,爷看可还用得?”

“你看着好自然是好的,不过熊掌太腻,再加一些时鲜就更妙了。农家一些也别有风味,譬如香干马兰头之类,太子他们兴许更觉得稀罕。”看着茶碗之中的‘吓煞人香’,胤禛突然临机一动,又道:“记得京里临江居有一道名菜叫‘龙井虾仁’,只是菜中龙井的茶味太浓,多少与君臣相辅之道悖离。此茶倒是味道清幽,若是入菜,方显虾仁鲜甜。”

“爷说得是。只是妾觉得这茶名有些上不得台面。此茶是江南织造府今年寻觅来得,给府里送了一些,却带了这个土名儿,总不能就随着叫‘吓煞人香虾仁’吧?”乌拉纳喇氏觉得有些好笑。

“咳,这倒不必,以其色形命名,称之以‘翡翠’虾仁便是。”胤禛随口道。

“这菜十四叔一准儿欢喜。以前就曾听爷说过,十四叔最喜食虾仁。不过今儿听爷这番说道,仿佛爷便是庖厨一般,若被人知道,只怕笑掉牙了。”乌拉纳喇氏忍不住拿胤禛打趣道。

“我有时倒真希望就是一个寻常厨子,日日虽说忙碌在炉火旁边,只要三餐有继,便再无愁事。”胤禛叹了口气,道。

看到胤禛面露不郁,却又不肯再多说什么,乌拉纳喇氏便无言地依偎在胤禛身旁,只想着用自己的体温慢慢化去胤禛身上的寒冰。

适才乌拉纳喇提到了胤祯,这让胤禛又记起了晌午与这位十四弟相见的一幕。胤禛邀胤祥谈笑之时,原本也想约十四阿哥一并说会子话,胤祥还兴奋地大喊让胤禛一定要把在前营打仗的事都抖落出来,不想老十四只淡淡一句:“四哥十三哥见谅,小弟这会子还有功课。”言罢便一头扎进书中,直噎得胤禛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第二日申时时分,胤禩、胤禟、胤礻我三位稍年长的阿哥便联袂而至。过的片刻,十二阿哥胤裪、胤祥、胤祯又是一拨,太子自然姗姗来迟,刚进花厅便手罗圈一揖,先告了个罪:“有一份加急的折子赶着要送皇阿玛御览,这才耽搁下了。弟弟们都候久了吧?四弟也多多包涵。”

看到胤禛和一众皇阿哥都口称不敢请下了安去,太子用手虚扶了一下,笑着在上首坐定,胤禛打偏在一旁陪了,正准备叫胤禩坐在太子左首,太子倒先开了口,道:“都是自家兄弟,弄这许多礼数拘着做甚?来,老十三,坐到二哥身边来。你们几个也都坐了。”胤禩被晾在了一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但只一刹,胤禩便笑了,对着胤禛道:“四哥,小弟坐在您身旁,也沾点喜气。”言罢,大大方方地坐在了胤禛的右侧。这处变不惊的派头让胤禛看了也不免在心中赞了一句。

席面上来,胤禛刚祝毕了酒,胤&;#16649;看着正中间条盘上的两对蒸熊掌,“啧啧”赞了一句,道:“平日见四哥,衣裳最是素实,还道四哥就是个小气人呢。今儿个见了这一道,方知这话不真。”忙不迭地捞了一大箸,美美地放在嘴里大嚼起来。看着胤礻我的吃相,太子微微皱了皱眉头,道:“十弟斯文些,师傅没教吗?要懂得惜福!”方才看到胤禩如此不被太子待见,胤禟暗自报了不平,此时借势用手一捅胤礻我,不阴不阳道:“老十你听见了么,太子爷吩咐,那可是钧谕。你要是不听,可当心明儿个毓庆宫前罚跪!”

太子脸一下子便沉了下来,盯着胤禟道:“老九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没喝酒就说胡话?”见胤禟梗着脖子还要再说,胤禛忙打断,道:“九弟,今天可是你侄女洗三的日子,你这个做九叔的可闲不得。就这么定了,你做酒令官!”胤祥也机灵,看着这场面,便缠着太子说笑,总算把这一场给糊弄了过去。太子虽然憋着一肚子火,却看在胤禛的面上,才没有再发作。

第一百五十七章 洗三(二)

胤祯刚才只尝了一口席面上的翡翠虾仁,就觉得鲜香非常,因为个子矮小,又碍于面子不便起身去拿,不由得眼神一直聚焦于那一碟美味之上。胤禛见了,连忙取了几匙,放在胤祯面前的碟中。胤祯面孔微微有些泛红,轻声道:“谢过四哥。”

胤禩看在眼里,也是微微一笑,道:“还是四哥心细啊。”还没等胤禛答话,太子便冷冷插道:“老四心再细,大约还是细不过八弟罢。八弟整天价劳心劳神,这宫里宫外那么多事都放在心里,怪不易的。”太子来之前被王剡拦在了毓庆宫里,烦了足足一个时辰。王剡不知从哪里听说了太子那些荒唐事,痛心疾首之余,老夫子还不忘引经据典,由汉哀帝至杨广,从唐承乾太子到晋废帝,举得都是些沉溺床底男风,而至国破身亡的例子。劝谏之时,老夫子就差涕泪纵横了。

被点破了所做的龌龊事,太子心惊非常,生恐王剡将此事报于康熙,便软言相求,做出一幅虚心受教的样子。王剡见太子语带颤抖,到底有些不忍,自己既身为储君之师,首要之务是要教诲太子修身养性,成为一代圣君。若是贸然将这些风闻之事报呈皇帝,会使太子声名受损,抑或致使储位动摇,都不是王剡想看到的。因而王剡稍加思索之后,便暗示太子,只要太子能诚心改过,自己便将这事烂在肚子里。

好容易送走了王剡,太子思来想去,终究疑上了胤禩。胤禩厚赏太监侍卫,少不得从他们嘴里听到些什么。胤禩在上书房深得师傅们的喜爱,指定便是他存心不良将听到的这些传给了王师傅,这才导致了今日这局面。

太子就这样憋了一肚子邪火来到了胤禛的府上,席间看到胤禩的做派,发作了一通,偏生胤禟在一旁又跳了出来,太子见状怒气更盛,虽有胤祥相劝,稍稍收敛了一下,可听到胤禩这句话,太子便又忍不住借势反唇相讥。

胤禩面上的笑容稍稍僵了片刻,随即又恢复如常,道:“太子说笑了。臣弟在一众兄弟之间最是愚钝,若是臣弟心细,便不会在功课之上有偏差而被太子责罚了。”胤禩的话也是绵里藏针。这几个月他又何尝不是气闷以极。太子隔三差五寻个由头便责罚于他,服饰太素,太子便道父皇亲征在外,素色颇不吉利;若是穿着华服,又斥之以奢靡过度。上书房时,凡弟弟们功课有差,必责胤禩以不勤力训导。

胤禩觉得,太子如此,无非是在泄愤而已。他清晰地记得,康熙出征的前两日,曾与太子同来上书房,当时,康熙指着自己道:“八阿哥书读得不错,也有些见识。以后应当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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