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雍正王朝-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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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不成,再回京来寻我。我派两个人与你们同去,也好路上有个照应。”
李明顺本以为这案子胤禛接了,不想却被打发去扬州,嗫嚅着想说什么,李卫却仰着脖子开口道:“怕个啥?不就去找个人。御史还能大过皇上去?咱现在都能见着皇上的儿子,御史算个鸟?”
看着一个才七岁的孩子老气横秋的模样,胤禛失笑道:“好大的口气。这个施大人可不容易见。闹不好,你们正门还没进去,就被打了出去。”
李卫毫不在乎,道:“做甚么非要进正门?他长啥模样?我走后门一样逮着他!”
胤禛再也忍俊不禁,笑道:“好一个走后门。施大人人送外号‘十不全’。那两个随从会仔细告诉你他的长相。若是能把此事办妥,你不是想长大当官吗?我保你以后做官便是。”
第一百二十一章 波澜横生 (四)
李卫一行出京城,经直隶,在山东入水路,饶是紧赶慢赶,也走了近一月才算来到扬州。此时接近年关,江南之地,虽是繁华的紧,寒风之中,也有了些萧瑟的意味。顾不得欣赏瘦西湖的雪景,只稍稍在客栈之中擦了把脸,李明顺就领着李卫,带上胤禛的名札一路直奔御史衙门,胤禛派来护卫的两人也便尾随着跟了过去。
让李卫先在一旁的茶馆之中歇着,李明顺掸了掸身上的微尘,向衙门口走去,抬步刚上两阶台阶,就被守门的差官拦住了。见李明顺衣冠齐整,难别贵贱,那差官还算客气,问道:“先生有何事?”
李明顺从怀中掏出名札,双手递上,道:“草民李明顺,家公子拜见都老爷。草民还带来了四阿哥的手札。”
差官却并不接札子,继续问道:“寻御史大人何事?”
李明顺有些怔住了,道:“我家有冤情,求都老爷为我家主人申冤!”
差官面上神情略有些僵硬,道:“既是案子,为什么不递状子击鼓进衙门?倒弄这套玄虚?御史大人有命,本衙门乃朝廷律法之公器,非效命权贵私人之所。四阿哥,也不成!”
李明顺没想到会碰这一鼻子灰,不知所措地道:“差大哥,不是草民不想递状子,实在是内中诸多隐情。”
差官有些不耐烦,挥挥手道:“你还是回去吧,大人不会见你的。若是我等放了你进去,只怕弟兄们的屁股都要开花了。”
李明顺无奈,只好怏怏地退了回来。李卫进了江苏,人更是活泛了许多,此刻见李明顺紧锁了眉头,便仔细问明了状况,随后歪着脑袋想了一发,道:“我去试试。”
李明顺知道李卫鬼点子最多,也不阻拦,道:“若是不成,只怕得劳烦四爷的人了。”
李卫龇着牙笑道:“这点小事,不用。看山人自有妙计!”说罢,问李明顺拿了几两银子,转身就进了旁边的成衣铺。再出来时,上好羊羔皮的巴图鲁背心换成了一件普通蓝布袄,帽子也换了一顶素布面帽。李卫笑嘻嘻地问李明顺拿过了札子,大大咧咧地揣在怀里,然后叫过胤禛派来的护卫之一,阿布凯,小声道:“大个子,借你用一用。你等会就只管绷着一张黑脸,旁得什么都别说,成吗?”
阿布凯早得了胤禛的指令,一路以李家二人为尊,此刻自然满口答应,心里也想看看这个不足十岁的小家伙到底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李卫拿过一个包袱,递给阿布凯,一摇一晃的往衙门走去,阿布凯自然贴身紧紧地跟从。到了衙门口,二人自然也被差官拦住,李卫小嘴一咧,居然嚎啕大哭起来:“放我进去,我要寻我的表姑父!表姑父,你快出来看看吧,你这可怜的表侄儿可是遭了大难了!”
这一哭,可把守门的差官吓了一跳,连忙问道:“怎么着,你是谁家的孩童,怎么在这里哭起来了?这可不是你玩耍的地方,当心大老爷生气,问你一个藐视公堂!”
不想李卫哭得更凶,指了指阿布凯,声音更是震天响,道:“我能是谁家的孩子?里面的施大老爷就是我表姑父!我家遭了难,娘和爹都过世了,讨债的现在还跟在身后呢!我反正也没地方去了,我表姑父要是不管我,我,哇!”李卫一边说,一边想起了受冤过世的父亲,干嚎也就于是真的变成了泪水滂沱。
差官顿时不知该怎么才好,一表三千里,指不定御史真有这一门亲。而且虽然施世纶之父是靖海侯施琅,也算家门显赫,但他们一家清廉是出了名的,冒认他家的亲戚也落不着什么好去。再说,这小孩这么哭闹,已经开始引得路过的行人纷纷驻足,若是传扬出去,说御史大人不管穷亲戚,只怕施大人青天名声不保。差官琢磨至此,也很是挠头,便道:“也罢,小少爷,你先别哭了。我就去给大人传报一声。”
李卫非但没有住嘴,反而哭得越发猛烈,道:“你就是不让我进去,我要见我表姑父。表姑!你快来看看吧,有人欺负你侄儿!”
这一下,连施世纶的夫人也被牵扯在内。差官也是无奈,想想一个孩童,就算错放入内也不为大错,总比任由他在此地哭叫强,便牵了他手道:“行了行了,我的小爷,怕了你还不成?我带你见施大人去。”
这一下,李卫才算收住了声。直把跟在后面的阿布凯看得一愣一愣,想要跟着进去,却被另一名差官拦住了,冷冷道:“你就在此地候着!”
过了大半个时辰,衙门中出来了几名差役,将阿布凯,李明顺和另一名护卫章吉也请入了后衙。两人被引入了厅堂,一人端坐在正中的太师椅上,李明顺一眼望去,只见这人三角眼,倒挂眉,虽神情端庄,却天生一副滑稽相,便知此人正是“十不全”。李明顺环顾四周,却不见李卫,不由得心中一惊。
施世纶见状,笑道:“无须多虑,你家小公子有些倦困,本官让他在侧室之中稍歇,此刻只怕正酣睡着呢。”
听到这话,李明顺才稍稍放下心来,扑通一声跪在当地,道:“草民求十大青天为家主人做主!”
施世纶站起身来,走到他身旁,道:“请起。李卫这孩子虽小,心眼着实活络。若是尔等只凭着四爷的札子,只怕真的是进不来。这小鬼灵精唱了这么一出,竟把本官这御史府折腾的鸡飞狗跳。也罢,本官即请了你们来,就说明本官接了这案子。只是,本官丑话须说在头里,你们这属于民告官,若是证实诬告,罪过可是不轻。即便有四爷为你们说话,本官亦不放纵。你可想清楚了!”前面一些话还是和风细雨,最后一句却是语气甚厉。
李明顺重重点了点头,道:“都老爷,只要是家主人奇冤得雪,即便要了草民这颗脑袋去,草民也没有半句怨言。”
这时,施世纶才算露出些笑脸,道:“好。你便将此事来龙去脉,仔仔细细说与本官听。”然后,看着阿布凯,章吉道:“你二人既是四爷府的,本官就不留你们了,免得给四爷惹了麻烦。四爷的札子本官看了,必尽力勘查这件案子,请四爷不必挂心。另代世纶向四爷问安。”说罢,一挥手,居然就要端茶送客!
第一百二十二章 波澜横生 (五)
阿布凯,章吉在胤禛附中当差历练也有几年,此刻见施世纶逐客,竟是双双躬身一礼,便即告辞,让施世纶也不免心中暗叹四阿哥调教有道。
两人虽然离开御史府,却没走多远,仍然留在苏州城的客栈之中,暗中护卫在李卫二人身边,观察着施世纶的动静,并每隔三日便通过驿站将情形报与胤禛。
施世纶果然雷厉风行,不过十天,就带着一群书办扈从奔徐州而去,借着京查大计的由头,先是问徐州知州索要去年一年的案卷。徐州知州王翼琛早听说施世纶的廉明,此刻心中有鬼,怎敢递上案卷,遂满面堆笑道:“卑职所辖之地,民风极是纯朴,过往一年之中,只有几桩邻里纠纷,卑职也都依律而判了。说句惹大人笑的话,卑职有辰光也想着能办一桩大案子,也好在考察之时,有所承报上宪。可是转念又一想,没有案子岂不更好,不正说明吾皇治下,四海升平吗?”
施世纶也似和风细雨一般,微笑道:“老兄真好命啊,端的清闲?居然诺大一州,连桩命案都没有?”
王翼琛眉头一跳,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忙道:“若是有命案,卑职岂敢不报?”
施世纶没有放过这短短一瞬之间的神色变化,装作不在意地问道:“既如此,也罢,这些公事就放在一边,兄弟也不用再看这些案卷了。只是兄弟有桩私事,还请老兄帮忙。”王冀琛正暗自窃喜逃出生天,不住得点头,道:“大人尽管吩咐,下官定当为大人效劳便是。”
不料施世纶的后面一番话让他立刻就有乐极生悲的感触,深悔答应得太快:“如此便麻烦老兄了。听说本地有位名医,叫做李崟,曾经伺候过御驾的,现在去职在家。老兄大概不知,家严近日身体欠安,家慈自然忧心不已。家兄和兄弟都在四处寻访杏林高手。此人即在老兄辖地,还请相烦引见可否?”
王冀琛紧张地声音都有些发颤,道:“此人,此人……。”
施世纶故作不解道:“老兄可是有何为难之处?不妨,只须老兄为我穿针引线即可,若是李先生不允,兄弟也不强人所难。”
王冀琛实在不知如何回答,半晌才憋出一句话,道:“大人恕罪,令尊老侯爷有恙,下官理当竭尽心力,为老大人寻医问药。只是,只是下官却有为难,这李崟数月之前已因病亡故。”
施世论复问道:“李崟因病而亡?”
王冀琛心跳更快,道:“正是。”
施世纶似乎不经意问道:“老兄消息可确实?”
王冀琛到了这个地步,只能死撑道:“是。”
施世纶突然面色一变,道:“你可知罪?”
王冀琛吓了一跳,两个膝盖都发软,差点就跪在了地上。他哪里经过这个阵仗。他靠着家中有钱,辗转走了索额图的门路,捐了一个监生,本来不过是个候补知县的前程。去年,不知走的什么运道,太子身边的人传出话来,只要自己再出三万两银子,就可以放一任实授的五品知州,而且还是在富庶的江南之地。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一任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知州虽然比知府差了两极,可也是辖一方之父母。况且又是鱼米之乡,一年也是至少数万两的进项。可是,没想到,当王冀琛交了银票去吏部文选清吏司拿履历换赴任文凭之时,却被人指点着要在这案子上做些文章。尽管当时那名交待此事的官员未曾明说,却也点出了这是出于太子的授意。虽然王冀琛也觉此事棘手,但又暗自猜度,若是因为此事能和大清朝未来的皇上搭上边,未尝不是一桩好事,至少以后锦绣前程可待。不想,这个当口上,却杀出了一位施世纶。
王冀琛面上冷汗涔涔,但口中犹自不松口道:“下官实不知所犯何事惹大人震怒?”
施世纶冷笑一声,也不再用私下的称谓,转而道:“贵府好生健忘。先前贵府言陈境内无命案发生,又道李崟因病亡故!贵府且看看这宗案卷!”言罢,从旁边书办手中拿过一叠文书,掷在案上。
王冀琛的手哆嗦着拾起,才看了几眼,便再也绷不住了,脖子都窜出俩行青筋来,急叫道:“大人此举是何用意?”这份案卷,分明就是丰县所留李崟一案的存档。
施世纶嘴角闪过一丝轻蔑,道:“没什么用意,只是提醒贵府而已。前两天,本官请了丰县县令到我御史府盘桓几日,同时用了兵备衙门的官防,调了一队人马暂时围了县衙,又用本官的印信调了他的底档出来。若是贵府还是记不起来,本官可以现在就命人将李崟和苦主的棺木抬上这花厅。本官特别请了苏州城最好的仵作,就与贵府一起开棺验尸如何?”
王冀琛脑中一片空白,完全木然地看着施世纶将两口黑漆棺木抬了进来,又命人打开。顿时,花厅之中弥漫着一股恶臭。王冀琛在也忍不住,半蹲着就呕了起来。
施世纶憎恶地看了他一眼,唤过仵作道:“你需细细查验,不得有一丝疏忽。”
仵作应了一声,先来到所谓苦主的棺前,只看了一眼,就道:“大人,此决非人骨。”而后掂起其中两块稍大的,摸了一摸,道:“小人敢肯定,此乃家犬骨殖,且棺中无头骨。”
转身走到李崟的棺旁,检验了一遍,道:“此人,四根肋骨断裂,腰椎亦受重创。此两处伤,可能是生前受刑伤,或遭毒打,当是棺中之人致死之缘由。”
施世纶眉头一挑,道:“你可验看仔细了?”
仵作躬身一辑,道:“是,小人看的分明,愿署检验文书。”
施世纶点了点头,转向还在呕吐的王冀琛,道:“贵府,此刻还有什么话说?”
王冀琛好不容易直起了身子,颓然道:“下官确有隐情,大人您又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施世纶正色道:“国家法纪之所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