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雍正王朝-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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鲐废橛镏心且凰快迤范G眉头稍稍蹙起。胤祥还是不停口,道:“便是铁帽子王又怎样,往昔权倾天下如睿王一般,如今不过一个土馒头。抑或三姐是存了要做我朝监国公主的心思?只怕这蒙古的旧例在我朝约是行不通罢。”“越说越不成话!”胤禛终是按捺不下,扬手示意止了他言,道:“若今儿不是与仓津闲聊家常,这句话不又成了你的罪过?”仓津听出胤禛担忧之意,忙道:“王爷说的是,王子是我妻兄,眼下也不过与我说几句私话儿,传不到外人耳内。”胤祥面上不虞,对仓津道:“用不着你来打这个便宜圆场。你巴巴地从翁牛特部来京,难道就不曾打过探听消息的心思?”仓津向来是好脾气,自家并不恼,看着胤禛此时满面的阴沉,怕他更恼了胤祥,便道:“十三爷其实也没说错,不过,倒不是我着意探听。今儿递牌子觐见皇上,正巧碰见诚王爷将澹宁居做了修书之处,这地界向来都是皇上亲住之所,如今拨了他用,倒也似有深意。”胤禛探究地望向仓津,仓津解释道:“才先奉召进园子时,撞见几拨文学侍从之臣在澹宁居往来行走,我觉着奇怪便寻了人打听,问过才知,听说原是皇上令将两爿后殿暂作历书修纂、测量之处,担纲的自是三王爷,可这一处不向是皇上避喧听政之所来的?”焉知只这一句,先时还满怀戾气的胤祥,便好似何处被触动了一般,言语中虽失了锋芒,却怨艾更甚,“当年魏王还没入武德殿呢,咱们这诚王进澹宁居就是好事了?天机哪是那么好测的,他也不想想——”胤禛不妨胤祥当下说出这一番话来,拿李泰去比胤祉,不得不说这比方忒刻薄了些,他知道二人间这些年存下的不睦,偏这话还又中些下怀,遂不愿再去驳胤祥的面子,只立起身,在胤祥肩上轻轻拍了拍,道:“不必再说这些无谓之事,这些与你我又有何干呢?”胤禛胤祥转头看了看胤禛,似乎话到唇边,却又住了不语,只是叹了口气。胤禛踱了几步,顺势岔开话头道,“我说一事,你们随意听听。”见二人凝神在听,胤禛又道:“昨儿皇父训育领侍卫内大臣等,恰是我值御前,皇父说起拉藏汗的事儿,不是册了拉藏汗做扶教恭顺汗么,还顺便给他撮合了一门亲事,令其一子往策妄阿拉布坦处娶亲,前番为此事,皇阿玛便有谕旨给领侍卫内大臣,说是要为拉藏汗善加留意,不得不对策妄深谋防范。”闻言,胤祥眼中一闪,“怎么呢?”又与仓津相互对视一发,问道,“怕策妄扣人?要向策妄示好,这点风险总是要担的,就是你们蒙古诸部互结姻亲,也有子婿留驻的例。”
仓津点点头,望了胤禛问道,“王子说的是。另外拉藏汗应还有一子留驻青海,也都是精锐之师,是为防着厄鲁特部罢,皇上要用兵西北了?”胤禛看了他二人一眼,摇了摇头,“动兵之事且不谈,皇阿玛也没有明旨,军国大事,不好妄揣。更何况,皇阿玛的意思是说,拉藏汗此举不智,怹颇为悬心:与策妄结亲的王子,恐为策妄挟制,质在厄鲁特数年不放,而留驻青海的那一王子,又不能亲奉左右,如今拉藏汗年近六十,况其所辖之土伯特部本就人心不稳,旦有不测之事,与其子两地殊隔万里,唯恐救之不及。”胤祥面上浮出一丝苦笑,道:“我与皇阿玛同在一地,却也是不能亲奉左右,与殊隔万里何异呵……。”见胤祥又动了衷肠,胤禛黯然自不必说,连得仓津也是一时不知如何劝他,三人默然坐了一会儿。隔了少时,仓津才道:“这回若是用兵,倒不知是会点谁的统帅?”胤禛勉强一笑,道:“如若是十年前,怕是皇父必不假他人,御驾亲征。眼下么,宗室之中,倒也寻不出什么合适的大将军人选。”“你们想的真远,不是我说——”念及仓津在侧,胤祥猛然住了口,硬是将一句‘不教他蒙古诸部先斗一斗,又岂是皇阿玛的做派?’咽了下去,怨艾归怨艾,究竟还是心怀畏惧的,想明白了,方才悠悠道了一句,“依我看,不论是谁,只要被皇阿玛点了将,就注定无缘帝位。”
一语惊醒梦中人。
第三百三十七章 父子兄弟(七)
半月时日过去,继荣宪公主之后,仓津也已陛辞离京,无论胤禛还是胤祥处,又都复始如初。就如荣宪公主暗里说给巴林郡王的一样,京中看起来波澜不兴,暗里几个阿哥实争得早忘了伦常,皇上终归是皇上,一分一毫的意思也探不出来……到胤祥仍是心思重极,所幸京城里已是由夏伏天转了秋凉,他身上病痛稍得缓和些,却也随意出不得门去,偏他又惦记着外间的事,胤禛却不大敢任事都传递消息与他听,一来真心忧他脾性身子骨儿,二来,有些事自是不便说与他知道的。
转眼便是仲冬,今岁时节尤为地寒冷,也不知是因了幼子娱亲意思,还是为了历练他们一二的考量,康熙巡幸塞外时,便有意令几个年岁小的阿哥随行,除了抱病的胤祥,从十阿哥到十七阿哥点了个遍。皇父巡幸或者大阅,这事儿几乎年年都有,向来都是皇子们排班伴驾,也并无奇处,对于几个年长阿哥而言,听了这个旨意,不过都做乐得清闲一想。只要不是如秋狝一般,在热河一呆大半年的阵仗,诚王胤祉历来不凑这个热闹,他月初时候才进了部《御制律吕正义》,很得康熙夸奖,正火热心思在要修疏注上头;胤禛又被康熙交派了几桩案子,都是盯着京中赵申乔、两江张伯行作为的意思,就这么教公务束缚着,尽管他想跟着去,偏又不宜在折子里上些孺慕陈情的款,很怕落了皇父一句不识事体、以私废公的责备;那恒王胤祺、淳王胤祐向来伴驾的少,康熙也颇是体恤他二人,甚少交派什么差使;贝子胤禟又是为康熙极厌的,自然不用想这事;这里头,便只剩了八贝勒胤禩最是辗转反侧,进退难为。既有心思借着伴驾之机再寻机弥合与皇父之隙,又恐事与愿违更遭他厌弃,纠结之下,竟是几日都不曾踏实睡一个囫囵觉。倒是自家福晋见此境象提了一议,劝胤禩莫若借了为良妃二周年祭奠的由头,索性这一回避了去,转而送一件让皇父心仪的礼物。如此,既免了患得患失的尴尬,又全了君臣父子的礼数,任谁也说不出什么错儿来。胤禩听了觉得也是上上之策,便上了折子以祭母为由请免随驾。康熙自是准了他所奏,挥笔三字“知道了”便丢给了魏珠着他发还胤禩。
实不想,命里好些运数,都应在一个‘造化弄人‘上头。当日,圣驾驻跸东庄,晌午时分,各处均已安营扎寨地安置妥当,隆科多巡视一圈关防后,回到帐中方才合衣歇下,便有旨意急召他前往御帐,看传旨侍卫样子,便知情形不善。他此番奉旨随扈,头回领着近御关防的差使,荣耀之外倍是小心,来时他只当是何处出了纰漏,不意报名叩见之后,竟是为着严旨索拿八阿哥胤禩。
帐中跪着已为侍卫拿下的一个太监,看脸孔却又不像是皇帝近身伺候的人,隆科多迟疑了一发,八阿哥胤禩远在汤泉行宫,突然索拿,莫非又是身边太监惹的祸不成?隆科多脑子里才过了一丝想法,可是望着皇帝愈发黑下去的面孔,他也不敢耽搁,忙不迭地就地一千应了诺,“——嗻”。倒是才要转身出去,就听得康熙冷冷一声,“你把这个奴才也绑去。”
隆科多才叫了侍卫将那个已经瘫软在地上的太监架了出去,再转过身来,便着着实实七魂去了六魄,康熙已然歪倒在了榻旁,苍白的面孔上虚汗不止,一旁的魏珠也早已惊得面无人色,呆若木鸡一般,隆科多疾步奔到近前,一把推开了魏珠,跪在康熙身旁,小声唤着,“主子,主子!”先头上并无反应,待到唤了十数声,康熙似乎才有些回神,瞳仁也开始泛起了光泽,隆科多这才暗暗吁了一口气,低声道:“主子这是怎么了?可真是吓坏了奴才。要奴才唤太医来么?”康熙缓缓转过头来,怔忡了一发,眼角挂下了两行泪水,却是缓缓摆了摆手,道:“便是唤来了太医又如何?如今是朕的儿子,满心望着朕早早地升天!”
方说完,只见帐口帷幄一掀,太医刘声芳已是匆匆赶至,跪了榻前,急忙替康熙诊起脉来,隆科多待要再问,也只不合宜,又见康熙冲自己挥了挥,只得叩首退出。到了外间,隆科多惯来的躁脾气,便发作在了这倒霉的太监头上。那太监此刻由两个侍卫按着,远远地跪在大帐外,上下蜷缩着抖做了一团,也不知是冻的还是吓的。隆科多皱了皱眉头,对两个侍卫一挥手,“就这么副怂样,你们也不嫌费事儿,松开他。”接着又顺腿儿在其身上踢了一脚,“听着!爷没那闲工夫一句句审你,来龙去脉,捋顺了给爷回清楚喽!你是什么人?适才在皇上跟前儿又是怎么回事?”
那太监也顾不得护痛,只道眼前是个大人物,就在地上磕起头来,“回……回大人话,奴才叫冯遣朝,一直在汤泉别园那边儿伺候。是我主子……噢,是八爷,八爷遣奴才来,让给皇上送两架海东青供调教着行猎用,奴才听何总管说,那都是银爪雪翅的上好雏儿……”冯遣朝人不傻,回话还算利索,却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想来是头回应差至御前,隆科多见状自然不耐,粗莽地打断道:“没了?”
冯遣朝教他粗声大气地一骇,又连磕了几个头,换了个话茬,“八爷又让奴才给皇上请安回话儿,说是知道皇上已在遥亭驻跸,再往前走离汤泉又远了,等为良妃娘娘祭辰的事都忙过了,恐赶不及圣驾,就请旨在汤泉候驾一同回京。”隆科多听了却愈发不得其解,想着前头旨意,料想干系定在这太监身上,便又问道:“你家主子交派的都是正经差使,你也听见了,皇上旨意是要爷带人去索拿,惹皇上动这么大肝火,你究竟出了什么纰漏?”
“那鹰……”冯遣朝本就唬的气短,这会子好容易压住心底不断冒上来的寒意,才抖抖嗦嗦地憋出句声儿来,“来前何总管千叮咛万嘱,说是那海东青都金贵的紧,得来不易,万要好生照应。奴才都没见过这东西,就知道比奴才命都金贵,哪里敢怠慢呐,他怎么交给奴才的,奴才原样也不敢动,就快马送来了,一路上没少伺候着吃喝。偏皇上昨儿没空,今儿才叫奴才带来看……”说到这里,已是带了哭音,随着隆科多的步子,跪着朝前爬了两步,“可谁知道,谁知道,来前一路上都是好好儿的,就在行在呆了一天,两只都垂头搭脑的没个生气儿,今儿在皇上面前,竟然一开笼罩,翅膀扑棱了两下全死了,被皇上看个正着……奴才主子同奴才都真冤枉……”
“原样儿不敢动?哼!”隆科多无意识地一声冷笑,冯遣朝立时就闭了口,他先才在御前就只是瘫了,哪里敢出一声,现下极想求一求眼前人,却不知求了是不是更要招祸,说了这些话,满面的涕泗横流。隆科多眉头皱地愈发深了,他也是个纨绔贵介公子哥儿的出身,于这飞鹰走狗哪有不知的,此间道道自是熟络,听了冯遣朝的话,只想了一发便明白了。他心中计议已定,却不打算说明,何况这本就是八阿哥为康熙厌弃到极处的明证,心既存疑,自然怎么做都是错,上了侍卫牵来的马,扬鞭指着冯遣朝对侍卫道,“把这奴才绑了,上路。”待隆科多走远了,却是其中一个押着冯遣朝的侍卫心内暗笑,“蠢才,塞上的天是汤泉的天儿?甭说还是两只雏儿了,再就你这个喂法,就没冻死,那也不是个鹰性子了,你道海东青扛饿受冻是怎么熬出来的。”
第三百三十八章 父子兄弟(八)
朔风呼啸,寒夜深深,连续七日愈来愈大的风雪,牢牢地笼罩着仲冬之月的北京,远离官道之处,积雪已有尺厚,寒冷的桎梏,便就这般在天地之间交织成了一张绵密暗沉的帷幕。连那起子借到京城,南来北去的坐贾行商们也都怠于出门,依着京中玩乐的花样,窝在各自会馆中聚众换法子消遣,眼见天冷阻行,便愈发思念在家中的‘老婆孩子热炕头’。然而,风雪无阻有心人,入夜二更,城东胤祥府邸的朱漆门缓缓打开,打偏里出来一个应差的门房,见门外立着四人,前头一人披着件石青色鹅毛大氅,紫貂绒结顶小帽,身后三名侍从也是一身青衣装扮,刚毅健硕。
门房略略举起手中的风灯朝前一递,霎时便是一惊,“王爷?”说着搁了风灯就要打下千去。来人面上略微带些疾色,似是匆匆而来,当下不发一言地抬手止了他,门房会意,退后低低一躬,忙转身引着来人入内。穿堂过厅,里头内侍总管张瑞得了信儿,正迎到后院口,利落地打了个千,“给四爷请安。”胤禛原是夜里心事繁复,临时起意才来的胤祥处,本想着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