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雍正王朝-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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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祥眉峰沉敛了一发,抬头望着胤禛,缓缓道,“若要我说,地方上督抚这两尊神,总要在一口锅里的脾性才好。你看运青与牧仲(时张鹏翮任两江总督,江苏巡抚宋荦字)任上,当年南巡办差你我都是亲眼见了的,和衷共济就是写照。且不说两江是朝廷财赋重地,即便如晋陕这些地方,哪里就是一笔清账了?廉吏如于成龙、郭琇这些个,虽说私德清明,又却闹的人情反目,于地方辑治未必真有什么益处。”
胤祥口中虽如此说,可与胤禛心中一道想及的,却是皇父的制衡之道,只还不及想得更多,又听得胤禛道,“二虎相争必有一伤,两江的事必是包藏不住的,焉知皇阿玛没有静观其变的意思,否则调其一人离任便可消弭……”
“当日四哥与运青说的,我倒没顾着细问。如此看来,约是噶礼在运青一事上做的太过,教皇阿玛见疑了?”
“圣心莫测呵。”胤禛摇了摇头,他自己也并不能将这事琢磨的通透,按说前后疑点颇多,更别说此事上透出的种种,分明看着康熙像是对太子见疑的,可真正措置起来,却是对噶礼信用至极。“这还罢了,另一桩事,料你当还不知。上月,皇阿玛为着豫省的一桩流民案,对刑部大加申饬,严责齐世武(时任刑部尚书)、卞永誉(时任刑部侍郎)两个辜恩溺职,连贝和诺(时任礼部尚书)、陈诜(时任工部尚书)、赵申乔(时任左都御史)都吃了挂落儿。”
见胤祥面露不解,胤禛又道,“详细说来,也只是一伙子山东乡民叩阍,状告一个叫陈四的山西乡民聚众抢掳。因事涉山西、河南、湖北三省,刑部便只拟了个发往湖广总督、河南巡抚处严审具题的议。孰料俟后皇阿玛见了刑部议准,龙颜震怒,就着郭世隆、鹿祐两个将陈四等发还原籍的议,拣了个案子的细末之处严责刑部,言及若果系流移饥民者,自应徒步荷担,沿途乞食,至有良田之处即应栖止耕种,养赡妻子,为何又乘骡马,手执刀枪等器械绕行各省,况督抚等每年题报丰稔之疏见在,其等何曾遭遇饥馑。又有寄谕至督抚处,似此百什成群,越界远行者,该督抚并不奏闻,是何居心。”
如此一桩小事,却引得康熙这般发作,饶是胤祥听了也不由乍舌,“皇阿玛圣明洞鉴至微。只是这么一来,刑部倒真有些冤枉。每岁过案繁冗,出些纰漏也在情理之中,各省多有乡民盗掠之事,只为着这个便叩阍的怕还不多,这事听来就算不是当中有人挑唆,闹事的也属刁民一类了。”说着,胤祥目光稍有一顿,“是不是张相(张玉书)方殁了,皇阿玛才借着这事发作的……”
“只怕不是。皇阿玛的上谕中,是责齐世武等罔念恩遇、自图安逸,将刑部诸事尽行废弛,更有‘辜忘朕恩,至加刑戮之时尔等悔之无及’等语。”
“这——”胤祥显然大觉意外,内里将此事暗自裁量了一发,思虑着才又道,“伪朱三太子之鉴在前,尝闻有巨室迎接至家,供其酒食,延之读书,各省无知乡民受其蛊惑甚多。现而今,在这如许人众飘流数载,每日所得口粮、喂马草料不在少数,供奉自何处而来?总不要又是揭出一桩逆案来?皇父如此,可是有责刑部不察之意?”
此时,天空中渐露了暮霭出来,一抹彤云蘸着些绛灰色悬在天侧,打磨着晚照。一时之间,院内一片寂寂。已是有一段默然的胤禛起身,负手踱开了些,这才望向东北面,怅然一叹道:“如此解释倒也不错,若只说都察院有监督之责倒还罢了,又何以能一并牵扯上礼部、工部?恐这一回圣心所虑的,不在什么前明太子,反倒是咱们这位太子爷二哥了。”
第二百九十一章 多事之秋(三)
噶海图行宫东二里,土城圜丘正中校场处,康熙携了一众随扈皇子至此,又择出十数名善射侍卫相校,在场人等尽皆是一身轻革盔甲的戎装,两侧旌旗猎猎,饶是习射,却也端的是一番威仪赫赫。再观远处,箭靶上四矢在列,忽又闻一道箭矢破空之音,第五矢赫然中于红心处,即刻便传来周遭侍卫的一片颂圣之声。
三百步的箭靶,前头有十四阿哥胤祯五矢连中,十六、十七两个小阿哥也各中了三四矢,一干侍卫们择着眼前御前比试的机会,更是小心全中,鲜有落靶的,加上这一回圣驾亲试,又是满中的彩头,在场的皆是一片欢欣。当着康熙心情颇好,胤祯也识得趣儿,见此情景,一步跨近前去,由衷拱手赞服道:“皇阿玛亲征准逆时,儿臣年岁尚幼,不得随驾,可至今日再想,亦可窥皇阿玛当年神武之万一。”
康熙盔顶缨枪上坠着黑色獭尾,三寸长的流苏随风舞动,倒显着比往日更为清癯高健些,康熙意气风发地将弓矢交给身旁的一等侍卫拉锡,摆手含笑道,“朕是不济当年了。”转过身来,看了一眼这些个青俊少年,不无慨然道:“想我朝肇建基业于武功,尔等为宗室勋贵之后,又值英锐之年,宜善加锻炼,更当砥砺自省。凡勤习一事,则身增一艺,倘或荒疏湎于怠惰,则终必废弃,并无捷径可言。”
“嗻,奴才等谨遵圣训。”齐齐地一声立应,跟着就是打袖跪了一片。
一时康熙面上也稍见了疲色,留神康熙一招手,李德全赶忙趋腿儿过来,先伺候了一方温润巾子拭汗,又捧了黄绺马鞭递上来,这才躬了身子小声回道,“禀主子,顾问行前晌儿赶回来了,在行宫外头候旨呢。”
“回来的倒快,差使办的还利索?”
李德全见康熙执了鞭,更躬低了些身子,妥帖着替康熙略略松了护腕,仔细回道:“回主子话,奴才这头先问了,备着主子垂询。说是良主儿身子较前时稍好些了,只是心思重,气色弱些。后见着主子遣太医看视的谕,才谢了恩,又恭问圣躬安泰,很是顾念着皇上的意思,顾问行是惯会说话儿的,总归教良主儿安了心将养。还有三阿哥、四阿哥具首的请安折子,这次也交他一并带回,顾问行领了差使不敢怠慢,急赶回来的。”
“嗯,像个样子。就是几日间往返千里,一身骨头还不得折腾得散架了,教他去歇了罢。”康熙逢着心绪颇佳,一边走着,一边不由拿着李德全消遣起来,笑道:“倒是你这奴才,如今愈发会支使起人来,不介他一个乾清宫总管,倒成赍折跑腿儿的了。”
闻言,李德全面上乍一白,苦着脸,急忙分辨道,“主子这话可冤枉奴才了,赶上这样要紧的差使,就是奴才去也应当应份儿的,哪还有由着挑拣的规矩。再说,不是在主子身边伺候长的机灵人,奴才也不放心叫去……”
打上回勾连胤禟的事后,李德全无不处处加意,担着三分的小心,然顾问行这些年愈见圣眷,虽两人面上都还过得去,可不免总有碎嘴好事的人传出两人昔年争宠的事来,固然他此次并没有动这样的心思,可康熙这么一问,实是把他心中的忌讳全然惊了出来,着实骇了一跳。然他边说着,又愈发觉得不妥当,很端了心中的委屈,作势就要跪了当下,“求主子明鉴,奴才可半点儿没有挟嫌的意思。”
“朕不过随嘴一句,就招出你三句的冤枉来。”康熙看着好笑,鞭梢在李德全帽子上敲了一下儿,“左右你还是正管,使什么人办差朕才懒得过问。得了,你派人去把张廷玉叫来。”李德全如蒙大赦一般,才松匀乎气儿,又见康熙前头儿去了,忙追了两步,赶着康熙的步子,侧身儿请道,“呃,还请主子示下,张大人是传到这儿来,还是……”
“这会子就回行宫去罢,如今是愈发耐不得乏了。胤祯几个留他们在此松泛会子,不必随驾了。”
康熙自领了近身侍卫回驾,留了一众人在当地。胤祯因着适才一通乖巧话儿哄圣心大悦,这会子就连着自家也是舒畅的紧。况又不比康熙,不过一时心痒,徒为做个率范便罢,他正值血气方刚,且很是自矜这皇子中颇为出挑的骑射本事,自是兴味不减,又打侍卫手上夺了翎羽,扬弓搭箭,“嗖——嗖——”几发连射出去,一串干净利落地三矢连中,又激起一片叫好声。
当下招的十七阿哥胤礼也跃跃欲试,全身贯注地同手里比他人略矮些的弓矢较起真儿来,十五阿哥胤禑虽年岁长些,却自来的性子深沉,心里极恶这等哗众取宠的人前宣扬,面上只还碍着身份,略略谦了句‘弟弟惯是骑射劣等的’就闪了一边,冷眼瞧着场上人一番做态,总归是事不关己,咸淡由人的。不过却是苦了十六阿哥胤禄,甫一瞧着十七阿哥上手,就不由的好胜之心大起,可碍着同胞兄长胤禑斜递过来的一记眼风,无奈只得讪讪呆在一旁,生生憋屈的一跺脚,暗自发恨。
这几个小皇子倒还耐的住,单只是弘皙,先见了胤祯对康熙的奉承讨巧,就满心的不虞,如今再听了胤祯兴头儿一句“现下比不得御前施展不开,咱们一个个儿的手底下见真章,左右是活动开了,再校一番如何?”,引得侍卫们又是一通逊谢,内里气不过,不由地嗤诮一声:“君子斗智,小人斗力,逞的什么匹夫之勇!”
这一句竟是被左近的胤禑听见,投来若有若无的目光,弘皙身边一名侍卫倒是个见惯了风雨的,知晓这话没来由又要招出什么事儿来,这样儿的场合总很不妥当,当下也是紧张,不免背过身子,遮挡在人前,低声劝了他道,“二爷且耐耐,主子前儿还说‘虎负嵎,莫之敢撄’呢,奴才觉着,如今许要避讳轻重些儿,您就不置气了罢?”
这侍卫原是胤礽身边伺候的,因忠心机敏的紧,胤礽便将他指了弘皙这儿看顾着。弘皙打骨子里也是个愎戾之人,脾性上的这份执拗乖僻,很是随了乃父与那些个年长叔伯们,如何真能听得下什么劝。
再者,不提胤祯胤禩党同之事倒也罢了,如今提了,就更生出一重火头儿来:那日讲习课业文章,他用了一重《孟子》里的典,后来提及胤禩势大,胤礽因而就顺带感谓出一句‘虎负嵎,莫之敢撄’来,他本就极鄙夷自家阿玛手段不及,不该决绝的地方,狠辣失了仁心;该了断的地方,反又畏葸懦弱起来,不过碍着身份不敢讲。可这会子教一个门下奴才在自己身上一知半解指画说教,他哪里能耐得了、忍得住?
果不其然,才冷笑着听罢,弘皙便刻厉地斥了一句,“你知的什么轻重!”随即一把掀开他越步上前,一挑眉头,扬了声赞道:“说的是。十四叔端地好威风,真要是在三军阵前,谁敢撄其锋芒呵?”
第二百九十二章 多事之“秋” (四)
待康熙回抵行宫时,张廷玉已候了寝殿门外,随后自有内侍引了他殿中等候,片时康熙更了常服出来,这方见礼如仪。张廷玉颇肖乃父(先文华殿大学士张英),生得仪表轩昂,特是一副端方气宇,又显宽和,很得康熙爱见。
张英殁后,康熙时怀轸念,而至今岁五月间,连着张玉书也病逝热河,康熙对往昔老臣,更常怀寄往之思,对这些儒臣股肱之后,更是颇多殊眷垂问。而张廷玉还要不同些,本起自翰林馆中,又缘张氏家学,素以文风称著,学问是不消说的,就连奏对召答也无不妥帖。但他这十年的翰林检讨做下来,也算得上是稍显不得意了,在己卯一科的同年之中,他自不能同年羹尧的少年飞凤,封疆志得而比,却未免仕途上迟滞了些,这固然有其父趋避疑忌之虑,终于他所负才抱,也是有所不公。然这倒不妨他修养出一副沉稳性子来,宠辱不惊,赞他一句老成持重是绝不虚的。
康熙叫免了礼,又细看了一眼,这方不失和蔼道:“嗯,如今瞧着气色好多了,倒不比前些日子白弱了。塞外时气不比京里,日夜总是反复的厉害些,就朕身边的侍卫,头回随扈也难有适应的,且不说你这南方人的身子底儿了,朕倒是不该叫你出来这一趟儿。”
这话儿说的太过温煦了些儿,张廷玉也是不敢应承,心中亦是有些忐忑,当下一躬身谢道:“皇上言重了,臣实不敢当这话。说来,总是臣欠历练些儿,要真论起来还是南边儿少,在京里呆的年头儿长,只是还不惯这再往北边儿的气候了。”
康熙只当是没瞧见张廷玉露出的那点子局促,说话儿间,透着几分意态闲闲地道:“早些时候,朕瞧过揆叙着你代拟的制、诰,措辞尚觉洗练精粹,前时给李光地也看过,他评你一个古正风雅,朕看也不虚,如许年纪就能蕴下这么些笔意,敦复于子弟辈之范训极好,朕常言,单一个‘古大臣风‘就委实不错的。就这么着,回銮后便着你充任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