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雍正王朝-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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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都知道因着废太子事,康熙对胤禩有诸多不满,在那当口上约也是信口而至,可也用不着如此辱及安亲王一脉和郭络罗氏罢?与朝臣一番话,连儿子媳妇善妒没有子嗣都拿出来说事,也不嫌寒碜?末了居然还牵扯了索额图进来。安王与索额图如何且不说,这两人早就死得透透的了。胤禩与索额图水火不容可是人尽皆知的事。当年索额图问罪,正是胤禩刑讯,还为此事和废太子结下仇怨,康熙岂有不知之理?
第二百四十九章 议储 (二)
一旁胤禟却是想得深些。早先康熙还是看重安王一脉,安王岳乐去世后,三个儿子袭了郡王爵,宗室之内,除了礼亲王一族,便数得着是圣眷深厚了。可康熙二十九年前后,岳乐因事追降郡王,继而除马尔浑还袭着郡王爵外,蕴端、景熙两人都被降至国公,安王一族声势已远不如前。而郭络罗氏在三十三年指配胤禩,自当不是为了让胤禩能有妻族依靠。现而今又扯出些陈年旧事,康熙到底存了什么心思?轻轻摇了摇头,勉力一笑,道:“八哥想得太多了。都是气头上,话赶话的,皇阿玛若是不待见八哥,如今怕是八哥还在宗人府和老十三为伍呢。再者,皇阿玛不也说了,再不提旧事,显见着是要为自己找个台阶,更别说还把老大的佐领赏了一半给十四弟。人谁不知,十四弟凭什么受赏,不就是帮八哥说话么!如今这些子风声一起,八哥可是人心所向。朝廷内不说,揆叙、王鸿绪早就以八哥你马首是瞻,连着马齐,近两年不也对八哥交口称赞?江南那边的士子,哪个提起八哥不称一声贤王?现今胤礽倒了,储位空悬,照着我说,除了八哥,哪个有这般名望贤德能坐得稳这个位置?”胤礻我也是没口子的称是,直说的胤禩面色转霁,团团敬了二人一盅,道:“说些丧气话,哥哥我当自罚一杯……。“话音还未落,就见一人高声笑道:“这香气引得弟弟馋虫大发,可还有剩的么,小弟我可是得仔细补补。”见是胤祯,胤礻我大乐:“当真讲究吃哪儿补哪儿,十四弟,仔细长出条细肥尾巴来…”
夤夜,四贝勒府。乌喇那拉氏拉着兆佳氏坐了炕沿边,一手握了她右手,一面嗔怪着:“不过是举手之劳,弟妹何须如此,生生折了我的寿!”兆佳氏拿帕子轻轻拭了拭泪,道:“若不是嫂子四伯帮手,只怕我家爷生辰那日连碗寿面都吃不着。”想着胤祥的一脸病容颓气,又是眼圈一红。乌喇那拉氏心里也是一酸,劝慰道:“我家爷和十三叔自幼亲近,有什么能帮的,自是不在话下,说什么谢不谢的,反而见外。你也别心思太重,眼门下十三叔还能指望的不就是你么?若是你好好的,他在宗人府里也能稍微宽点心不是。”听得兆佳氏不住点头。
自打兆佳氏配与胤祥这几年,日子过得像是蜜里调油,胤祥又惯知心疼人,何曾让她受过丁点委屈?因着胤祥平时为人爽气,又得着圣眷,各位母妃处也是得人高看一眼,宫人太监哪个不尽着心思伺候。如今,胤祥身陷囹圄,虽说供应未减,冷脸子却见了不少,难得在宫内遇着其他妯娌,也是淡淡几句就似避瘟神一般避开了去。兆佳氏素来也是心气高的,索性一个人躲在南三所的屋里不出门。这一个多月间,也就只有乌喇那拉氏借着进宫问德妃娘娘安的机会拉着她开解几句。上月底,眼瞅着胤祥的生辰将至,兆佳氏再也坐不住,烦着平日里有些交情的苏拉太监寻到了在内务府当差的娘家兄弟伊都立,托他带了句话给乌喇那拉氏,请胤禛一定安排着在十月初一让自己与胤祥见上一面,好让自己能带一碗寿面给胤祥过寿。
乌喇那拉氏虽说有心援手,打头里却也不敢对着伊都立就立时应承下来,只说会尽力而为。她素是知理的,从不替胤禛揽事,生怕在那当口上再给胤禛惹些是非,话不说满,便是给自家留了几分余地。到了晚间,乌喇那拉才小心翼翼地捡着词句与胤禛说了,胤禛听了并没二话,第二日大早便进了宫去,晚上才归府,问他结果,只说了两字:“允了。”后来乌喇那拉氏从胤禛随身的太监秦顺处才知道,胤禛为了这两字,生生在雪地里跪了两个时辰,若不是秦顺在马车里为胤禛揉开了血脉,怕是走路也没那么便利。
许是为胤禛所动,康熙特许兆佳氏于胤祥生辰之时在宗人府里陪胤祥一日,口谕传到阿哥所,兆佳氏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拿了足足一百两的银封赏了传谕的小太监。到了正日子,兆佳氏又好好地为自己扮上了妆容,寻了一身素雅的旗装穿了,只配了耳珠和绒花,略想了下,又套了副玉镯,使人预备下了要用的物事,套得了车,从神武门出往宗人府去。
胤禛早已等在了宗人府二堂内,知兆佳氏来了,便让人引了兆佳氏入内。见了胤禛,兆佳氏趋前,蹲身低低一福,轻声道:“给四伯见安。”胤禛点了点头,手一虚扶,道:“弟妹安。”稍一犹豫,又道:“别怪四哥罗嗦,还是得预先嘱咐你几句。这几日十三弟腿脚不便,心绪也不佳,脾气燥了些…。”兆佳氏听得眼眶一紧,强自一笑,道:“四伯的话,我都记下了。烦请四伯让我借此处灶上一用,为我家爷下一碗寿面。”胤禛暗自叹了口气,让秦顺指引着兆佳氏去了后衙内的小厨房。那里早已收拾妥当,灶上起了火,闲杂人等也都打发了出去。兆佳氏让随身伺候的丫头将带来的紫泥小砂锅搁在一旁的小炉上,不一会的功夫,厨内便漾出了缕缕香气。这是兆佳氏炖了一宿的云腿鸡汤,胤祥往日就最爱这一口。
胤禛一人与堂上侯着,随手拿起一只扁长匣子,这是他特意为胤祥备下的。自打胤祥患了腿疾,他便四处托人与关外寻来上好的虎骨炼了虎骨膏,此物最是对症,眼下正好得用。正摩挲着匣面,一位相熟的空房司官匆匆入内打了个千,道:“四爷,您快去瞧瞧吧,十三爷正跟这儿置气,谁劝都不听。下官们无奈,只得劳动四爷您了。”胤禛一愣,将匣子重又放回怀内,跟着司官匆匆来到关押胤祥的屋外。才到门口,就听一声瓷器碎裂之音,继而便听胤祥吼道:“混蛋奴才,爷就算是被圈了,也是皇阿哥,你拿这猪狗不食的东西来搪塞爷么?”
第二百五十章 议储 (三)
胤禛蹙紧了眉头,将门推开入内,清咳了一声,声中带了些责怪:“十三弟!”胤祥闻声一怔,侧转了头去,见是胤禛,先是有些讪讪,收了声儿不再言语,继而眼眶泛红,后又垂下头去。胤禛挥手让一旁的司官和送饭食来的差役退了,这才走到胤祥身边,缓声道:“祥弟,什么事只管同四哥说,至于和这些子办差的撒火?”胤祥看着面前的一盘子饽饽,半晌,才闷闷地说了一句:“四哥,我知道犯不着和他们置气,可你看看,后晌饭就只送了这个,再不济我也是当朝阿哥呵,轮到这些奴才如此糟践么?”话音越说越低:“若是往常,我才不和他们计较这些,可今儿,今儿是我的生辰……。”
胤禛在一侧挨着胤祥坐了,不紧不慢道:“若是旁的,我断不会让祥弟你受了半点委屈去,独独这一桩,十三弟怪错人了,是我吩咐他们今儿就送些饽饽来的。”“四哥你?”胤祥愣了,满面的不解地看著胤禛。胤禛淡淡一笑,道:“不过是让你垫巴点,免得来了正席面,你没肚子受用。”胤祥正纳罕间,便听得门外有女子哽咽唤了一声:“爷…”抬眼望去,正与兆佳氏四目相接,霎间整个人都僵住了。
兆佳氏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胤祥,她几乎不敢置信,面前的胤祥面色黯淡,颊上深深凹陷了下去,人也瘦得有些脱形,额上虽然像是新近剃过泛着青,可发辫却有些凌乱。这还是往时那个倜傥洒脱的十三爷么?兆佳氏端着面的双手不由颤抖了起来,满溢着的汤水堪堪就要撒落,还好一旁的胤禛见了,径直接了过去,将碗置于胤祥面前,又从怀内将装了虎骨膏的匣子掏出,放了一旁,笑道:“我给十三弟贺寿了,只不过这个哏结儿上,我也不能不识趣,省得祥弟后脚便怨了我去,你与弟妹好生说些体己罢。”在胤祥肩上拍了拍,便起身离去。
面前的云腿鸡汤面热气氲氲,雾气之中,胤祥却将双手拢了遮住了脸孔,良久,似有一滴什么从指缝之间滑落,跌入碗内。兆佳氏再也按捺不住,如小鹿一般撞入了胤祥怀里,双手在胤祥额上摩挲,饮泣着唤了一声“爷”,泪珠更是一串串挂下,直至过了许久,胤祥才撤开了手,托起了兆佳氏的下颔,这时神色已平静如常,微微一笑道:“你若再给这汤里加料,爷这碗寿面怕就咸得吃不得了。”兆佳氏这才醒了神,再一看,汤已然冷了,面早涨得不成样子,当下泪又要涌出:“这可怎么好,汤头是昨儿炖了一宿才得的…。”胤祥像是回复了些往日的样子,一甩发辫,带了一分调侃道:“不碍,爷这在意的不是面,是你这份心思。左右一会儿面吃不得,换了吃你也成。”兆佳氏本是梨花带雨,被胤祥这么一说,收了泪,面上也羞出了两朵红云,轻轻推了推胤祥,嗔怪了一句:“就只欺负妾,再难吃,爷也得尝尝妾的心意。”嘴上说着,手上用箸为胤祥夹了几根面送入口中……
乾清宫东暖阁外。
马齐看了一眼李德全,蹙了眉问道:“主子何时叫进?”李德全只赔了笑,躬着身子道:“中堂且安心等着,牌子已经递进去了,等主子见了李大人,便当翻中堂的牌子了。”侧身又为马齐置了一盏茶。马齐看了看一旁的西洋座钟,李光地入内已有一时两刻了,怎么至今还未见出?他一个致仕之人,究竟是何等政事,值得康熙如此垂顾?
马齐在外心急火燎,李光地在东暖之内也是坐立不安,康熙适才每一句话都似有深意,可他偏就一句茬儿都不能接。这些事哪是他一个汉臣能质喙的?宦海沉浮几十年,圣眷不断,他如今又以大学士之尊荣养,若是还有一桩事是挂心的,那便是终考命这三个字。若是卷进了这立储的风波里,哪里还能全身而退?康熙的意思,李光地侍在君侧久矣,自然是心知肚明,可二阿哥胤礽非人君之选,这一回的帐殿夜警,更是在康熙心间扎了一根刺,假以时日,难保没有二废之举。更不需说,目下朝野之内,八阿哥名声远播,倘这议储的旨意一下,怕就是众望所归。可康熙这位主子又岂能容得出如此一个人皆言贤的皇太子?太子身在储位便如此得人望,将至九五至尊的皇帝于何地?然而,若二阿哥及八阿哥皆不成事,那么后继之君又是哪个?这一注下得不好,便是对子孙遗祸匪浅。李光地思来想去,他宁可不要这拥立之功,也断断不能置李氏一族于危局之内。
康熙见一旁沉思不语的李光地,略有不豫,摆了摆手,道:“你且去罢,你要好生体会朕心,朕过几日便驱驾畅春园,届时自有旨意。”李光地如蒙大赦一般,行了跪安之礼,匆匆退去。李德全端了一碗热奶子,晋至康熙面前道:“主子,这天齁冷齁冷的,喝些先暖暖身子,殿里的熏笼还得再加两个…”絮叨地说了两句,见康熙面上沉了,才讪讪道:“马齐还候在外面,主子可要传见?”康熙沉吟了少倾,方有些疲惫般道:“叫进罢。”
马齐入内,正要请安,康熙抬手叫免了,指了身旁的毡垫道:“近前来”马齐依言近身跪了。康熙看着马齐身后稍有斑白的发辫,颇有些感慨:“朕记得你年纪与朕相当,快耳顺之龄了?”马齐跪直了身子,笑答道:“是,奴才今年五十有七。”“唔”康熙点了点头,上下打量了一番马齐道:“前番看你身子骨还硬朗,怎么如今看着倒有几分羸弱?”“这…?”马齐犹自一愣,很有些摸不着头脑,明明自己身板打熬的结实,康熙何来如此一论?却又不便分说,只得含糊支吾道:“约是奴才近日有些疲累了,显得瘦些。”康熙淡淡一笑,道:“前几日,朕在翰林院考较那些翰林的窗课,倒有几个不错,几时将那几个调来朕的南书房行走当差。若能有三两个历练的出来,也能给你、佟国维、张玉书分担些个。”马齐应了,又将随身带来的匣子开了,从内里拿出一份题本,道:“禀主子,西边似乎不大太平,拉藏汗未上奏朝廷,便在拉萨袭杀五世活佛的摄政桑结嘉错,如今又欲另立活佛。”康熙顿时黑了面孔,拿出题本,匆匆看毕,只从紧闭的齿间透出森冷几字:“狼子野心!”
第二百五十一章 议储 (四)
巳正二刻,隆科多刚打值上下来,就听见自家阿玛递牌子进宫的消息,心里左右觉得不踏实,正想去央了哪位换个班,也方便听些个昭仁殿那边的声儿,转念记起这两日佟国维的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