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皇帝李治-第3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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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轻轻的像为竺寒暄抹去泪水一样抹去了孟桃花眼角冰凉的泪珠:“几段唏嘘几世悲欢可笑我命由天不由我。桃花,你是知道归海一刀的,小时候他为了我挡了太多的冷刀暗箭,战场上每每都准备以身为我挡箭,还有小桂子,少时朕因出生离奇受过不少暗害,小桂子救了朕无数,可也多次被人殴打致死。还有淑然,曾经为了朕出家,一个小女孩跑《黄庭观》里粗茶淡饭,黄灯古卷,在别人赏花弄月之时,却独对古佛,朕亏欠的太多太多了。记得父皇还在时常挂在嘴上的那句“侠士勿轻结美人勿轻盟,恐其轻为我死也。,以前一直不懂,可现在懂了,却又有一种长歌当哭的矫情冲动,为那些无法兑现的诺言为生命中爱恋终散作云烟而大哭一场桃花,朕无法兑现对你承诺了,朕这次注定要食言而肥了,你也注定成不了桃花夫人了。”
不知是雪花在脸上荣华了,还是其他,李治的眼角湿湿的,自己一个现代优秀青年跑啥古代当皇帝啊,徒惹笑话。
轻轻的低下头,像个大姐姐一样在李治额头轻轻一吻,这也许是孟桃花这辈子再没有过的温柔吧。、
“我想见见孟山最后一眼可以吗,稚,“稚奴。”
女人恳求道,李治闭上眼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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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凉的风横穿过江岸,带来不仅是萧索的风声,还有布满在寒风中的血腥味。被带上来的孟山扫视着周围,他带出来的那些忠心的族人,全军覆灭了。
一想到这个词,孟山就好笑。以前一直觉得汉人真傻,全军覆灭是甚么好炫耀的事情吗为甚么要为这种惨剧特别编一个好听的词,读起来朗朗上口,“全羊覆灭”“全军覆灭……”,…
“大姐,又见到你了。”孟山高兴的笑了起来,“本来以为会被一刀砍了了事,又能看见你了,死之前又能看一下亲人了真好。”
孟桃花走到孟山面前毫不犹豫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轻声的道:“小山,这是大姐为三万死去的族人打的,痛吗。”
山古铜色的脸山布满了痛苦。
“痛就好。”孟桃花话音刚落,又是“啪”的一声“这是为你的无知打的,你辜负你大姐这么多年对你的栽培,该打吗?”
“该打。”孟山怒吼道。
回应孟山的怒吼声是孟桃花的又一个更加响亮的耳光,“这一巴掌是为你的无情打的,我们这一脉,只有你一个男丁了你死了,你让我和你二姐下去,如何和父亲交待如何对母亲并说,你让你二姐下半辈子如何还能再释怀的笑起来你说,你无情吗?”
“不”,孟山徒然鸡动起来:“真正无情的是你,是阿姐你,我才是僚人山寨的当家人,你这些年来人前人后骂我训我的时候,可曾想过我这个做弟弟的感受,你知道族人背后是怎么说我的吗?他们说我还不如一个女人,他们说我就是个废物,要靠自己阿姐养活着,他日阿姐嫁人了,山寨以后就没好日子过了,他们甚至还考虑要改变祖宗定下来的旧制,让阿姐你一辈子多头人,谁还记得我是孟虎的小儿子啊。记得阿爹在的时候,好多好多人都对我很好的,虽然那时候我还小,可是我知道的,可自从阿爹被这个唐朝大将张世贵串通李稚奴杀了之后,渐渐地他们看都不看我一眼,他们每天口里念着夸着的全都是你了,知道我这么大为甚么没有喜欢一个姑娘吗,整个寨子里私下了都说我是废物,根本没人会喜欢我,他们见到我时总聚在一起大笑,你知道那时我心里是真的不想再活了,我想要是我是僚人的大头人该多好,每个人都是我的手下,大家再也不敢这么对我了,二伯还会每次见我都给我一个拥抱,小舅舅也不再厌烦教小山箭术了…“”,“不要再说了,你不要再说了!”孟桃花忽然又是一个耳光,只是这个耳光她打的毫无缘由,好像是自己犯了天大的错一样,她扑上前使劲按住了孟山的双肩,望着孟山冷酷又痛苦的眼睛,嘶声哭道:“够了,小山。够了,好吗?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一切都是阿姐的错。阿姐和你二姐在很小的时候曾经和一个男人约定过,以后长大了会嫁给他,所以阿姐就在想,在嫁人之前多帮你把寨子做大做强,让你接手后能后后顾无忧阿姐也知道别人私下里说你,可是一个铁肩担当的男人哪有不吃苦的,吃得苦中苦,方能当的人上人啊,所以大姐没有制止,你私下里拉拢人阿姐也是知道的,可阿姐不生气,阿姐只是高兴,我家的小山再也不单纯了,养出城府了,哪怕一日真的伤了阿姐阿姐也是不在乎的那时,阿姐也能对得起阿爹阿娘了,他人说了又管甚么用?你才是僚人真正的头人,阿姐始终是要嫁人的啊,小山,你真的错怪阿姐了,阿姐和你二姐都爱你,我们都是爱你的,还有那些姑娘们也是喜欢你的,她们不是笑你无能她们是说你可爱呢,真的,很多次都想去追你。为了让你能多学点本事,他日能顺利接掌山寨,阿姐甚至私下下令不准这些女子靠近你。小山,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一切都是阿姐的错,阿姐不是有意的。”孟桃花低下头拼命地摇咬着嘴c魂不愿发出声音,眼泪划过了脸庞,女人跪倒在孟山面前,那么悲哀,那么绝望。
“原来一切都是这样啊”,孟山喃喃地说,“阿姐我还恨你啊,可是,小山又是那么爱你,爱疯疯癫癫的二姐,我有时做梦梦到由我来……保护你们啊!”
雾散,娄醒,终于看见〖真〗实,可却是千帆过尽后的沉寂。
李治仰天摇摇头,造孽啊!
李治默然拍了拍衣襟上的雪花,像船上走去。自有锦衣卫上前将被绑在木架上的孟山带走。
孟桃花瘫软坐在地上只感觉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
李治兴许是这个世上最了解孟桃花弱点的人,也许他早就算好了这一点,孟桃花像她永远抗在肩上的”桃血“马刀一样那么凌然不可侵犯她不怕大唐,不怕战争不怕死人,唯一害怕的,确实她爱的和爱她的人白白的牺牲。孟山死去后,也许孟桃花从此不复孟桃花了吧,僚人强大的联盟也就此分崩瓦解,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可笑的是,李治却从未如此算计过,一切都是巧合,不断的巧合让李治看起来像个坏吟。而最痛苦的是,坏事还得做到头。
接过手里的长剑,李治吼出了自己这辈子最难受的圣旨了:“僚人孟山叛乱,率领三万僚人勾结吴王李恪阴谋绑架皇妃,实属大逆不道,朕今日杀之以警天下宵小,但有复辟之流,便如此人之下场,归海一刀何在?”
“臣归海一刀在。”脸色有些许苍白难看的归海一刀单膝跪倒壮声应道。
“杀逆贼孟山,以儆天下!”
孟桃花惊愕当场,看着自己最心爱的人,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此时,呼啸的北风鼓荡起漫天白雪,金陵秦淮河边的天空上,一片雾门g门g的惨白。
张要离死了,候弦高也死了,此时孟山也到了时候了。
终于,鼓声响起,孟山被带了上来,这一次是归海一刀亲自执刀,以堂堂御前侍卫统领之尊,级别是够了。
李治走到刑台前,走到了孟山面前:“这算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吧,小山。”
头颅缓缓仰起,孟山直直盯着李治,轻蔑地淡淡地笑了。
季治轻悠悠的道:“这辈子我们能遇到的人实在太多,恩人仇人都是缘分,缘聚缘散缘如水,万丈尘寰,都不容易啊,不管你愿不愿意,小山,我而不是朕,只想说一句,等待下一世相逢。”
孟山冷冷笑道:“你们汉人常说,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可惜那时我这条好汉却不想见到你这头杂种。”最后五个字孟山是吼出来的,持刀立在一边的归海一刀被鸡怒了,吼声如雷,上前扭住了孟山的头,就待就此扭断这厮脖子了事。
“一刀”,李治大叫一声制止了,“为甚么朕就杂种了。”
“无人处暗弹相思泪,你辜负你我大姐二姐,你辜负了她们也害了我,你就是个杂种。”孟山疯狂的在木架上跺脚大吼,“是你寄了我们,你对不起我大姐二姐,也害了我啊。”
“孟山!”李治突然大吼,神色前所未有的暴戾和郑重。
孟山在李治突然的爆发中愣怔着安静下来了。
“我早已不是我了,辜负你大姐二姐的更不是大唐皇帝李治,而是当年那个从金陵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小屁孩九皇子稚奴。”狂吼着发泄了这么一通,李治闭上眼逐渐平息了自己波澜起伏的心虚,“就这样吧,从此与君山水不相逢了。”李治转过身,离去了。
十分恼怒孟山对李治的无礼,骂李治杂种简直比杀了自己还难受,愚忠的一塌糊涂的归海一刀难得也跟着暴戾起来。
竟然愿意舍了自己的刀,用手按住孟山的脑袋,只听一声异常怪响,一颗血淋淋的头颅已经提在了愤恨不已的归海一刀手里,于他而言,神是不容许侮辱的。
鲜血四溅在雪花白的地面上,刺眼之极,温热的鲜血冒着热气,汩汩流入灰门g门g翻滚的秦淮河中,秦淮河的河水更红了,滔滔东去流进长江,流进无尽的大海。半柱香后,孟山的头颅被包裹好丢到了孟桃花的跟前,女人在风雪中昏过去了。
“母后每每思念老头子时常说:怅望数十载,云中烛火,良人依稀,却与谁人说。”李治拍了拍不忍目睹哭的梨花带雨小花猫一样的竺寒暄,安慰道。
也许自己不仅喜欢她的美丽,更喜欢她永远不改的善良吧,尽管这善良有时候愚蠢了点,可善良本身永远是美丽的,不是吗?
“一年又一年,一日又一日,一秋又一秋,一辈催一辈,一聚一离别,一喜一伤悲,一榻一身卧,一生一梦里,人这辈子总要经历些朱弦断,明镜缺,朝露稀,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的东西,不管你想要还是不想要。相信桃花吧,她能知道自己该做甚么是合适的。
所幸此时此刻,朕依然能在这里守护你,而你却已褪尽红尘锋华。”
望着李治有些伤感的清澈眼睛,恍惚中,时光停滞,岁月静好,竺寒暄宛如回到了初见面时,自己在萧后寿礼宴会上高歌一舞勾引他,他那时色与魂授的呆呆样子。
蓦然回神,女人语笑嫣然中……
“寄君一曲,不问曲终人聚散。风月情浓,妾,此生只为君生。”
女人踮起脚,轻轻吻上了李治薄薄的嘴chú
大唐皇帝李治。。。 第八十四章 中国第一位自命的女皇帝
孟桃花带着伴当侍从策马在飞雪中狂奔,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血液突然那么锋利,马蹄声碎碎,疯狂的在泥泞的到大道上奔走,两日后,孟桃花带着弟弟孟山的尸首回到了当初“囚禁”竺寒暄的山庄,苏州的天空在这个季节也不觉间冷了下来,白雪纷纷的填满了路人的视野,不知为何,以前哪怕寒冬也一贯穿衣单薄的孟桃花却早早传奇了厚厚的裘衣,整张脸也埋在了黑色裘衣的连帽上,整个人呆愣愣。
山庄们打开后,妹妹孟水迎了出来,然而孟桃花下了马后便直直的进了山庄,对在门口喊自己,不断在自己面前晃手打招呼的二妹没有一丝反应。
“大姐这是怎么了,小山呢?”孟水不解的朝陪同孟桃花回来的伴当随员问道。结果那个身高九尺黝黑着脸的僚人蛮汉竟然哭了,把背上的包裹打开,是一个黑盒子,便直直的递给了孟水。一下子女人猜到了甚么,孟水退了几步,靠在红色的大宅门上,慢慢的顺着大门滑下,坐在冰凉的地上,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盒子。
一个时辰后,当孟水冲到姐姐孟桃花面前的时候,孟桃花正在喝茶,一脸平静就跟甚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般,那把”桃血“被随意的丢在一边,倒在地上,像坨废铁。孟水满脸含泪,似是想质问姐姐,可看到一贯要强的姐姐那般瘦弱憔悴,眼中无神的喝着茶,满肚子怒火也教了一通冰水,再没有力气能说甚么了,瘫软在房间的门槛上,头靠铁一样冰寒的大门上,房间里的两姐妹自从见面便没有说一句话。茶原来喝完了,孟桃花喝了一阵才恍然发现。低头长长久久望着空空的茶杯,女人淡漠的站起来,面无表情的走到房门处”看着瘫软在门槛上的孟水道坐在门口不冷吗?说完就往外走。
“阿姐!”孟水风一样的暴起拦住了孟桃花”受惊一般的大叫一声。孟桃花一愣,回过头来奇怪的看着她,说道怎么了?
“阿姐,小山啊“……“孟桃花的神情突然有些慌乱,她头也不回的跨出房门,连忙摇头小山没事。孟水眼泪蹦了出来,哭喊道:“小止,死了,大姐。”女人身子一颤,终于停住了脚步。
孟水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小山小时候喜欢和我玩躲猫猫,每次我都说他笨,只会像死人一样躲在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