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皇帝李治-第3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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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把这个仪表堂堂的小后生看轻了一些,然而却更加的殷勤大胆了起来,谈兴愈浓。
“你这小后生看说话倒也是个不藏着掖着的实诚人,有甚么说甚么,不过像小金陵王这样的大商,可不全是明面上的公公道道”奉公守法,暗地里指不定杀人越货明抢暗夺无恶不作呢,这些当官的,有几个清正廉洁一个子不贪的,不贪能为一个商人说情交好?天下哪来的无缘无故的交情。
”
“明日就是李刺史夫人的四十岁生辰,看到那玉佛没有,原来听说是金陵另一个大商的传〖家〗宝贝,可小金陵王只派人上门说一声,那大商就乖乖乘上去,逢人还说是心甘情愿,鸟,当俺们都呆子嘛,这样的好宝贝除非是神仙,要不然谁舍得拿出来让旁人看上一眼,怎么样,见识到小金陵王的势力了吧,现在是不是后背一阵冷汗。”,老人玩笑道,还不忘踮起脚看看那大排场。
“那这些和尚是怎么回事,看起来不像个出家人啊?”,李治笑的随意,好似真把一切都当作趣闻,一个问的自然,一个回答的坦然,相映成趣。
“那后面的几十名都是城外鸡鸣山上鸡鸣寺的僧侣,这玉佛听说是小金陵王拿到鸡鸣寺中重新开光沐浴净水用的,说是要除去原来玉佛沾染的红尘气。那些和尚都是正正经经修持的僧人,那当先的杏黄袍大和尚名义上还是鸡鸣寺住持的师弟呢,可知道的人都晓得那贼秃从来不曾在鸡鸣寺参禅一天”只在那得了一个度碟挂了个名号。
这和尚深得小金陵王喜欢,作风不似出家人不说,实质上就是个顶顶的恶霸,有名的花和尚,逛青楼比任何人都多”听说和不少金陵城的名媛贵妇都有染,还有人说是个方士,剃着和尚头却干着道士炼丹的活儿,最善床第私帷之道,私下里都说,这花和尚怕是教会了小金陵王不少风流手段”所以才,呵呵呵……”,纯属戏言,不必当真啊。
老者一声感慨”止住了谈兴,并没有嫉恶如仇的悲愤”只当做了一桩值得人称道的谈资,毕竟一个高高在上,一个却是实足的庶民百姓,彼此全无一点交集。
“那他法号如何称呼呢,哪怕花和尚也得有个像样的名号,说出去也好听点?”
“鸟的法号,这厮就是个剃了光头披着袈裟的假贼秃,用的还是俗家的姓名,叫冯,名白马,人如起名,长得人高马大,一身雪浪的白肉,说话粗鲁无状,倒也俊俏,虽说生活不检点,但好在这和尚虽仗势欺人,却不曾真的害了哪家人的性命。”老人不屑的冷哼道,似乎对这些挂着和尚名的家贼秃深恶痛绝。
“冯白马?”,李治不动声色,心里念了两句,白瞎了这个名字。
“我告诉你啊,听说那小金陵王和当今李刺史的那个闺名清河的小女儿关系匪浅,也不知是真是假,据说那李清河今次可走进了皇宫当了当今皇上的妃子了,要真是哼哼甚么瓜葛,那皇帝老儿可就成了一个不明不白的活王八了哦。”
老人说这话时一脸的唏嘘,不知道是暗骂世风日下,还是替远在长安的皇帝老儿担心,摇摇头再不肯说话了。
武顺抬头看去,果不其然,李治听了这句话,原来神色不动的面皮终于松动起来,古怪的抽搐起来,转过身低着头不说话,那低头看地的眼神谁也看不清个分明,但武顺明白,要是真的李清河和那小金陵王有染的话,这场风波就真的要惊天地泣鬼神了。
李治并不爱李清河,可要是自己的头上染绿,武顺相信这个相公发起疯来绝对敢把江南大大小小牵连的官吏,全屠尽了,他绝对做的出来,那天平可就真的毁了。
眼界决定想法,武顺其实不知道的是后世有一个开国之君,彻底的将狡兔死走狗烹做到了极致,更是个杀人狂,四大案一出,天下大半的官员都被杀了个干净,可国祛依旧延续了两百多年,控制的好的话,杀官如屠狗,翻不起滔天的巨浪。
李清河并没有站过来听老人说话,也许仅仅是不想靠近李治吧,她也并不知道老人说了些甚么,愣怔的站在人海中,痴痴的看着那个立在马上的伟岸冷酷的身影,这一刻的李清河才流露出真性情,老人的话似乎也不全是假的,至少从这副表情上看,两者确有关联。
李治嘴角突然勾勒出一丝微笑,薄凉刻薄”挺起身子细细打量那个缓慢走过的年轻背影”偏偏头又看了一眼失神望着小金陵王的李清河,又转头对老人笑道:“多谢老丈一番心意了。”,神情没有丝毫失态之举,武顺看了一会儿,心中感慨,稚奴如今是真正的长大了,终于得了喜怒不形于色的个中三味了。
“唉,你也别当真,我这也是道听途说,那大户人家的事儿哪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人能够清楚的。”,老人很谦虚,说的也是实在话。
武顺狐疑的插口问道:“小金陵王?那岂不是还有大金陵王,这小金陵王就已经如此做派,怕是华大金陵王更走了不得的通天人物。”,“这倒没听,正瞪又口说过。”老人诧异的摇摇头,不明所以。
“小金陵王,我杀了你,杀了你。”,身后传来一阵惊呼尖叫,夹杂一个男人怒吼。
原本拥挤的人群中突然斜刺里窜出一个骑着马的青衣汉子,手持着一把大刀,纵马扬蹄飞奔,一往无前的冲杀过去”目露凶光,似乎和这个小金陵王有不共戴天之仇。
人群惊讶的尖叫着,退潮一样像两边散去,可惜来人气势惊人可实在没甚么武力值,喊声嘶声裂肺,可却被一个跳起来的唐军甲士猛地斜着拉下马来,重重的掼在地上”依稀间,青衣汉子闷哼了一声,死死的咬住牙关,满脸通红,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青衣汉子如破竹之势而来的一个冲锋,就这么被拉下了,实在丢脸的很,重重的被掼在地上,看的周围响起一大片倒抽冷气声,轰然倒地的汉子被兵士按着,不能动弹分毫。
小金陵王自始至终镇定如常”视若无睹,乱局中稳坐钓鱼台,整个过程也只是随意的瞅了青衣汉子一眼”眼神颇为有趣的看着那瘫软在地上的青衣汉子。
后头的抬玉佛的兵士稍稍慌乱,随后立马就恢复如常”素质一流,比得上精锐的百战老兵了,冷酷的青年眉宇间风淡云清,缓缓下马,走到青衣汉子身边,嘴角说不上笑与不笑,只是像看戏一样的拍拍手掌,轻赞道:“吕清,这是第二次刺杀了吧,这次比上次聪明点,知道骑马了,出其不意,可惜还是笨了点,事不过三,这次我依然放过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下次再失败了,按照大唐律是可立即格杀的。”,被称作吕清的青年咬紧牙关,怒极而笑道:“你害的我家破人亡啊,如今却在这猫哭耗子,不觉得可笑吗。何必装呢,对这,对着我的脖子,就一刀,不是省了很多功夫了嘛。”,小金陵王道:“何必如此激动呢,我何时害的你家破人亡了,做生意有赚也有赔的,你老父太过不识抬举,我只是让使了些手段让你吕家从家财万贯到负债累累而已,严格说来,虽不公道了点,有夫君子气度,可也不曾犯法,你这样说,倒把我说成了凶狠残暴恣意妄为的歹人小人了,你实在是看轻我了,我的气度格局岂是你这样蝇营狗芶的人能够了解的。”
“呸!”吕清猛地吐了猝不及防的小金陵王一口血沫,那红着的眼睛都怒的逼出了泪水,牙齿都快咬碎了,低沉的声音沙哑的嘶哑嘶吼起来:“今天我吕清真是开了天大的眼界了,见到这世上第一流的伪君子,可你候弦高给我记住了,善如昭昭明月常在,恶如漆漆黑夜不断,举头三尺的神明不会总是闭着眼睛的。”,真若叫做候弦高的小金陵王叹气摇头道:“吕清,你太偏激了,候某不求位极人臣功盖社稷,余生只愿富甲江南,传家可过十代,此生足矣。凡事也奉行以和为贵,和光同尘。息事可宁人否不可宁人否其实于我来说是无所谓的,我是不惧的,只不过在侯某这里凡事皆不过三,给别人留三分余地也给自己,你要占满了这三分余地,那可就不要怪侯某到时行无奈之举,吕兄,自作孽,怪不得任何人。”,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那吕清红睁着眼睛再也说不出一个词,他是被小金陵王给气的发疯,那暗夜私下里狰狞的面孔如何在白日竟会戴起如此天衣无缝虚伪的面纱,让世人抓不住一丝诛奸惩恶的把柄。
“打他一顿,不要打死打残,侯某等着下一次呢。”,候弦高转身上马,认真的吩咐了一句,就骑马缓步掠过了吕清,面上恢复了那副冷漠不近人情的样子,刚才的一切于他来说轻飘飘的全然没有重量,不放在心里。
“池中金鳞!”武顺看了这一切,美目盼兮的道了一句,似褒似贬,只李治、李清河、金发胡姬三人听见。
金发胡姬没有表示,目光一直徘徊在李治身上,若责所思。
李清河时喜时郁,目光闪烁不定,有喜有悲,低下头,最终微不可察的认命般的轻吁了口气。
队伍过去了,界面又恢复刚才的喧闹繁华,那被打的奄奄一息趴在地上的青衣汉子吕清,如同一枚小石子丢进大海,虽有一阵涟漪,可还是敌不过波澜壮阔的。李治走到他的身边,念叨那一句:“池中金鳞。”,“清河,知道相公为何喜爱金陵吗?”,静静负手站立的李治,盯着脚下的吕清,突兀的对身后的李清河问了这么一句。
李清河愣怔间,回过神来,神色一冷,“十里秦淮妓院林立佳丽如云,胭脂飘香,流韵河水,不用说自是这一江风月了。”,“苍山如海,残阳如血,这三千年风水“钟山龙盘,石域虎踞,的金陵,注定只能短命。王气在此,无不摧败。以前如此,以后还将如此,等着看吧,池中金鳞终究是不敌这一江风月的,说不定有一天这被打的半死的汉子,也能做那屠龙的渔夫。”
第十五章 池中金鳞不敌一江风月 @!!
大唐皇帝李治。。。 第十六章 你不敢出战,我敢,铁骑
俱化尘土的废墟中,老万从一处焦黑的焚毁大梁下,拣起了被烟熏得漆黑的铜罐,边上几个同伴都是木然地看着被焚毁殆尽的虎山镇军堡里那些已经难以辨认的尸体。
“大人。”老万把铜罐jiā给了张巡,他的手握着刀柄,微微地颤抖着。
握着还有些大火后余温的铜罐,张巡打了开来,取出了里面的纸卷,看过之后张巡将纸卷放了回去,重新密封之后背在了背上,然后他看向了身边的老万他们,高声道,“战争已经开始了,我们回去,和其他兄弟们一起干死那些薛延陀杂种。”
拔野被踢倒在了地上,跪在雪中,作为一名薛延陀王帐的亲卫将军,他已经做得够好,虽然他被张巡折磨得最后还是说出了大军的目的,但是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看着那被雪掩盖了大半的军堡废墟,拔野忽地大笑了起来,张巡冷冷地看着这个嘲笑着他们的薛延陀蛮子,从雪地里捡起了一柄布满缺口的横刀,递给了边上已经痊愈了大半的苏青牛,“把他的脑袋砍下来,你就是大汉的士兵了。”
接过刀柄处已经被烧得只剩细细一截铁柄的横刀,苏青牛看着好像癫狂一样跪在雪地里大笑的拔野,大步走了过去,抓住了他的头发,用那如同锯齿般的刀锋划过了拔野的喉咙,然后用尽力气割下了他的脑袋。
被血染红的雪地里,无头的尸首还在无意识地ōu搐着,闻着空气里那股浓重的血腥味,老万心里好受了些。
张巡接过了苏青牛手中血淋淋的人头,转身走向了隆起的雪丘,那里是他们从废墟里收敛的虎山镇军堡战死的帝国士兵,里面有马夫,伙夫,苦力,也有营ji,但他们都是奋战到最后一刻,没有一个人投降。
“我的兄弟,我的姐妹,我保证…”将人头放在雪丘前,张巡低声自语,他身后老万他们也都是同样口中瓮动着,没有人知道他们说得是什么。
苏青牛在边上,他同样心中默念着,总有一天他要杀干净那些薛延陀蛮子,为父母报仇。
北风里,一共十一骑破雪而行,向着熊津都督府的方向而去,张巡只知道薛延陀蛮子在这个冬天打算打帝国一个措手不及,将战火燃烧到整个辽东。
“咋种,可恶。”高亢的咆哮声里,一名帝国军校尉狠狠地踢翻了自己的椅子,侦查的斥候队伍带回了最坏的消息,一共六处边境线上的军堡被摧毁,超过两千名的帝国军人战死,所有人的头颅都被薛延陀蛮子割掉带走。
李秀行冷眼旁观着,军帐里,其他的帝国军校尉也好不到哪里去,如果不是他们的那位将军还没有发话,只怕其他人早就已经回营整顿部下人马,打算离开玄菟大营,一头杀进被大雪淹没的草原了。
“看你们的样子,成何体统。”马诚拍案而起,他看着手下那些恨不得自己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