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妻当娶阴丽华的帝王-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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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耿纯向刘秀献上一计:久围巨鹿,士卒疲惫,虽屠其城,邯郸犹存,不如以精锐击之,若王郎已诛,则巨鹿不战自服。刘秀听罢觉得不妥,耿纯的这一计策实在没有什么高明可言,自己当初准备围攻巨鹿时就下定决心一定拿下此城,给邯郸王郎以极大震慑。如此才大举发兵,将周边所下城邑之兵马调来围攻巨鹿,导致周边空虚。如果听信耿纯之策,就等于自己冒险一搏——邯郸城虽然不如巨鹿城高池深,但是哪里是王莽称帝之所,也必定是精兵强将荟萃之地。
自己若当真倾尽全力出击王郎老巢,一旦不能攻占邯郸城,王郎势必会大举反扑,其他地盘兵力空虚,一旦王郎势力进行反扑,先前收复的失地极有可能被王郎重新占据,那么先前的种种努力即将化为泡影……
在战局风云突变之际,同刘秀一样紧张的还有先前河北称帝的王郎,他深知自己同刘秀的不同,因此这场战役对于自己,有着更为深重的意义。刘秀一旦败北,极有可能南下长安,向更始皇帝刘玄请求援兵与自己再战;可是自己一旦落败,刘秀必定会赶尽杀绝决不留还手的余地,因此自己不能败,也败不起!
可是刘秀十万大军已经死死围住巨鹿城,虽然巨鹿城城高池深一时间难以攻下,可一旦刘秀下定决心不惜代价拿下巨鹿,那么巨鹿的失陷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巨鹿周边城邑已经被刘秀接连攻下,一旦此城失陷,自己反攻无望,这对于自己争雄河北无疑是一大掣肘。
张参是王郎身边谋士,在投靠王郎之前也是河北大姓,据说王莽当政之时大力扩充太学,张参还一度被选为太学学生赴长安读书,按理说,刘秀和张参还算得上是半个同门师兄弟。
刘秀的这位同门师兄给王郎出谋划策,建议王郎采用围魏救赵之策,挥兵北上直逼信都。
“我与信都大姓马宠颇有私交,得知马宠不满刘秀已久,日夜期盼皇上前去平定信都乱局,如果应允,它必会打开城门,迎接皇上,这样信都不战而得,此地是刘秀四方征伐的发兵之地,必然会有很多将领的家眷,如果得到信都,就等于将钢刀架在他们亲人的脖子上。”
“你是说,让我们以此威胁刘秀?”王郎虽然嘴上心存疑问可表情上已经绽露出欣悦的神情。
“如果此战顺利,即便是另刘秀有心与您抗衡,想必也会将士离心!”
正当刘秀致力于攻打巨鹿时,从信都来了快马,为首的是任光的亲信,他直言:“信都被王郎攻下!”刘秀听罢任光汇报,心下就心惊肉跳:“这,信都城安排妥当,先前王郎派遣几次攻伐都没能得逞,这次为何这般神不知鬼不觉。”
任光:“这次王郎不同以前,是信都城内出了岔子,信都大姓马宠打开了信都城门!”末了,任光变换了语气,狠狠自责道:“都怪我任光瞎了眼,想当日我任光追随大司马之时,他百般献媚,我才允许他参与信都得城防之事。”信都城要抗衡王郎必然要发挥全城之力,马宠这种信都大姓才被允许招兵买马用来参与城防。
刘秀:“信都虽然失陷,但毕竟只是一座城池而已,本来不足令我这般挂怀,只是信都城内有众位将士的家眷,一旦城池被攻陷,这些家小落在王郎的手中就等于钢刀架在脖子上。
信都城已被王郎所占据,一干人等的家小落到王郎手中!
正在刘秀极力想攻克巨鹿之时,王郎率领兵马前来增援巨鹿城,人数有数万之巨,刘秀针锋相对也率领部分兵马前去迎击王郎。
巨鹿城久攻不下,铫期浴血拼杀,身中二十余创,额头也未能幸免,头裹纱布仍然奋勇冲杀;此时,王郎也率领数万兵马前来增援巨鹿,刘秀在河北的征伐又陷入困境。
旌旗蔽野,杀声震天。
张参不愧是绝好的排兵布阵的好手,在刘秀所部面前摆下口袋阵,刘秀军中有耿弇懂得阵法,可他正参与围攻巨鹿无暇顾及王郎,此时也并未在刘秀阵中,刘秀于是照准王郎中锋猛冲猛打,但是却被王朗左右两翼骑兵迅速包抄过来讲刘秀死死围困阵中……
刘秀本来并不惧怕口袋阵——在昆阳之战中,王邑、王寻也曾摆过口袋阵,四十万大军兵合一处将刘秀死死困在阵中,刘秀里应外合将其一举冲散,四十万大军葬身原野,白骨累累;可如今王郎的阵法似铁桶一般,任凭自己怎样冲杀都无济于事。
刘秀指挥中军与王郎的步兵拼杀,左右两翼虽然尽力支撑但奈何王郎兵力强大又占据地形优势,王霸、祭遵分别是刘秀的副将,都是一等一的猛将,可奈何张参阵法精妙,变换得当,就像一条缚天的锁链,将刘秀众将死死缚住。
刘秀左臂中箭,王霸身负十余创,祭遵更是一度坠落下马,落得满身鲜血,刘秀之兵已经使出全力,奈何毫无还手之力,当刘秀已经竭蹶股肱之力的时候,张参的冲击才刚刚开始,只见她率领小股骑兵左奔右突,很快搅乱刘秀三军,左右两翼很快脱离刘秀中军……
两军对峙之际,阵形一乱就等于给敌人发起冲击的机会。
正在此危急关头,忽然从远山处传来阵阵喊杀声,尽管此时雾色苍茫,可一杆写有“景”字字样的大旗依然清晰可辨,刘秀认出了——这正是景丹的突骑军。
只见这支突骑清一色的银灰色铠甲,左右手分别持骆驼弯刀,这弯刀长短不一,短的有一臂长,长的竟接近一仗,腰挂强弓,后背箭袋,靴子里面暗藏两柄短刀(这是预备滚落马下与敌人进行近身肉搏的);铠甲方面也做到了极致,银灰色铠甲极其能够抵御刀枪利器的切割,而且足够细软丝毫不厚重,一看就知道是经过几度淬火精心锻造而成。这铠甲向下一直延伸到脚踝向上则一直抵达锁骨处,头盔将头骨紧紧包裹,下巴与鼻梁、眉宇间都盖上一层厚厚的牛皮,这样就使得盔甲与骑兵融为一体。
刘秀远远望见这身骑兵装束,不由得新生感慨——渔阳、上谷素为天下精兵所出之地,两郡物产富饶,才得以装备如此精良的突骑。
景丹所率骑兵约有千余,分属左右两翼,左翼由景丹偏将带领率少数部队佯攻张参左面,吸引其主力,间接分担刘秀军压力,右翼则有景丹亲自带领朝张参正前方掩杀过去。
此时,王郎张参部外有景丹所率千余突骑,人数虽少可战斗力及其强悍,而且一身铠甲包裹的突骑战士,刀枪不入,这对张参部士兵造成极大心理震慑;内有尚未完全歼灭的刘秀所部,尽管其左右两翼已经完全脱离中军,可实质性的歼灭战仍没有正式打响……
刘秀部缠住大部分敌人,使其基本丧失机动性。
景丹军刚刚与王郎军短兵相接,后者就显现出颓势,张参为了制止正在引退的趋势,亲手格杀两名后退官兵,尽管如此,大势难以扭转。
张参此人善于排兵布阵,绝不是泛泛之辈,此次挫败其原因就在于景丹大军的不意突至,外加适逢大雾天气,张参根本没有做好准备。
景丹大军掩杀至王郎军近前,后队突骑突然使用强攻硬弩,一时万箭齐发,王郎军前锋没有丝毫防备纷纷中箭,前军被歼全军士顿时锐气尽失,失去了和景丹军决死一战的斗志。
景丹指挥两郡铁骑迅猛冲杀,王郎部将张参指挥所属官兵稍稍后退,不料景丹所部迅速跟进一直死死压住,张参步兵数量大大多于景丹,可队形被冲垮,威力不得施展值得,因此陷于被动,只得一退再退……
刘秀应景丹之势而动,主要任务是冲乱其队形,使其首尾不得相顾,以此配合突骑兵进行冲杀。此时,突骑兵的灵活、机动的优势得以显现出来,列阵冲杀如入无人之境,刘秀不由得赞叹:“吾闻天下精兵,今乃见其战,乐可言邪!”
自以为见到突骑威力的刘秀其实赞叹过早了,直到张参收兵奔逃时,他才看到传说中的突骑绝非虚言,武装到牙齿的突骑兵挥舞长短骆驼弯刀,追击着前方奔逃的张参士兵,一旦追上前者,便从背后砍杀士兵,其刀法娴熟、凶狠,即便张参部士兵身着铠甲也始终无法抵挡弯刀的威力。即便是同样制式的刀具,骑兵使出的力道较之步兵要大得多,这是因为骑兵的速度优势会集中力量于刀刃。
此役,景丹指挥骑兵追奔二十余里,张参副将被杀,其本人也身负一箭,披十余创,数万大军半数以上被歼灭、击溃,仅有少量士兵逃入山林、沼泽中,由于骑兵在山地、沼泽、密林中难以发挥威力,景丹随即指挥大军后撤。
第七十一章 邯郸王朗败局定
景丹与刘秀与张参激战的同时,巨鹿城之下的战斗也在激烈地进行着。
连续指挥士兵攻城多日,各种招数统统施展开来,火攻、地道、夜袭、人海战术都没能拿下巨鹿,反倒使刘秀损兵折将。
刘秀死里逃生,刚才的事情历历在目,尤让自己心有余悸,若不是景丹率领上千突骑及时赶来,自己恐怕早就追随刘演而去。他伏在案牍上,心里直发慌,片刻,他突然像是胸口炸了一个响雷你,素时温文尔雅的刘秀暴怒地嘶吼:“铫期呢?我不是严令他就守在营中指挥攻城的吗?”
“启禀大司马,将军他。。。。。。他。。。。。。在城下!”底下人惶恐的说道,我们也劝了,可不管怎么说就是劝不住。
“混蛋,他铫期只当攻城拔寨是孩童家的儿戏吗,中军帐中没有主帅,难怪这巨鹿城迟迟攻不下,快去将铫期给我找来。”刘秀是不折不扣的训斥,底下人应着声,正要去城下找。
突然一声喧嚣:“将军回来了!将军回来了!”
刘秀远远就看到一个银盔银甲、虎背熊腰的将士被三五士兵驾着,身后的土地上面还沾了鲜血,定睛一看此人正是铫期,浑身挂了彩,胸前还扎上两只箭,箭头从前胸穿透到后背,箭尾的羽翎上面也沾了血腥。
“铫期将军竟然受伤如此之重!”耿纯狠狠地说,语气感慨有悲愤。
“铫期将军不听属下劝告,执意要登上城头杀敌,本来也无碍,可是上到一半,城头上的箭和石头都朝着将军飞过来,将军纵然武艺高强可是毕竟是一拳难敌四手,被流失射中左臂不幸坠下城楼,这还不算,将军起身竟要继续攻城,还说什么‘不登巨鹿城绝不回头’之类,我等看将军都急红了眼,谁也不敢在拦……这才……”
“混账,将军负了伤你竟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啪的一声极响亮的耳光,刘秀当真是已经气急败坏。
“铫期本来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听到这声耳光,心中颇感事态严重,顿时惊醒:“大司马不必责怪他们,是末将执意前往,他们又能奈我何?属下今日指挥攻城不力,擅自身临前线,按律当斩,甘愿请大司马从重治罪。”听着一席话,又看刘公气得气急败坏,若是大司马心下一狠,铫期将军很可能惨遭罹难。
“臣下恳请刘公不要治罪超期,将军在主帅帐中听到攻城连连失利的消息也是心急如焚,一时间按耐不住,这才亲率兵勇亲临前线,实属无意、无奈之举;更何况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临阵斩杀大将势必会令军心不稳横生事端,还望大司马三思!”
“我可以不让他军法从事,可是大军现在正从城下回撤,这一撤就等于先前的冒险和死伤付诸东流,有多少将士的尸骨留在城下?士气受损不说,单单是主帅负伤就足以让军心离乱。”
“不,耿将军不必为我多费口舌,末将自知无颜以对三军将士,今日就算大司马能饶过我,我也是心中有愧,忿恨南平,臣下但求一死,此生得追随大司马鞍前马后已是无憾了。”
铫期说完之后就紧紧闭上眼睛,耿纯看到有眼泪从他的眼角断续流出。≮更多好书请访问。 ≯
刘秀爱民如子却向来是治军从严,铫期这回又是公然抗命不遵,如果刘秀不能妥善处理此事,那么必然会是自己在军中的威望受损。
耿纯跪在刘秀面前恶狠狠地看着铫期,眼神中似乎难以理解超期的言行举止。
“事到如今,你还不知好好在刘公面前好生检讨,反倒一味激怒刘公。”耿纯语速缓慢可是神情坚定。
“我铫期男子汉大丈夫自然应当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全盘责任,何必有求于人!”他言语中有着不可抗拒的决绝。说罢,就低下头,可是耿纯很明显的看到他的脖颈处青筋暴起,然后血液不可止地滴落下来,粘稠可是腥气无比。
“我从这么高的城墙上面摔下来,右臂已经摔得粉碎,就算是痊愈也已经无法带兵打仗了,对于战将来说,一旦不能领兵。。。。。。就是生不如死,今天我就成全了自己。”刘秀先前只顾得上看超期的伤势,加上身上的血污,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手中握着一把断剑,现在这把断剑插在了铫期胸膛里,他的手上有着密布的伤痕,身上的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