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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宫阙-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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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点,我却还不放心,“母后,你看钱昭荣的为人可还好?”

母后又白了我一眼,“你要管她为人干嘛?什么样的女人,到了这后宫,最后都是一样的心肠。差别只在敢不敢做,和做得好不好而已。其实,林美人已经占得先机,以后看的是她自己。”母后话说得狠毒,而且觉得理所当然。

我又出了一头冷汗。我不相信母后的话,阿南就不是那样的人,哪怕到了最后,我那样伤害了她,她却还记得我那一点点好心,前来给予我报答。阿南和任何人都不一样。

对了,说起阿南的报答,我想起了阿南的小弟弟!我当然还记得这件事。此时他已经被我发配到了北方苦寒之地。我得找个合适的时机,合适的人选,帮我把那孩子带回来。

“眼珠子别只盯着楚修容了!”母后轻笑了一声,“我只提醒你一句,南人奸诈,你还是小心些吧。别忘了你九弟。”

母后的话提醒了我,我和母后一直不能信任南人,其实是原因的。我自己在兄弟中行四,上下还有好几位兄弟,其中九弟的母后沈德妃就是南方人,年轻貌美,说着一口软糯的南音,把父皇迷得神魂颠倒。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父皇都有意把皇位让给九弟,连皇后亲生的二哥都被父皇撇到了一边。

九弟与二哥的争夺最后到了白热化的程度。这也是我最终能坐收渔翁之利的原因之一。

沈德妃专宠,到了后来,母后竟至于多年见不到父皇一面,母后的怨气也就可想而知了。

“我听说你九弟至今仍不安分。他如今封了湘王,却还是每日歌舞宴饮,规格都要与你比肩了。你也该钳制一下他了。”母后又在敲打我。

母后说得对,这事倒提醒我了,还有二哥,他封为楚王,正与九弟为邻。我原本是想让他们互相牵制,现在看来,他们若是一起与冯骥勾结,我岂不死期将至?我至今不知道我的头颅被挂上城头,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参与,所谓南人造反的事,有几分为真。这里面还有许多扑朔迷离之处,需要我来一一解开。

“母后放心,”我思索着,“朕会有所安排的。”我想,要做的事真多啊!千头万绪,而我,只怕来不及。

我又忍不住去看阿南。

阿南此时终于抬了头,她扣着手活动发僵的手指,顺便向葡萄架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她显然看到我了。

“叫楚修容过来。”我吩咐如意。

如意领了命,忙跑了过去。趁着这机会,我对母后说,“过几天,楚修容的长信宫翻修好,母后指派几个老实不多事的太监和宫女给楚修容吧。她身边还是得有几个侍候的人。”

我这话说得含蓄,但我相信母后知道我的意思。

母后一笑,“只要她别又给我退回来就行。”

我想,下次若再退,也不是阿南退人了,那会是我退人。母后管理着后宫,但也得适可而止。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到阿南的。我还指望着阿南为我挖坑埋尸,没了她,我可怎么办啊!

阿南跟在如意身后,慢吞吞走到了葡萄架下,少不了行礼如仪。我等她行完了礼,才当着母后的面问她,“楚修容说说,你的父皇楚烈帝若是想从南方进攻北方,会选择从什么地方渡江?”

这问题问得可能有点深了,让阿南结了眉头,她歪头想了很久,“以南攻北好像不容易呢。没有足够的马匹就是个大问题。”她话说得十分坦白。但她之前想了那么长时间,显然是在盘算能向我露多少底。我知道她鬼精得很。

楚烈帝其实渡过一次江来攻打大肇,但却无攻而返。阿南故意把此事略去不提。

“你只说易渡之处。”我提醒她。

“那就是宣州一带吧。”她说。这正是她父皇当年渡江之处。“那里水势最平,地势离洛京也最近,不过兵贵神速,没马总是不成的。”她说出了她父皇那次失利的原因。

我点了点头,表示对她的赞赏,这是我故意作给母后看的,让母后知道阿南对我的重要。“你去继续抄经吧。”我对阿南说。

等阿南走了,我对母后说,“朕得扼住长江包括宣州在内的各要塞,让二哥九弟不能轻举妄动。”

母后没有接我的话茬,只冲我笑了一下,“我会派几个嘴像锯了把的葫芦似的老实太监宫女,去侍候你的楚修容。”

☆、15托付

林美人搬好了屋,我过去看她一眼。娇娇弱弱的一个人,倒是看不出肚子。可我真不明白以前我看上了她什么,她的神情有些死板,此时也许因为怀孕,脸色更是难看许多。更有意思的是:她见了我还十分的害怕,畏畏缩缩的,却又不时偷偷窥视我一眼。让我不舒服了半天。我想我以前的眼光倒真是奇特。

倒是钱昭荣,当时陪在林美人身边,在我面前大大方方的行了礼,还拿林美人为话题,与我闲谈了两句。气派比我想像的要好上许多。我以前倒是有点看走眼了,她也并非普通女子。难怪敢不时的与冯嫣儿作对。到底还是母后慧眼识人。她若是肯真心看顾林美人,倒是个能让人放心的人选。只是,此时的我,谁都不敢轻易相信了。

当然,除了阿南!

我没敢在林美人这里多呆。因为我刚在林美人这里坐下,就有人进来通报淑妃要来看林美人。

钱昭荣笑了一声:“来得真巧!”

这让我不禁多看了她一眼。她这话中满是深意,分明是说给我听的。

我忙又站了起来,因为我也明白。林美人怀孕,宫中从冯嫣儿开始,一个个的,不少嫔妃会前来看望林美人。可她们偏偏选在此时,分明因为知道了我在林美人这里的缘故。

钱昭荣果然是个厉害角色,若是她长得美些,不知会是怎样的一番作为。

我忙早早从林美人那里退了出来。免得这帮闲的没事的女人,全都借看林美人跑来看我,反给林美人添了麻烦。

我躲回到自己的寝宫,刚好看到抄了一天经书回来的阿南。

“你怎么不去看看林美人?”我问她。

她一脸的无辜,“我与林美人不熟。突然去了反倒不好吧。”她的眼睛狡黠的眨了眨,“林美人现在可是块宝,接触她的人都顶着天大的责任。”

这叫什么话!

我知道,她这是在讽刺我宫中嫔妃的争宠。不过,这小东西几句话就说出了她全部的担心。连我听了,也不免要叹气了。

“她也不是小孩子了,总该知道怎么保护自己。”我说,心里很不高兴。阿南虽然没有明说,但在她眼里,我的后宫是多么可怕的样子啊。有这么严重吗?

阿南有点期待的看着我,“说真的,我觉得皇上要真想保住林美人的孩子,还不如让林美人搬到您的寝宫里来。”她眼巴巴的看着我,

这个阿南!难道她就这么急着想从我身边逃开?她也不想想,我的寝宫是什么地方!她倒是大方,可是我不喜欢她这种大方,这让我觉得她一点也不在乎我。

我把她揪到我面前来,与她不到一尺的距离与她对视。

“你以为随便什么人都能这样与朕住一起吗?”我问她,强压着心里的不愤,“朕让你住这里是因为朕想问你一些南方的风俗礼仪。你别以为这是朕开始宠爱你。”我为自己的行为早就找好了借口。再说我早想好了,我是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既如此,就不要给人希望为好。

她大概看出了我的不快,忙跪下行了一礼,“是妾多嘴,妾不敢胡乱揣测,皇上想知道什么尽管问。”

我看看她,心知如今的自己不可能真生她的气,可这小东西在我面前常常顶撞我,从来没个怕字,与那林美人正好相反!这也是件着实气人的事。

不行,我得罚她,我想了想,“阿南会唱歌还是会跳舞?不然你会不会弹琴”

她的样子一下子变得无比窘迫,可怜巴巴的看着我,“不要……”

“什么不要?”我故意唬了脸。

“不要让我跳舞。”她哼哼叽叽地说,“淑妃跳得很好。”似乎有冯嫣儿珠玉在前,她不好意思去比的意思。

“那就抚琴!”我下了死命令,“在七月七之前给朕练习好。”我隐约记得她好像会抚琴的。

许多事,我已经开始一点点的布局,利用一下阿南也没什么吧。我对她是下命令,不是和她商量,她就是有十万个不愿意也没用。

不过她提醒了我,我让人传了华太医来。

华太医来后,先是看了我头上的包,说是已经平复了。又搭了我的脉,叹了一口气,因为阿南在,他没多说什么,只递了张方子给我过目,我看了一眼,是泄毒的,就准了。

然后他替阿南换了药,换药的时候,他对我说:“皇上今后要制怒,不然比现在更后悔的时候还多着呢。”

若是以前,听他这样说话,我早怒了,一点也制不住。可现在,我只向他点了点头。我重生以后脾气变得十分好,因为我知道,把怒气放在表面一点用也没有。

随后,我向他问起林美人的事。

“林美人身子弱了点,但我已经为她开了方子,好生调养着,孩子可保无虞。”何太医淡定的说。

我的眼睛一亮,“你是说,我能得到这个孩子?”

何太医有些惊讶,“当然,只要不出其它意外。”

我的呼吸急促起来,“不是说林美人体弱吗?”

“是弱,所以需要调养啊。”他显然不明白我的紧张与兴奋从何而来。

我喜得在屋子里打转转,“那就是说我要有儿子了?”

“八成是个儿子。”何太医小心地说,“搭脉有时也有不准的时候。”他与那些有八分本事,却要夸大到十分的人不同,总是显得格外小心。

我不听他的,我知道这是个儿子,能生下来就好。我需要这个儿子。

“阿南,阿南,”我对在一旁歪着头看我阿南说:“以后万一朕出了事,这个儿子也要托付给你,”我有些语无伦次,“你到时千万别忘了。”我知道阿南和华太医都没听懂我的话,他们全被我的话吓得面无人色,可我还是要说:“阿南,就算帮朕的忙,你多长一只眼吧,”我对阿南说,“没事时,你帮朕盯着点林美人那边的动静,这个孩子,朕非常非常想要他好好的生下来。”

阿南有些惊慌地跪了下来。

阿南在我这里住了四夜,这在宫中引起了轩然大波。但事实上,除了第一夜她是和我挤在了一张床上,让我摸了她的一马平川,其它的三个晚上,她都是在我龙床边的小榻上渡过的。我们之间甚至连话都没有,只各自静悄悄的睡觉想心事。

第四天,阿南带着母后拨给她的两个大太监两个大宫女,还有一干小太监小宫女回了自己的长信宫。

我没有对她多加嘱咐,她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拿捏。

不过我听说,她一回去,就收到了冯嫣儿的贺礼,紧接着就是冯嫣儿的拜望。这下阿南那里会热闹起来了。

几天之后,母后就已经听说了阿南练琴的事。

据我所知,此时宫中,各位嫔妃,全都忙着练习她们的才艺。连冯嫣儿的摘星阁都日日传出教坊署那些坐部乐师的奏乐之声。

这一切,全都不出我的所料。

母后没有责难我或阿南,只是在某天,乐呵呵的问我七月七有什么安排。彼时,阿南还是一如既往,坐在母后西屋窗下,一笔一划的认真抄着《金刚经》。据说已经抄了个七七八入,快要结束了。

我笑着对母后说,“我只是想着母后、还有宫中诸位老太妃年纪大了,常在宫中闷着也是无趣。所以打算趁着七月七,带着大家去河边乞巧、祭河神。原本还想给母后一个惊喜,不曾想,母后这么早就知道了。”

母后听了,果然高兴。老人家都是要哄的。

而就在同一日晚些时候,冯嫣儿突然来求见。

我又是很久没有翻过任何人的牌子,她大约是急得忍不住了。又或者,是母后对她说了什么。我心中暗暗冷笑。

冯嫣儿见了我,张口便是“皇上不爱奴家了!”

彼时,我正在御书房里翻着卷宗,查看密报上来的冯骥家门客的名单。我没有看到李逸这个名字。我心里猜测着李逸此人的年纪,这李逸该也与我差不了几岁,但冯嫣儿把他引荐给我,还要等很多年后。我不知他与冯嫣儿是何等的关系,是老相识?还是后来的新交?我现在对此人茫然全无头绪。

说句实在话,我现在发觉,我对冯嫣儿的了解很少,除了她将及笄那一年冯骥带她出来踏青,让我们这些皇子见识了她的美貌,其它我对她的了解也就只剩下她才艺这一小块了。她的确是多才多艺,女孩子该会的东西她几乎全都能做到出类拔萃。可……我现在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女孩子有些才艺当然是好,可她的才艺也未免太精了一些。一般的大户人家都是这样培养自家的小姐吗?我现在看,好像也未必。阿南肯定不那么精于舞蹈,何紫鱼好像不会抚琴,钱宝宝是哑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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