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神曲-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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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冰雾弥漫里,三头翼蛇来的好快,连半点徵兆也无,就缠上三棱锥,毒信丝丝张嘴噬来。
桑土公见状,一声大喝,将三棱锥猛力一挥,三头翼蛇吃不住庞大的力道,甩飞出去,毒信自然也落到了空处。
可没等他庆幸战退魔物,脚下「喀喇喇」冰层开裂,钻出一只雪白的穿山甲,一口咬向他的脚脖子。
桑土公见是同类,不禁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念着五百年前是一家,也不忍痛下杀手,只左掌一按想将它驱走。
谁晓得那穿山甲好生了得,身杂一抖,跃窜到桑土公背后,居然似高手一样,懂得趋避游斗。
还没有半盏茶,周围冰岚中又陆续出现了三头魔物,凭的一个比一个难缠。
它们似乎笃定桑土公早晚经受不住寒罡侵蚀,因而也不着急猛攻,只不断骚扰消耗他的真元。
桑土公光是着急,偏无可奈何,只要自己一想土遁,立刻就有魔物攻到,使他毫无余暇。
果然,桑土公的真元飞速的被抽空,反应渐渐迟钝,呼吸却愈加的沉重,他暗暗苦笑道:「真没想到我桑土公埋头修行了这多年,到头来居然是死在这个氤氲寒洞之中,连尸首都不能剩下!」
就在这刻,远处蓦然传来飘渺琴韵,如风轻颂,初闻时似乎尚在极远,可转眼已到近前。
这琴声如泣如诉,彷佛蕴藏着说不尽的哀伤悲愤,又隐约跌宕着豪情傲骨,铮铮仙音,听着让人心情发酸泪眼欲滴,却又涌动无限血性。
桑土公眼睛一亮,狂喜道:「丁小哥!」
一蓬凄艳的红光,从层层冰岚深处波涛汹涌,澎湃磅礴而至。
红光所到之处,淡蓝的雾光犹如风卷残云忙不迭的退避三舍,好像遭遇上了天生的克星。
在红光闪耀的中心,丁原怀抱天殇,一曲方自于绝境中参悟的「地恸」心韵曲声悠扬,纵横睥睨,踏雪破冰来到桑土公跟前。
他琴弦连拨,弹出数道凌厉霸道的赤色雷火,那群魔物惊恐四散,转瞬无踪。
丁原见桑土公全身青紫,几乎就成了冰人,微笑道:「老桑,这里面凉快得紧吧?」
桑土公气得瞪他一眼,心口一热,原来丁原的天殇琴上,射出一束光晕注入他的体内,顿时好受了许多。
他的身躯在红色光团的笼罩中渐渐复苏,这才有力气道:「丁小哥,你……有没取到雪……雪魄梅……心?」
第七章吊唁
丁原轻轻点头,从怀中小心翼翼的取出一朵巴掌大小的六色梅花,上面兀自冒着森森寒气。
丁原苦笑道:「就是为了摘取这鬼东西,害的我跟守护在旁的冰魂神麟恶斗一场,险险栽了跟头。不过也亏是牠,才让我豁然悟出地恸心法,能救得你出去。」
桑土公想起一事,急忙道:「快……快出去,年……年老祖跟……跟绝情婆婆,又……又打起来了,」
丁原嘿然道:「这个老鬼头,总没安生的时候。
丁原收起雪魄梅心,以天殇琴护身开道,再没费多大周折,退出了氤氲寒洞。
两人出得洞来,令守在洞外的晏殊喜不自禁,等三人高高兴兴地回到客厅前,不禁大吃一惊。
也就个把时辰的工夫,年旃与绝情婆婆几乎将方圆百丈夷为了平地,好端端疱院落被他们轰出的罡风狂澜摧毁殆尽,到处飞沙走石,狼籍遍地。
可他们全没有罢手的意思,一持无心朱颜刀,一舞九宝冥轮,寸步不让,杀得天昏地暗难解难分。
晏殊赶紧叫道:「师父,年老祖,莫要打了,丁小哥已摘得雪魄梅心回来!」
这话比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年旃率先彻出战团,气喘吁吁转头观望,果见丁原、桑土公和晏殊走了过来。
年旃哈哈大笑道:「奶奶的,你小子果然福大命大,老子不信这个邪也不行。」
丁原一皱眉道:「老鬼头,我不是说要你等上三个时辰,你怎连这点耐心也没有?将绝情婆婆的万壑谷打成这副模样,如何跟主人家交代?」
年旃见丁原无恙,心情舒畅,也不计较他的责备,呵呵乾笑道:「老子不是以为你已死在那寒洞之中了,这才一着急跟老婆子拼出真火了么?」
丁原不理他,朝绝情婆婆者道:「婆婆,丁原幸不辱命,已取来雪魄梅心,多谢婆迭有意成全!,」
绝情婆婆收了无心朱颜刀,无喜无怒淡淡道:「这是你自己凭本事赌赢的,何必谢我?」
年旃闻言喜翻了天,有了雪魄梅心,他就可重塑肉身,异日参悟天心得成大道,也不再是痴人说梦,禁不住颤声道:「小子,你是说雪魄梅心拿到手了?」
丁原取出雪魄梅心,递给年旃道:「老鬼头,你看清楚了,我有没有拿错?」
年旃小心无比的捧在手里,看了又看,连声道:「没错,就是它了!哈哈,老子终于有了出头之日!」
绝情婆婆看不惯年旃的张狂,冷哼一声扫袖而去。丁原快步跟上道:「婆婆!」
绝情婆婆脚下不停,朝前走道:「你们已取得雪魄梅心,却还要找我做什么?」
丁原朗声道:「婆婆,丁某心中明白,若非你有意暗中成全,丁原纲无可能摘回雪魄梅心。」
绝情婆婆冷笑道:「我已说了,这是你凭藉自己的修为换来的,与老身无关。」
丁原微笑道:「丁原入洞以后才晓得,原来天殇琴中的地恸一篇,是氤氲寒罡的最大克星,想来,婆婆也是了然这一秘密,才故意放丁原入洞取药。」
绝情婆婆身躯微微一震,脚步不觉中放缓,两名弟子却仍远远缀在丁原身后,不敢靠近。
丁原继续道:「婆婆,请恕丁原唐突推测,只怕当年羽翼浓羽教主也曾经有入此洞,摘取雪魄梅心,故此婆婆才能知晓此中奥妙吧?丁原多谢婆婆看在故人情面,今日一并成全了丁原与老鬼头。」
绝情婆婆蓦然停步,沉默半晌,才轻轻道:「你说的不错,一百四十多年前,羽翼浓也曾孤身闯入氤氲寒洞,靠着天殇琴破解寒罡。也就是从那时起,老身才有了绝情婆婆的名头,一用至今!
丁原从她的话语中听出幽幽的缅怀与相思,禁不住想道:「原来婆婆也是为情所伤才变得如此,说到底,她也是一个孤苦伶仃的可怜人罢!」
联想到自己也为雪儿所弃,为师门所逐,孑然天涯,不由升起同病相怜之感,低声道:「对不住,婆婆,我不该这般的莽撞。」
绝情婆婆苦涩的一笑,背对丁原道:「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说的不错,事过境迁,其人已逝,老身还有什么看不开的?见你能继承了羽翼浓的魔琴衣钵,老身也由衷的欣慰。总算,他在这世间还是留下了一点什么。」
丁原无言以对,忽然间心中酸涩,情字艰辛,如绝蜻婆婆这样的人物,历经百年沧桑,也始终抹不去那点记忆深处的伤痕。
而自己,又果真能够忘记雪儿么?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安孜晴领着苏芷玉、楚凌仙,将身受重伤的屈箭南送回越秀山,掌门人屈痕闻讯,赶紧率着门下宿老降阶相迎。
越秀剑派开山千年,位列天陆正道七大门派之一,声誉极隆。然而上一回三大圣地的掌门人物造访,已远在两百余年前,那时连屈痕都尚未出世。
今日安孜晴领着两位门人,亲自将屈箭南护送回山,这等的颜面,足以令屈痕乃至整个越秀剑派与有荣光。
众人见面寒暄几句,屈痕见爱孙伤势无忧,顿时放下心来,引着安孜晴等人进了玉华苑入座,自有弟子奉上香茗点心。
屈痕再次谢道:「这回有劳安阁主大驾,将劣孙亲自送回越秀。敝派上下,对阁主厚谊,不胜感激。」
安孜晴道:「屈掌门何必如此客气。越秀天一,同属正道一脉,互为援手,自是理所当然。况且,令孙是因为维护小徒凌仙,才会为鬼仙门妖孽所伤,于情于理,本座也该当如此。」
越秀剑派三大巨头之一的关寒笑道:「安阁主这么说,我们也就不客套了。您和两位仙子难得有来,不如在越秀小住几日,也好让我们稍尽地主之谊。」
安孜晴婉拒道:「不是孜晴不愿,但离山太久,心悬仙阁,而且尚有要事着急回返。关仙友所请,孜晴心意领了,却实在难以从命。」
屈痕等人不由露出失望之色,另一位巨头身分的伍端说道:「不知安阁主有没有听说这个消息,云林禅寺的掌门无为大师,近日在云梦大泽中不幸为人所害。他的遗体现已送回寺内,后天就要发葬。」
安孜晴讶然道:「竟有此事?前些日子本座也因事滞留云梦大泽多日,却不曾听人说起。无为大师是一代高僧,佛法修为俱称绝顶,又是谁能加害他?」
他关寒叹息道:「原来安阁主还不知道这事,听说无荡大师是死在魔教绝学幽明折月手、赤魔残玉爪之下。不仅如此,连闻讯救援的一恸大师也受了重伤,拼死才逐退强敌,抢下无为方丈的遗体。看来,十之八九,都是魔教余孽所为。」
安孜晴说道:「我正有一件事情,想说与屈掌门与诸位知道,日前本座于云梦大泽中因缘巧合,误入一处庞大的地宫,谁知竟是魔教余孽的巢穴所在。依照孜晴的推断观察,地宫之中的魔教党羽已颇成气候,为首者是当年兔脱的殿青堂。联想无为大师被害一案,看来魔教行将死灰复燃,蠢蠢欲动。」
众人齐齐变色,连屈痕也禁不住白眉一耸。
这话换别人说来,多半他们要心存怀疑,再加考证,然而安孜晴是何等身分,短短几句话,不啻平地炸起一个惊雷。
苏芷玉也是心头一震,她曾有见过魔教四大护法中的风雪崖与布衣大师,也有听闻到雷霆的消息,可这三人都已隐居不出,于天陆少有现身,远远谈不上什么死灰复燃。
没有想到,除去他们,另一位护法殿青堂也没有死,而且正在云梦大泽休养生息,以图东山再起。
这个消息一传播开来,一场血战在所难免。
她更加担心的是,一旦丁原晓得了,必定不会坐视不理,多半也要仗剑而起。
那时,面对着天陆正道的无数高手,纵然他修为通天,也毕竟是血肉之躯,又如何能抵挡得住?
一想到这里,芳心顿时乱成一团,下面众人的谈话,只成嗡嗡之声。
关寒诧异道:「想不到魔教余孽居然还死性不改,要不是安阁主撞破他们的老巢,还不晓得他们会隐匿到什么时候?」
屈痕道:「安阁主的推断不无道理,暗害无为大师可能只是他们的第一步棋,其后阴谋我们虽然无法知晓,但势必非同小可,这个消息,一定要赶快通知其他门派。好在后天无为大师发葬,天陆正道的各大门派都会有宿老到场吊唁,也省却我们往来奔波送信。」
安孜晴点头道:「就麻烦屈掌门与各位将此事转告诸位同道仙友,预先作好防范,以免被魔教余孽打得措手不及。不过,本座心中也有一点疑惑不能想通,也想听一听诸位见解。」
屈痕道:「安阁主有何高见尽管说来,咱们一起想想,或许也有一愚之得。」
安孜晴淡淡一笑,道:「本座尽管未曾见过无为大师,但他的修为,想必绝不会在殿青堂之下。至于一恸大师,那就更不必说了,自从二十余年婆罗山庄一役,魔教教主羽翼浓战死,部下或死或逃,已不复昔日鼎盛。
「孜晴不明白的就是,无为大师怎会如此轻易就遭了魔教的毒手?」
伍端沉吟道:「魔教妖孽素来阴险狡诈,正大光明的比拼无为大师自不惧任何人,可要是有人设下圈套暗算,无为大师一个不慎,总也有可能。」
安孜晴微笑道:「那么,为何连一恸大师这样高踞正道十大高手宝座的人物,竟也身负重伤,连一个魔教妖孽都没能留下?」
关寒眼中精光一闪,道:「难不成是羽翼浓那魔头根本没有死?也只有他出手,才可能令一恸大师这样的人物也吃了大亏。」
屈痕摇头道:「不是羽翼浓,依照云林禅寺派遣来本门传信的僧人说法,一恸大师是遭一群不明身分的黑衣蒙面人围攻,才寡不敌众,负了重伤。」
关寒嘿嘿一笑道:「师兄,这些话我也有听到。可小弟想的是,若果真是撞见了羽翼浓,一恸大师才吃了那么大的亏,又赔进了无为方丈,这么丢脸的事情,云林禅寺恐怕也不肯实说,所以编造一点故事,也是有可能的。」
屈痕头摇得更加明显,回答道:「关师弟,要是一恸大师折在别人手中,或许会如你所言有所隐瞒,但倘若真是败在羽翼浓手下,他绝不会遮掩!要知道,能够在羽翼浓面前活着回来的人,那得是天陆顶尖高手。当年为了围捕他,我们七大剑派,死伤了多少掌门长老?」
楚凌仙等晚一辈的弟子闻听屈痕之言,情不自禁对羽翼浓生出敬畏之情。
其人已逝多年,可如今连屈痕提起他时,竟依然有这样的评价,遥遥可想当年无敌天下的雄风霸气。
伍端皱眉道:「安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