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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宛如-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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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下抓住慕夜的手腕,“真的那么严重?!”没想到阿!没想到!唐数、陈错晓那两小子的破坏力这大!我以前是太看浅人心了! 

  幕夜抓住我的手微笑着摇摇头,“没事儿,我不好好儿的吗,我说这不见得是坏事儿是这意思,可以看看路家到底对‘我’有多‘真心’嘛,这样一一一一”他话没说完,却笑着拿起水杯凑到嘴旁,那眼里含笑的模样一一一一我了解我的弟弟,这就是坏透了! 

  我皱起眉头,总觉得他说“这不见得是坏事儿”不是指他说的“考验路家”, 一一一一 

  “咳,这才进‘育霆’的还挺有几个难缠的咧,就那什么什么宁林,还整一和裴满一样的木头疙瘩呢。”舒乙的插嘴让我一下断了思路,因为他提到裴满。 

  “裴满,裴满呢。”我连忙问, 

  “呵呵,慕夜,你姐还惦记着裴满呢。” 

  幕夜宠溺地笑着摇摇头,舒乙回答我,“裴满转学出国了,听说他找到了那什么佛狸的下落。

  听到这儿,我心里确实有些微酸,那个毕竟是我曾经如此迷恋的男孩儿,他还是只记得佛狸,只记得住她一一一一无精打采地戳着米饭,想, 

  我四次强吻过他,我在他臂尖上专心刺上过三笔三十四针的的“上”一一一一不由又笑了起来,对!他的身体上永远有我“紫上”的痕迹,容不得他忘记! 

  一粒一粒捻着米饭往嘴里放,这时,又有些不无得意。 

  “慕夜,我看阿,紫上原来喜欢像木头疙瘩一样的男孩儿,说不定她看见了那宁林也迷上了咧。” 

  慕夜只抿嘴笑,眉一挑,“说不定。” 

  我心思却全然不在他俩的调侃上,只想着裴满,想着他臂尖那妖艳醒目的三十四针“上”那里面有我紫上的血,有我年少轻狂的一切佐证! 

111

有时候我就觉得我身上是不是有啥味儿,胡小让闻着就能跟来? 

三个人正在边吃边聊,正带劲儿,有人按门铃。舒乙去开的门。

 “紫上!你‘小爸’来了!” 

只见舒乙开了门看到来人后,人象赖皮一样往门边一靠就夸张地仰头朝我这边大喊起来,我咬着筷子看着胡小让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只站在门边,也没再走进来, 

“你吃饭了吗?”我问他, 

我也没站起身,慕夜也没站起身,我们都扭头望着他, 

他微笑着也没说吃也没说没吃,只手悠闲地背在身后,“你可以走了吗,” 

“我还没吃完饭呢!”我有点来气儿了,他这人还真够直接,一来就直接摆目地,拎人回家! 

他也不生气,微笑着点点头,“那你吃饭,我等你,”说着又背着手悠闲地走了出去,他一出去,舒乙大力一甩上门,人却摇着头走过来, 

“咳,咳,咳,紫上,你以后怎么甩得了他哟,” 

慕夜也一直望着我,我看着我这样的弟弟,突然一种强烈的辛酸涌上心头!我的慕夜就算在外面再霸气再精狡,可在我面前,他永远是我唯一的弟弟,我唯一割舍不下的骨血,我于他又何尝不上如此?慕夜从小就自立,非常有独立思想,可,于感情上,他一直依赖我,一直如此一一从他出生起,我们从没有这样分开过一一一一 

放下筷子,我双手蒙住了眼,不想让他看见我又红起来的眼睛,慕夜抓住了我的手,却没有拉开,只是抓着, 

“紫上,没有人分得开咱们的,是不是,你说是不是,” 

我依然蒙着眼,却不住点头,泪水还是从指缝间静静地流了下来,慕夜一直抓着我的手,我一手又覆上他的手,两两相握,紧紧相融,都是分不开来、割舍不下的入骨情缘一一一一 

一路上,我一直都没做声。眼睛一直望着窗外。车上,飞机上,眼睛都望着窗外,安安静静。静地有如默哀。 

胡小让他也很安静,一直也不说话,直到下了飞机,我才觉得有点不对劲儿,这不是北京啊? 

停机坪“沪”的标志,这是上海? 

我这才扭头看向胡小让,“你带我来这儿干嘛?” 

一下飞机一辆黑色奥迪就开了过来,他牵着我上去,也不做声。 

我不回答我,我还求他不成!又一想,反正现在被他监管,他带我去哪儿就去哪儿,他要把我卖了,我还要偷嘴笑呢!也不理他,继续无声看窗外。 

上海此时正在下小雨,喧嚣繁华笼罩进朦胧细雨里,自有一番伤感滋味。我额头靠在车窗上看着一闪而过的霓虹,一闪而过的汽车,一闪而过的行人,真觉红尘俗事不过如此,不过如此匆忙、萧索、而清冷一一一一 

车竟然笔直开进了上海市人民政府! 

让我惊讶的是,车开进去时没有受到任何阻拦,显然,这是辆政府用车, 

下了车,他牵着我不慌不忙地走了进去。直接上楼。 

“请问您找谁?”这时有人来问了, 

“唐副市长,” 

“您和他有约吗,” 

胡小让谈谈摇头,

“那你恐怕不能进去,请您——” 

那人只怕也觉得奇怪,这个年轻的漂亮男人牵着个女孩儿象逛街一样闯进来,你跟他说话,他也心不在焉,反而直接牵着女孩儿走到那边的沙发上坐下,情态自然的就象他家。 

“这位同志,我们这里一一” 

胡小让坐下来舒服地靠在沙发上,一微笑,颇为迷人,“他在开会吧,不要紧,我就在这等他,” 

“你——”

“呀,这不是胡——” 

正在胶着着,突然从一个门里出来一男的看到这边,跑着就过来了,好象他并不知道该怎样称呼胡小让,这一下停了下,好象也非常惊讶胡小让在这儿,但马上却非常殷勤。

“刘秘书,他没有一一”先前那人还要说, 

“没事儿,没事儿,他是唐副市长的好朋友,好朋友,”这位刘秘书显然害怕怠慢了胡小让,连连朝那人摆手,又殷勤地面对胡小让,“唐副市长在开会,我这就进去跟他说,您稍等,一一一哦,要不,您进来坐,进来坐,” 

胡小让微笑地牵着我起身,“那有劳您了,”真牵着我走进了那间办公室! 

宽阔的大写字桌,后面一杆鲜艳的五星红旗,整齐的文件柜一一一一我还没浏览完市长办公室,这时,门就被推开了, 

“哎呀,小让,你怎么来了,来了也不打招呼,我好去接你呀,” 

进来的是一个穿着白衬衣还系着领带的中年男人,微微有些发福,却不影响整体给人的儒雅之感,我第一眼见着,只觉得有些面熟一一一一 

“唐叔叔,打扰了,”胡小让微笑着朝他一点头,优雅而自信,有晚辈该有的尊敬,却也不失“胡小让”式的自傲, 

“这说的什么话,你,我还请不来呢,你爷爷身体还好吧,我总想去北京看望他老人家,可这太忙地一塌糊涂,总回不去一一” 

“谢谢,他身体很好,也总提起您,说他这么多学生里,您最有魄力,” 

“是吗,呵呵,胡老真是夸讲了,那,你爸爸,还好吧,一一” 

感觉问起他这“爸爸”比问“爷爷”还小心翼翼些,我是这样理解的,“爷爷”是退了的,“爸爸”还在位。咳,所以,县官不如现管呐。不过。一市之长都这样,估计胡小让家里这背景真是深不可测! 

“爸爸也很好。” 

胡小让一直微笑着得体应对,感觉他非常熟悉这些“客套”。 

当然,他来这儿绝不会为这些“客套”的, 

“唐叔叔,我这次来是领着我们家紫上给您赔礼道歉的,” 

他突然这么一遭,连我都吃了一惊!我什么时候得罪这个人了?! 

显然,这位唐副市长比我更吃惊, 

“道歉?!怎么一一” 

“是这样,紫上是我们家领养的一个女孩儿,我们家上下都很疼她,可能是疼太厉害了,就骄纵了些,与你们家小公子可能就有些过节,一一一一” 

话都没有说完,看着这位唐副市长就变了脸色,“那小混蛋又惹祸了?人家一个女孩子会和他有什么过节,肯定是他欺负人家!哎!我这调到上海才半年,这孩子就又野地不成名堂!一一一一小让,千万要原谅唐叔叔啊,这孩子也是被家里人宠太厉害了,紫上,她就是紫上吧一一一一紫上,别害怕,唐叔叔会替你去好好教训唐数的,你不用一一” 

哦,哦,原来如此!难怪我见着有些面熟呢,这是唐数的爸爸呀! 

好!好!好! 

我连在心里叫了三个好!要你个小妖孽害我弟弟!我今天不全讨回来! 

这下,咱可全机灵上了,不用装,怯怯的模样就自然而然出来了,微皱起眉头,我紧握着胡小让的手还象很紧张样儿稍稍向他身后缩了下, 

“唐叔叔,对不起,我跟您道歉就行了,您不用去教训唐数一一” 

我当然知道,这招“以退为进”更厉害!这样一来,谁看了都会认为我被“欺负”地都成这样了,犹如惊弓之鸟,生怕唐数报复一一一 

这下,就眼看着他爸爸火冒三丈,却又怕吓着我的样儿,呵呵,真称心! 

突然,感觉胡小让握着我的手在我手心里偷偷掐了下,我握着他更紧了,只有他知道,此时,我有多得意! 

112

狗仗人势就是这样,我本不是善良之辈,这时也不耻为狗,只要能出了这口气,仗势欺了人又怎样!

 一出来,我就坐在台阶上拍着腿哈哈大笑,笑地那个恶人痛快,笑地那个小人得意!胡小让搁旁边站着,微笑着看着。 

正是下班个点儿,往来的政府机关工作人员也都好奇地往这边瞧,可我会在乎吗,胡小让会在乎吗! 

我一手抬起指着胡小让还嚷,“有权有势就是好,就是好!胡小让,今天表现不错,甚得朕心,口头表扬一次!” 

他笑着轻轻摇摇头,好象非常无奈,向我走过来抓住我指着他的手就拉了起来,牵着我继续往台阶下走, 

“现在高兴了?刚才还气的象个猪,” 

他现在说我什么都无所谓,报了仇的感觉真是痛快,最关键,相信这以后,唐数错晓不会再敢来招惹我和慕夜,这是最高兴的! 

我不以为意,被他一边牵着往下走一边还头看那庄严的办公楼,心里恶毒地想,就算他唐数错晓再敢翻翘害我和慕夜,看老子不拿着他俩玩玩鸡奸的照片儿把这里闹个底朝天!哼!让我知道你家底了! 

正想着,手被狠狠一拉,他把我搂进怀里一把抱了起来, 

“还恨上瘾了是不是,放心,他们不敢再招惹你,” 

我任他抱着往车边走,头舒服一仰,看着那灰蒙蒙的天空,唇角愉悦地弯开,

“他们不是不敢再招惹我,是不敢再招惹你,这点我知道,赶明儿,你把我玩腻了,我又成了倒霉孩子,可不得现在就给自己留点儿后路!不过,这次真要谢谢你,你要直接去教训了他们,反而更给我留祸根,你带我来这儿,却是真正给了我保障,胡小让,真的,谢谢你。” 

我微笑着又看向他,很真诚,我紫上不是个不识好歹的人。

他望着我许久,

许久,最后,却还是浅笑着轻轻摇摇头,显得意味深长。 

这时的我并不理解也没在乎这笑容背后的深意,当然,过去很多年后再回头想想这一幕,才惊觉,一个男人的决心该是如何沉厚而一触即发! 

当晚回到北京,一夜好觉,第二天,精神抖擞去上学。 

“紫上,”校门口,藏布就在等我,“事情处理的还顺利吧,” 

“顺利,谢谢你的帮忙。” 

我当时去找藏布帮我安排回武汉的飞机时,她连问我具体什么事儿都没问就一口答应下来了,确实够朋友!

“紫上,今天上午都是副课,你把你上次那个创意能不能跟我具体讲讲,我觉得挺对味儿,” 

她框着我的肩头一同走进学校。呵呵,藏布对她的“情趣内衣”事业相当热衷,上次,我们闲聊,她说她觉得她的“内衣”光光在形式上性感还不行,还想在意境上有些突破。这是高要求咧,我就给她支了一招儿, 

我说,布料就选择净面,她可以在上面DIY一些明显带有性暗示场面的图画,这不就是意境?她一听,超感兴趣! 

“那你说哪些场面性暗示强,”

“比如,火车进洞,我记得希区柯克的《西北偏北》里就有这么一出代表男女主角欢度春宵的火车进洞镜头,你想想那情景,一一”我咬着牙 昧地望着她笑,藏布直拍大腿,“绝!绝!还有呢,还有呢,” 

我又想了想,

“看过《霸王别姬》吗,里面有一场那唱旦角的小豆子被人用烟杆儿捣嘴这一幕,啧啧啧,血淋淋的,可你细想,可不就是强暴?你就在内裤腰以下的部分画上一张艳嘴,里面一杆强悍的烟杆儿一一” 

“紫上!”藏布突然把我肩头狠狠一拍,“咱俩儿咋现在才认识呢!”说完竟然又把我紧紧一抱,很有充沛的“革命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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