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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宛如-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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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我看了好阵儿,我脸不红心不跳,“胡先生,我很敬业的,收了您的钱,我一定会尽我的努力做好,您放心。”非常有专业意识。看来,我还是个实在命,你拿了人八千块咧,还是要下点心思的。

我们就这样十指相扣地进去了。

在一间“壁龛”里找到了这群人,都是些年轻的男男女女,第一眼看上去气质都不错,不过,学生气都还浓,还是在校大学生吧,估计大三大四。

“诶,小让!——”后面就没声儿了,估计是都看见那“十指相扣”的手——

“对不起,来晚了,这是紫上,紫上,这些都是我在北外的学弟学妹,”

我现在心里再次小小腹诽一下:这东西还是北外毕业的?可见名校不见得全出好鸟。不过,面上可得体的很,沉静又不失大方地微笑点头,“你们好,”我当然知道在这种人群面前你要摆出了什么样子,我本来就比他们小,不能过分张扬,那是轻浮,他们会不在意你,那你去气个鬼!这时,你比他们更沉静,让他们摸不透,他们越防你,就有可能越容易生气。成败取于细节。让女人吃醋,包括让男人吃醋,这都是门学问咧。

然后,我开始不经意去寻找今天的“女主”,首先肯定要确定“目标”吧。事实上,很好找。胡小让也是个精儿,这种时候他会比谁都随意样儿,你别想从他那儿找到线索。实际上,我还有种强烈感觉,胡小让此时正在一旁看好戏呢,这种人最会坐收两利,既想气着他想气着的,也想耍着他想耍着的,所以,我充分可以肯定:这位“女主”根本还没拿住这妖精的神。否则,真爱面前,他不会这样惬意,出自真心的惬意。

我暗自揣摩,这样一确定,觉得就更好办了,起码,如果真把“女主”气成啥样儿了,“金主”不会因为心疼“女主”而恼羞成怒赖账嘛!

胡小让牵着我坐了下来,

“点喝的了吗,这里的酒不错,”

胡小让亲切随和地问,男孩儿女孩儿们又和他交流起来。

我开始还纳闷儿,这地方档次不低,这群学生聚会会来这儿?胡小让刚才那样一问,再加上后来听了几句他们的寒暄,搞清楚了,这地方确实是胡小让提议他们来的,原来是来看场地的,他们都是北外法语系的,有个课程项目是要求模仿高级社交场合,胡小让帮他们找到了这儿。

他们一直谈着他们课程项目,胡小让跟他们一个学校出来的,当然也熟悉,我状似被冷落了,不过,不急,我已经找到“女主”了。梅芮,不错,就是她。果真是个美人儿。

这种女孩儿谈不上惊艳,可是很耐看,而且越看越养眼,主要贵在气质:干净、自立、有韧性。她和她的同学交谈一直很自如,可看向胡小让——咳,这就是破绽,我觉得她还是要我小小失望了下,如果她看向胡小让的眼神依然坦荡,我觉得我以前对她的幻想都成立:面对富家子的追求坦然且保有自我。可惜,她些许的不自在——当然,她也掩饰的很好,这种女孩儿终究是非常讲自尊的。不过,这次,我恐怕就真能“气”着她了。

他们还在谈课程,我摸索起桌上的一只空玻璃杯在手里把玩,

“紫上,在哪儿上学,”

有个女孩子问我。虽然语气平和状似闲聊,可是,你会觉得她是怀有好意吗?我又失望了,他们如果一直把凉着,我还真不知咋办,侮辱人的最高境界就是忽视不理之,可惜,——这些同学也许平常教养都非常好,不过,虽然此时他们跟他们的梅芮关系太好了,他们要为她出头哇,既然问上了,咱就要正式开始过招儿了!

“没上学,”我干脆答,微笑着一点儿也不别扭,

“可看你年龄不大啊,工作了吗,”

“恩,工作了,”

看,社会就是这样现实,我的年纪看起来十七八岁,就工作了?说明两个事实:一,没读过书。二,从事的职业不会好。这些天之骄子的眼里就是这样写着的,尽管他们其中也有可能大都出自贫寒之家,可他们现在绝对都能优越于我,阶层就这样分开了:他们是高知,我是文盲。

但,这就意味着我什么都不懂了吗?您就看我怎么个跟你侃法了,

我微笑着放好刚才还在手里把玩的玻璃杯,

“我刚才听见你们说伏特加因其酒精度高,喝起来会特别烈。呵呵,这种感觉在很多东欧的电影中得到强化了,看上去一个俄罗斯人在冬天可以没有棉衣,也必须要有伏特加。其实,未免笼统了。在顶级伏特加中,各种伏特加的口感可以形容得非常清楚:瑞典的无极(level)伏特加喝起来如同燃烧的冰块,而雪树伏特加则是香醇。美国人和法国人是新西式伏特加饮法的爱好者,他们很少以伏特加作为纯饮,而更多地享受以伏特加为主的鸡尾酒。可能是因为这种趋势,为了追求伏特加的口感,俄罗斯、美国、法国制造商都会在伏特加中加香加糖,只有波兰唯一有法律明文禁止伏特加中加入添加剂。”

“伏特加的另一个流行趋势是口味,绝对伏特加就有诸如苹果梨、香草等等口味可供选择。不过,在这里,你可能只能尝尝雪树,”我点了点刚才那只玻璃杯,上面有雪树标志,“雪树蛮谨慎,相较于1988年就推出橙味伏特加的口味先驱绝对伏特加,雪树在2002年才推出自己的口味,而且只有两种,柠檬和橙味。他们在法国的南部找到了一种浸润的工序,这种工序可以保证别的口味浸入,但完全不是化学过程,他们取了巴西、墨西哥的青拧,再取西班牙的柠檬,或者是南部西班牙和摩洛哥的橙,在新鲜的时候去皮,用雪树原汁浸够两个月。”

我这就是卖弄!呵呵,就卖弄怎么了!我没上多长时间学,可并不代表我没读过多少书,以及,毕竟,曾经我也是完全奢侈享受的一员,什么可以不会,吃喝玩乐应该全会,只是,我和慕夜算乖,没有奢侈成为纨绔败家子。在慕夜母亲没有去世前,我和慕夜的童年一直生活在纽约上东区,这个邮政区号10021的地方不仅是财富的象征,更是权力、社会地位的体现,当然,更是奢华生活的最高集结地。该享受的都享受了,该品味上的也都品位上了。

“刚才那位哥哥说好酒要藏,其实,也只有两种人有这样幸福的烦恼,一是威尼斯商人,因为他们的酒度数高,不容易变坏。二就是隐修院的院长,他们有靠近莱茵河畔凉爽的地窖。其他人都是买了就喝,用经济术语就叫价值交换了使用价值,我们也不用费心去藏了,要藏就要趁它还没交换前。当然酒一时喝不完也是麻烦,要解决也简单,邀上三五好友,把酒言欢,这酒不就喝完了嘛。李白那首《将进酒》中描写的场面是最让人神往的: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我们现在不就是这样。”

我还轻松地耸耸肩,大气地拍了拍身边胡小让的腿,这个动作豪气里带着亲昵,“小让,今天既然都是知己,不如就开瓶Chandonnay(莎当妮),把酒言欢嘛,”

小让同志微笑着点头,那眼睛里的激赏兴味儿一点儿也不掩饰,再看同学们,——呵呵,我就不说他们的表情来增加我的得意咯,

酒上来时,小让同志在我耳边说,“你到会点最贵的,”

我一挑眉,转过头对着他,两个人唇都快碰到一块儿了,却说,“您要嫌贵,就在我那八千块里扣,这顿,本小姐满请!”神态得意地——当然,也许在外人眼里,那就是挑逗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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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下的时间里,你就要学会“收”了,也就是收敛,象个优雅的女子,享受别人的嫉妒,欣赏别人的眼红。这就是“气人”的最高境界:他人再百般挑衅你,你一概不理之。他(她)会气地吐血。有时候,你就要做那只苍蝇,恶心死人不偿命!

    当然,这没电视里演的“争风吃醋”场面那样飚悍,事实,人家到底是一帮高才生,特别是梅芮,此后,她一直淡淡带着微笑,听她的同学说话,她适时谈谈自己的想法,只是,明显的一点,不搭理胡小让就是了。最后这次聚会非常“平淡”地结束了。

    人都走光了,胡小让还不走,他摊在沙发椅背上,松了松衬衫扣子,眯眼微笑望着我, 

    “不错儿,表扬一次,小妹妹是要现金还是卡里过账,”

    我也学着他摊进他对面的椅背,一副吊儿郎当,“我们穷人哪来的卡,现金实惠!”华人论坛胡小让坐起身拿起一支烟叼上,这模样十足浪荡子,“紫上,咱们现在玩个游戏好不好,”

    我确实愣了下,什么游戏,我可没打算和他再有牵扯,

    他见我的样子连忙举起双手,还叼着烟,“想单纯点儿,就现在,就这儿,我们玩儿个游戏,在美国有个儿童游戏叫‘Mothe rmay I’————”

    他话还没说完,我就点头,“哦哦,知道知道,你现在想和我玩这?”

    美国有个儿童游戏叫“Mother May I—”当大家提出“妈妈,请允许我————”(如,前进几大步)的要求时,唯有扮Mother的那位有权发号施令:同意、反驳、更改,最后谁先到达Mother身边谁就是赢家,成为下一回合的Mother。身为Mother,可以福惠全体笼络人心,任由大家你推我挤地簇拥争宠;也可以捣蛋阻挠炫耀权威,比如,明明要求前进,却被指使着只能倒退,越走越远,或者扮青蛙跳、学狗爬,出尽洋相,娱乐性十足。

Well,典型的生养管教操纵控。他想现在和我玩这?

    我觉得说不玩丢面子,就说,“你刚才怎么不说玩这,这游戏要人多好玩,”

    “我刚才忘了,”我觉得他就是个痞子赖皮,这种无油盐的理由他随嘴就能丢出,

    “好,你说这两个人怎么玩?”

    “很简单,”他来劲儿了,看,我就没看错,这就是个“玩字当头派”!他放下烟,“我们划拳,谁赢谁当‘Mother’,Mother叫干什么就得干什么,敢不敢玩儿!”全球华人的自由讨论天他耍我吧!叫干什么就得干什么?他要白睡我我也干?我肯定不干!

    我站起身颇为嫌恶地睨着他,“敢情你也太会占便宜了,就算想睡我也有个明码实价,你这么一游戏就忽悠过去了?别把婊子行当不当职业,”

    他也不生气,笑着吸了口,“妹子,太紧张了啊,这可不象你,哥哥不想上你,就是觉得妹妹是个人才,图个趣儿呗,咋啥事儿都扯那上面去了呢,别紧张,别紧张,坐下来,坐下来,”

    我想,这玩意儿绝对从来没有在刚才那梅芮面前露过这油痞子一面,这种典型轻浮油夸,京城公子哥儿们可是古来真传。

   我坐了下来,走了,就真小家子气了,我紫上又不是玩不起,再说,就算真整上了床,看谁折腾不死谁!

    我睨着他,“怎么个玩儿法,先划拳?”

    他笑笑地伸进一只拳头,我瞟他一眼,也伸进一只拳头,

    “八匹马!”

    “七个巧!”

    “一条龙!”

    “六六六!”

    第一盘,他赢了。

    我瞄着他,这时确实有点小紧张,这坏痞子笑地没好样儿,

    “别紧张,妹妹,我就想————”他故意放荡地瞟我一眼,“我就想听你叫叫床,你叫哇,”

    我怒了,敢情搁这等着呢,他就是蓄谋已久,这痞子还蛮较真咧,还在“叫床”上跟我绕?ww 愿赌服输,江湖道义!我紫上也不是小人。盯着他,我“叫”起来,那个嗲,那个浪,那个叫人想入非非,可,就盯着他,眼都不眨一下,要你听!要你听个够!

    期间,Club的服务员进来一次,我气都没换,还在那哼哼,服务员儿脸都红了,我照样浪声浪气,其实,咱心里就一个意念:小王八,看老子下盘赢了怎么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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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俩好!”

“四喜财!”

“七个巧!”

“五魁首!”

又是他赢了!我暗自咬了咬牙,今天点儿背?

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微笑,

“不为难妹妹了,再学声猫发春吧,”

我冷眼望着他一句废话也没有,张嘴就“喵喵”了两声,软腻地吓死人,

“三星照!”

“六六六!”

“四喜财!”

“八匹马!”

好!好!好!终于让老娘翻身了!

我优雅地收回拳,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胡先生,麻烦你站起来,”

“干嘛,”

他也不拖拉,微笑着懒懒起身, 我又点了点沙发旁空旷一点的位置,他也走了出来,

“Mother要怎样就怎样?”我也站起来走近他,

他无所谓地扬了扬眉头表示“当然”,我再次点点头,突然就冲上去膝盖一抬冲着他肚子就撞过去给他一拐子!

注意!是肚子!我绝对攻击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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