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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红月苍然-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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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岚依馈J地侧回身看,昏黄烛光下,储融宣静静的垂首,如同将自己放逐于黑夜中的小孩,默默地被哀伤孤寂吞噬。

顿然,眼眸迷雾一片。

卷一 我乃米虫丫鬟是也 第三十二章 我一直都在……

天蒙蒙亮,仍带着黑夜挥不去的阴霾。雯巧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习惯性地走到白岚依的床榻边,准备叫她起床。却见她已端坐在榻前,一脸沉思的神情。

“你今天起得真早。”雯巧表扬道。

白岚依朝她无力地勉强一笑,并不是她起得早,而是一宿都没有睡,呆呆地傻坐到天亮。脑袋里像幻灯片似的,反复播放着血腥残酷的画面,挥之不去。而储融宣那坐在正厅孤零零的身影,却是最能刺痛她神经。

“你眼睛怎么这么红。怎么啦?”雯巧看着白岚依那双星眸充满着血丝,关心地问道。

“没事,刚刚可能有小虫子跑进去了。”白岚依敷衍地用手揉揉干涩地眼角。雯巧完全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纵使储融宣没有下禁口令,她也不想将这件事告诉别人。

“那怎么脸色也这么差?没睡好么?”雯巧不依不饶,用手轻轻捏着白岚依的脸蛋。

“雯巧,再不洗漱的话,当值又要晚了。”白岚依无奈地说道,声音细如蚊。她其实现在已经倦得有点恍惚了。但是仍绷着一根弦,硬撑着。她想马上去游笛轩,看看储融宣是不是已经回去了。

清晨的风净山庄,笼罩在一片飘浮薄雾之中,宁静祥和。家仆丫鬟们垂首快速地从身边经过,如同往常。似乎昨晚在这里并未发生过血战般,一切只是白岚依的梦境而已。

推开游笛轩的门,只见那两个丫鬟正站在卧房的门口,朝白岚依她们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她们放轻动作,别弄出太大声响。

雯巧疑惑地走到那两个丫鬟身旁,朝里面望了望,压低声音,“小桃,少庄主还未醒么?”

“少庄主才睡下不久。”被唤作小桃的丫鬟轻声地回答道,“昨日半夜,少庄主突然起身,出了游笛轩,一直到刚刚才回来。

“哦。”雯巧点点头,“小桃,那你们回去休息吧。待会儿少庄主起来,我替他梳洗更衣就行了。”

小桃朝雯巧笑了笑,便和另一个丫鬟掂着脚,碎步走出了游笛轩。

到刚刚才回来么?你一直在正厅里呆着么?你独自一人时有听到心碎成满地残瓷的声音么?白岚依轻声地走到储融宣身边,看着他连睡梦中都紧蹙着眉,严闭着薄唇。手指不由自主地伸向储融宣紧缩的眉间,却在半空中凝住后缓缓缩回,怕自己那冰冷的指尖扰醒了他并不安稳的梦境。

白岚依听着储融宣的呼吸声渐渐平缓,她嘴角也漾起了一丝笑。心中高悬的一块石头像是落了些许,顿时觉得倦意波涛汹涌地向自己卷来。

她站起身,虚弱地朝雯巧一笑,昏沉沉地走到书房,姿势不雅的扑倒在竹榻上,呼呼大睡起来。

朦胧间,她听到耳旁有轻微地脚步声,似乎那声音的主人在小心翼翼地从她身边走过。她深吸一口气,觉得神清气爽。看来睡眠和美食是补充米虫能量的最大来源。睡饱了,觉得浑身都轻松起来。她满足地坐起,伸了一个十足的大懒腰。

“醒了呀。”雯巧停住正往门口走的步伐,转头笑道,“你真能睡,太阳都落到西边了。我还以为你是昏过去了。”

“下午了啊。”白岚依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没想到这书房的竹榻居然这么舒服,打量了下四周,愣道,“我怎么跑到卧房来了?”难道自己潜意识中享受主义这么强烈,居然能梦游到储融宣这张舒服的大床上?

“少庄主抱你进来的。”雯巧满脸羡慕地说,“入秋了,书房竹榻又对着风口。少庄主醒后,见你缩成一团睡在那,就把你抱到卧房来了。还不让我们吵醒你。”

“那少庄主人呢?”白岚依掀开被子,穿好鞋。

“出去了。”

“去哪了?”白岚依摸摸自己的发型,还好,没睡得多乱。

“少庄主的去向,丫鬟怎么能过问。”雯巧见白岚依急匆匆地往外走,“你要去哪?”

“找他。”

“少庄主还让我们给你备着点心,等你醒后吃呢。”雯巧看着白岚依已经快冲出游笛轩门了,赶忙将少庄主的吩咐说出来。

“现在哪有空吃。”白岚依摆摆手,拒绝道。

雯巧定在那,看着白岚依将门马虎地掩上。还未等她回过神,白岚依又像箭似的推开门,跑进侧厅,双手都拿着香酥饼,大口咬下一个缺弧,边嚼着边含糊地说,“人是铁,饭是钢。不垫点吃的下肚,怎么找人。”

白岚依并没有像无头苍蝇似的在风净山庄内乱转,而是直直地往图秀院的方向去。她的第六感直觉告诉她,储融宣一定在那里。

当她匆忙的脚步赶到图秀院时,却并没有看见储融宣的影子。她站在图秀院的前院上,扭头环顾周围,地上的血迹被冲刷的一干二净,丝毫没有留下昨晚打斗的痕迹。

她低头懊恼地轻叹气,什么第六感,根本就是自以为是。

一串晶莹净透的筝音,袅袅地在空中缭绕,幽婉的筝声悠悠扬地在湖面散开,像潺潺流水滑过白岚依那本急躁不安的心田。她静静地聆听着,步子也往着湖岸前靠近。

一抬眼,竟看见储融宣站在昨晚她赏月的那个凉亭里,背对着她,在这若歌似泣的韵音中孤身而立。

储融宣一袭素袍青衫,长身玉立,于秋风中袖袂飘飞。白岚依悄悄地跨上台阶,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

当筝音的最后一个音符滑落,伴着一片秋叶点于湖镜上,荡起圈圈的波澜。储融宣才缓缓说道:“秋璃的弦音,还是如此脱尘出世。”

“恩。”白岚依应道,还以为他已经沉浸在筝音中未发觉自己,却没想到他的听觉这么灵敏。还是因为他是少庄主,而习惯性的保持警惕呢?

“岚依,记得你从前说过,冷血无情之人,属下定不会忠诚于他。”储融宣并未转过身,仍是看着那波碧湖。

“恩,我是说过这样的话。”白岚依还记得那时她觉得储融宣恐怖冷酷,在内心深处,努力地和他保持距离。而那种感觉不知不觉中微妙地发生变化,连白岚依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在醒来后便急匆匆地出来找他。

“钟叔的真实想法,我竟是到昨日才了解。原来他竟这么恨我,恨风净山庄。”储融宣叹了口气,“我也从不曾过问过他的想法,就连知道他暗中帮助瀚家堡时,也是冷眼旁观,等着他犯更大的错误。不仅对钟叔如此,对山庄内的其他人我也是如此。我终究是个冷血无情之人,遭遇背叛,也是理所应当。”

他竟是如此看待钟志照的背叛,通通地原因放在自己身上,并不是为了他人开脱,而是更将自己推向更深的深渊。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冷酷无情的人。白岚依默默地看着他,她恨自己嘴拙,竟不知如何去开解他。

此刻的他,像是一个无名的战士,在战场上为了自己的信念,自己的理想,拼命的厮杀。直到他快倒下的最后,一转身,满目疮痍,万具骷骸,自己曾信任的人正将锐利的尖刀从他的胸膛内缓缓拔出,血色蔓延。原来,至始至终,自己都是一个人。

一阵秋风习习吹过,迎风开放的嫩黄桂花微微摇晃着,温柔、甜美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氤氲飘散。白岚依眼前一片朦雾,快步走上前去,裙摆飘扬,笨拙地将头靠在储融宣的右肩上,手心轻轻地触着他的素袍。

“储融宣,还有我在。你不是一个人。”柔和的话语,情真意切。

倏忽一阵筝音流水般地从水榭淌出,叮咚的韵音将白岚依从纷乱的思绪中拉回,她抬头一看,储融宣正微侧着头,不言语地看着她,一双墨玉的眸子深不见底。

白岚依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猝然地缩回手,白皙的脸颊飞满朝霞,明眸顾盼流离,她尴尬地朝储融宣一笑,便像做贼被抓似的仓皇落跑了。

储融宣看着那一抹娇小的身影慌乱地踏着碎步消失在月洞门,本是淡漠隐忍的眉眸,微微舒缓下来,泛起了一丝柔意。

白岚依,你这个花痴。竟趁人之危,伸出你罪恶的咸猪手!

可是,可是,他看起来那么孤独,我想安慰他。

你言语安慰还不行么?干嘛动手动脚的!

我那时一时被桂花香熏昏了脑袋,我也不是故意的!

你还狡辩!还把责任推向桂花,你这个小人,连我都鄙视你。

你鄙视我就是鄙视你自己!

白岚依在风净山庄的青石路上快速的穿梭着,脑袋里的正义警察和花痴罪犯正在激烈地辩论着,她无奈地用秀拳敲敲自己脑袋,想把这两个小家伙都赶出脑袋,当时自己怎么想都不想就冲上去了呢。

就是桂花的错!白岚依用力点点头来肯定自己的想法,远处一个戎装护卫打扮的男人快步地走来,从自己的身边经过。

咦?这男人好眼熟。是昨天储融宣下令护送钟志照回乡的那护卫。

“净德?净瑞?”白岚依脆生生地叫道。她只记得昨晚储融宣是这样称呼他们的,这样叫有一半的成功几率。

净德听到有人呼他名字,便停下脚步,看着白岚依。他记起了这个丫鬟是昨晚站在少庄主身后的那名姑娘,便匆匆走上前,问道:“你可否知道少庄主现在何处?”

“在图秀院前面的亭子里。”白岚依用玉指遥指了下碧湖方向。

“多谢。”转身便要走。

“你不是送钟志照回乡么?怎么会在这?”好奇地追问。

净德骤停脚步,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注意他们的谈话后,低声说道:“我也是为了此事,特来向少庄主禀告请罪的。今晨我与净瑞护送钟志照途经山崖悬道时,由于赶路一时疏忽,他竟然趁机从轿子上一跃而出,跌落山崖,由于山崖地势险恶,恐怕是凶多吉少,连尸体都很难寻得到。”

“钟志照跳崖了?”白岚依吃惊地瞪圆了双眼,目送着净德匆匆离去的背影。她想起了钟志照昨晚阴森森地说要在黄泉路上等着储融宣,不安和担心顿时涌上心头,浑身隐隐无法克制地悸颤。

卷一 我乃米虫丫鬟是也 第三十三章 原来穿越是奖励

“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落”,白岚依嘴里低声吟出屈原的诗句,把手臂交叠于身后,踩着青石路旁的缤纷落叶,沙沙作响。不知不觉已是深秋浓郁的氛围,秋风瑟瑟。

她抬头瞥了一眼回廊侧边的图秀院,那个初秋夜晚发生的恶斗的场景,也渐渐地消失在片片透熟透亮的落叶依依飘摇中,温煦秋阳的光芒,打在斗拱飞檐的朱漆陶土砖瓦上,璀璨温柔。

储融宣也恢复了如同她刚入风净山庄时的作息规律,只是晚上并不再侧倚着竹榻上,看着窗外的风净山庄。他对钟志照的事并未有再提起,雷厉风行地替换了白城分坛坛主。表情不再出现过哀伤的神色,许是将那件事彻底地埋在了心底。

她慢慢步入水榭中,发现储秋璃并未如往日般垂首拂弦,而是坐于筝前,出神的看着碧水湖面。一双清眸剪秋水,容颜娇好,秀美脱俗。

见储秋璃只顾着发怔,未发现自己时,白岚依不由恶作剧细胞泛滥,很想看看储秋璃被惊吓后的表情。

掂着脚尖,偷偷走到储秋璃身后,伸出邪恶的手指,胡乱在筝弦上拨弄。

铛铛铛铛。

类似弹棉花的声音从水榭淌出。储秋璃微微一惊,转脸看着白岚依一脸恶作剧得逞的奸笑,无奈地嗔道:“岚依,你若是想学,我教你便是。”

白岚依慌忙摆手,转为一脸讨好地笑,“姐姐莫取笑我了。让我学这秦筝,怕是连它都要哭了。”

储秋璃嗔了她一眼,袅娜秀靥,纤纤柔指随筝弦轻移,轻吟般韵音娓娓响起,开始萦绕在着秋日湖畔上空,悠扬且带着丝丝清爽。

白岚依笑着坐在朱红木雕花长椅上,沏了一壶茉莉银毫,手托茶盘,对着秋煦暖阳,茉莉银毫在水中上下飘舞、沉浮,徐徐开展的娇媚模样,氤氲上升的芬芳香气,扑鼻而来,白岚依极其满足地笑了。

噔。本是清扬的韵音猝然停止,储秋璃惘然地叹了口气,抬起皓雪如玉的手腕,轻轻调试起弦码。

“姐姐,是我刚刚拨弄坏了么?”白岚依满脸愧疚地看着轻凝蛾眉的储秋璃,她听了储秋璃拂弦这么久,从未曾误拂弦。白岚依,你就是手多!

“不是,”储秋璃见她自责不已,宽慰地笑,“是我今日心绪不宁而已。”

“姐姐有什么心事么?”白岚依顺着杆往上爬,好奇地问道。

储秋璃轻抿唇角,沉吟片刻,才用羞涩地看着白岚依,朱唇微启,“现在,哥哥是不是在格栅院?”

“应该是吧。”白岚依点点头,格栅院是储融宣处理风净山庄日常事务的地方,一般他白日若是未出山庄的话,都是呆在那。

“那他今晨可否有提及有贵客要来?”

“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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