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洁明言情小说-第3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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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会到?
呃,她要是假装没人在家,会不会有效?
叮咚、叮咚!
听闻电铃声响,如意还弄着长发,进手忙脚乱的打开对讲机,“谁?”
“杰森。”
“哪一个?”奇怪,她不记得她认识一个叫杰森的人啊?如意蹙起眉头,用脖子夹着话筒,一边弄着频频散落的长发,一边努力的回想这丢曾见过的外国人的姓名。
“约你吃饭的那个,我刚和你通过电话。”
“啊?喔,那个。”他一提,她才呆呆的想起,他方才的确曾说过他叫杰森道什么的……
呢,该不会他就叫杰森道吧?听起来好像路的名字喔,呵呵。
如意傻笑了两声,杰森在楼下见她没回音,奇怪的问,“喂,你还在吗?”
“在啊,你等等,我马上下去。”语毕,她将对讲机切掉,赶忙回到镜子前重新将秀餐盘起,但试了好几次,它还是不时散落,她皱着眉头,最后只好放弃盘起它,只拿个简单的发饰将之束起,然后便匆匆抓了皮包下楼去。
在电梯里时,她又不安的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装扮。
白色连身裙、亚麻小背心,脚上则是一双简便但不失大方的凉鞋……
没办法,这是她带来的行李中,除了早上穿的那一套之外,算最正式的衣裙了。本来她是想有需要再在当地买就好了嘛,谁晓得会有这种突发状况发生,半个小时她根本没办法出去买正式一点的衣服来穿呀。
也许她还是应该假装不在家才是……
“当”地一声!电梯门开了,她赶忙转回身来,走出电梯,往门外去。
一出了门口,她就见到他西装笔挺的站在大门外等着,刚毅的脸上还是挂着那副黑墨镜。
黑西装、黑墨镜,加上不苟言笑的石头脸。喔哦,这家伙怎么看都像义大利黑手党的大坏蛋,还是教父级的那种。
如意在心里暗暗想着,脸上扯出一记僵硬的笑容,和他打招呼,“你好。”
“你好。”对她雅致简单的装扮,他并没有多说什么,甚至没有多看两眼,只是转身往身后车子指舍,说:“我车在那里,上车吧。”。
“喔。”如意快步跟上,倾他的指示乖乖上了车。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好像他养的小狗,主人一转身,她就要乖乖地跟上;主人头一抬,她就要乖乖地上车。
“想去哪里吃?”
如意才坐定,身旁的人就开口问。
“啊?”去哪里吃?她才刚来这里几天,谁晓得要去哪里呀……
见她一脸茫然,他眉一皱,道:“你还没想好吗?”
“呃……我对这里不熟。”她小小声的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觉得惭愧、可是听到他那种不悦的语气,她莫名其妙的就对自己对洛杉矶不熟而觉得羞惭。
“不熟?”杰森一扬眉。
“呃……我才刚到洛杉矶几天而已。”
杰森瞄了她一眼,似乎有些讶异,不过他没说什么,只道:“那去长堤好了。”
如意对他说的地方一点概念也没有,但她可不敢有丝毫意见,只能道:“喔,好啊。”
不过他一点也没等她回答的意思,她话都还没说完,他已经先行发动车子转了方向盘,俐落的将车子开上康庄大道。
那,这人本来就自己决定好了嘛,那干嘛还问她?
如意在心底暗暗咕哝着,不过这些话她还是只藏在肚里而已,一个字都不敢迸出嘴来。
车行不久便上了高速公路,如意钠闷着不知道他所说的长堤究竟有多远。
希望不是太远才好,她希望能赶快吃一吃,赶快付一付钱,然后赶快回公寓去。这家伙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望而生畏,而且他比吉祥还专制呢……
偷偷瞄了他一眼,就见他很专心的在开车,她收回视线,突又转头过去看他,在看清他的面容时,双眼登时瞧得老大。
赫,原来地摘下墨镜是长这副模样!
哇,他长得好像之前她在飞机上的杂志上看到的一个男人喔,因为照片上那家伙的瞳孔是灰色的,所以她记得特别清楚,杰森的眼睛也是灰色的呢。那种淡淡的灰色,随着光线的流转有时看起来像是银色一般,真的好神奇喔。
如意愣愣地偷瞄着他,发现他长得真的很像杂志上那个男人,她不记得杂志上的专访到底说那家伙是干什么的,只记得那几张照片都没有笑容,全都是这样冷冷的、面无表情的。
只有其中一张和一位老妇人合照的才有好一些,其他的全是紧抿着唇,一脸僵硬,好似全世界的人都欠他钱一般。
杰森会不会就是他呀?他们真的长得好像耶!
如意一边偷瞄他,一边努力的回想,但却还是想不起来那个上杂志的人到底叫什么名字。
是他吗?
她在微凉晚风下打量着他,发现他其实长得还不赖的,虽然表情有点冷,个性又有些独断,但仔细看起来,还是十分让人怦然心动的。
他为什么会想要和她出来吃饭呢?
她并不认为他会缺少女伴,因为他怎么着都一副“我是有钱人”的样子。
远处霓虹闪烁,高速公路的灯光一路亮下去,指引着人们方向。
如意瞧瞧车窗外,不由得想着——
长堤到底在哪里呢?
第四章
长堤的海景无比绚麓,从这家餐厅落地的玻璃窗看出去,一边是岸上的城市,一边是无边无际的大海。
岸上高楼林立,岸边私家游艇停靠着,今天因为是周末假日,不少游艇都升帆出海,海面上帆星点点,处处笙歌。
天上的星月、岸上的楼光、海上的船灯,在黑夜中相映生辉。
她为这儿美丽的夜景而惊叹不已。虽然这里的用餐价格可能不菲,但光看到这样的夜景,她就觉得十分值回票价了。
海风淡淡吹拂着,棕桐树轻轻摇晃,她耳中隐约还能听见那温柔荡漾的潮浪声。眼前的桌上点着几只腊烛,烛台旁还有一只插着玫瑰的水晶花瓶,餐厅里则有人现场弹奏着柔和的钢琴乐谱。
这地方浪漫得让人无法置信,只可惜对面的男人,帅则帅矣,不过脸上表情却冰冷得像是正在北极吃冰。
吃着传者送上来的沙拉,如意暗暗想着,真难想像这男人会挑这种罗曼蒂克到无以复加的地方吃饭。
她又偷偷瞄一眼,发现他根专心的吃着眼前的食物,才刚送上来的生菜沙拉,他一下子就有如秋风扫落叶般吃完了。
他吃完他的沙拉,便抬头看她,在见到她盘中还满满一盘时,并没有多加置评,只是好整以暇的问,“你刚说你对这里不熟,你不是当地人?”
“啊?嗯。”她点点头。
“来玩还是来念书?”
如意蹙起眉头,她看起来就这么像闲闲没事的人吗?
“我是来工作的。”她用力夹起片生菜,有些示威的送进嘴里,咀嚼了几下才昂头骄傲的道:“是人家请我来这里工作一个月的。”
来工作?杰森一扬眉,看出她的不悦,所以没再说什么.只又问,“从哪里来的?”
“台湾。”为了怕他不知道,她又补诉,“就是在太平洋西边,靠近香港那边。”
“我知道。”他握着酒杯,轻啜葡萄酒,道:“台湾的电子产业前景相当看好。”
“呵呵,真的吗?”如意闻言,只觉得好像自己被称赞一样的,深感与有荣焉,不免露出傻笑。
这女人的情绪转变直快,杰森点头,见她笑得开心,不觉问道:“你笑什么?”
“没有啊,只是我几年前也曾到国外玩过,但是当时知道台湾的,对台湾的印象十个有八个是台湾是一个盗版王国,别人这样说,我听了就很难过。幸好现在大家对台湾的印象不限于我们只会盗版而已,我们也根有智慧呀,听了就觉得很高兴。”她笑眯眯地说。
他闻言微微一愣,不觉一扯嘴角这“我们这里有句话说,若有中国人的脑袋、犹太人的嘴、老墨的腿,那做生意必然不会失败。”
“为什么?”她眨了眨眼间,边拿叉子叉了一粒小番茄进嘴里。
“因为中国人聪明脑筋转得快,犹太人擅谈判,墨西哥人肯苦干实干。若有了这三种条件,就不怕在市场上生存不下去。”
“是吗?嘻。”终于听出来他是在称赞中国人,如意不觉咬着叉子又傻笑起来。“啊,对了,那你是哪种人?”
他微微一僵,在惊觉自己差点把酒杯给握碎时,才匆忙松手将杯子给放回桌上。
如意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赶忙小声的道:“呃……如果你不方便说没关系啦……”
杰森瞪着杯中那酒红色微微晃荡的液体。
他一直清楚自己在乎这个问题,但却不清楚这件事还会如此影响他,直到听见她无意中问了出来。
酒红色的液体渐渐平静下来,等他发现时,他已经听到自己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我不知道。”
“咦?”她呆了一下。
“我是孤儿。”他将视线从酒杯上移开,直视着她道:“不知道自己是哪种人。”
“啊?呃……对不起……我……我很抱歉……”
如意一脸尴尬窘迫,有些语无论次的想安慰他,“我没想到……呃,其实那也不重要啦,至少你现在很成功啊,现在才是最重要的嘛!而且美国不是一个大熔炉吗?大家多多少少都有混到一点血吧,你就当自己是混血的,呃……大家都说混血儿都很聪明又比较漂亮啊,对不对?我看你的轮廓分明,鼻子又高又挺,说不定就有英国的血统,你的眼睛是银灰色的,那可能就是有北欧的血统啦。那你的声音浑厚带有一定的韵律感,说不定就是有墨西哥人或印地安人的血统,你的肤色是棕黄色的,说不定还带点亚洲人的混血呢。看,你能融合各家之长,也不一定就是不好啊,对不对?”
“是吗?”被她一说,杰森觉得自己好像什锦大杂烩,但他嘴角却忍不住微微扬起。虽然她有些拙于言词,表达的方式也不怎么恰当,可当他听到她—一点明他脸上的特徽,并笨拙地尝试着去归类,帮他找到归属时,他无法不感到她的善良,心头不觉有种莫名的感觉在发酵。
“对啊。”如意肯定的点点头。
闻言,他嘴角漾出一抹谈笑。
见到他脸上那稀有的笑容,如意稍稍松了口气,心情不觉跟着好了起来,而且经过方才那段谈话,她发现他也是人嘛,好像没有想像中那么可怕……
可是,真看不出来他是孤儿呢。如意沉吟着,不过谁晓得孤儿到底是怎样的呢?她不是他,所以就算她再如何去想,也很难体会他的感觉。
但,她倒是不难想像他小时候一个人孤零零的景象……
侍者在这时送上牛排,两人的对话一度被打断,双双拿起餐巾挡着,牛排上的罩子打开时,登时热气及香气四溢,铁板上还喷着热烫烫的油。
“哇,好香喔。”她对他笑笑。
“嗯。”他应了一声,拿起刀又专心吃起牛排。
虽然他并没有再说什么,但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他的表情柔和了些,似乎没之前那么刚硬冷酷了。
如意满意的笑笑,拿起刀叉也开始切起牛排,当她好不容易将所有的牛排都切好,准备要吃时,却突然发现对面那家伙竟然已经拿餐巾擦嘴了,他面前的铁板还隐隐冒着余烟呢,他却已经将其上的东西吃得一干二净。
我的天,他的动作怎么那么快?
这家伙有这么饿吗?
如意眨了眨眼,看看自己在一旁还剩一半的沙拉和海鲜浓汤,不由得将自己面前的铁板往前推,道:“你还要不要?我这给你。”
“你不吃?”他整眉问,“不好吃吗?”
“不是。”她笑了笑,指指一旁的沙拉和浓汤道:“我不是很俄,我刚吃那个就已经饱了,我不习惯浪费食物,如果吃完那个再吃牛排,我可能就会胀到瘫在这裹不能动了。”
当杰森听到她说“我不习惯浪费食物”时,不觉更令他对她另眼相看,因为从他成年后到现在,几乎每个和他一同用餐的女伴,都是将食物切一切,等到切好后就不吃了。
对那些女人来说,在外用餐的功能是在于表现餐桌礼仪和切割艺术,浪费食物是正常,把食物吃下去才是怪胎。
但她不一样,她并非在说客气话,他看着她那几乎已快吃完的沙拉和浓汤,她并没有将那些蔬菜翻弄,她只是有次序的将其吃掉。
一口汤,一口蔬菜沙拉,她似乎很重视餐桌上的平衡。
奇怪的是,她这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