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洁明言情小说-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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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没错,她彻彻底底的失控了。
原本她是打算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从他身上拿回实验的主权,谁晓得她会因为某个女人黏到他身上,就嫉妒的失去控制。
那个冷血无情的恶魔,她明明——很讨厌他的。
闭上眼,她叹了口气。
她应该要讨厌他才对,他抢走了她的工作,攻击她的自尊,把她当成一无是处的花瓶,还害她被狗仔队偷拍——
好吧,最后一点可能要怪她自己。
可是如果不是因为他激怒了她,她也不会引起狗仔队的注意。
她真的应该要恨他才对!
但是这几天下来,她却发现自己……迷恋上了他的身体……
脑海里再次浮现他赤裸的身影,她粉颊不觉泛红。
谁会晓得,像他那样对自己如此压抑节制的男人,在床上会如此热情,除了面对工作时,他对任何事都未曾如此专注,她差点以为自己会被他给吞了。
想到他的吻和仿佛有魔力的大手,她浑身不禁一阵燥热。
长那么大,她从来不晓得性可以这么迷人,当然,她是听过人家讲啦,但真的遇到了,实际状况却还是不一样。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沉迷下去,但话说回来,他和她是夫妻,夫妻之间做爱做的事,本来就是名正言顺的,没有道理她不能趁现在好好利用他一下。
况且,现在的男人大部分都和公共厕所一样,至少他很干净,也不会到处乱来,结婚前他做过健康检查,结婚后,她也只见过他和那女模特儿有暧昧;当然,事后证明,那只是一场误会。
她知道自己很小心眼,但为了避免那天的误会重演,或和另外一个女人共用他,她还是托私家侦探调查了一下。
事实证明,他爱工作,甚过女人。
知道这件事,她应该要松口气,但心情却莫名低落了下来。
然后她就领悟到她又开始将他当成一个可以长远交往的对象。
「喔,天啊……」
她伸手盖住眼,懊恼的呻吟出声。
这男人是个卑鄙无耻偷她实验的贼耶,她怎么可以只因为贪图他的男色就再次沦陷?
他只是在确保维护他的利益,如果是她,也不会愿意投资在一个情绪不稳的人的身上。
心里冷静的声音突然冒出来帮他说话,让她一阵愤然。
何况妳的确研究过那份合约,事实土,那丛一条约都很合理且公平。
喔,是啊是啊,但那冷血无情的王八蛋乘她之危也是事实!
如果他真的冷血无情,大可以在事情发生时就将妳给踢出门去,把那研究占为已有,用不着同意等妳三个月。
他只是怕她闹上法院!
他又不走没打过官司,他甚至有他自己的律师团队。
但那会让他在父亲面前丢脸,降低掌权的机会。
哈,那只会让他在乔治·巴特面前获得更好的评价,想想妳签下的合约,亲爱的,上了法院,妳绝对毫无胜算。
「噢,闭嘴!」
她咒骂出声,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替他找借口,只因为她垂涎迷恋他的身体。
或者妳只是不想承认其实他并不是真的那么冷血。
可恶。
这项领悟让她有些恼羞成怒,因为不想怪自己,她只好怪他。
「该死的男人。」
「希望妳骂的不是我。」
她吓了一跳,睁开眼,看到他不知何时,竟悄无声息的来到浴缸边,兴味盎然的浏览着她赤裸的身体,慢条斯理的道:「不过如果妳在一丝不挂时,想的是别的男人,我会更不高兴。」
红霞飞上了脸,她徒劳无功地以手遮住自己的双峰,着恼地瞪着西装笔挺的他,「你在这里做什么?」
「找我的妻子。」
见他一副不打算出去的样子,她干脆起身,迅速伸手拿了浴巾包裹住自己,气恼的道:「这是我的浴室。」
「我知道。」
热水从她身上滑落,即使她拿浴巾遮住了自己,她看起来还是万分秀色可餐。
他扬起嘴角,「所以我才猜妳在这里。」
「没人教过你要先敲门吗?」她跨出浴缸,水嫩的肌肤仍在滴水。
「我敲了。」他伸手拿了较短的毛巾,套住想溜走的她,将她拉到身前,语音沙哑的道:「妳没听到。」
然后,他就吻了她。
她紧紧抓着胸前的浴巾,双脚却一阵虚软。
「你这个……」她微喘的骂道:「王八蛋。」
骂归骂,她还是放弃了挣扎,松开了浴巾,伸手攀住他。
他的西装被她弄湿了,他却毫不在乎,只是将她抱到了床上,再次和她缠绵万千。
三十分钟后,她再次香汗淋漓的躺在四柱大床上,感叹自己的没有节操。
至少他这次也被她剥光了。
盯着他赤裸强壮的胸膛,她却还是有些恼,因为她的手根本离不开他身上。
噢,她真的有病!
强迫自己把手从他的胸膛上缩回来,她坐起身,拿床被包着自己,就要下床,却被他拉回床上,压在身下。
「你做什么?」
「妳要去哪里?」
「洗澡。」都被他弄得满身大汗了,他还敢问!
「妳刚刚洗过了。」
「我全身都是汗。」她羞红了脸,没好气的说:「我需要再洗一次。」
她满脸通红的伸手推他,蓝斯却不肯放手,只是低头埋首在她颈间,嗅闻着她,然后宣布道:「我觉得妳够干净了。」
她一时哑口无言,小脸变得更热更红,只能尴尬的转移话题。
「你到底找我做什么?」
她身上真香,他亲吻她凝脂般的香肩,没听清楚她说的话。
「蓝斯。」
他喜欢听她用她那沙哑的声音叫他的名字,他也喜欢她在床上无与伦比的热情。
「蓝斯?」
他更喜欢感觉她在他身下因狂喜而颤抖。
「蓝斯!」
她在他耳边尖叫,吓了他一跳,拾起头,才看见她老大不爽的瞪着他。
「妳搞什么?」
「我在和你说话。」
「尖叫不是说话。」
「如果你有在听,我就不会尖叫。」她大言不惭的说。
他瞪着她,下一秒,却笑了出来。
老天,这女人真是爱辩。
她万分不爽的伸手想槌他,却再次被他抓住,他将她两只手拉到头上压住,再次吻住她,直到她消了气,不再挣扎,才离开她的唇,开口问。
「妳要和我说什么?」
「什么?」
他挑眉。
她眨了眨眼,然后才猛然回神,小脸爆红的说:「你刚刚不是说你在找我?你找我做什么?」
这问题让他整个人猛然警醒。
该死,他完全忘了这件事!
蓝斯在心里暗骂两声,起身套上睡袍,一边道:「路克从监视带里找到推妳的人的长相了,但杰克还没查到对方的身分。」
因为角度的关系,他们查看了好几次才找到那个人,监视器画面拍到了推她的男人,但是并没有拍到男人的脸,杰克最后是从挤在饭店外的狗仔意外拍到的照片中找到的。
当他们将那画面播放给他看时,他只觉得毛骨悚然。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有人不小心擦撞到她,但那个男人却是故意伸手去推她的,他的力道非常用力,若非路克刚好在楼下,而且反应快速的冲上楼接住她,她绝对非死即伤。
一想到她摔下楼的那个景象,他的心脏就一阵紧缩。
「从明天开始,妳不准单独出门,杰克会派人过来,妳去哪里都要有安全部的人跟着才能出去。」
他原以为她会抗议,但身后却只是一片沉默。
蓝斯转过身,只看见她面如白纸的瞪着他。
「我一直希望那是意外。」她虚弱的说。
「那不是。」
她闭上了眼,环抱住自己。
他坐回床上,抚着她苍白的脸,问道:「妳有得罪过任何人吗?」
她睁开眼,看着他,苦笑问:「除了你之外吗?」
「除了我之外。」他一扯嘴角。
「没有。」她开口,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才又迟疑的道:「也或许有。」
「怎么说?」
「我的研究。」
「妳是指那些曾经找过妳,想合作的人?」
「或许,我不晓得。」她垂下眼帘,不确定的摇了摇头,「我以为他们知道我嫁给你之后,就会放弃了,我们结婚后,那些意外就没再发生过。」
那是因为她在玫瑰庄,那里和实验室都有二十四小时的保全。
她为了照顾祖母,那半年几乎没出门过。
他眼神一黯,没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口,只是将她揽进怀中,亲吻着她的发,交代道:「在杰克逮到那人之前,别自己出门。」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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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她难得的温驯,虽然偶尔还是挺牙尖嘴利的,但却不再对他张牙舞爪。
对她来说,待在家里,似乎不是一件多困难的事。
他原本以为她不出三天就会变得不耐,但两个星期过去,她似乎对这样子的生活还颇甘之如饴。
多数的时间,她都待在书房里,上网、看书。
每天晚上从公司回来,她都会和他一起吃饭、聊天,晚上他在书房工作,她则会在健身房运动,再回她房里泡澡。
当他忙完时,他会去找她。
有时候她会醒着,靠在床头看书,有时候则早已睡着。
她从来没有刻意等他,却也不曾拒绝他的出现。
刚开始几天,他还会回自己的房里睡觉,但后来,却发现自己越来越习惯床上有她的温暖。
而且三更半夜还要离开她温暖的被窝,经过冰冷的走廊,回自己的房间,似乎显得很蠢。
所以他开始和她一起,睡在她的床上,然后没有多久,她的房间就开始出现他的衣物和用品。
她对他的留宿,从来不曾抗议,事实上,他想她还颇喜欢这个主意。
因为他每天早上醒来时,她总是缩在他怀里,甚至在他试着拉开她缠在他身上的手脚时,睡眼惺忪的喃喃抗议。
让他意外的是,和她共寝之后,他才发现这位莫博士很爱赖床,从她起床到完全清醒过来,通常都要花上半个小时。
但她刚起床时,搞不清楚状况的慵懒模样,既性感又可爱,所以他从来不曾介意,必须和她在床上纠缠那三十分钟。
「你不可以每次都趁我脑筋不清楚时,占我便宜。」
「我只是想办法叫妳起床。」
他在穿衬衫时,她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虽然还穿着晨褛,但梳洗过后,整个人清醒多了。
「你用不着叫我起床,我又不用上班。」
「对,妳不用,可是我要。」他扣上最后一颗扣子,想拿领带时,她已经替他拿了过来。
「那你可以自己起来就好了啊。」她忿忿不平的,却还是替他打起领带。
他低头看着她,嘴角微扬,「我也想,但妳老是像八爪鱼一样黏在我身上,我不把妳叫醒,怎么有办法下床?」
她涨红了脸,「我才没有!」
他挑眉。
「就算有,也是因为……因为……天气太冷了!」她羞窘地替自己无意识的行为辩驳。
「我实在很不想提醒妳,但现在才八月。」他心情愉快的穿上西装外套,走出她的卧房。
「蓝斯·巴特,你真的很讨人厌。」她愤懑的说。
他在门口停下,回头看着她道:「我记得妳下床之前并不这么觉得。」
「噢!」她倒抽口气,恼羞成怒的抓起枕头就丢了过去。
他笑着闪过,聪明的迅速离开她的攻击范围。
一直到他后来上了车,来到公司,坐在自己的位子,开始工作时,他依然觉得心情愉悦。
不可否认的,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比以往有趣许多。
她聪明、独立,而且热情如火,但她也同样爱辩、脾气暴躁和牙尖嘴利。
她可以在她想要时,温柔似水,也可以在她愤怒时,奋力反击。
他从来没遇过像她这样的女人。
多数曾和他交往过的女子,都对他百依百顺,就算恨他的无情,也只敢在背后暗地咒骂,没有人,敢挺身和他对抗,甚或威胁他,更别提动手攻击了。
但她却真的动手,而且还不只一次。
她真的非常勇敢,或愚蠢。
他断定前者比后者多一点,当然冲动的可能性更高。
想到她每次恼羞成怒的可爱模样,他就不禁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