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旗-第1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胯下之马,乃千里神驹,奔行神速,转眼之间,已走的踪影全无。
方振远望着关中岳远去的背影,沉思不语。
行约十余里,只见关中岳站在道旁一株老榕树下等候。
关中岳牵马上路,李玉龙和于俊,急急赶来见礼。
关中岳挥挥手,道:“你们守着镖车。”
两人应了一声,欠身退下。
关中岳低声说道:“大哥,瞧到了什么?”
关中岳松开手上马缰,宝驹自随身后而行,亦用极低的声音道:“我见着了花花公子葛玉郎。”
方振远吃了一惊道:“大哥和他动过手了?”
关中岳摇摇头,道:“没有,我们谈的很好,他已替咱们除去了万昭两道埋伏,伤了万昭七个属下。”
方振远道:“如若那葛玉郎说的句句真实,那确也叫刘大人说对了,盗亦有道。”
关中岳暄:“他说的不像假话,他手下的燕山五鬼,也被伤了两个。”
方振远道:“那么,这份人情债,咱们是背定了。”
关中岳道:“葛玉郎告诉我,不用对他存一点感激之心,他不惜和人结仇替咱们开道,用心只在保护他的牧羊图。”
方振远啊了一声,道:“看来,倒不像传言中那等歹毒之徒了。”
关中岳沉吟了片刻道:“兄弟,如若葛玉郎没有骗我,大约赶到开封会的途中,不会再有大麻烦了。”
方振远道:“问题是那葛玉郎的话,是否可以相信。”
关中岳道:“所以,咱们自己也要有准备才成。”
方振远道:“咱们要如何准备。”
关中岳道:“我走在前面,如若遇上可疑之处,我就先行搜查一遍,然后,再用咱们镖局子的暗记联络,你们照我留下的暗记行事。”
方振远道:“听凭总镖头吩咐。”
关中岳轻轻叹息一声,道:“我既然到了,不能让顾主再受到一点惊骇,也希望能在他们愿望之下,及时赶到开封。”
方振远道:“总镖头,有一件事,小弟还未向总镖头报告。”
关中岳道:“什么事?”
方振远道:“数十年没在江湖上出现过的‘盘龙’镖旗,此刻却出现在江湖之上,而且就在那位刘姑娘的蓬车内。”
关中岳怔了一怔,道:“此事当真吗?”
方振远道:“小弟没有亲眼看到,话是葛玉郎的口中说出来,但仔细的想一想,这话不错,葛玉郎施用调虎离山之计,把我调开了客栈,他却乘机闯入了客栈之中,制服了咱们镖局里的几位镖头,那时,他一可以从容取走牧羊图,但他临时改变主意,赐赠丹丸,未取走一针一线。”
关中岳沉吟了一阵,道:“葛玉郎自愿放弃了强取暗抢的手法,甘愿和咱们逐敌立约,自非无困的了。”
方振远道:“还有一桩事,小弟亦是想不出它的原因何在?”
关中岳道:“嗯!你说说着?”
方振远道:“我们守在一座荒祠之中,万昭带人逼近荒祠,分由数面齐至,似有动手之意,但却不知何故,又突然一齐撤走,此事来的突然,小弟思索甚久,仍是想不出它的原因何在?”
关中岳道:“火神万昭,和他的属下,未入荒祠,也未见过那‘盘龙’镖旗,这似乎是和那镖旗无关了。”
方振远道:“正因如此,属下才想不出它的原因何在?”
关中岳道:“照这等情形而言,似乎是有人在暗中相助,惊退了万昭。”
方振远道:“小弟也这么想,可能是葛玉郎玩的手法,但后来我仔细想一想,又觉得情形有些不对,如若是葛玉郎,他定然会讲出来,但他却只字未提。”
关中岳道:“你当时是否瞧出了一点征侯?”
方振远道:“没有,如是真有人暗中帮助我们,那人的武功,必然是极为高强。”
关中岳显然对此事,亦无法作答,沉吟不语。
方振远道:“大哥,提到了正大门派中人,也可能卷入这场漩涡,可能是哪一位正大门派中人暗伸援手……”
关中岳道:“四面白茫茫,最是不宜藏身,不论那人是何身份,但他能在不现身形之下,惊退万昭,自非泛泛之辈了。”
方振远道:“小弟亦作此想,但我始终想不出他是何许人物,为什么要对我们帮忙。”
关中岳略一沉吟,道:“也许他和葛玉郎的用心一样,只求保护那幅牧羊图。”
方振远似乎是突然这间想起了一件十分重大之事,忍不住说道:“大哥,小弟有一个奇怪的感觉,似乎是刘大人还收存了一份极为珍贵之物,其名贵之处,也许不在那幅牧羊图之下了。”
关中岳道:“那是什么呢?”
方振远道:“这个小弟不知,我也没有证据,只是隐隐的有此感觉。”
关中岳仰脸望天,沉思了良久,道:“如若刘大人那一件珍藏,也和咱们武要人物有关,事情就有些不同了。”
语声一顿,接道:“不管那刘大人如何的可疑,咱们也应该把他送到开封府去,然后,再作计议,我想走在前面,如若路上没有什么特殊的变化,不在途中等你们了。”
方振远道:“大哥之意,可是说路上如无变化,咱们在开封府见了。”
关中岳道:“照目下情势而言,我想不用和那刘大人混的太过熟悉。”
方振远道:“大哥既有此想,那咱们就在开封府见。”
关中岳翻身上马,低声道:“你们要多多费心一些。”
一提缰绳,健马如飞,向前奔去。
方振远看着那葛玉郎的背影消失之后,才回头对杨四成道:“四成,要他们放快速度,咱们要兼程赶路。”
杨四成一欠身,道:“二爷不要上车吗?”
方振远道:“不用了,我要走在前面,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也好相机应付。”
杨四成道:“二爷多辛苦了。”
方振远颔首一笑,放步向前行去。
关中岳果然未在途中出现,方振远等也有着意外的顺利。
这日,渡过了黄河,直下开封。
腊月二十九中午时分,一行篷车,进入开封府城中。
进了城,方振远长吁口气,对刘大人道:“大人,幸未辱命,总算在年前赶到了开封府。”
刘大人道:“好极啦,送我们到督府公馆,我们就照诺言多放赏银。”
方振远道:“赏银不用了,但在下想和刘大人说明一件事。”
刘大人道:“什么事。”
方振远道:“大人准备如何处理那牧羊图,是否真的交给葛玉郎,此事,我们亦可不管,任凭大人自行处理,但大人如若不再和江湖人交往,也可把牧羊图交给在下转致葛玉郎。”
刘大人沉吟了一阵,道:“牧羊图我可以交出,但我不想再麻烦你方副总镖头了,你见着葛公子时,要了到督府中找我取图就是。”
方振远淡淡一笑,道:“在下并非主张要你刘大人交出牧羊图,不过,咱们那条据执握在葛玉郎手中,葛玉郎可以名正言顺的要东西。”
刘大人微微一笑,道:“这个方副总镖头不用费心,葛玉郎虽然执有条据,但他必须得先找到我,才能取图。”
方振远先是一怔,继而淡淡一笑,道:“刘大人可是想把此事推掉吗?”
刘大人摇摇头,笑道:“方爷,话不是这么说,我觉得那位葛公子如能见我的面,我自然要把牧羊图交给他,如是找不到我,我纵然有交图之心,可也不知道交给什么人啊!”
方振远道:“刘大人!在下想奉劝一言。”
刘大人道:“方爷清说。”
方振远道:“官兵之力不可恃,除非你自己有能力保护那幅牧羊图。”
刘大人道:“这件事,下官会酌情处理,用不我方爷多费心了。”
方振远沉吟了一阵,道:“在下言尽于此,你刘大人准备怎么处理,由你自己决定了。”
刘大人淡淡一笑,道:“方爷先送我到督府公馆再说。”
方振远应了一声,吩咐马车,向前行去。
开封督府公馆,名气甚大,那是无人不知了。
方振远带着篷车,行向督府。
车距督府还有一箭之遥,已有两个亲兵行了过来,拦住了去路。
方振远已瞧到刘大人存了毁诺吞图之意,不愿迁延时间,停下篷车,道:“大人,已到督府,篷车难再前进。”
刘大人撤帘而出,打量了两个亲兵一眼,道:“徐大人在吗?”
两个亲兵,都挂着腰刀,脸上是一片冷漠不屑之色,道:“你是何许人?”
刘大人道:“下官姓刘,由北京到此。”
两个亲兵,听说是北京来人,脸色立时变得缓和了甚多,道:“大人可有名刺我们替你通报。”
刘大人道:“不用名刺了,你说就北京来的姓刘的求见。”
那两个亲兵,看他不肯拿出名刺,皱了皱眉头,道:“那么,大人在此稍侯,小的去给你通报一声了。”
言罢,转身大步而去。
片刻,那亲兵带个头戴皮帽身着墨缎子长袍的中年人,和七八个佩刀的军士,一路行来。
方振远道:“大人,督府公馆岂能使人轻易窥探,我们的篷车,大概不能够直驶宅内了。”
这时,那亲兵已快步了过来,道:“督帅已整衣侯驾,差遣侯师爷代迎贵宾,府卒十人,替大人搬取行囊。”
刘大人道:“内眷和小女……”
那头戴皮帽的侯师爷,急急接道:“小的另备有两顶小轿。”
语声甫落,两顶小轿,如飞而来。
侯师爷轻轻咳了一声,目光转到方振远和场四成等身上,道:“诸位是镖局子的?”
方振远一抱拳道:“是的,我们受雇而来。”
侯师爷拱手一笑道:“督帅公馆,不宜杂人出入,我着诸位就在此地卸下刘大人的行囊如何?”
方振远点点头,吩咐趟子手,卸下了刘大人的行囊。
两项小轿,奔近车前,抬着刘大人和刘姑娘,如飞而去。
方振远回顾了杨四成后服,道:“四成,车转镖局。”
杨四成应了一声,带着几辆篷车,转向虎威镖局开封分局而去。
刘大人却突然行前两步,道:“方副总镖头,下官如是有事求见,不知如何找到方爷。”
方振远淡淡一笑,道:“我在东大街,虎威镖局里。”
刘大人道:“方爷准备在开封府留多久?”
方振远道:“很难说,如是没有特别需要的事,大约需过了年便走。”
刘大人道:“下官想在这一两天内,到镖局去拜晤方爷。”
方振远抱拳一拱,应道:“不敢当,在下随时候教。”
刘大人淡淡一笑,在几个亲兵护送之下,直入督府的深大宅院。
方振远带着杨四成及镖局的篷车直驰虎威镖局,车到大门外,关中岳早已率领开封分局的四个主要镖头,迎接于大门外面。
这正是年尾光景,镖局也已经收业休息。
方振远抢先一步,抱拳一礼,道:“有劳大哥远迎。”
关中岳微微一笑,道:“你一路辛苦,小兄已吩咐他们,替兄弟备下了酒席,咱们到后边喝一盅去。”
方振远苦笑一声,道:“小弟惭愧的很,惊动了大哥……”
关中岳笑道:“兄弟,这不是一件小事,而是我虎威镖局成立以来,发生最大的事,就算我亲自押镖,也是一样会出麻烦。”
另外四个镖头,齐齐欠身作礼,道:“见过副总镖头。”
方振远微微一笑,道:“不用多礼”
关中岳牵住了方振远的右手,道:“咱们进去坐,你一路受风霜之苦,该喝一盅休息休息了。”
方振远淡淡一笑,道:“多谢大哥。”
随在关中岳的身后,大步向前行去。
进入后厅,酒席已摆好,关中岳牵着方振远的上位坐下,杨四成、李玉龙、张大豪、于俊,加上开封分局中四个镖头,团团围坐一桌。
方振远命起了面前的酒杯,道:“大哥,小弟无能,一点小事,还要劳动大哥出马,这杯酒,小弟自罚一杯。”
关中岳也不出手拦住,只是坐在旁边微笑。
方振远又斟满了第二杯酒,道:“承蒙总镖头对我垂青,视我如兄北,但我却无能为总镖头分劳分忧,想起来,当真是惭愧的很,这杯酒奉敬诸位,算我领导无方。”
杨四成等几位镖头,齐齐站起身子,道:“副总镖头言重了。”
关中岳夹了一筷子菜,道:“来!咱们共进点酒菜,等各位酒足饭馆之后,我还有两件事同诸位商量。”
他自有一种威严,随随便便一句话,都有一种震慑人心的力量。
厅中立时间静了下来,静得听不到一点声息,只听到进菜,饮酒的声音。
一顿饭匆匆食毕。
两个小伙计撤下残席,送上香茗。
关中岳喝了一口茶,道:“我本来不该在诸位进食之时,说出此言,但因时间太过迫急,无暇让诸位慢慢的饮咽了。”
关中岳虽和气,但他自具威严,局中镖头,大都对他有着极大的敬惧,不敢接言。
方振远道:“大哥说什么事?”
关中岳道:“我和人订了个约会,午末时分,一定要到。”
方振远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