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绝剑-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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娟儿道:“如此说来,贱妾恭敬不如从命了,雷兄请再说那疑点之二。”
雷飞道:“他遣姑娘下山,而且全力助你,取人之物,是否全用于医治令祖之病呢?只怕姑娘也不尽知?”
娟儿点点头,道:“这个,贱妾确然不知。”
雷飞道:“这就是疑点之二了。疑点之三,他迫你下山,一去数月,难道不怕令祖病势转剧恶化么?”
娟儿突然跳了起来,道:“是啊!我怎么想了几年就想不到呢?”
雷飞道:“这就是当局着迷,旁观者清,姑娘观察其他事情,不是在下赞扬,那就非在下所及了。”
娟儿凄凉一笑,仰望着屋顶,道:“是的,我一去数月,难道他不怕我爷爷病势转剧而逝?”
雷飞接道:“在下怀疑他心中有把握住制着令祖的病势。”
李寒秋道:“不错,这像一条无形的线,一个饵,驱使着你。”
娟儿长长吁一口气,道:“还有可疑之点么?”
雷飞道:“有。”
娟儿道:“请教雷兄。”
雷飞道:“他今日来此,替令祖看病,可是事先和姑娘约好的?”
娟儿点点头,道:“约好的,我遣了丁佩和小月下山接他。”
雷飞道:“这就是了,谭药师明知有人接他,何以故意躲开,独自而来,即是疑点之四。”
李寒秋道:“还有么?”
雷飞道:“他避开了丁佩和小月而来,也许有所图谋,但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了咱们在此,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既然早有预计而来,不该去得如此之快,此为疑点之五。”
娟儿点点头,道:“处此情形之下,咱们又该如何呢?”
雷飞道:“在下之意,咱们应该先行设法,找一个名医来,仔细地看看令祖的病势,是否能找出一点蛛丝马迹。”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以谭药师之能,就算施展了手脚,一般医生,也无法瞧出名堂,这桩事,咱们只要碰碰运气了。”
娟儿吟了一阵,道:“谭药师留下的药物,是否该给爷爷服下呢?”
雷飞道:“这其间有些商榷的余地,如若全不服用,也许令祖的病势,可能有所变化,在下之意,不如先给令祖服下一部分药物,留下一部分找个名医来仔细地查查那些药物到底是些什么作用?”
娟儿道:“这法子不错。”
雷飞道:“那谭药师临去之际,说过少则三日,多则七日,必可转回,因此,咱们要在三日之内完成此事。”
李寒秋奇道:“什么事助她一臂之力?”
雷飞沉吟了一阵,道:“有备无患,也许那谭药师并未下山。”
娟儿呆了一呆,道:“这么说来,了佩和小月,都可能遭了那谭药的暗算了?”
雷飞道:“在下的看法,还不致如此,那谭药师目下的企图未明,很难使人遽作论断,不过,以那谭药师之能,如是要算计二人,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了,但在下观察那谭药师,还不像杀害丁佩、小月的人。”
娟儿道;“丁佩、小月武功都非小可,谭药师除了施用药物暗害之外,凭武功,也无法杀死两人。”
雷飞起身说道:“两位小心一些,在下先去了。”
李寒秋道:“雷兄几时回来?”
雷飞道:“很难说,在下去找的一位名医,他未必会武功,因此,在下无法预定几时回来,不过至迟不会超过明晚二更。”
李寒秋道:“雷兄准备连夜赶路么?”
雷飞道:“我希望快些回来。”目光转到娟儿脸上,道:“娟姑娘,除了前山之外,还有下山之路么?”
娟儿沉吟了一阵,道:“不要紧,姑娘仔细地告诉在下走法。”
娟儿应了一声,仔细地把捷径形势说了一遍。
雷飞道:“两位小心,在下去了。”大步出室而去。
娟儿望着雷飞的背影消失之后,才轻轻叹息一声,道:“这人很热心。”
李寒秋道:“我瞧他侠骨义胆,人极正大,不知何以江湖上送他一个神偷之名?”
娟儿道:“神偷并非很坏,只是听起来不雅罢了。”
李寒秋道:“在下就在此室中调息一下,姑娘去照顾令祖的病势。”
娟儿道:“这地方除了了佩、小月、谭药师之外,两位是仅有来此的嘉宾。”
李寒秋道:“我们对姑娘相邀,十分感激。”
娟儿道:“李兄坐息一下,贱妾去了。”缓步出室而去,随手带上了房门。
一日易过,直到天色入夜时分,仍然不见那丁佩和小月回来。
娟儿虽然尽量掩饰着内心的焦虑,但仍是无法掩饰得住。
于是入夜,娟儿亲自为李寒秋整好被褥,带他到客室之中,说道:“山野荒凉,无华室锦被招待嘉宾,李兄将就着住吧!”
李寒秋道:“很好了,多谢姑娘的款待。”
娟儿道:“夜寒露重,李兄小心些。”
李寒秋心中暗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劳你这般叮嘱。”口里却应道:“多承关注,在下是感激不尽了。”
娟儿道:“李兄休息吧,贱妾去照应家祖了。”
李寒秋轻轻咳了一声,道:“娟姑娘……”
娟儿已行到门口,没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说道:“什么事啊?”
李寒秋道:“丁佩、小月入夜未见归来,姑娘可是有些不安,是么?”
娟儿道:“李兄如此相问,贱妾也不用矫情了,我心中确实有些不安,不论他们是否接到了谭药师,天黑之前,都该回来才是。”
李寒秋道:“你一人忙碌于照顾爷爷病势,又要下厨为我等张罗饭菜,想来是很倦了。”
娟儿道:“我已经忙惯了,倒不觉累。”
李寒秋道:“令祖服药之后,想必有一段安静的休息,在下替姑娘守护令祖,你坐息一下如何?”
娟儿感激地一笑道:“多谢李兄,贱妾确实有些疲累之感。”
李寒秋道:“在下言出肺腑,姑娘不用推辞了。”
娟儿道:“李兄可是怕那谭药师会来加害么?”
李寒秋道:“这个,他也许不会,但咱们不能不防。”
娟儿道:“好,贱妾如再推辞,李兄必然见怪,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寒秋道:“那很好,咱们既然决定了,那就立刻开始。”
娟儿道:“好,李兄先随贱妾去瞧瞧家祖的居住之所。”
李寒秋应了一声,站起身子。
娟儿带着他寒秋,离开卧室,行到了中间门外,道:“家祖就在此地住。”
李寒秋四顾了一眼,心中暗道:“这地方四不接山,倒是最好防守的一个地方。”心中念转,口中说道:“姑娘关好门窗,放心地休息一会,在下替你守望,如若有了什么警兆,在下就先行通知姑娘一声。”
娟儿道:“有劳了。”缓步行入室中。
李寒秋在室外走动了一阵,索性找一处暗影中坐了下来。
大约二更时分,空见人影一闪,一个高大的人影,出现院中。
星光下,只见他脸上包着一块黑纱,掩住了本来面目,身上穿着一身黑色劲服。
李寒秋暗暗吃了一惊,忖道:“想不到啊!竟然会真的有人来此。”心中念转,人却静坐未动。只见那蒙面人在院中站了良久,四顾了一眼,直向病人住室中行了过去。
第八十四章 抢盗灵芝
李寒秋伸手握着剑柄,心中暗道:“这人八成是谭药师了,他换上劲装蒙上面颊,分明是怕人瞧出他的身份了。”
只见那蒙面人影,行到了室门口处,并未推门,停下脚步,凝神倾听了一阵,道:“娟姑娘在么?”
李寒秋心中一惊,暗道:“好啊!原来是她的朋友,来此拜望于她。”
但闻室中娟儿应道:“什么人?”
室外那蒙面人应道:“是我。”
李寒秋松了手中剑把,暗道:“哼!大约她知晓我守在室外,故意问了一声,表示素不相识。”
心念转动之间,突然木门呀然而开。
娟儿出现在门口,喝道:“你是谁?”
那蒙面人笑道:“姑娘连我也不认识了么?”
娟儿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满口胡说八道。”
李寒秋暗道:“好!她硬是装作不认识了。”
娟儿冷笑一声,道:“你既然认识我,为什么不肯取下蒙面黑纱?”
李寒秋暗暗忖道:“是啊!他如真是和娟姑娘很熟,自然不用戴上黑纱了。”
但闻娟儿冷冷说道:“你是不是谭药师?”
那蒙面人突然停了下来,道:“不是,但在下和姑娘相识。”
娟儿道:“好,那我就看看你的真正面目。”
右手一招,快迅绝伦地抓向那蒙面人的头上,希望抓下他蒙在脸上的黑纱,以便一看究竟。
只见那大汉身子一闪,避开了一击,娟儿却突然退回房中。
那蒙面人一侧身,冲入室内。
李寒秋手握剑把,,正想冲入室中施救,心中突然一动,人又停了下来,心中暗道:“那娟儿武功高强,在严密戒备之下,如何能轻易为人暗算?”
只见火光一闪,室中亮起了一盏火烛。
凝目望去,只见娟儿已被人扣住腕穴,似是已无抗拒之能。
李寒秋吃了一惊,暗道:“这人是何等人物,武功如此高强,那娟儿武动不弱,怎会被他一伸手就拿中脉穴?”
但闻那蒙面人冷冷说道:“俞姑娘,老夫不想伤害你,但你必须和老夫合作。”
娟儿冷冷说道:“你施用毒药,骤然间发出,使我先受暗算,算什么英雄人物?”
这几句话,用心深长,无疑告诉了隐在室外的李寒秋,要他小心暗算。
李寒秋心中一动,暗道:“原来如此,我几乎要误会是他们安排的圈套了。”
只听那蒙面人冷然一笑,道:“老夫施用这毒药,和一般人不同,如若在四个时辰内不服解药,那就永远无救了。”
娟儿冷笑一声,道:“天下用药高手,无出谭药师,你就算不是谭药师本人,也是谭药师遣你来此了?”
李寒秋仔细看那蒙面人身材,和那谭药师极为相似。只是他口音,却是大不相同,但转念又想到那雷飞能讲十余处的方言,以那谭药师之能,改变口音,自非难事了。
但闻蒙面人冷笑一声,道:“俞姑娘可是一定要见识一下老夫的真面目么?”
娟儿道:“不错。”
蒙面人道:“不过,老夫要先行把话说明白。”
娟几道:“怎么样?”
蒙面人道:“如若老夫让你瞧过真正面目之后,绝不会留你活口了。”
娟儿道:“走着看吧!也许我设有埋伏,能够转败为胜。”
那蒙面人冷哼一声,四下瞧了一眼,道:“独眼和小月都不在家,谭药师也离开了此地,这地方,只有你和你祖父。”
听他口气,似是不知李寒秋在此。
娟儿道:“你打听得很清楚啊!”
蒙面人道:“老夫如是查不清楚,岂肯轻易来此冒险。”
娟儿道:“我愿意死,你取下面纱,我瞧瞧你是何人?”
蒙面人道:“可以,但你先告诉我,你由金陵取回灵芝现在何处?”
娟儿道:“原来你想取那灵芝。”
蒙面人道:“不错,其实我不用这般问你,我有办法逼你说出。”
娟儿略一沉吟,道:“那灵芝不在我这里了。”
蒙面人道:“为什么?”
娟儿道:“你既然把我的家世查得很清楚,当然知晓谭药师为我祖父医病的事了。”
蒙面人道:“这个老夫自然知道。”
娟儿道:“我取那灵芝,原本要用作医治家祖疾病之用,那灵芝,我早已交给谭药师了。”
那蒙面人冷笑一声,道:“你胡说。”
娟儿道:“真的,你如不信,不妨在这室中搜查。”
蒙面人突然转过脸来,高声说道:“夜寒露重,阁下站在窗外,不怕冻着了么?”
李寒秋吃了一惊,暗道:“原来他已知道我站在室外。”
对方既然叫明了,李寒秋自然不便再随身不现,当下缓步而行距那蒙面人七尺左右时,停了下来。
蒙面人冷笑一声,道:“阁下为何不肯行入室中谈话呢?”
原来李寒秋站在室外,未入室中。
娟儿高声说道:“不要上他的当,他想使用药物伤人。”
李寒秋暗吸一口气,闭住呼吸,唰的一声,抽出长剑,冷冷说道:“阁下亮兵刃吧!”
那蒙面人冷笑一声,道:“你要和老夫动手?”
李寒秋长剑一振,缓缓向前行去,一面冷冷说道:“我已经提出警告了,不论你是否亮兵刃,我一样施剑出手。”
语声甫落,突然一探身子,长剑一闪,刺向那蒙面人的胸前。
那蒙面人突然抽后退了一步,右手用力一带,把娟儿当作兵刃,直向李寒秋剑上迎了过去。
李寒秋吃了一惊,疾快地收剑,冷冷说道:“这算什么打法?”
蒙面人道:“此时此刻,不是老夫和你比武的时机。”
只听娟儿柔音细细地接道:“李兄不用管我,快些出手。”
李寒秋双目盯注在那蒙面人的脸上,直似要冒出火来,但他担心伤了娟儿,不敢轻易出手。
那蒙面人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