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落星芒-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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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大言不惭,你既然想死,本尊就成全你。”
那法盘闻声倒扣,一抹无极之光照在我的身上。
厉害啊那光芒穿透了我的身体,它在摧毁着我的一切。
可惜,那只不过是我的分身,我的本体与“幻尊”一样,早就隐迹于另一空间了。
“魂窍”洞开的奥义我还在摸索,不过“法相分身”对我已经不是问题。
那光芒触地折射,在诸相命盘的对面汇集成了几个大字,“灾星见,天道断,秩序重建”。
我的分身没有坚持多久,便灰飞烟灭了。
“嘿嘿,自不量力的小子,真是愚蠢”
周身依旧流光溢彩的“幻尊”现身了,他以为他赢了。
“呵呵,愚不愚蠢无所谓,‘幻尊’,该你兑现承诺了。”
我的身形缓缓的凝结,重新站在大殿之上。
“你耍诈你竟然也会‘法身盈寸’,谁教你的?”
“非亲非故,我懒得理你,拿来。”
“幻尊”一脸的忿恨,他此时非常的清楚,他只不过是一个有特殊能力和使命的异士,论真实修为,他难登大雅。
可现在的问题严重了,他曾经引以为傲的绝世空间道法不再唯一,他失去了安身立命的根本,他更没有冒死一拼的勇气,他选择妥协和隐忍。
“哼‘海心生魂果’是神兽相柳守护的天物,你找他去要,哎你,混蛋”
他话没说完我就动手了,我以混沌力圈住了“幻尊”,并把他禁锢在我制造的空间之中。
我非常清楚,这还是他的分身,不过同样意义非凡。
“法相分身”不是随便幻化的,越像模像样的分身越虚耗修为,禁锢了他的高阶分身,等同于废了他一半的修为,等同于断了他的退路,我看他以后怎么助纣为虐,祸乱众生,除非他有慷慨同死的豪勇。
我的阴谋奏效了,张狂、飞扬跋扈都是假象,我要的就是让他迷惑,以为我看不清事实的真面目,要的就是他的破绽,要的就是他的修为,我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
海底灵石矩阵的一个隐蔽的角落,“幻尊”一口鲜血喷出,噗通一声倒在了灵石洞中,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生生的憋死。
终日打雁啊没想到这次载的如此之惨,一半的修为和“诸相命盘”都丢了,他两眼迷茫,他不知道接下来他还能干点什么?
“九鼎龙脉”已破,这颗蓝星衰亡的命运不可改变,本以为完成任务后,借助祖师示下的虚空航标和“诸相命盘”的神异从容遁走,可现在一切镜花水月。
都是那个妖孽一般的灾星他必须死,方能消减心头之恨,“诸相命盘”必须拿回来,否则其中隐藏的秘密一旦泄露出去,天下大乱势不可免,届时天道危矣虚空那头的祖师定然怪罪,后果堪忧啊
茫茫蓝海,“不死冥狍”驮着我翱翔碧空。
我的心情急切、激动、欣喜,种种情感交织在一起,让我变成了话痨。
几天几夜,我持续不停的跟小沙和黑巫絮叨着往事,开始它们两个兴致很高,可听着听着就没了回音。
实际上我根本不在乎有没有听众,我只是需要倾诉,需要宣泄,需要调整心态,等待水柔复活。
蓝天碧海,旷远幽深。
我突然觉得这个天地之间充满了希望,充满了新生。
第三卷命耀第十二章刻骨记忆
第十二章刻骨记忆
三个月后,“不死冥狍”日夜不停的辛苦终于迎来了曙光,我的双脚站在了龙翼的大地之上。
这儿是一片杳无人烟的海滩,曦雾弥漫,浪涛悠然,间或传来几声鸥鸟清脆的鸣叫,动静张弛有度,让人的心不觉陶醉其中,跟随它们同在、同情,共舞、共生。
不远处是一条东西横卧的山脉,其山势雄浑险峻,层峦叠嶂,自有一股子纵横捭阖,蔑视众生的霸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此处应该是龙翼最南端,素有“巨神锄园”之称的极地山脉。
很明显,这儿不久前遭到过海啸的洗礼,种种迹象表明,海啸鲸吞内陆二十几里,直至极地山麓,才平息了暴怒,转而退潮。
看来这场浩劫我难脱干系,可我能做的却少的可怜。
截木建屋,蓬草盖顶,我和小沙、黑巫忙乎了三天,才满身泥巴的从新居爬了出来,它们两个去戏水了,而我有些感慨的注视着木屋。
背山面海,朝迎晨曦,暮送夕阳,没有纷争,没有喧嚣,一片悠游的净粹,这才是我想要的,想过的生活。
木屋内,水柔的冰魄玄棺凭空而现,她躺在那里,是如此的安详,如此的平静,无情的岁月也许在她的脸上镌刻了痕迹,可那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她永远是我心中最初的存在,最靓丽的记忆。
“老大,这这就开始了?”
小沙知道我心有牵挂,它早早的回来,并守在门外护法。
“柔儿,快二十年了,你一旦睁开眼睛,可否还认识曾经的故人,可否还认识我北星啊?”
一股浓情破体而出,鼓荡在天地之间。
它感染了海浪,令其翻涌不息;它渲染了远山,令其轰然鸣响;它遮蔽了骄阳,令其黯然神伤。
如果说这天地是冷酷无情的,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恒在,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不灭,那无疑是一种悲哀。
人,如恒河之沙,弹指即灰飞烟灭,人生不过一场旅程,最终难逃归尘归土,可其中最弥足珍贵的当属真挚的情感,它不恒在,却能昭示一种意义,一种高贵,一种纯洁,一种连苍天都无法左右的执着和笃定。
人可以死,但此情无悔,此心无悔。
以身之三火点燃柔儿的生机,徐徐注入阳气,温养她的元神,以强大的神识激活她的主魂。
我小心翼翼的从玉水净瓶中取出“海心生魂果”,我再次感叹大自然的玄奇,一枚小小的白果,晶莹剔透,内里两条黑线如烟似雾,神秘无比。
这个东西绝对的天地神物,它蕴藏的能量沛然浩荡,抛开生魂的效用不说,单是它本身的价值就足以令人疯狂。
回想起那日“相柳”极不情愿的送我一枚“生魂果”的表情我就想笑,如果不是先前我馈赠给它植灵证道的记忆,它不会乖乖就范,我就是杀了它也可能一无所获。
这个“九头龙兽”相柳,跟小沙一样,标准的守财奴,舍命不舍财的主儿。
水柔服下“生魂果”,我知道她的身体现在极度虚弱,根本承受不住魂果沛然的灵气滋补,我只能以自身的灵力护住她的奇经八脉,暂时禁锢魂果的能量,一点一点的释放。
接下来的两个月,我没有出木门半步,衣不解带的看护着水柔,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都说皇天不负有心人,一个栖霞满天的黄昏,水柔睁开双眼,十几二十年了,我们再次眸神相逢,瞳彩相接。
然而结果是超乎想象的,她惊惧非常,我慌里慌张,根本谈不上半点的熟悉和默契。
她像一个孩子,新奇的注视着周围的一切,她忘了自己是谁,忘了曾经的记忆。
我勘察过,她新生的两个副魂十分脆弱,但在不断的成长之中,我相信总有一天,她会记起我,她会找回自己。
半年的时间,我、水柔、小沙、黑巫,我们在一起度过了我人生最平静,最温馨,最悠闲的一段岁月。
沙滩拾贝,海上嬉戏,逐鸟而飞,逐鱼而潜,水柔快乐的像一个天使,跟小沙、黑巫打成了一片,反倒是我有点多余,人家常常不带我玩儿啊
日子如果就这样天荒地老,是我最愿意看到的结果,可苍天岂能处处遂人意,最近柔儿经常一个人坐在海边沉思,我想她应该是记起了什么。
一块礁岩上,我缓步走到了水柔的身后。
“柔儿,这里风大,咱们回吧”
“哥,我我有家,我有丈夫,我有孩子,是吗?”
身躯一阵耸动,我的心黯然神伤,我闭上了双眼。
该来的还是来了,家、丈夫、孩子,这才是她最刻骨的记忆啊
遗忘是一种痛苦,可记起会令痛苦更加的沉重,我非常清楚,从这一刻起,水柔离我渐行渐远,除非我抹去她的记忆。
望着水柔飞扬的鬓发,我突然没来由的一阵心怯,我不能欺骗她,这个世间我可以负天下人,但绝不负她。
“是的,柔儿。”
这话一出,我整个人写满了悲情的色彩,一种无力感袭上心头,灵魂仿佛脱体而出,懈怠、疲倦,千般滋味,万般感触,纷至沓来。
“那你又是谁?你是我的丈夫吗?”
“不是,我跟你跟你是朋朋友。”
一字千钧,我此时最想说的不是这句,不是这句啊
“哦哥,那你可不可以带我回家哪?”
“可可以”
一滴鲜血从我的嘴角流出,我心神摇曳,我知道,木屋的岁月成为了历史。
二十几丈外的青龙和“不死冥狍”对视了一眼,它们同样替我心伤。
蓝海起风了,浪高千尺,这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晨曦城,两年的苦难岁月终于熬到头了。
龙翼和平了,流亡的贫民可以回家了,这样一种声音以晨曦城为源点,响彻寰宇,震惊大陆。
龙翼、极暗的修真高层达成了共识,他们和平的解决了纷争,平息了战祸。
一时间甚嚣尘上,各宗各派重新活跃起来,各种声音此起彼伏,吵嚷个不停。
我就是在这种氛围下,带着水柔横穿极地山脉,出现在彤山城。
这里的人太多了,简直可以用恐怖来形容,他们几乎都是从龙翼北部逃亡出来的流民,盘桓在彤山城的大多是一些故土难离的老人儿,拖家带口几代人聚在一起,他们不相信龙翼就这么完了,所以他们没有西上巴蜀,而是观望等待。
现在可好,龙翼和平了,他们要回家了,彤山城也开锅了。
众所周知,彤山城是龙翼最大的茶叶集散地,可也是最大的陆运基地,然而此时在彤山城你想雇到一辆载人载物的车架,那是做梦啊
本来我根本不用遭这份罪,可水柔非要如此,她说要找回遗忘的东西,她说要与人接触。
我当然也有私心,能和她多呆一会儿,原本也是我的打算,等到了晨曦展家,我不知道自己以什么身份继续留下,再次别离是唯一的选择,我不想这样,却又毫无办法。
现实是残酷的,我只能感叹一句,我代表不了天意。
到了彤山城小半天时间,别说车架,就是住店吃饭都是一种奢求,除了人挤人之外,我看不到其他。
打听来打听去,我总算弄清楚了一些事情,龙翼、极暗和平了,彤山城成了北上的中转站,最大的三家陆运生意被龙翼凡间四大家族的龙家,十六城联运联盟公孙家和一个什么叫星阁的组织控制着,不过这三家的车架也全部告罄,彤山城基本处于无车可雇的混乱状态,风闻城主、城守急得就快跳楼了。
想来想去,我护着水柔直奔星阁在彤山城的分部而去,故人我是不想见,只能选择它了,我就不信了,有金子还有雇不来的车架
彤山城城东,一间奢华的庄园面前,一排排车架停在院中,一头头骏马悠闲的吃草,几个管事打扮的人在招呼车夫套马,一群衣着光鲜的老老少少寒暄着抬腿登车。
这他**的哪是没有车架,分明是这帮孙子攀权附贵,暗箱操作吗都是回家,都是拖家带口,弃贫民于不顾,这个星阁不是什么好鸟。
“出来一个喘气的,我们要雇车。”
一个管事的中年人闻言眉头一皱,他转身面色不善的走了过来。
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中年人略过了我,但他从水柔的身上看出了非富即贵的气质,他的态度转好,施礼问道:“两位贵客可有星阁的贵宾卡,普通租赁的业务已无,我们现在只对长久以来光顾星阁的贵宾服务,可以租车,雇请随行的保护人员,价格越高,等级越高。”
呵呵,这混蛋竟是一个初修魔徒,难道这“星阁”是魔门星宗开设的不成?
“啊这位管事,我们没有贵阁的贵宾卡,但我们急于去晨曦城,你看这样行不行,价格由你们开,我们只需一架马车。”
水柔的声音如沐春风,言辞有礼有节,不乏大家风范哪
第三卷命耀第十三章邂逅星阁
第十三章邂逅星阁
“这位贵女。”
“啊管事,请您叫我展夫人,我已经嫁人了。”
这话一出,水柔和我都是一愣,她是无记忆的脱口而出,我是听得心口憋闷。
“哦展夫人好,您没有贵宾卡,请恕星阁爱莫能助。”
那管事不亢不卑,一副星阁的声誉高于一切的嘴脸。
爱卡不爱钱本来就一肚子火气的我有些不耐了。
“一百两黄金租你一辆车架。”
我恶俗了一把,对方没有犯错,一个初修而已,我不能跟他一般见识,只能以金压人。
“不行,星阁不在乎金子,尊驾别说是出一百金,就是一千金,我们星阁也不挣”
这回轮到我痴呆了,碰到一个执拗的傻帽,星宗怎么会有这种魔徒,简直是见了鬼了。
“哥,咱们走吧柔儿没你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