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帝与小鱼精的三生三世:青痕札记-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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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痕也会怕?”
“嗯。我怕你会一连两次打烂我鱼尾呢。”
“青痕不是照样剥了?”
可是,我是害怕被你瞧出我其实认得你呢,青痕当时只得硬着头皮再重新剥一遍,其实,连小手都在打颤呢。
“歧华,那时是不是就是你在逆天?”
……
“唔。”
他又在亲我呢。长舌直接伸进我的唇齿之间,似乎是要将我生吞活剥了一般,一双大掌托起我的鱼尾,将我用力摁在他的身前。
我忽然间想起什么,赶紧使出蛮力,在他怀内竭力挣脱着。
他无可奈何地笑,低头含笑斥道:“小鲤鱼,你给我安生些。”
“歧华,那你等青痕回来再给我安上那些长刺可好?”
青痕确实有要紧的事要去办呢。
“啊——”
“闭嘴。”
“青痕不要呢!”
肌肤相贴,他腿间火热滚烫的长剑已然又硬生生剖开青痕的身内,再紧紧箍住我,不许我有丝毫的挣扎,低头噙住我的小舌,强迫我与他一起翻卷纠缠。
这一刻,青痕的身内又已全是他,撑得青痕生生地痛呢。
我痛得拧紧小脸,才要在他唇舌间尖声叫唤,手臂已叫他反绞在背后,长指则按在我的腕间,一股又一股极凌厉的精气,自他的指腹直冲向我的四肢百骸。
一波又一波,直至盖住那些交合之处的痛楚,一波又一波,再在我身内荡漾开,带出愈来愈强劲的美妙滋味,宛如春日的急雨落在波光中,荡出一圈又一圈盛开的涟漪呢。
“歧华。”
……
“歧华——”
“嗯。”
“其实青痕也不想去亲张瑞文呢,我心内其实最讨厌他满嘴的人肉气息。”
“啊!”
还未等我再叫唤出声,他已然翻身而上,将我紧紧压在他身下,压在那张由黑色珊瑚镶嵌的宝榻之上,一次又一次,在我身内植下他所想要植下的物什。
仿佛有一团烈焰,要将我由内至外烧灼一尽,又仿似是春雨润物,绵延无际。
随着他的动作,在他怀内不住颤栗,满头满脸的汗渍,发丝黏在小小的脸庞之上,小小的尾巴则用力攀在他身前,片刻都舍不得丢开呢。
那一年,那一月,那一日。
一直到散淡的天光再慢慢升起,他方才松了我,鼻尖处的浅淡香气,也随着他袍袖的轻拂,一并消失在虚掩的殿门处。
“青痕要去哪里?”
“青痕——”
足有数尺高的水花,自池内凭空溅起,随着一个小小的物什应声砸入碧绿的泻玉池内,那些水渍溅了采和仙娥满身。
我只当没瞧见,埋头望了自个身上半日,这才满心不乐意地和衣在这清浅的玉液中清洗着自个。
一双小手费力地探进湿漉漉的衣衫内,横七竖八地在肌肤之上搓揉着,一面回过脑袋,斜睨了长阶上的那些人一眼。小脸上自是绷得再正经不过,生怕叫这些人瞧出我此番刻意的顾忌。
不过才洗了片刻,头顶之上的长空陡然间划过一道电闪,随之,是轰隆隆的雷鸣,夹带着疾风,将左右的花树拂得不住摇晃。
乍起的劲风,鼓起了采和仙娥的衣裙,柔软的发丝也叫那些风吹得满脸都是。只见她立在那些仙娥跟前,抬头只朝远处的太霄宫望去,一张素颜上,俱是再分明不过的慌乱之意。
我几下剥了身上的累赘,一把攥过她一早放在池边的新衣,顾不得细瞧,就胡乱套在身上。一面低头坐在最后一级台阶上,一面低头变着我的人足。
也不管所变之物的大小长短,掉头就往太霄宫的甬道处冲去。
身下的移步之痛,火烧火燎般,其实青痕每走一步,都宛如被人生生切开细细的肌肤呢。一溜小跑,隔了老远去,就已经瞧见太霄宫前的云端之上,果真密密麻麻正跪了数不清的人影呢。
有一些,青痕分明认得,那些大大小小的仙家,即便化成灰,青痕都认得他们呢。
一个个,低头跪在那道透明的结界前,满脸的肃穆,倒好像是在视死若归一般。
高耸入云的长阶尽头,他果真也已换下了衣衫呢,一身的玄色华服,宽袍广袖,在风中鼓鼓飞舞,深不见底的眼眸内,只有浅淡之至的平淡与寻常。
傲然玉立在太霄宫前,并未回头看我一眼,只看着面前那些人,向身下的冥将问道:“一共多少人?”
“禀帝尊,算上方才毙命的,一共二千八百九十一人。”
“好。既然他们找死,就送他们上路。”
“是。”
“帝尊。”
“嗯?”
“属下方才瞧见……东海龙王敖广好像也在其列。”
“哦?”
我顿时一个激灵,支起脖颈,仰头一眨不眨地瞧着他的反应。
他正在笑呢,低头朝着足下的黑衣冥将冷笑道:“怎么,是不是还要我再下一次谕令?”
那位神将即刻失色,弓身再拜道:“禹非遵命。”
我踮起一双腿足,握紧自个小小的手心,只管探头探脑地往云雾缭绕的云梯下张望着。脑后,却凭空起了一道不高不低的重声。
“帝尊有谕,命莫颜即刻带青痕出天门!”
可是我还没瞧见白水呢。
只见莫颜神将黑着一张面庞,手臂不过轻抬了下,数道金光灿灿的捆仙索就已自他的指尖挥出,顷刻间将我从头到脚捆了个结结实实。
天上,陡然间又响起了数声炸雷,凌厉至极的狂风中,有万丈金光一齐自那些黑衣冥将们的面前笔直劈向云端上。
惨呼声,尖叫声,不绝于耳,一个又一个高矮胖瘦不齐的身影,笔直自那道灰暗的云线上栽下,再灰飞烟灭。
莫颜冷声道:“青痕最好闭上眼睛。”
还未等我应声,只觉眼前一黑,眼前的景致已然变成了急促掠过的浮云。耳畔,俱是凛冽的风声,而我的整副身子已经叫那些冥将们用仙索缚住,随在莫颜身后急急往下界堕去。
天上,云卷云舒,飞越过山川,人烟。青痕不用睁开眼睫,都已经觉出身下的筋斗云必定离他此刻所在之处愈来愈远,愈行愈远。
开辟鸿蒙,二分天地,始为三界。
妖为下,人居中,仙为上。
人妖殊途,天人永隔。
贵贱有别,尊卑有分。
天有则,地有法,所谓法则、天则。
天网虽疏,疏而不漏。
……
歧华,青痕心内实际早已懂了,他们一个个都瞧不上青痕是妖孽呢。即便你贵为帝尊,贵为天地间的至尊之人,他们也不许你喜欢我呢。你曾说过,依着天则,你的妻室必须是上神,可是即便你只是在心内喜欢青痕,他们也瞧着不顺眼呢。
青痕早在课业上学过这些,悖逆帝尊者当死,冒犯帝尊者也当死。可是他们一个个,宁愿舍了自个的身家性命去,宁愿去触犯天则,宁愿叫你责罚他们,也不要你和青痕在一起。
我埋身在厚厚的筋斗云间,小小的身形叫左右的寒风冻得瑟瑟发抖。由春经冬,再由冬去春,天边的日头又已经西斜,眼前,俨然是万水千山,千山万水。
随着那朵云霭的徐徐堕下,我方才一点一点抬起脑袋。
那一弯清澈见底的溪水,那一道堤岸,那么些个摇曳的柳树,还有树下那抹熟悉的白色人影。
我悄悄在水下摆着鱼尾,悄悄靠过去,先是支着脑袋往远处张望了有半日,这才回过小脸,望向面前那张笑盈盈的面庞。
张瑞文呢。
果不其然,他面前的草坡之上,青草也不过才刚吐出新芽,手中尚握了一只蘸满了浓墨的狼毫,抬眼瞧着我。一双含笑望着我的眼眸内,依旧是不怀好意的觊觎。
我歪过脑袋,再往他身前游近了几步。小手握着自个身前的一缕发丝,一张小小的面庞之上,满满的全是一副虚应的甜笑,娇声同他道:“你会亲亲么?”
他登时瞪大眼眸,我再睨一眼远处愈走愈近的身影,一颗心在衣衫内跳得好像小鼓一样。在水下悄悄摆一摆尾巴,故意再往后退了退,他果真是随着我,又往我的近前,倾了倾身子呢。
我假意一把揪住他的袍衫,将他拉向自个,再支起身子,竭力在水中将整副小脸凑近他的嘴巴。还未等我靠近,那股熟悉的腌臜气息,就已扑面而至。
脑后,却凭空响起一声断喝,正是神将莫颜呢。
“青痕在做什么?!”
我心内急得不行,趁着莫颜神将还未即刻出手,赶紧再往上跃了跃,强忍着心内的嫌恶,忙不迭地将自个的整条小舌都伸进眼前白衣人的口中。
他果真是接过我的呢,但,不过是白驹过隙的须臾,已然一下将我推至数步开外去。死死捂住自个的嘴巴,指缝间汩汩而出的,俱是自口中流溢下的血渍。
“鲤鱼精,你莫非——莫非要生吃了小生?”
随后,一道极强劲的电光硬生生降下,挡在我与张瑞文的面前,将那些溪流硬是激起了一丈有余,宛如是天然的屏障,将我与他隔开。
更多的激浪,在四下跃起,原本一望无际的碧空突然间电闪雷鸣,天摇地动,撼天动地。
天地混沌间,一个纤细的身影缓缓走至我近前,轻轻立在张瑞文身后,落寞的娇颜之上,只余一层淡淡的伤意。
“张瑞文。”
他应声回头,一面抬眼瞧着她,一面再用衣袖慢慢试着自个唇畔的血迹,却依旧是一言不发。
她瞧也不瞧我,只低低再问他道:“瑞文,莫非绮霞对你还不够好么?”
我在旁急急摆着鱼尾,一次又一次,试图冲过莫颜在我跟前设下的结界,想要朝她靠过去。
绮霞,我是青痕呢。
你果真不认得青痕了么?
她黯然一笑,这才缓缓回过脸来,认真打量了我一眼,青痕的一颗心几乎要跳出喉咙内呢,足足看了有好一会,柔声再问我道:“你也是鲤鱼精?”
我也抬头望着她,只一眨不眨地望着她眼中扑簌簌不停落下的眼泪。
绮霞,虽然你已经再也认不得青痕,可是我不要你再为他死一次呢。
我仰起小脸,脆生生地应道:“是他先亲的青痕呢!他想要欺负青痕呢!”
可是,她不过笑了一下,虽说是笑,可那份笑意瞧在我眼中,竟比哭还难过呢。回头再瞧一下张瑞文脸上的血渍,捻动指尖,抬头睨一眼我身后的莫颜神将,衣袖轻飞间,一道又一道电光已自她的掌心内直奔我而来。
不过是眨眼间,莫颜已然飞身而至,一把接过她朝我劈出的法力,再反手击回去。只见她顿时一个趔趄,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一缕浅淡的血丝,慢慢自她苍白的唇间渗出。
我尖声叫着,刚想扑过去,自个的小小身形已经叫莫颜凌空提起,随着他足下的祥云,急速往远处飘去。
青痕的心口处,空空荡荡,只有那一阵一阵尖利的痛楚,此刻,再分明不过。
绮霞,你非但再也认不出青痕,竟然还向我出手呢。
可是,我不要你为了他再死一次。青痕心内,一直都记着你的模样,可是你甚至还没仔细瞧过青痕一眼呢。
我手足并用地兀自在莫颜身侧挣扎着,可是我愈是挣脱,身上的仙索就捆得愈紧,一道一道,勒得青痕浑身都是深深的血痕。
我极力支起脖颈,昂首在云上,同他叫唤着:“我讨厌你!我不要你管我!我讨厌你呢!”
莫颜冷着脸,淡淡接道:“你以为我想管你?”
“她就要死了呢!”
“她死,那是她命该死。青痕还是先管好自个会不会作死。”这副语气,几乎与那个人如出一辙。
远处的木秋山谷,已经渐渐消失在不断生出的云雾尽头,我心内难过异常,气急败坏地回过脑袋,想也不想,即纵身往下一跃。
天上,又开始飘起细雨,落在我的发丝之上,打湿了我的新罗裙。
愈堕愈急,眼看着就要砸入深不可测的山谷深处,砸在那些嶙峋的山石之上,一张绵软的细网凭空在我身下撒开,托着我,再网罗着我,慢慢向更远处移去。
罗网的四角,是一个个面无表情的黑衣冥将们,如影随形般,随在莫颜身后,带着青痕一点一点远离了昔日的山水,昔时的人事。
青痕直至此刻方才懂了。原来最难过的并非是他会忘了你,也不是你心内喜欢的人再也记不起你与他的过往,而是他甚至可以为了另一个人来伤害你。
白水,青痕直至此刻才懂得你当日心内的难过。青痕一直以为只有自个心内会难过,原来你心里的难过甚至不亚于青痕的呢。
“青痕,你记得回来的路么?”
“青痕,你记住了么?”
日月更迭,四季变迁。绮霞,你当初怕我再回来时,会不辨路径,这才将此处的所有景致一并变出给我瞧过。可是,青痕一直都记得,可是,等我果真再回来找你时,你已经再也认不出青痕了。
日月又再更迭,天上的月轮又再缓缓落尽,天际的云霞终于又再照亮了半壁天地。
“青痕累了么?”
“放她下来。”
“是。”
眼前,竟又到了两道水泊的分岔口。
连天的朝霞照进波光内,仿似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