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医娇-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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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小幺内牛满面。
她道:“师父,我拿你做人体图吧!”
“好。”他道。
阮小幺甩了甩浑噩的脑袋,对着叶晴湖背后,一点点指着经穴的名称位置。
“神堂、噫语、膈关、魂门……”声音越来越小。
他一边听,不时揪出错处,“噫语需在上半寸……那不是魂门,是阳纲……”
说着说着,听不着后头声音了。他刚要回头,一个脑袋已经趴在了背上。后头阮小幺贴着脸面,闭眼呼呼大睡了。
他一转身。她便倒了下去,可惜没能像不倒翁一般再站回来。
叶晴湖一愣,恨铁不成钢地盯了她半晌,最后。伸出的手最终收了回来,摇摇头,不再逼她学这学那,便要出屋。
临走前,又看了一眼阮小幺。她正盘着腿,就着歪躺的姿势,身子软若无骨,竟不嫌硌着难受,睡得极香。
叹了口气,叶晴湖又回身将她放平了。盖了被子,终于离开。
阮小幺一觉睡到了天亮,一清醒后,便惊坐了起来,愣神想了半晌。忽觉穴道还未认熟,忙急急去找叶晴湖。
柳儿正拿了几个包子上来,见她便道:“叶大夫方才出诊去了,着我告诉姑娘,好好学着奇经八脉,回来再考校考校。”
她揉着额,闷闷应了一声。
算一算。几人在扬州也呆了数日,靠着叶晴湖每日的诊金,便又赚回了四两银子,吃用都从当中出,阮小幺总觉有些不好意思。
他白日那么劳累,晚间还要教自己医术。结果她昨晚上竟然还睡着了。
这么想着,一时间发愤图强,各种医书堆在案前,也用功了起来。
只是老天爷注定让她今日用功不得。没到一会儿,柳儿便在外头叩门。道:“姑娘,有个大嫂说,一定要来见您一面!”
她不明所以,也不做男装,推门瞧了瞧,见那头立着个灰白色衣裳的妇人,二三十的年纪,长发绾了个髻,用一根木钗草草固定住,包了浅浅的头巾,挎着一竹筐,一副小户人家打扮,正翘首盼着什么。
阮小幺道:“大嫂,你若是来瞧病的,真是不巧,我师父出诊去了,不定何时回来。你是否……”
那妇人匆匆过了来,对着她一番打量,口中道:“不,我不是来找你师父……”
她说着说着,眼中似现了一些别样的光彩,上下瞧着她,又想了半晌,一把抓住了她的双手,激动地连连点头,“我终于找着你了!小菩萨啊……”
妇人激动的连眼泪都在眼眶中打转,一个劲儿地对着阮小幺叫“小菩萨”。
跟前两人都被愣了住。
柳儿:“姑娘你你你、你认得这位大嫂啊?”
阮小幺:“你谁啊?”
……
那妇人收拾住了情绪,稳了语气,退了几步,满满向她行了个礼,这才道:“妇人沈氏,拜谢姑娘救我儿一命之恩!”
好歹不叫小菩萨了。
几人只在客房廊道上说话,偶尔其他厢房住客经过,投以好奇目光,有的便干脆离得远一些,从旁瞧热闹。
下头掌柜的原以为有闹事的来,慌忙跑来一瞧——嘿,又来了个瞧病的!
仔细听了一回,竟发现不是来瞧病,而是来拜恩的。
这两日他这客栈人声鼎沸,几乎全靠这对师徒入住所赐,初时没太在意,后见着每日里来瞧病的人几乎要排成了队,虽说个个穿着打扮也不算大富大贵,但有的候久了,也干脆坐在堂间,要壶茶、几片点心,这么慢慢等着。
如此一来,他这几日因着这师徒二人着实捞了一小笔,除了房钱、瞧病之人的茶水钱,更有他为两人拉生意,赚得的分成。
有客如此,谁不欢喜?因此上至掌柜、下至跑堂,都对这几人恭敬有加,一听闻有人闹事,忙出面调停了。
阮小幺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听她细细道来:“姑娘都出落地如此标志了,我还差点未认出来!不知你可记得几年前在沧州城,你救了我家宝哥儿一事?那日他从河中被捞了上来,分明已没气儿了……”
她说着,手中攥着帕子,又开始拭泪。
阮小幺恍然大悟,这一晃都四年过了,这妇人居然还记得她。
“这可真是机缘巧合,没成想这么些年过了,还在千里之外的扬州,我居然还能见着大嫂!”她拊掌笑道。
沈氏应了一声,又是欣慰又是叹息。
旁边众人倒吃了一惊,掌柜的最先道:“这位娘子,你方才说……令郎是被这位姑娘所救?”
“正是。”她道。
掌柜的笑了起来,“是否是她的师父?这师徒俩可不是池中物啊!师父有的圣手出神入化,起死回生,前两日还听闻那些个抓了药的人说,照叶神医的方子抓了药,没吃几副便好了!这小徒弟……也是个伶牙俐齿的,呵呵、呵呵……”
到底先前以为是个俊秀的小子,却没料到竟是个姑娘家,正直豆蔻年华,也不知这师徒俩究竟是个什么关系,说起来也是有些不尴不尬。
不料,沈氏却道:“我并未见过这位姑娘的师父,那时是她救了我儿。我记得很是清楚,姑娘那时还小,约莫就七八岁的模样,还是一副修行打扮,想也是富贵人家生的。”
大宣向来重佛,好些个大户人家便在子孙幼时,将他们送往寺庙庵堂,做个小居士,总角时再还了俗,也是一段佛缘。
沈氏想也没想,便将阮小幺当做了大户人家的闺女。
只是众人都还来不及思量为何她一个大家闺秀,要与师父一块儿出来跑江湖,此时都如炸了锅一般,东家问一句、西家问一句。
“大姐,你没蒙人吧!这姑娘再伶俐,七八岁把人从阎王那处拉回来?”
“是啊!落了水的小儿,还能被救活?”
……
……
沈氏见众人皆是不信,也急了,直道:“我沈氏一辈子何曾撒过谎!?我宝哥儿如今都十三了,与这位姑娘年岁一般,活蹦乱跳的!沧州城谁不知这事儿!”
众人闹哄成了一团,再一次将她厢房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
阮小幺只得来打圆场,道:“大嫂,令郎那时还有气,只是众人慌乱误判而已!那……”
那如今“菩萨”也找着了,大嫂你是要再当面感谢一回吗?
“姑娘,你是不知,自从两年前我一家人迁到了扬州,我就无时无刻不想着再找着姑娘,当面再谢一回。这扬州热闹繁华,城里城外之人少说也有几十万,隔上几日,便有些‘神医’、‘高人’自唱自和!”沈氏道:“我也回回都赶去瞧,就想着那是姑娘你。苍天不负人愿,果真被我找着了!”
她拉着阮小幺的手,极是感叹。
见外头围观之人越来越多,阮小幺只得将她拉近了屋,向外拜了一拜,关了门。
好歹清净了。
回了屋,沈氏便道:“方才听旁人说,姑娘还有个师父?”
“嗯,”她应了一声,“我的医术皆习自于他。”
沈氏面露喜色,似又有些坐立不安,张口欲言。
瞧着她这副模样,阮小幺便明了了她此次来意。
原不只是为了寻人感恩,恐怕更有什么事强求。难不成又是从死里救人?
柳儿很有眼色地给沈氏倒了杯茶水,退到了一边。
阮小幺道:“不知大嫂此次来,还有甚难事?若我能帮得上的,定然相帮。”
沈氏“哎”了一声,拍了拍她的手,道:“姑娘眼尖,我这的确有一事,倒也不算急。只是今日正遇着了,我也忝着脸说一说,姑娘若有法子最好,若是为难,只当未听见。”
“事是如此。我如今在扬州一大户人家做事,做个厨娘。”她站了起来,在屋中不自觉的慢慢走了几步,“不知姑娘可听过扬州程家?”
“没有。”阮小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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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 程六郎的病
沈氏也不惊讶,继续道:“程家是皇商,财大气粗,扬州金银玉石的铺子,一半是他们家的。老夫人有个外孙,极是疼爱,只是身子向来不好,身形孱弱,消瘦不见好。老夫人为着这小主子操透了心,几乎请遍了大江南北有名望的大夫,平日里人参鹿茸的养着,如今一十六岁,却仍是羸弱不足。府里人都道,他这是得了怪病。这话传到了老夫人耳里,可是好一番惊吓,虽说饶舌的几个下人被惩办了,但老夫人自个儿也总惦记着这事。”
“你想让我去瞧那程公子的病?”阮小幺道。
沈氏似有些难为情,道:“姑娘兴许会觉得我势利,但……总归是自个儿的主子,谁不想主子好些呢?”
阮小幺笑了笑,“我自不会觉得大嫂势利。只是……那程家请过那么多大夫来瞧程公子的病也未见好,我一个小丫头,又何德何能,可治得了名医都治不好的病?”
“这……”沈氏为难了。
“我知道,你因我救了令郎,心里觉得我有大能耐。但我不能说大话,我能就令公子,只算是投机取巧,恰好会这么项本事。若真把我拉到程家公子跟前儿,恐怕要丢大丑的!”她又道。
城沈氏似乎不太甘心,喃喃欲语,最终仍是未说出口,叹了口气,道:“既然姑娘如此坦承,妇人知晓了。只是我寻了好两年,才寻着姑娘,你千万要随我回去吃顿便饭,也叫我儿给你叩个头,多谢救命之恩!”
阮小幺正推辞间,听得外头有了动静,眼中一亮,笑道:“师父回来了!”
她安抚下沈氏,先出去瞧了瞧。
果然。外头正见叶晴湖蹬蹬蹬上了楼,后头仍跟着几个杂役模样的中年人。不消说,都是来求医的。
她接过了他肩背的药箱,便将人拉了进屋。带到沈氏跟前,道:“我不行,我师父行啊!我所有的医术都是师父教的,算起来,令郎真正的救命恩人还是他呢!”
叶神医一脸莫名其妙,俊雅淡然的模样瞬间清扫一空。
沈氏却看了他一眼,“这位大夫……”
阮小幺:“哈?”
那妇人的面上出现了一种恍然又怀疑、回忆又疑虑的神色,最后一锤定音,“多谢姑娘了。只是……我记得这位‘神医’,老夫人已延请过他。替小主子瞧病了。”
“呃……”
她怎么没想到,所谓“请遍大江南北有名望的大夫”,自然是一定包括叶晴湖的!
尴尬了一瞬,阮小幺道:“原来我师父还是半个熟人,呵呵、呵呵……”
她悄声在他耳边将事情经过说了。便见他一皱眉,扫视了沈氏一眼,道:“这病接不了。”
沈氏也不多呆,只向二人拜了一拜,道:“姑娘现下有事,妇人不便搅扰,到了晚间。我让宝哥儿来请姑娘到我家做客,今儿个姑娘一定得来!”
阮小幺再三推辞不下,只得应了。
沈氏走后,她先问叶晴湖道:“师父,你方才说‘接不了’是何意?”
叶晴湖走得渴了,喝了杯水。慢慢道:“程家老夫人对那外孙极是溺爱,听不进一丝不好言语,程六郎那哪是病,都是被惯坏了。”
“惯坏了?”
“怨天尤人、身形羸弱、无病生病。”他轻哼了一声,道:“白白砸了我叶氏的招牌。”
阮小幺:“师父你真是狂霸酷炫拽破天!!!”
“……”
“所以说。那程六郎本就是没病喽?”她呵呵笑道:“只是因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平日间想是不怎么动弹,加之心情抑郁,便日渐消弱?”
叶晴湖点点头,“不错。”
“那还不好治!”她胸有成竹,道:“待会我就去应承下来,明儿个就去出诊!”
他却皱眉道:“那程家权势大,你莫要乱来,连穴道都不会……”
阮小幺托腮笑道:“放心吧,师父,不会砸了你招牌的!你不是成日里让我跟着行医么?”
歪理说不过她,叶晴湖只得挥挥手让随她去了。
晚间,宝哥儿果然过来请了。他生得一副憨厚面孔,比阮小幺高出一头,一张脸方方正正,见着阮小幺,目不转睛瞧了一瞧,自个儿倒脸红了。
“俺娘……俺娘让俺来请姑娘吃饭去!”他面红耳赤道。
阮小幺笑呵呵带着柳儿去了,临走前向叶晴湖挥了挥手,心情极好。
叶晴湖失笑:“鬼灵精……”
沈氏一家对阮小幺极是热情,一家人围坐在桌边,老老小小好几双眼睛都满含感激盯着她。
阮小幺对着一桌酒菜,几次下箸,总觉得别人在挑剔自个儿吃相,也不好意思吃了,干脆放下碗筷,道:“沈大嫂,你可否向程家老夫人说一说?替我引荐引荐?程家公子的病,兴许我能治好。”
沈氏一听,差点连筷子都扔了,惊道:“姑娘当真?”
她点了点头。
“可是……”沈氏又犹豫了下来,“晌午去时,姑娘还说这病治不好……?”
“原先是有些疑虑,不过如今已消了,只劳烦大嫂在老夫人跟前美言几句,若我能医得程公子的病,这酬金……”她道。
沈氏万分激动,连连道:“酬金自是丰厚!姑娘只管放心!”
事情便这么定了下来。
阮小幺感慨,果然,酒桌上最好谈生意~!
事不宜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