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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名门医娇-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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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小幺拉着他的手,摩挲了片刻,便觉有些土灰粘附,道:“你翻墙来的?”

察罕不说话,默认了。

她越想越惊,道:“这里是皇子府,你半夜翻墙,还要不要命了!?万一被人发现怎么办!”

“无妨,并无人发现我。”察罕道:“到了白日就走不开了。”

“为何?”

察罕不应,只道:“你伤怎样?让我瞧瞧!”

阮小幺偏着头调笑,“伤在胸上,怎么,你要看?”

察罕面色爆红。

阮小幺牵着他的手,按在了自己锁骨的位置,有些微微疼痛的地方,道:“伤在这处,不过寸许,如今养了已一月,不碍事了。”

他似乎觉得如此太过失礼,然而手指触上浅处已长好的疤痕,不由自主却轻碰了碰。

第一百九十九章 破云见月

“殿下是什么人?哪用得着你来挡刀!以后万不可如此!”他训道。

阮小幺一叠声的“嗯”,笑着道:“你与纳仁姐姐说的话一样!”

她拍拍榻,让他在她身边坐下来,微仰着头细细打量他。

一室静默。两人相对看着,一肚子言语,不知从何说起。

“你……”

“你……”

阮小幺尴尬停了下来,抢道:“你要说什么?”

察罕道:“我……你先说。”

她睫毛上还沾着亮晶晶的泪珠,看得人心怜,又有些心痒痒。察罕默默等着,听她低声问道:“我听殿下说,你……要娶一个女子?”

话说在嘴里,满是苦涩与酸意。

“不是!”他差点跳了起来,却好一阵支吾,吞吞吐吐道:“那是我阿姆硬塞给我的,我不要她!”

“那是真的了?”她问道。

忽的外头廊下传来几道脚步声,两人猛然闭了嘴,面面相觑。待值夜下人走远了,这才舒了一口气。

察罕笨嘴拙舌解释道:“虽说办了些礼,但到底抉择在我,因此不算定下。就算……就算他们定下来,我退也要将这亲事退了!”

阮小幺低低笑了起来,她就说,察罕怎么会是一脚踏两船的人。

“看你这傻个头也不像是花心之人……”她瞧着嘴角轻笑。

察罕也笑了,一双眼定定落在她身上,舍不得移开。一身俊朗英挺,碰见了她,便都变成了一股憨气。

他笑了一会,想说的话又有些说不出口。

阮小幺挑了挑眉,道:“我知你要问什么,我替你说吧。你想问我与殿下的事,对不对?”

他愣了愣。老实点点头。

“我与他什么事也没有,清清白白。”阮小幺平静道:“因在九羌遇着了一些事,想你也知晓一些。他假作马商混入城中,我只不过替他掩饰身份而已。后来替他挡了一刀。想必他对我定然比其他人要宽厚,因此传了些流言蜚语来。”

她想了许久,最后还是要骗他。

不是存心,只是——实在无法向他说其中原委,她怕他会心生退意。

察罕似有些迷惑,只得一声不吭望着她。阮小幺对上他寒亮如夜中芒星的双眸,匆匆笑了笑,伸手戳了戳他的脸,“傻大个儿。”

“但……”他仍想说什么。

一个字刚出口,阮小幺稍稍跪了起来。倾身凑近了他,蜻蜓点水一般碰上了他的双唇。

察罕彻彻底底呆住了。

黑夜中,清晰的“啵”一声,从二人相触的唇畔发出,红了两人的脸。

这家伙看着皮糙肉厚。唇上的感觉却是滋味不错,她亲了一口,微微拉开了些距离,心跳漏了一拍,犹觉不满足,又凑了上去。心中想着,如此主动的感觉真是好。

察罕对情事一窍不通。心心念念之人主动亲近,给他从头顶到脖颈红了个透,像颗熟透了的柿子,好半晌,感觉到那异样柔软的樱唇正摩挲着自己,身比心先动。一把搂住了她,张口反含住了她的唇。

四唇相触,只觉滋味美妙无比。察罕大脑一片空白,只凭着心中一股本能冲动对着阮小幺一顿乱啃,吮吸了许久。那颗饱满的唇被厮磨的微肿了,却不知下一步动作。

阮小幺放软了身子半靠在他怀中,衬着月色幽静,胆儿也壮了,微微探出了舌尖,碰了碰他。

便感觉他呆住了一刹那,一口又含住了她的舌。

察罕情不自禁一手扣住了她脑后,终于无师自通,莽莽撞撞撬开了阮小幺的唇齿,深到里头,唇舌相缠,只觉她的气息香软甜腻,让人几欲疯狂,舍不得退开一点。

他一个劲地与她纠缠,不知疲倦,最后被阮小幺使劲儿推了开,她已是满面通红,气息紊乱,大口喘着气,眼中似乎又浮起了一些水光。

他愣愣看着,来时一肚子想问的话通通成了过耳烟云,抛到了九霄云外,满心满眼都是眼前这娇小的女子。

阮小幺眨了眨眼,无端生出了一丝软柔的媚意,她半垂着头,看了他一眼,吃吃笑了起来。

转眼间,察罕又吻住了她。

两人厮闹了半晌,阮小幺这才半真半假地拍了拍他,含糊道:“好……好了,胸口疼……”

察罕全身起了些燥热,听着这话,又有些惊,小心翼翼地退了开,急问道:“伤口裂了?”

她抿着唇,笑意盈盈望着他,面色还有些红,犹犹豫豫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放浪?”

“是是是我唐突了!”他面红耳赤赔罪。

阮小幺轻叹了口气,柔柔伏上了他的胸膛,喃喃道:“我想与你长久在一起。之后……若是有什么地方让你误会了的,你只要记住,我阮小幺心里头只有你一个,现在是,以后也是。”

“你……”他听得不大明白,问道:“误会什么?”

她闭了眼,不再开口。

察罕只当她一时随口而说,并未多想,忽念及一事,忙从怀中掏出了个东西,道:“差点忘了,这是向叶大夫要的,他医术精湛,这药粉最是生肌活血,你每日敷了在伤口上,有好处。”

阮小幺接过那东西一看,原来是个瓷瓶儿,细长的颈,被他的体温捂得有些温热,里头盛着满满的粉末,一揪开塞子,浓烈的药味儿瞬间弥漫上了鼻端。

“有时间去问药,没空儿来瞧瞧我,嗯?”她扬了扬瓷瓶,半嗔半喜道。

他语滞,带着些讨好解释道:“白日里正要去城外找你的,阿姊缠着不让走,这不半夜了才有空出来么……”

她长长“哦”了一声,不再纠缠于此,转而道:“你去见叶大夫,他近来可好?”

“好得很,把药给了我,便回屋了。”察罕道。

想想的确是叶晴湖的惯常习性。

一别几月不见。这几日也要找个时间去看一看了。

察罕半夜翻墙来看她,总有种不太光明正大的感觉,无奈白日里被礼王妃盯得紧紧的,几乎半步不离。又找不到空儿来,好容易见了面,两人腻歪了许久,这才依依不舍告了别。

他仍有些不想走,只是天色都褪去了些昏黑,阮小幺算了算,差不多三更都要过了。

她推他离开,道:“再不走,天亮被人瞧见了,把你当贼抓起来!”

“你若困了便先睡一会。我再呆一会!”察罕磨磨蹭蹭。

有他在,她能睡得着么!

阮小幺只得道:“若是被人瞧见你从我屋里出来,那我就要去跳金明池了!”

她对着他的侧脸“啾”了一口,笑眯眯道:“去吧,下回我得了空儿。便去瞧你!”

察罕心花怒放,又磨蹭了半天,这才离了去。

闹到快四更天,她才又躺了下来,胸口伤处有些发疼,想是结痂处裂了一些。她瞧着昏暗幽黑的头顶,轻轻叹了口气。

她与察罕。何时才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闹了半夜,再睡下去便是好几个时辰,竟也无人来催她,醒来时,外头日光正好,已斜上了天际。

她拉开屋门。见外头小凳儿上正坐着个年岁不大的小丫鬟,眉眼上一股机灵劲儿,瞧见自己,忙道:“姑娘醒了?”

“嗯,”她扒拉了两下头发。打量了那丫鬟一阵,问道:“你叫什么名儿?”

“奴婢叫薛映儿,因伺候姑娘的其青这两日都在教礼房,便暂替了她来伺候姑娘。”她恭敬道。

薛映儿年岁不大,瞧着与阮小幺一般大小,只是更小了一圈儿,说话时带着笑,一眼见着便让人舒服。此时正端了水来与阮小幺净面,又热了茶,替她梳了头,铺叠好被褥,一应活儿都打点地妥妥当当。

阮小幺瞧着镜中自己微圆润的瓜子脸,忽问道:“殿下回来了么?”

“辰时二刻便回了,还特意派人来道,这些时日叫姑娘不必早起,睡醒了到他的院儿里去便可。”薛映儿道。

她闷闷应了一声。

拖到巳时快过了,阮小幺这才慢吞吞去了兰莫那处。

此时兰莫如以往在静心斋,院儿里宝珏几个丫鬟连着一些侍卫正候着,见着阮小幺,忙进去通报了,小面迎了她进去。

兰莫回来的早,一身正黑色蛟纹朝服却还未换下,轩轩郎朗,遮了一身铁马金戈之气,更显得兰芝玉树一般雅俊清冷,正提笔写些什么东西。

阮小幺隔着帘,里在外屋不知要做什么。

“进来。”里头兰莫道。

她乖乖进了去。

说是伺候,实在不知他有什么好伺候的,她无事便去另一边从上至下草草浏览书架上的各类书目。

兰莫写了一会,搁下了笔,好整以暇看着她,开口道:“觉得无聊?”

“我……”她不知该说什么。

他向她招招手,阮小幺走了过去,见他一手伸开,走偏了几步,先抢道:“殿下,现下已回来了,你……你莫要再搂搂抱抱了……”

他挑了挑眉,“害羞了?”

他笑了笑,全依了她,道:“今晨侧妃来过。”

阮小幺不说话。

“你知她来做什么?”兰莫道。

她摇摇头,“不知。”

他道:“她来求我纳了你,还给你想好了住的地儿,与她一处,姐妹相称,也好解个闷儿。”

阮小幺:“……”

这侧妃可真会顺水推舟使小意儿,将人往火坑里推都不带眨眼的。

第二百章 又见郡主

“殿下又未答应,告诉奴婢做什么。”她垂头道。

兰莫反问:“你怎知我未答应?”

他牵住了阮小幺的手,半是安抚半是把玩,略微粗糙的指腹从她手心划过,有些微痒。

阮小幺却想起了前夜察罕双手握住她时的温暖安心,不自觉便有些走神,又想到了那时的亲密之举,面上却渐渐染上了些薄红。

而此时眼前的是兰莫。

他只当她是害羞,这却是往日里从未见过的景儿。

他连带着眼中都生了一丝笑意,似乎极为畅快,便不卖关子,道:“我的确未答应,你休要委屈。”

“奴婢不委屈!”阮小幺说得利索。

兰莫倒是想纳她,只碍于她身份太低,无法可纳,因此才说出这话。

阮小幺心知肚明,不再多言,只在书房中乖乖呆着,看兰莫继续将未完的东西写了。

一整日无所事事,她从那书架上抽了一本《太平广记》,看得津津有味,甚至都没发现连茶水都是兰莫自个儿倒的。

不知不觉便又过了一日。

入了夜便困得厉害,饶是她再睁着眼想察罕重来一次,过不了一刻,却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日晨起时,兰莫早已去上朝,其他的丫鬟也都当值去了,倒她成了个懒散的闲人。阮小幺依旧整戴完去静心斋侯着,一路上慢吞吞的走,直从内院穿过了两道抄手游廊,远远地能望见堂皇轩峙的东大门。

那处正有些人影进出,除了看守的侍卫,却似乎正有人来。

她驻足了片刻,细细瞧了过去。

似乎是几个婆子丫鬟,簇拥着一名华服丽人而来。

不过怎么看那高挑纤瘦的身影总有些眼熟。她看了一会,不再多呆,径直去了静心斋。

她在屋里头继续看那本未完的杂记。不大一会,便听着外头有了些动静。

一个娇俏而高傲的声音道:“你们主子在不在?”

“回郡主,主子去上朝了,并不在府中。”这是宝珏的声音。

阮小幺一愣。那女人的声儿听着好熟悉,似乎……

她推门而出,见着来人,却是吃了一惊。

这不是半年未见的那郡主么!?

那个对待兰莫热情如火、对待下人严苛如冰的美人儿……

郡主一眼便瞧见了正推着门发愣的阮小幺,自个儿也是一惊,蓦地回过神来,皱着眉直冲冲便道:“是你?”

她还是如以往一般穿着贴身的长袍,猩红色缎面上细细密密压着一枝枝待开的海棠暗纹,梳着繁复的高髻,肤色赛雪。耀眼得使人过目不忘。她身后跟着几个随从婆子丫鬟,却并未见往日在军营中伺候的那嬷嬷。

院儿里一干下人皆行过礼,垂头立在一旁,不去看那两人。

阮小幺还未来得及答话,便见郡主又直直朝自己这处走了来。边走边问道:“你怎会在皇子府?这里是兰莫的书房,纳仁海珠呢?怎么不见她?”

“奴婢是皇子府的人,如今在殿下身边伺候,替了纳仁姐姐的活儿。”她一一应道。

郡主狐疑地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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