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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姑爷是喜脉-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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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波已经偷偷哭了一回,只是当着方沐阳的面掩饰着不敢表露出来罢了。

方沐阳是悄悄出城离去的,京中还未曾知会任何人。第四日凌晨的时候,又有一帮黑衣人潜进了金帮的院子里头。金帮的人折了两个,伤了六个,却只留下了对方一个人。对方一见被生擒,便咬了藏在牙中的毒药自尽了。碧文等人只差把那家伙给卸成八块。也没从他身上找出任何东西来。

刀是普通的朴刀,大户人家的护院多用此物,并不稀奇。衣裳也是最常见的九十钱一尺的粗布做的,针脚平常。衣服里头并没有任何腰牌等物件。就是衣服上头,也没有半分多余的暗记之类。

这番打斗也惊动了齐昱和齐旻,两人来了才晓得方沐阳已经启程返回瑞昌,都没有说什么,便又各自回去了。

碧文便担心他离开的消息泄露了出去,不晓得那幕后之人会不会对方沐阳下手,提醒他一路多注意一些。同时提到李府自从十八的春宴之后便一直不顺,先是府内两位小姐同时供奉了痘娘娘,一个没能熬过去,另一个则迟迟不见好。送到庄子上修养去了。

方沐阳瞧着这些琐碎零乱的小事有些烦躁,丢开了纸张走到甲板上头吹吹冷风,也好让自己安静一些。碧波见状忙拿了大毛披风给他系上,低声问:“姑爷,怎么了?”

他望着渐渐阴沉地天色。低声回道:“不晓得,我这心里始终觉得哪里不太对头,却又想不起来的样子。”

碧文知道他是担心京中的事情,更是忧心林嘉和碧珏的下落,想要安慰他两句,又不晓得说什么好,只得默默站在船头陪着发呆。

次日便至维州。金帮在这儿也有分舵。方沐阳呆着心里烦闷不过,便下了船随意逛一圈预备散散心,谁知竟在酒楼里头遇见了唐仁,不由惊诧道:“唐大夫,大过年的,您怎么在这儿?”

唐仁一见。也瞪大了眼睛,跑过来落座问道:“姑爷您怎么在这儿?不是说衙门开印便要给您授官么,您怎么……”

方沐阳不想告诉他太多,只是微微点头道:“京里呆着没意思,而且授官的旨意谁也说不准。我便打算先回家去看看岳父他们。”

唐仁不明就里,随口便笑道:“这么多人里头,就是小方姑爷您最恋家了,这一趟回去没几天,只怕又要往京里去,何必呢?路上也不好走啊!”

听见他随口的抱怨,方沐阳也就顺着问道:“这时节是不太好走,您怎么大过年地跑这儿来了?”

“这也不是没法子吗?城西赵老爷背上长了个疮,我看是血热,偏用了几个方子都消不下去,如今疼得赵老爷晚上都没法睡觉。新方子里头就差‘头顶一颗珠’,这不只好到维州来买么。幸好这是买到了,要不然赵老爷那个病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唐仁也确实有些累,望着方沐阳抱怨了几句。

头顶一颗珠方沐阳听说过,这药以鲜活的入药最好,制过的药性会减了七成,也难怪唐仁不顾正过年都要跑出来亲自办这尾药材。虽说维州就产这个,可鲜药在这个季节还是很少的。

方沐阳就点了点头,一个城里住了这么些年,常来常往的,对唐仁的性子他还是清楚。别看他抱怨,可真有事还是跑得超级快的。所以他也诚心诚意地说:“唐大夫妙手仁心,病家遇见您也是有福气啦。”

唐仁笑着摇手:“小方姑爷就别给我带高帽了,我医术不过平平,就是腿勤便些罢了。本来这次想叫小徒弟来的,可大过年的,人家一年也难得回一趟家,叫他出来也不好。出来也好,我想往定州去一趟,去年铺子里头几味药都用得差不多了,正好去定一批。你既然回去,就帮我把这些药带回去,方子都开好了,叫小万照着入药就行。”

这自然没问题,若是唐仁要跟着回去他反倒为难,毕竟方沐阳如今自身尚不太安稳。

两人闲扯了几句,吃完饭也就分开了。方沐阳往分舵去坐了坐,并没收到京里来的消息,心里更沉了一分,眼看天色不早,只得还是回去船上歇息。

这才离京几日功夫,方沐阳便瘦了下来,眼下更是青黑一片,想来晚上也从来没有睡好过。碧文瞧着心里又是温暖,又是心酸。暖得是主子并没将他们当做外人,而是当做贴心人一般关心爱护着,可林嘉碧珏如今下落不明,主子日夜劳神,反倒拖累了身体。

想了想,碧文便将就着船上的小炉子熬了些银耳粥,盛给方沐阳道:“主子也不要太过担心了,碧珏他们若是晓得您瘦成这样,也,也不安心的。”

不提这茬还好,提起来方沐阳便眼眶发热,若不是因为自己,林嘉碧珏又怎么会……

他接过了碗,默默低头吃着,可吃了一小半实在没有胃口,便和衣卧下了,又是一夜不眠,直到天亮。

☆、174 诊脉

不知道是不是连日来都没有休息好,又太过担心的缘故,方沐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了下去。不仅人瘦得双颊都显了出来,一双眼睛落了眶,还整日里昏昏欲睡,夜里却又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碧波担心不已,接连几波刺客都让她悄悄打发了,并没敢报给方沐阳知晓。眼看离着瑞昌越来越近,碧波这才稍微放下心来,只专心伺候方沐阳。

离着瑞昌只有三天水程的时候,京里终于传来了好消息,说是在京外一个废弃的火神庙里头找到了林嘉。只是林嘉失血过多,昏迷不醒,已经请了人医治,并没敢挪动。可信中并没有提及碧珏等人,方沐阳估计他们多半是已经不在了,拿着信纸怔怔地发了会儿呆,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碧波悄悄从他手里取了信纸,替方沐阳搭了被子守在一旁。

舱门被轻轻敲响,碧波出去一看,是船上跟着的自己人,便低声问道:“怎么了?”那人低声禀告:“后头又来了一拨,我们的人拦不住了,您看是不是赶紧带姑爷先走?”

见碧波沉吟不语,那人着急起来:“他们的目标是在船上,您赶紧带姑爷从陆上走,我们再找人假扮姑爷拖住他们。”。电子书下载

也没别的法子了,碧波一咬牙,点点头进去唤醒方沐阳,取了平常衣裳服侍他换,轻声把情况告诉了他。方沐阳略一思忖,也知道这样是最好的办法了,收拾了几样随身的东西便赶紧下了船。下船前只吩咐了一句:“挨着往回查,看看是哪里出了漏子。”

他这一路回来虽未曾遮掩,但是对方居然顺着一路下来,时间把握得这般巧妙,要说没有人泄露行踪实在是不可能。这时节河里的船虽不多,但也不是只有自己这一条船,在路上船也换过两条了。要不是船上或是沿途有人应和,对方怎么能抓着自己不放?

要是金帮居然出了内奸,那就必须要整顿一番了。

因为是临时靠岸,也没有马车或是马匹接应。碧波带了十个好手护着方沐阳沿小路前行。再往前最多两个时辰便有个镇子,买上马或者马车就能代步了。

可没想到方沐阳的身体受不了,才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碧波便发现方沐阳面色惨白,嘴唇微微发紫,吓得赶紧扶了方沐阳往旁边坐了歇息,一叠声地问他“怎么了?”

方沐阳也不晓得是怎么了,才走了没一会儿便觉得手足发冷,身上直冒冷汗,胸闷气短的。竟有些喘不上气。这会儿坐下连话也说不出来,只按着胸口慢慢调和呼吸。

押后守望的护卫快步上前,对方沐阳和碧波道:“远远看了一眼,船上似乎已经打了起来。那帮人还带着弩箭,看来是必要置姑爷于死地。此地不宜久留。姑爷稍微休息一会儿,咱们还是快些赶路吧。”

方沐阳点点头,撑着碧波的手想要站起来,却觉得身上没力,腿也发软。碧波一见,只得将方沐阳背在背上,一行人花了快三个时辰才走到那个小镇子。

赶紧找了个大夫过来。可那大夫吚吚啊啊掉了半天书袋,大家都没听懂。再看方沐阳,已经撑不住又睡了过去。

那头追杀的人还没解决,这边方沐阳的状况又不是很好,碧波愁眉不展。守到晚上,方沐阳才悠悠醒转过来。看起来脸色好了不少。碧波忙端了粥过来,一边服侍方沐阳吃饭,一面低声将船上的事情禀报一番。

那些人劫杀了船只,将假扮方沐阳的帮众砍了一刀,踢下水中又补了一轮弩箭。这才扬长而去。

除了五皇子,还有谁能这么嚣张狂妄?看来这位对那至尊之位是视作囊中之物了。方沐阳灵光一闪,觉得这机会倒是不错,不如趁机给五皇子找点麻烦。况且他一直寻思着回南楚,这也是个机会。

方沐阳勾了嘴角一笑,吩咐碧波:“那就直接让帮里将我堕河身死的消息放出去,船上找点证据,找不出就弄一点,反正这凶手是五皇子总错不了的,叫他们闹腾就是,可劲闹,弄得越大越好。你再跟平南王联系一下,我就呆这儿不走了,完了直接回去南楚得了。”

碧波又惊又喜,连声应了下去安排不提。

在这镇子呆了不过一天功夫,瑞昌前来接应的人便到了。赵晨李巴鱼领着金帮的人一来,便听说方沐阳下落不明。沿着河道找了好几个来回,却只找到假扮方沐阳的那个帮众的尸体。

紧接着在被袭击的船上又找到了不少的证据,什么没有标记的弩箭,侍卫的腰牌,零零碎碎的东西一大堆,却都将证据指向了京中。

这处河道隶属青州地界,知府王克礼跟方沐阳可是老相识,又是三皇子殿下的忠实拥护者。听闻此事,立即就捅到了京里,顿时朝野上下一片哗然。

封赏方沐阳的公文刚刚在吏部用过大印,还未来得及发出来。此事一出,便有御史上言,联系之前京城内的无头血案,请求严查此事。也有反对者称,不过是一件小事,用不着大动干戈。皇帝又一次晕倒在朝会之上。

而这些都与方沐阳没有多大的关系了。

南楚前来接应的人手只比金帮众人晚了一天,随后一行人乔装改扮,悄悄回了瑞昌。当北齐朝堂上吵做一团的时候,平南王也微服到了瑞昌。

一见到方沐阳,平南王林华清变吓了一跳。这才几个月没见,怎么人就成了这副德行?再看身边伺候的只有碧波一个,平南王的怒火自然全朝着碧波而去,把个碧波吓得跪地俯身,连话也不敢多说一句。

方沐阳撑着身子坐起来恳求道:“舅舅别生气了,我身边统共也就剩下这一个,您再给骂走了,我找谁去?”

林华清忙叫他躺下,心疼地道:“这才多长时间,你就瘦成这个样子,都是这些人照顾不力,若是换了在府里,直接打断了腿发卖出去就是!”

方沐阳额头冷汗淋淋,瞧碧波跪着也不是个事,忙拉了舅舅的袖子耍赖:“还照顾不力?要不是她,我只怕还没命回来呢,您赶紧叫他起来吧!”

林华清这才放过碧波,让她先起来,转而询问方沐阳是哪里不舒服。

方沐阳自己也说不上来,这一段时间都提心吊胆的,总觉得晚上也睡不好,吃饭也吃不下,可要硬说是哪里不太舒服,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要是按前世的说法,顶多也就算是个神经衰弱的症状,可对着林华清,他还真不知道怎么说。

林华清还以为他是怕看大夫,忙拉了他劝道:“别的什么都先不提,你身子可是最要紧的。请大夫看过没有?”

方沐阳摇摇头:“急着回来,哪里顾得上看什么大夫?”

他这番是乔装回来的,本就打算直接回去南楚,又怎么肯多生一番是非?更何况现在对外方沐阳是生死不明的,若是不慎走漏了风声,岂不是不妙?

林华清自然也明白这个理,沉思了片刻,想起这次带来的随从中有个名唤黄莺的,擅长毒术。自古医毒一家,叫她来请个脉也行,当下便叫人唤黄莺过来。

方沐阳倒觉得有些小题大做,可是林华清坚持,也只好乖乖躺好了伸出手来。

黄莺却是个年过三十的中年男子,看起来一副腼腆的模样,进来给林华清请了安,便上前伸出两根指头搭上了方沐阳的手腕。

他诊了一会儿,皱了眉头不说话,又叫方沐阳换只手。

这副郑重地模样倒让方沐阳狐疑起来,莫非自己真是得了什么重病不成?

他放了手,又仔细端详了一番方沐阳的脸色,又叫他伸出舌苔来看看。旁边林华清心里也有些着急,碧波更急,直接问道:“我们姑爷是哪里不妥?”

“姑爷?!”黄莺吓了一跳,抖了一下缩回手,站起来一副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模样。

林华清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姑爷这脉相,似乎,似乎……”他吞吞吐吐了半天,咽了咽口水看着林华清阴沉地脸色,一咬牙道:“王爷,姑爷这脉相似乎是滑脉。”

此言一出,林华清顿时脸色黑如锅底,碧波也吓了一跳的模样瞪着方沐阳。

就剩下方沐阳自己搞不清楚状况了,愣愣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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