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带我回家-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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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自松了口气,不无感激地瞧那厮。却见那厮一张脸面上笑意荡开。有时我真怀疑,他上辈子到底是不是我肚腹内的虫,否则怎能如此深知我心思?
正混想,却见花邵芳与楚少琴一前一后又自窗回转,二人面色皆不好,双脚甫一沾了实地儿,便异口同声道:“出大事了。”
☆、成围/剿之势
两个人怎么说也是灵山出来的;岁数加起来更是上千;这些年在三界六道飘着,见过的大世面必定不少;能令二人齐齐说一声大事不妙的;我一时半会;真就想不出到底有何事。
裴少玉那厮便责怪道:“镇定点;怎么都毛了?!”
楚少琴不停跺脚,样子竟是万分紧张:“师哥,你是没看到那场面啊!看到了你也镇定不了。”
“到底怎么回事?”方少墨也不再神游,而是踱步到窗前;探头朝外瞧。
我也顺着他目光瞧;却见窗外大好的日头,并天边霞光晕染;竟是极好的景致。再远眺,就隐约觉得那霞光似乎有些不妥。
呃?!哪是霞光?!却是火光熊熊了。
“走水了?!”我问。
花邵芳便摇头,道:“不止走水这么简单。”
楚少琴似崩溃般,一屁/股坐椅子上,一叠声道:“这次恐怕是要围/剿了卧龙镇啊!”
“难道是魔界的?!”我终于不得不往最坏的方面想。楚少琴与花邵芳便都点头,后者就郑重其事道:“我们如今虽然有五个人,可是能参与实战的只有三个。也就是我,少琴,少墨。而魔界这次出动了天地乾坤四方使者,以及十二个大舵主,二十八个小舵主……”
“够了。再说下去士气就全没了。”裴少玉那厮叹了口气,道:“魔界还真是兴师动众啊!看来这次他终于下了决心,要把咱们连窝端。”
“当初我就说师姐的主意不妥。你们瞧,躲吧躲吧!倒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如今人家索性撕破了脸,追来了。恐怕咱们这次在劫难逃了。”楚少琴啰嗦道。
没有人应声,大伙只是闭紧了口,个个面色都不活泛。
而他就又道:“师哥,不如咱们趁着魔界还没攻进来,先撤离此处吧?”
裴少玉便摇头,无比镇定地说道:“难道你们忘了那道结界?那结界既然能挡住魔界五百年,就不可能一时半刻被攻破。我想,他们之所以至今未有进一步动作,就是因为此结界了。”
方少墨就皱眉,冷冷道:“虽然魔界兴师动众,可咱们未必没有胜算。”
裴少玉便笑,道:“师弟,你这话说得倒是鼓舞士气。可咱们除了那结界还能用,还有谁能以一当十?!师弟,咱们不是没有一点胜算,而是一点胜算都没有啊。”
我翻白眼,心道此时亏得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恰此时,就见桌子上、那放着香烛的盘子突然发出鬼兮兮一声响。而后其中五根红烛竟无端端自行立起。并“噗噗噗噗噗。”接连燃起火苗子来。空气中便隐隐浮上一层鬼气森森,即便正大日头的,我也觉得莫名的透心凉。
五鬼?!
果然就见个个香烛烛花猛地爆裂,内里便跳出个黄豆粒大小的红娃娃来。五个娃娃先后落地,竟是见风就长,直到常人大小高矮。
拖了几百几千年黄鼻涕的那位,又是当先开口,却是壮志雄心道:“别泄气。你们几个没胜算,如果再加上我们几个呢?”
“五鬼!我可想死你们了!”楚少琴一个高窜上去,那黄鼻涕的小鬼便也展开臂膀去迎,楚少琴忙一缩脖子躲开,一把抱住了黄鼻涕鬼身后的另一只鬼。
那黄鼻涕鬼可不乐意了,蹑手蹑脚折回身,自后一把揽住楚少琴的腰,并故意将两筒子鼻涕蹭人家身上,在听到受害人扯脖子嚎后方心满意足放手。
“让你嫌弃我。”
在场的便都忍不住笑,可笑过之后又都齐刷刷叹气。倒也是了,如今大敌当前,难道当真没心没肺的不知愁?!
窗外锣音已止,天边红霞更盛。
我不由指指那染红了半边天的火光,问道:“不用先救火?!这般大的火,却是要烧毁许多民房了。”
在场的便都瞧傻子般瞧着我,异口同声道:“救什么火啊!出去就是个死。”
“难道我们只任由着?”
“只要咱们不露头,百姓就没事。”
“你们怎知?”
“陆少卿做事很有原则,冲谁来的就是冲谁来的,绝不会滥杀无辜。”
“师哥说的没错,这把火是烧在空了的晒谷场上的。”
我目光便自几个人身上一一滑过,心道必然都是吃了陆少卿的迷魂汤了!陆少卿这些年杀的人难道还少么?若这样还不算滥杀无辜,我真不知晓如何才算了。
而裴少玉便笑了笑,道:“痴儿,咱们一码归一码。他虽然是魔头,但的确很有原则,而且他杀人的时候真的很挑剔。”
“害人的时候也很挑剔,专挑同门师弟下手。”我接口,那厮便止了音。五鬼便你瞧我我瞧你的,显然不在状态。
但眼下也没心思多解释了,我只简单说了如今处境。五鬼也觉事态对我们不利,就都团团围坐下来,商量起对策。
当下花邵芳便将外界形式详细说一遍,却是魔界队伍正安营扎寨叶府正门外三里处。这可是十分近了,想来今夜都不用睡了。
几个人便七嘴八舌的分析起魔界这些大小头目的战斗力来。而我只关心一样,便是这些大小魔头由谁率领,当得知陆少卿并未跟来时,心中却又一空,也不知是放松了还是更紧张了。
不由忆起昨夜遇见他时景象,那顶黑色软轿中端坐的人,只露出半张脸半侧身子来,并仅言说了一句话而已。
如今围剿卧龙镇,这叶府中可是困有五星!虽能打的不过三个,好歹也不该小觑我们吧?他作为魔界尊主怎能不出动?!
是不是伤势太重,所以有心无力?!
我杂七杂八的想着,那方已商量了无数对策,最后却都摇头,觉得哪一个计策都不成。最重要的还是,无论什么方法,都迫切需要善战之人。而我们目前最缺的,恰恰是善战之人。
就都有些泄气,大伙闷下来不再说话。
静了好半响,方少墨突然“咚”的一声拨了下琴弦,道:“我又有个新办法。”
言罢他就率领众人行至那桌案前,铺陈开笔墨纸砚,笔走游龙的画就一副作/战/图。几颗头凑一起,好一通瞧,就都点头,又都晃头。
“这图是不错,办法也可行;但还是最开始的原因,咱们缺人啊!”大鬼便道。
一句话正戳到痛处,众人不由都觉颓然,便再度闭紧口,闷声不语。好半响,楚少琴猛地一拍大腿,眼中腾起亮闪闪的光来:“花锦绣,你不是星君么!不如你去九重天搬兵吧?”
这倒是个好主意!
当下便都觉得可行,而我也不推脱。便都行动起来,兵分几路去寻做法所需用具。幸而叶府被结界保护得十分好,府内竟是一应物品齐全。
香案、香炉、黄米、瓜果、黄酒、很快准备齐整,端端放好。楚少琴花邵芳累的够呛,都瘫坐在椅子上喘粗气。我四下瞧瞧,却不见五鬼回来,就暗想他们必然是趁着准备贡品的功夫劲儿溜出去耍了。
也没时间找他们,我只围着这一大堆物件像模像样的清点起来,而清点后,就发现居然缺了重中之重的公鸡与赤金符纸。便将问题说出,个个就都面有难色。
裴少玉便道:“赤金符纸恐怕来不及找了,黄裱纸倒是我们几个怀里都有一叠,不如凑合点?”
我头立马摇成了拨浪鼓,一叠声道:“不成不成。做法本是赤金符纸最为灵验,此时又是千钧一发时刻,能做到最好自然要尽量做到最好。”
就都再度沉默。大伙正为难的功夫,却见五鬼终于回来,竟不知潜到哪儿去了,竟弄来一只雄赳赳气昂昂雪白公鸡,并四只小母鸡。
楚少琴就拍手叫好:“这下不用愁了,解决一样。”
五鬼被表扬,便神气起来。那黄鼻涕鬼就将怀中抱着的大白公鸡往地下一放,正要说何呢,却见它突然抖搂抖搂翅膀,竟一振翅腾起老高。
“飞了飞了!”
楚少琴便大叫。
五鬼一瞧这哪成,就忙忙去追鸡,却忘了个个怀中另抱着四只母鸡,于是顾得了这头顾不得那头,竟是丢了西瓜又丢了芝麻,那四只小母鸡也抽冷子逃了。
一时间屋内便炸开锅,鸡飞鬼跳的好不热闹。楚少琴就一手托腮,叹气道:“我的鬼祖宗们,咱们就需要一只,你们弄回来这么多,难道留着抱窝?!”
我也只剩下翻白眼的份。而屋子内倒处都是鸡毛乱飞,桌椅板凳被碰翻的碰翻,歪倒的歪倒;就连茶杯子也摔碎在地。
那只公鸡却还不罢休,竟是瞧见自己后宫的都在场,更加张狂起来。它双翅一振,直接飞上了桌案,一脚踏上砚台,在宣纸上留下一串爪印。
得!作/战/图也毁了!
这一番闹腾,楚少琴终于忍无可忍。他缓缓的自头顶拿下一撮鸡毛,“呼”的一下吹远,猛地手指翻飞,连连虚空点向那些乱飞乱窜的活物,厉声道:“够了!”
场面便都静止,那只雪白公鸡一只爪子高一只爪子低的半歪着身子被定住,连带着小母鸡们也都飞在半空的飞在半空,屁/股朝后平沙落雁式的屁/股朝后平沙落雁式,皆化作金身定在当场。
就连五鬼都难逃点金术,竟是个个成了金鬼。我不由大笑,揶揄道:“少琴,将来我没饭吃时定要带上你,随时可以点石成金么。”
那小子就咧嘴,勉强做一个笑意,道:“哎,我这一身本事都是妙缘真人给的,可我被囚/禁,也是拜他所赐——”
我知道勾起他伤心事,不由叹了口气,安慰道:“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楚少琴郁郁应着。
裴少玉便打哈哈,笑着插嘴:“小师弟,法术精进不少啊。人总要成长么!”
有裴少玉在,我向来不愁解不了围。便趁机起身,去抓那几只母鸡,个个绑了腿脚,再将那只大公鸡也捆缚住。而楚少琴也不再多说,只是走到五鬼身前,挨个解开他们所中点金术。
“如今只缺赤金符纸了,不如你点出来几叠?”我抱着那只大公鸡,试探着问他。
楚少琴就摇头,道:“求神做法要心诚!点金术点出来的毕竟不是真金白银,你拿来骗鬼还成,骗神仙?胆子未免大了点!”
这话的确有道理。可无论多有道理,也当不了赤金符纸啊!缺了赤金符纸,这法事做起来,终究有缺憾。
我就真真为难起来。
便猛然忆起那紫玉匣子来,那匣子内有得是金子!
思及此我不由大喜,忙不迭朝楚少琴讨要。那小子便自桌子底下翻出那只紫玉匣子,打开匣盖,我随手捏起一片金叶子。
将那金叶子举起,我不由觉得世事弄人。
心中便暗自思忖——陆少卿,当日介你赠我这嫁妆,可曾想过有一日,我会用它来对付你的魔子魔孙?!
叹了口气,我选了几枚金叶子,依次画上所需咒语,制成赤金符咒。而一切准备妥当后,便寻了个东南角摆放好香案、上置放香炉、瓜果,并将大白公鸡摆放好,却是金鸡而非死鸡。
作罢一切,我盘膝端坐,手捏赤金符纸,口中就念诵起苍灵咒。
方念了三遍,便闻得头顶三尺处,一声脆响。
☆、请神难
世人常言头顶三尺有神明;却不知猛地听得那神明唤你时,是何感觉了。
想必是浑身发冷;头皮发炸;就连脖子都僵硬吧?!
而我;此时便是这种感觉!
却听得我头顶三尺处,有一道幽幽荡荡音猛地炸起,却是在唤我的名了!我只觉别说头皮,就连整个背脊都透着阴寒。
我的娘啊!用不用这么夸张?!这是请神呢?还是请鬼呢!
侧耳听;也分不清那是九重天上哪位神仙。想来我法力不高;必然请不动多高神位的,难不成是过路散仙?
啧啧;只是听来这声音微弱,似乎饿了不止一两日了!
也不敢分神,我只是继续念动口诀,待终于念动了三十三遍后,又是七叩齿九咽液,而后手一晃,那掐着的赤金符纸便凭空燃起火苗子来。我忙就势点燃三炷香,端端正正插在香炉之内。
待作罢了这一切方敢睁眼,而猛地一睁眼,便正正对上一张惨白大脸。
“娘啊!”我惨呼一声,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那惨白大脸的主人显然有些不好意思,就一连串啰嗦道:“大姐你没事吧?!完了完了,我就说男女授受不亲吧!他们偏要我靠近你一点给你个大惊喜,可现在只剩惊却没喜了!”
我无力地翻白眼。不用看人,只听这一开口便止不住的音,我就知必然是那位吹笛儿的襄子了!
不会吧?!我居然费事请来的,是这几位不靠谱的?!
但眼下情势紧急,何况八仙毕竟是上仙,以我目前的能力可以请动这几位已是天大的面子。自我安慰好一番,我目光忙四下瞧,果然就瞧见其余几位上仙正与另